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然看他要走了,实在是以前没做过坏事,闫然心理素质很不行,又紧张又羞愧,一把拽住了萧子翀的胳膊,那个
萧子翀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
闫然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这样两个人的话,也会安全一些。
萧子翀说:我是去我爷爷家里,这条路我都走很多次了,不会有危险。
闫然依然要求:反正我一直也想去云山县看看的,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吧。我自己出车费。
萧子翀只好应了,但是要求闫然:你去让你家阿姨帮我们圆谎,我才让你跟着我去。
闫然:几乎不做坏事的闫然,只得去找杜阿姨撒谎了,说:我和萧子翀去一趟学校有事。
杜阿姨不疑有他,应了。
闫然鬼鬼祟祟跟在萧子翀身后,两人坐了辆三轮车到了汽车站,上了到云山县的旅游汽车,在让人昏昏欲睡的秋天的中午,前往了云山县。
云山县打造了一个古镇做旅游景点,萧子翀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古镇口子上。
两人睡了一觉,被购票阿姨叫醒,已经到目的地了。
闫然是去过非常多旅游景点的人了,所以云山县这个古镇,在他眼里很不像样,他没怎么多看,跟着萧子翀上了一条小道,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了一户人家门口,萧子翀敲了门,闫然问:就是这里吗?
萧子翀嗯了一声:是啊。
这里是古镇的外围,周边不远就是农田,这个时节,稻谷刚收,四处还有稻草的香味,从房子院子里伸出一株核桃树,在地上落下一片绿荫。
闫然发现这里带着乡村特有的魅力,他问:这里是那个女孩子的家吗?
萧子翀:
萧子翀疑惑地看着闫然,什么女孩子?
闫然:就是你说的那个啊。
萧子翀:
这时候,院子门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人来开了门,看到萧子翀,他的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也没先打个电话。
萧子翀笑道:我瞒着爸妈来的。
老年男人一边让他进门,一边说:你又瞒着你爸妈来,小心他们知道了,又要吵架。
萧子翀抿着唇笑,云妞儿呢?
老年男人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心里就想着云妞儿,根本没你爷爷。
萧子翀拉了站在门口的闫然一把,说:这是我家邻居,就是住4楼的闫然。
老年男人颔首道:哦,我记得他。没想到长这么高了。
闫然也认出来了,这人是萧子翀的爷爷,但萧子翀的爷爷好像不是经常去萧子翀家里,他见得少。
随着萧子翀进屋,一条雪白的矫健的中华田园犬从后院里穿过堂屋,扑到萧子翀跟前,萧子翀弯下腰就抱住了它的脑袋,抚摸它浑身雪白的毛,云妞儿,想我没有。
闫然:
这下问题解决了,他不用担心自己帮助萧子翀早恋会害了萧子翀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然:每天都担心萧子翀早恋,心好累。
萧神: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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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担心和心疼然然太怯弱卑微了,感觉被虐到了,这篇文,是讲然然和萧子翀的成长过程,他们如何成长为更好的自己,所以然然前期是这样的,我只能这样写,改了的话,那这就不是然然和萧神的故事了。
其实,我一直认为,当开始落笔,人物从我的大脑世界变成文字呈现出来,那么,他们就是另一维度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受我控制的了,他们在那个背景下,因为他们的性格,会形成什么样的因果人生,都不是我可以掌控的,我只是一个呈现者而已。
当然,以后然然会成长为一个自信的,某种程度上成功的,有责任感的,一直保持他的善良美好的,活成自己的样子的成年人。
而现在,他还是一个从小生活在打压他环境里的孩子。
想看他成功的样子,需要等到第二卷 。
不过,只要不考虑然然成绩差他自己很自卑这点,这篇文一直都是甜宠的基调了。
请各位然然的亲姨亲姐亲妈们多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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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萧爷爷拿了很多水果给两人吃,两人一人抱着半个西瓜,舀着吃完后,萧子翀就决定要回去了。
爷爷自然不舍得,说:住一晚再走啊。
萧子翀把钱拿给他,我是给你送钱来的,养云妞儿的钱,第四季度的,先给了。我们还要回去上学呢,今天是9月1号了,开学了!你不记得今天几号吗?
爷爷想了想,才记起来今天是上学的日子了,他马上就变了脸色,你这是逃学来的啊?
萧子翀说:今天下午不上课,但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军训了,高中课程紧,我想着之后没时间常来,就今天来给云妞儿的生活费了。
爷爷没有拒绝他给的钱,数了数,说:怎么突然有这么一笔钱了。他可是很清楚儿媳把孙子的零花管控多严。
萧子翀随口说:就是我的零花钱。
爷爷道:那行吧。云妞儿花不完的,我就给你留着,你以后娶媳妇儿。
萧子翀低头笑,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一百块一个月养一条大狗,根本不够花的。从云妞儿的状态看,云妞儿的伙食不差。
萧子翀守着他的狗玩,闫然小时候被狗追过,有些怕狗,在云妞儿张着嘴巴哈气的时候,他就更是害怕,一直躲在一边。
要是不怕狗的话,他承认云妞儿倒是一条漂亮的好狗。
爷爷带着云妞儿,一直把萧子翀和闫然送到了汽车站,为两人买了汽车票,让两人回市里去。
萧子翀坐在车上,朝他爷爷说:别把我来过的事告诉我爸妈啊!
