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放大到了最大,她想要发泄,她贪慕虚荣,她享受率性而为给她带来的快感。
酒意在逐渐消散,至少明心已经逐渐注意到了手中是一条咸鱼,而不是宝剑,因为那条咸鱼已经碎成渣子,撒了一地――咸鱼毕竟是咸鱼,落叶飞花皆可为剑只是高手在炫耀,若真的毫无区别,人类花那么大力气去研究炼器之术做什么
李玄麟现在进退两难,虽然法术被破,但其实他本身除了灵力消耗了一点之外,其它的完好无损,就这样认输实在是有损李氏皇族的威严形象,但若是不认输,他又实在没有勇气向明心再出手,虽然她的武器咸鱼已经碎了。
倒不是因为怕疼,而是若被暴打一顿丢下台,岂不是更有损皇族威严
明心没有立即将李玄麟踢下擂台,实际上已经说明酒醒了一些,隐约记起来那声声“七殿下”,直觉地不该让这个小胖子输得太难看。
借着最后的酒劲,明心对踟蹰在台上进退两难的高胖皇子道:“下去吧,这是一场属于怪物们的游戏。”转头向台下扫视一圈,睥睨道:“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明心的话音很淡,但是恰好足以让向地字六号小浮台上围拢过来的所有人听到,全场,再度哗然
李玄麟精神一振,看明心的目光又有不同,虽不知她是故意转移仇恨给自己个台阶下,还是真的狂傲如斯,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但现成的台阶如何能不下,当即也不装愣了,正色道:“今日输给你,是我李玄麟修炼不勤,我心服口服,但绝非我李氏实力不继,来日你若遇到我皇兄,定叫你见识我李氏的真正底蕴。”
明心这会儿只觉得头痛欲裂,现在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好好地大睡一觉,捂着额头烦躁地道:“叫他来,我等着。”
白马会第一轮,共分天、地、人三字各六十个小擂台,总共一百八十个小擂台,均匀分布在大浮台的周围。每个小擂台安排四到五场比试不等,地字六号安排了四场。
前三场进行的快,明心到达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准备走一个过场的李玄麟,当然明心的到来也没有为这个进程拖慢太多的时间,胜负分的干净利落,而此时,还有一大半的小擂台上,依然激战正酣。
天字十七号。
在所有的小擂台中,天字十七号是进度最慢的一个,从早上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而天字十七号的第一对对手还没有从擂台上下来。
台下的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观众来了又走,到现在,除了几个待上场的修士还在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等在台下之外,整个小浮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黑驴还在挥舞着前蹄为台上的主人加油助威,和远处相邻的两个浮台上人头攒动的景象行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台上,一站一趟,胜负已经基本明了,这两个人,一个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全身却完好无损,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
另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都是法术烧灼出来的痕迹,简陋的衣服碎裂成根根布条,但却步伐沉稳,一张黑脸毫无痛苦疲惫之色,反而有些抱歉地挠着头,尴尬地看向裁判长老。
裁判也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手诀一打,倒在地上的魔修被送出场外,眼见玉牌上的白马消失,终于大哭着晕了过去。
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斗法,只挨打不还手,生生把对手累得油尽灯枯,而他自己还没事人一样。
几个最后的观众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不免些兔死狐悲之感,实力不如也就算了,还要受这等羞辱,杀人诛心呐
这个怪物
第221章 承君一诺
地字十三号,漫天的火光散开,黑豹一般健硕的少年转过身,沉默地走下擂台,在他的身后,一个来自云洲的修士躺在地上,脸上轻蔑的冷笑还没有化开,胸口处深深地凹陷下去,在他的身下,平整的擂台寸寸龟裂。
人字十七号,雪岚冰风冲天而起,一座冰山将整个擂台包裹在其中,蓝衣的女子站在冰山之巅,衣带飘飘,沉静而孤寂,如万古不化的冰雪。
