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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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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海浪拍打着沙滩,浪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纪以柔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方才被阳光刺了一下,忽然有点看不清附近的景象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缓了过来,下意识的,目光就去寻找那个人。

可沙滩上干干净净,海面浪潮翻涌,那个人,不见了。

昔日恐惧的回忆席卷而来,纪以柔站在原地,怔了两秒,然后拔足狂奔,往岸边冲了过去。

直到双脚踩在海水里,她才清醒了一下,感受到心脏正在疯狂跳动,对水的恐惧刻在骨子里,但她愣了一秒,又往前走,嘴唇轻轻颤抖着,想那个人的名字,却说不出来。

只是才走了几步,温怀钰从洁白的浪花里钻了出来,脸上沾满了水珠,肆意的大笑:哈哈哈哈特意来找我的?

纪以柔看着她,脸色忽然变得极为苍白,眉心慢慢的拢了起来,声音很轻:你刚才,就在等着我过来。

温怀钰被她的神色吓到了,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是你怎么了啊?

纪以柔抿紧了嘴唇,看着她,轻轻挣开了她的手,踏着海浪,转身往回走。

温怀钰终于有点慌了,追了上去,想去拉她的手: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纪以柔轻声说了句没事,可神色难看透了,再一次挣开了她的手,沉默的上了岸,往回走。

温怀钰在后面叫她:喂!纪以柔!

她一向脾气也不好,自觉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纪以柔连步子都未停一下,更不要说停下来等她了。

这可把温怀钰气坏了,她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纪以柔,你这个小气鬼!

其实生气只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所适从,她忽然怕极了纪以柔生气时的样子。

平日里,多是纪以柔顺着她的意思也不是,她们两人是很少有分歧的,纪以柔大概时候情绪都淡淡的,很少提要求,无论她说什么都只说好,很少都没有意见相左的时刻。

现在想想,她的情绪收敛的过于干净,一下子爆发的时候,让温怀钰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人也是个有情绪的年轻女孩子。可她把她惹生气了,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更不知道该如何喊她了。

温怀钰不再尝试拉着她,两个人之间隔着三四米的距离,纪以柔走的极快,像是在逃离着什么。

温怀钰追着她走了一路,自言自语说纪以柔这个小气鬼,可又不敢太大声,怕被纪以柔听见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回了民宿,温怀钰还穿着湿漉漉的泳衣,刚好迎面撞上了那几个学生。

她们见到纪以柔的时候很惊喜,问她要不要去玩,可一向温柔清和的人,此刻只是紧抿着唇角,神色淡漠到极点,摇了摇头,就这么侧身而过。

温怀钰赶紧追上去,还是晚了一步,被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迎着那几个女孩子探寻的目光,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爱人吵架啊?

学生被她故作凶恶的神情,有些狼狈的样子给逗笑了:姐姐,你别凶我们了,赶紧去哄老婆吧,一直在吃干醋,算什么回事啊?

温怀钰一怔:我

那几个女孩子发出一阵哄笑,笑闹着走了,温怀钰自己心里也难免生起了闷气,等四周安静了,又开始用力敲门:纪以柔,你出来。

房间里无人回应,一点声音都没有。

温怀钰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天,被纪以柔这没良心的小雀雀给关在了门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今天终究是她理亏,纪以柔似乎一直都有点怕水,她在恶作剧的时候却全然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冷静下来,才真真切切的心虚了起来。

是她做错了。

可是纪以柔现在不说话,也不给她开门,她想道歉,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在门外干等着。

民宿的老板娘从走廊过,看见她泳衣都湿了,很有些关切的问:怎么了,忘带钥匙了?

温怀钰露出一点僵硬的笑意,指了指房间内:不是。我太太在里面。

老板娘了然的笑了:原来是被老婆给赶出来了啊。

温怀钰:

说这么大声干嘛,她不要面子的吗!

老板娘看她脸色,嗤笑了一声:我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太太多温柔的性子啊,肯定是你闹的过了,才生了你的气。你就服个软,认错吧。

温怀钰闻言也有点委屈:不是我不认错。可是你瞧瞧,她把房间门都关着,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怎么服软啊?

