d那一番表现吓破了胆,这一路上竟然真的风平浪静。
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眼熟的小破庙,陈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的心中一直都有着自己的底牌。不过能这么消停,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李月心看着同样近在眼前的破庙,心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触。
只不过仅仅瞬间,脑海中快速闪过的那一道冰冷剑锋,以及同样冰冷的眼眸,就将她心中那不该出现的念头全部打碎。
陈刹回头看了李月心一眼后,一马当先的进了这破庙之中。
少女紧随其后。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陈刹没有第一时间研究,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有些紧张的李月心身上。
他微微一笑,如同是诱骗小红帽的大灰niang
“我这个人还算是可以。但是绝对不是你原本所想象之中的那种行侠仗义的江湖少侠”
李月心点了点头,在杨府的这一场表演,她就已经看明白了,不过心中并无抵触,反而有一种发自肺腑的畅快淋漓之感,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把那叶凌与杨家人全杀了,有点可惜。
陈刹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丫头再想些什么:
“现在那杨家恨我恨的要死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麻烦,可是这一次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动手祛除后患吗”
李月心眸子微微下垂:
“公子是想要让我日后亲自动手”
陈刹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抚摸在了少女的秀发上,然后微微下滑,最终托着李月心已经微微发红的脸蛋,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着少女同样通红的耳垂: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说什么根骨天赋的,那样的话,显得要富有功利性一些,这样一说,无疑要暧昧一些。
当然,毕竟从哪个角度来看,根骨天赋,也算是个人能力
他也不算是撒谎,有压力才与动力。
要不然某个玩火的乡下人凭什么三年就逆袭超越白富美
除了外挂和老爷爷之外,最重要的的便是压力和目标。
少女头低的更加低垂,没说一句话。
陈刹将手掌抽回,想了想后继续说道:
“其实,你和叶凌之间,我是早有预料,甚至无意帮了一个忙”
李月心一愣,随即抬起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
陈刹心中没有波动,反而稍微有些感叹,和吕珝那女人待久了,面对这种单纯的像小白菜一样的姑娘,貌似都不用太废什么心思。
“当然了,我也没有想到,那杨玲月会直接看上了他,当时我们的桌席在最前方,倒是让那小丫头一眼看的真切不过”
陈刹说到这,看了一眼稍稍有些回过劲来的李月心,有些无奈的道:
“你这位叶哥,面容出色,即便没有杨玲月,也有赵玲月,张玲月。而他本人面对这种女子的态度”
李月心的眼中闪过了一道陈刹从未见过的寒意杀机和一丝丝感动。
陈刹心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少女的杀机很简单,至于感动,其实更简单。
因为自己本不用像她解释的
听起来很像言情剧里面的狗血桥段,可是女人的心思,说难真难,说简单,也确实简单。
这中间的度要拿捏好
陈刹的表情一肃,从包裹中拿出了一本书籍。
说是书籍有点扯淡,因为这上面一片空白,没有半个字。
他从包裹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炭笔,用极为公正的小楷开始书写。
李月心很好奇,但是也不敢出言打扰。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之后,陈刹将炭笔一丢,然后将那本抄写好的书籍丢给了李月心:
“这东西叫流云剑书应该是一本中品级别的功法,不仅仅是威力不俗的剑术,前期同样还附有锻体效果。
嗯,这剑书还带有一门流云心法,不过水平低了些,等你到了凝气境的时候,找机会换就可以了,现在先用它锻体”
“对了,你认得字吧”
这流云剑书不算什么厉害珍贵武功,当然,那是对于陈刹而言。不过这种带有锻体效果的剑法,还是极为少见的,陈刹从云焕国王宫之内找到了之后,其余的转移回烈水国一部分,这剑法却记在了脑海中。