人字四十三号,一只如用废铁随意组合成的铁蜘蛛挥起铁臂,重重地鞭打在一尊羊头小鼎之上,爬满裂纹的羊头小鼎终于承受不住这接连不断的鞭打,在台下一片惊呼之中,砰声爆成碎片,生锈的蛛腿去势不减,直接贯穿小鼎背后女修的胸膛,鲜血洒落满地。
天字一号。
特殊的数字,总是为最特殊的人设计的,比如唐帝国的皇子,大楚的公主,还有来自云洲的,那位号称神子的天才,他们当然都赢了。
而此时台上的第四位特殊的人,看起来也很快就会赢得这场轻松的胜利,因为他是长安城四大宗门之首,皇级院掌门的关门弟子,长孙离。
这个姓氏是不是很熟悉
不过长孙离可不是李玄麟那样的“运气选手”,天字一号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集实力与背景于一身,在赛前长安城广为流传的实力预测中,他排名第五。
而他的对手,是一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人,必须要他身边的女子搀扶着才能走上擂台的男人,最为可悲的是,即使这样,他依然曾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筑基修士,白马会的擂台不会消减他的对手一分一毫的实力。
这是一场几乎不存在悬念的对决,所有的人都这样想。
“白马会最失败的地方就是这场抽签。”长孙离失望地看着他的对手,“它让比试失去惊喜。”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为了不让强者过早相撞,大唐官方会在赛前对所有参赛修士的实力做一个预估,将最强的和不那么强的修士――这里没有弱者,分成两部分,其后才是随机的抽签。
这是对强者有利的潜规则,但强者显然并不买帐。
“恰恰相反,我很喜欢这个小规则。”远方的天空中,恢弘的仙剑早已经消失踪影,蓝衣女子离去后的浮台,高耸的冰山依旧未化。宋竹的眼含笑意,“它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结界升起,比赛开始。枯瘦的五指握住墨绿色的宝剑,长孙离静静地站在原地,宽大的衣袖微微鼓起,等着对手的尊严一击。
剑出鞘,一剑穿心
带着静穆的表情,长孙离缓缓向后倒下,这确实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所有人都这样想,包括林雪和宋竹。
直到那对相互扶持着的男女走远,静默的人群中才有人惊叫出声,纷纷攘攘的人群想冲上擂台,却被升起的结界挡住。结丹期的裁判屈身蹲在长孙离的身边,皱眉查探,剑气紧贴心脉而过,长孙离并没有死,只是和死亡打了个错身,但是刚才那一剑,如果他再偏一寸的话
他依然拦不住。
明心已经记不得她是如何回来的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官署安排的临时住处之中,眼前是小李和天星满含关切的脸,还有一位没有想到又意料之中的故人。
“是你带我回来的吧”
立在门边的蓝衣女子微不可察地点点下巴,佘青比以前更显得清冷了。
“顺路,告辞”。
简单的四个字,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明心闲闲地向门口挥挥手,小李忙跟上去送。
呵,还是那么可爱。
额头还在隐隐作痛,思维都迟钝了些许,明心心有余悸地想,这酒以后是千万不能喝了。
想到这个酒字,迟钝的思维瞬间被激活,记忆打开了闸门,昨日发生的事一件件地回到脑中,明心痛苦地捂住了脸,手中还有淡淡的咸鱼味。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了”天星焦急地跳上明心的床榻,小手扒在明心的脉门上胡乱地摸着,也不知道在摸什么。
天星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她了这不合常理啊明心挥手赶开天星的手,静静地看着天星的眼睛,看的天星一阵发毛。
算了,她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容易作出错误的判断,还是过后再问问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明心露出一个懒洋洋的微笑,“好了,好了,你又不会看病,起什么哄,一边玩去。”
天星懊恼的翻了个白眼,跳下床榻,捂住鼻子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地剜了明心一眼,“一股咸鱼味”。
这小子明心气的牙痒痒,眼见天星跑出去,又不禁失笑――这才正常吗。
人去楼空,明心靠躺在榻上,轻擦戒指,手掌上又出现了那只仅剩的鱼尾,鱼尾上的骨肉见风就碎,只剩下一小片翠绿色的鱼鳞,上面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答应的事情要做到――剑凌云。”
原来她叫剑凌云,傲剑凌云,真是人如其名。