老板娘作为过来人,实在是懂的不能再懂了,进屋拿了毛毯:你穿着湿衣服,她不忍心,肯定会给你开门的。你就站在这里等,每隔一会敲下门 ,就说:老婆我错了!

温怀钰:不是,这人来人往的,多丢人啊?

老板娘将毛毯扔给她,双手环抱在胸前: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走啦。

温怀钰接过毯子,头发全湿了,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滴水,泳衣半干不干的,穿在身上也实在难受,她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是站回了门前,敲门:

纪以柔,给我开个门吧。

以柔,我要感冒了。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柔柔给我开门吧,好不好?

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更不知道是哪句起了效果,咔哒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纪以柔有些漠然的站在门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唇瓣上印着深深的咬痕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自己跟自己生了好大的气。

温怀钰终于等到她开门,进了房间,却罕见的不敢说话,指尖无意识的捏住了毛毯的一角:你一个人,在生气啊?

纪以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没有生气,便走到窗边,只留给她一道冷清倔强的背影。

空气中都是凝滞的氛围,温怀钰向来是快意恩仇的性格,哪里遇到这么憋屈的时刻。她从来是说话做事都是随心而为,此刻却束手束脚的,连喘气都怕声音太大了,让纪以柔不开心了。

她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开始没话找话:我、我换衣服了啊,你别偷看。

背对着她的人,站在窗边,如同静默的雕像,连指尖都没动一下,显得她格外自作多情似的,说完她自己都脸红了。

温怀钰心里哼哼了一声,真的开始换衣服了,将毛毯扔到了椅子上,才将湿漉漉的泳衣脱了,换上床边的真丝小睡裙。

她有点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搂住了胳膊,声音也放的更柔和了:别生气了,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兴起,没考虑到你的感觉。你别生气了,没有下一次了。

站在窗边那个人终于动了,极为缓慢的转过身,只是还是没看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的说知道了,而后往门边走,像是要出去。

温怀钰慌了,一把拉住她手腕:你生气,你对我有意见,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也不说还要出去,是为什么?你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纪以柔缓缓的动了下,终于抬起眼看她,眼神深处潜藏的狂热、痛苦和压抑将温怀钰吓了一跳,她紧紧握着她手腕不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医生你干嘛?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纪以柔反扣住手腕,一把拖到了怀里,被她牢牢的按住,后背重重的抵上了门背,金属把手又冷又硬,硌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又嗔又怒的:纪以柔,你生气就生气,但是你弄疼我了!

纪以柔抿唇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异常的冷,情绪早已完全失控:弄疼你了吗我想还不够。

这人为什么就永远这么没心没肺,就像一颗没有心的石头

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道,爱着她的人是有多心惊胆战,怕她不开心,更怕她出意外。

要怎么样,这个人才能记得,留在她身边,哪都不许去。

你什么意思唔!

温怀钰被她奇怪的言语惊到了,想问她为什么,可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她吞了下去。

纪以柔将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嘴唇覆上她的唇,轻轻舔舐了一下,而后用力咬了上去,声音沉沉,像是警告,又像是惩罚:不够。要让你再疼一点。

温怀钰被她咬疼了,眼泪都忍不住出来了,想推开她,又不太敢推开的。只觉得她变得有点陌生,可又想起她先前紧抿唇角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软着嗓子央求她:疼我疼,纪以柔,求你了。呜你放开我吧,好不好

第52章

她软着声音央求着, 可纪以柔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吻着她的嘴唇更用力了, 一寸一寸的碾磨过去, 方才罢了。

温怀钰疼的溢出眼泪,浓密的眼睫尖上挂着泪珠, 嘴唇被她咬的太疼, 实在受不了,手掌抵在了她肩膀上,用力推了她一下。

纪以柔被她推的往后一退, 差点没摔倒了,温怀钰也顾不上疼, 下意识的上前去拉她的手, 被她反握住手腕,重新拥入怀里。

温怀钰有点怕她再重来一次,只是这次没有了,纪以柔抱着她,极安静的, 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 半晌都没说话。

一点、两点温热的泪珠湿了衣服,纪以柔她怎么哭了啊。

温怀钰嘴唇被咬的又痛又麻,还没哭够呢, 凶徒自己倒先哭上了,她没办法,只能好性子的哄着:好了好了, 都是我错了,别哭了。

那个人紧紧抱着她,却不说话,眼泪越流越凶,将她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温怀钰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肩背:宝宝,可别哭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颊莫名一红,不过纪以柔好像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注意到她给她的新称呼。

温怀钰紧张了一会,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动,过了半天,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按住纪以柔的肩头,指尖从她脸颊上触过,沾了满手的泪珠:不哭了。

纪以柔已经止住了眼泪,但眼角还红红的,沉默而倔强的看着她,半晌,只吐出几个字:再叫一遍。

温怀钰一怔:什么?