现在正好用得上。
陈刹仅仅只是凭借肉眼,看不出这李月心是个什么天赋血脉,不过肯定和剑有关。
这流云剑书剑走轻灵,的确很适合女子。
“认得认得”
李月心眼睛盯在那书籍上,连忙拿了过来,仔细的开始翻看。
她第一行还没看完呢。
就被陈刹的一句话弄得愣在了那里。
“你先走吧”
少女瞪大了眸子,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眼泪。
陈刹微微一笑道:
“我在沙洲有落脚之处,我会告诉你具体的位置和联系方法,而这从青洲黄山郡,到沙洲烈水国,这一路,就是你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行走江湖”
陈刹上半身微微前靠,将额头稍稍碰触到少女的额头上,他们两人的双眼距离不超过一寸。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女眼中的瑟缩紧张,与隐藏在更深处的那一丝小小的期待。
陈刹仍然是那副笑意,柔声道:
“我相信你”
如同春雪暖阳,少女眼中的紧张与对于未知的那种恐惧瞬间消融
两个时辰之后,一袭水绿色衣裙的少女离开了破庙,朝着西北而去。
少女原本那双巧笑倩兮的眸子下,那张温柔可人的面孔上,带上了一张名为江湖的面具。
第一百四十章 梅图的怪异
陈剎没有什么反应和动作,他只是将那副落雪衔梅图在已经除净了灰尘的供桌上铺开。
将那一册书写着如何观想方法的小册子拿在手中,开始仔细的研读。
对于李月心如何,陈剎并不担忧。
因为没有必要,除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中品剑诀之外,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投资的,便只有那临行之际给了少女的二两银子了。
仅此而已。
而他接下来的任务,便是要在这地方,验证一下这废了不小力气得来的落雪衔梅图对于自己而言,有没有半点用处。
如果没有用处的话,也好直接去找刑戈,让他帮忙想想法子。
雪白的画卷并不是纸质,陈剎的手掌抚摸在上面,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畅滑之感。
不过也不是绸缎,如果硬要说的话,陈剎觉得更像是人类的皮肤,用特殊的处理方式处理过,细腻光滑,而且还有着么一丝丝特殊的弹性。
当然这些都只是旁枝末节。
黑色的画轴轻轻展开。
随着画轴的展开,率先映入陈剎眼帘的,便是那特殊的莹白色。
很古怪。
在明显是白色的画轴上,却能清晰无比的看到另外一种白色。
说出去可能会没人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就是如此。
没有雪花那六角形的形状,那莹白色似乎在这破庙之中都能绽放光芒一般的小小圆点。
陈剎不在理会这陡然出现在画面上,就让他看了这么半天的那个小雪点,手指一推,继续将画轴向下推去。
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抹堪称是惊艳的粉红色
先不说这画作有没有真的什么其他功用。
单单就说这画工,便已经堪称是真正的画道宗师了
隔着这整个图卷,陈剎仿佛都能闻到那淡淡的梅香。
陈剎自诩从来都是一个艺术修养极高的人,虽然说对于国画了解不多,可是也能感受到这种作画之人在这画中所能凝聚的那种意境和造诣。
抛却了一些其余的小心思,陈剎直接将整个画轴一拉到底。
整幅画长不过七尺。
画的内容很简单,仅仅只是雪地上绽放的一支梅花树而已。
可是又偏偏不简单,除了画本身的用料,以及作画之人的高超手法之外,单论画的内容,它也与寻常的梅树有所不同。
梅花分为白梅,红梅,粉梅,绿梅,等等等等。
当然这只是用颜色来分辨,如果用品种的话,品种之繁多,难以想象。
而在这株梅花树上,几乎这些个主流梅花的颜色,大致上全都包揽此处。
甚至在那梅花树下的雪地之中,还有着一瓣黑色的梅花。
不但不给人以诡异突兀之感,反而有一种怪异的协调和别样的美丽。
漂亮归漂亮,但是若只是漂亮而已的话,那可真就浪费陈剎如此大的功夫和力气了。
他将那小册子再次仔细的读了一遍之后,将目光重新注视在这铺展开的梅花图上。
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表达的感觉,他的精神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这幅图上。
与此同时,那在雪下的天地之中,那一株堪称是人间绝艳的梅花正傲然开放。
陈剎竟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
仿佛他真的置身于整片冰天雪地之中,眼前除了这一朵不可能在现实之中出现的梅花之外,再无他物了
漂亮,这是第一感觉。
这不同于刚刚那种隔了一个画卷的观赏,这一次感觉仿佛这梅花就立在眼前,真实无比
清凉,这是第二感觉。