答应的事情是什么明心思忖着这句话的含义,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她,再想起那段黑历史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尴尬,她当时喝了那仙酒,不管不顾地说
“欲往白马登峰处,取那天下第一名。”
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明心想想当时的情景,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听这意思,自己若是能得头名,剑凌云还有大礼相送不成
随她去,反正就算她不说,这也是自己的目标,但是这和她的剑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偷她的剑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放下,这会儿功夫,头痛已经消减不少,明心想起她今日的修炼任务还没有完成,整理好心情,从榻上坐起来。正在这时,一只纸鹤悠悠然从窗口飞进来,嘴上还叼着一张玉简,正落在明心的手心。
是传讯符,明心展开纸鹤,符是楚荆南发的,上面写道:“业已脱困,林师妹略受轻伤,现在山中修养,已无大碍,望君勿忧。另,闻君此行大放异彩,随信附赠贺礼一份,聊表寸心。”
大放异彩是大出其丑吧明心直觉这份贺礼也不是什么正经物事,不过妩娘也脱困了,总还算有了个好消息。
将玉简贴上额头,明心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
“楚,荆,南”
第222章 益州狂生
长安人多,爱八卦,也从不缺八卦可听,国家大事、宗门恩怨、家长里短、市井传奇,真是数不尽的故事可以听。
而最近的长安,最热门的八卦,莫过于二十年一遇的白马会了。
“号外号外酒剑仙传人空降白马会,一根咸鱼破金龙,扬言要取天下第一”
“神秘男子惊现天字一号,一剑击败长孙驸马”
“最新实力排名新鲜出炉,第一美人倾倒众生”
一大早,伴着小贩的叫卖声,昨日发生在新城之上的一件件逸事被传递进大街小巷,成为闲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下子,似乎整个长安城都在谈论白马会,一个个茶桌酒炉旁,人们高谈阔论,品评着这一记法术多漂亮,那一个皇子多俊美,为自己所看好的修士,与邻桌互不相识的路人争论地面红耳赤,好像他们全都亲临现场,亲眼目睹了每一场比赛一样。
实际上为了避免新城被前来看热闹的长安人堵死,每日进出新城的人名额都是有限制的,出入新城的通行证早在放出的第一天就被抢购一空,在黑市上已经卖出一万灵石一块的天价,而且有价无市,甚至有人专门做这倒卖的生意,仗着一块通行证,四处招揽客人,每两日一轮换,据说生意还颇为不错。
整个算起来,和唐帝国朝廷通过卖通行证明里暗里赚的灵石,已经能造至少两个新城了,若不然,你当这白马会的新城为何一次比一次大
而大多数人,想要了解第一手消息,还是得靠这些八卦小报。
长安,红袖招。
“给我一份。”听到“第一美人”四个字,坐在街边的男子眉毛微跳,挥手唤小贩过来。
小贩脚步如飞地跑过来,一天跑下来,脸笑的都已经有些酸了,手脚却还利落,笑容可掬地道:“五十灵石一份,收好了您嘞”
“李兄,昨日你我就在新城之上,什么不知道,还用这骗零石的东西做什么”旁边的同伴不屑的道。
问这话的人一听就是外乡人,通行证贩子“李兄”颇有优越感地瞟了眼这位新结识的金主,心中暗自嘲弄了一句土财主,面上却耐心地解释道:“金兄莫小看了这些小报,里面有些文章写的颇有水准,尤其是这益州狂生写的小报,常有不少内幕消息,金兄若是想去地下赌场赌两把,发发财,这些小报可是必不可少的玩意儿。”
土财主金兄不置可否,长安城几家大赌场都设了盘口,拿白马会开赌,长安城中好赌的和本来不赌的人,听说总有一半人往里面投了注,就像昨天,长孙驸马爆冷出局,听说有一个人因为押错了边,结果歪打正着一把赢了几十万灵石,一夜暴富。然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土财主,金兄也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他一个外乡人还是不要在里面玩的好。
而土财主怀中的美人还要更热衷一些,娇笑道:“李二,少在这儿兜售你那点儿小生意,快看看都说了什么”
“嘿嘿,瞒不过您老法眼。”李二恭维一句,就此避开这个话题,神识沉浸如这枚玉简当中。
神识一接触到玉简,出乎意料的是,小贩叫嚷的那些卖点都没有出现,反而一声义正言辞地呵斥当头响起:“云洲蛮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尔等还在这儿看小报,还不滚去修炼”
喝这什么情况益州狂生这生意不做了
李二反而更来了兴趣,连忙向下翻下去,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