纪以柔坚定的重复:再叫一遍。

温怀钰忍不住啊了一声,忽然懂了她的意思,脸颊上晕开一层绯色,松开手,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纸巾,你擦下脸。

纪以柔不伸手,没能等她再说话,她神色很失落的,在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头发披落下来,只露出一小段纤细雪嫩的颈,透着说不出的脆弱。

温怀钰拿她没有办法,可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一遍,有些局促不安的,在房间里转了转。

纪以柔早就不哭了,只是唇角紧抿着,既不说话,也不发出一点声音,安安静静的坐着,连呼吸都很轻。

两个人连晚饭也没吃,温怀钰是没胃口,问了她,她也说不吃,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相顾无言的样子,温怀钰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

她向来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么明艳张扬的人,其实对待感情往往是手足无措,只会红着脸后退。

可纪以柔今天似乎就较了真,在沙滩上就格外生气,回来咬了她还不够的,现在好像非要等她把话说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了,隔壁出去酒吧玩的那群年轻女孩都回来了,温怀钰看了看时间,过去拉她起来:别坐着了,睡觉吧。

纪以柔沉默的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下了,却背对着她,从肩颈往下勾成一道紧绷的线条,隐忍又压抑。

温怀钰一躺下去,整个人都困极了,可她又不能让纪以柔一直这样,伸出手去揽她的腰,从后面将她抱住了。

大概是困了,先前的理智、矜持和赧然,此刻都不再阻拦她了,她将脸颊在纪以柔的后背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纪以柔,你转过来嘛!

纪以柔不为所动的,大概是装作是睡着了。

可她并不相信,确认了这个人是在装睡。

温怀钰困的眼皮都分不开了,额头又在她背上蹭了蹭,显得奶里奶气的:转过来啊。宝宝

那个装睡的人,忽然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身体转过来一半,声音很低:再说一遍。

温怀钰真不懂她为什么如此坚持,但她不想再跟她僵持不下了,整个人钻到了怀里,声音越来越低了:怎么了啊,谁还不是个宝宝

她的呼吸变得轻柔绵长,已经睡熟了,靠在纪以柔怀里,脸颊还轻轻的蹭了蹭。

纪以柔还怔怔的,想叫她再说一遍,可听到她已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今晚是钻什么牛角尖呢。

非要跟她闹脾气不说话,也非要逼着她再叫她一次宝宝。

温怀钰睡熟了,纪以柔却毫无困意的,看着她,用视线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轮廓,明明已经刻在记忆里,却偏偏看不够的。

长而浓密的眼睫像把小刷子,时不时颤动着,纪以柔用指尖轻轻触了触,有点痒,她笑意更深了,一点困意都没了,愈加清醒,像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只想紧紧的揉入怀里。

温怀钰这一觉睡的极为不□□稳,夜里醒来一次,她偶尔一睁眼,正好对上纪以柔的眼睛,原本清澈干净的一双眸子里浮着淡淡的红血丝,目光幽深却炽热,无声的看着她。

她还在困头上,往纪以柔颈窝上蹭,嘟囔不清的:你醒好早。

也不知道纪以柔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只感觉被搂的更紧了。很快,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恰好又对上纪以柔的目光,她一动,纪以柔就有点紧张似的,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

如此,到天光大亮时,温怀钰彻底醒了,一看时间,刚刚7点,她轻轻动一下,就感觉到纪以柔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而她正以一种极度亲密且依赖的姿态,趴在纪以柔身上。

她的鼻尖正抵着一处细嫩的肌肤,嫩豆腐似的,好像在刻意引诱着她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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