不是单纯的身体的凉爽,而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甚至整个精神都被洗涤的那种特殊凉爽感觉。
只不过这种凉爽之意,仅仅只是持续了三五个呼吸,那种注意力集中之下,说幻觉不是幻觉,说想象不是想象的特殊感觉就已经消失不见。
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仍然是那黑漆漆的破庙之中,以及那个似乎跟刚才没有丝毫变化的落雪衔梅图
陈剎不仅没有多少满意,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那种清凉之感,的确不能作假,而且他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那种可以初步感知到一些些的精神的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可是问题这是真的一点点的不同啊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这种不同瞬间又消失不见了,跟刚才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话,就跟瘾君子是一个吊样子,就那么一会的功夫。
“不对啊”
陈剎拿起那小册子,这东西当然不是这落雪衔梅图的那位不知名画师亲自写下的观想方法,仅仅只是那杨丰得到之后,根据自身的一些经验以及实验之后,得到的一部分结论罢了
只不过杨丰那老头在这小册子之中很清楚的写着,他在每一次观想这落雪衔梅图的时候,时间大约在三十个呼吸到五十个呼吸的时间左右
哪里像自己这样,连具体的感觉还没感受明白呢,就特么缴枪了
“这算怎么回事”
陈剎绝对不认为自己比起那杨丰差到了哪里去了,甚至不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讲,自己都应该是远远强于那家伙的
难不成是根据自身真气修为境界来算的
想来想去,陈剎也就想到这么一个结论,可是就刚刚那种仿佛被整个清凉的气流洗涤浑身的感觉,貌似也不像啊。
“没道理这没道理啊”
如果说这东西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那陈刹不会多想什么,可是这小册子上的前车之鉴无比清晰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差距
想了想,陈剎继续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这幅画中的那一朵梅花树之中。
没反应
这一次别说进入那种特殊的观想状态了,甚至就连一丁点的其他变化都没有。
对此陈剎倒不是特别意外,这小册子上清楚的记录着。
每隔一次进入那观想状态之后,须得等待三个时辰才可以重新开始。
没办法,陈剎只能将影分身召唤而出,从木盒之中拿出那块寒玉髓,一人一道影子,开始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吞吐。
三个时辰之后,陈剎睁开双眸,想了想之后,他将容貌变成了莫云的模样。
虽然不相信一个画作还是外貌协会,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五个呼吸之后,莫云那英俊至极的面目皱起。
仍然只是五个呼吸的时间就缴枪
这就有些过分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沧溟宗楚寒山
“贾师兄,对付他现在一个区区的锻体境九重的武者,还需要让师傅亲自出马吗”
蒙着面纱的女子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这位贾师兄。
“那人曾经是我们沧溟宗内那位炼神境宗师岳雨庭,岳长老的血脉后裔,当年不知道为何自愿废去丹田气府,退出了沧溟宗,正常而言,绝对活不过三个月,可是五年过去,竟然还好好的,甚至还重新迈入锻体境。
这人身上估计有秘密,这位前辈原本的实力不弱,你我两人不一定如何,正好师傅也在这黄山郡,让他老人家前来,自然要更保险一些。”
说到这里,那位贾师兄向着身前的这老者微微一笑:
“更何况,那家伙身上的秘密说不定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好东西,这种事情自然要第一时间通知师傅。”
那老者说是老者,其实并不算老,看上去也只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加上保养得当,脸上甚至都没有什么皱纹,一头乌发黑亮。
贾师兄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些不爽:
这种模棱两可的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