爷爷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萧子翀对他挥手:天热,你们快回去吧。您少喝酒,最好别喝酒。
爷爷道:我就是酿酒的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萧子翀道:要是你想看你的孙儿媳妇的话,您就少喝酒就是了。
爷爷笑道:你好好读书,可别早恋,小心你妈揍你。
车开走了,萧子翀还趴在车窗边看着他的爷爷和狗。
闫然坐在萧子翀旁边,他一直以为萧子翀是那种特别高冷的人,这下发现对方根本不是。
居然借钱是为了养狗,为什么要给钱养狗?家里帮养狗不是应该的吗?
闫然问:你爷爷一个人住?
再看不到爷爷和狗后,萧子翀脸上的活泼表情就收起来了,他想了想才说:我奶奶前几年死了,他就一个人住了。本来是可以和我们一起住的,不过他和我妈处不来,他也不愿意住在城市里,而且他脾气执拗,和我伯伯他们也有一些矛盾,没办法,就只好一个人住了。
闫然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奶奶也是,她最近在我大伯家里,但她和我伯妈也闹矛盾,她说她最近就会回来了。
萧子翀叹了一声:我真担心我爷爷喝酒喝醉,他一个人住,哎。云妞儿是我以前认识的一条野狗生的小狗,那条野狗没东西吃,很瘦,还被车撞死了,留了它的崽崽。我就收养了其中这一条。云妞儿是条母狗,已经做了绝育,它很聪明,可以陪我爷爷,还能为他看家。但我爷爷说养狗花钱,不肯养,我家里也不能养,我妈狗毛过敏。最后,我只好求了爷爷,又说会给狗的生活费,他才愿意养云妞儿。我爷爷最开始虽然说不想养狗,但真养了云妞儿,他渐渐就和云妞儿有了感情,他把云妞儿养得很好。这样,他有一个寄托,就不会多喝酒了,不然他喝醉了,谁给云妞儿吃的。而且云妞儿聪明,他出事的话,云妞儿能叫邻居去帮忙。
闫然:那你怎么现在还要一直给钱给你爷爷养狗,他没钱吗?
萧子翀:因为是我请他帮我养狗,我怎么能不出生活费。不过其实也没多少钱。一个月给一百,根本不够云妞儿的生活费,其他钱还是爷爷补贴的。他们大人挺奇怪,总觉得我们还是小孩子,认为我们可以欺骗。或者以为我们不了解行情,可以糊弄。我妈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操心全家的事了,又说我只有十几岁,什么都不懂,要听他们的建议。
萧子翀耸耸肩,总是把我当小孩儿。所以我和爷爷说,他答应了帮我养狗,就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做到我应该做到的事,那他就应该做到他要做到的事。
萧子翀这话很有道理,但闫然觉得到他这里就不一定行得通,例如,他奶奶答应他,只要他做完作业,他就可以看一个小时电视,但他作业做完了,他奶奶就说你妈回来了,你再去问问你妈吧。所以,大人根本不一定是会遵守契约的啊。
闫然默默在心里唉声叹气,又想到萧子翀热情的爷爷,道:但你爷爷一个人住真的很危险。要是生病了,都没人照顾。
萧子翀点头:对。但他既不愿意来我家,也不愿意去我大伯家,是真没办法。
闫然说:他也应该体谅一下你们,不能那么固执。
闫然从出生就处在体谅他人的状态,所以他不太能理解那些特别固执己见的人,这其中也包含了他的父母和奶奶。
萧子翀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管好坏,那是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自己有真切的体会。要是他在我们家里活得不开心,每天都觉得拘束,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闫然因为他这话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见解,因为他以前听到的都是我们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没有人会管这个被好的人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喜好意识。
萧子翀果真不一样,闫然在心里感叹。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到四点四十,车开在高大的榆树队列行成的阴凉路上,不时有乡镇上的村民上下车,有的提着水果蔬菜,有的提着鸡鸭猪肉,闫然很少到乡下,也很少见这些场景,他抱着自己的书包,在一位老婆婆的要求下,替对方拧着一只绑起来的鸡的脖子,鸡一直在闫然的手里挣扎,闫然如临大敌,萧子翀看了他一眼,帮他把鸡拿了过去,抱着鸡让它看车窗外的金黄的稻田和远处的青山。
萧子翀说:这是这只鸡最后的旅行了,它很快要变成鸡汤或者辣子鸡或者土豆炖鸡或者芋头烧鸡
闫然意会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饿了?
萧子翀嗯了一声。
闫然道:我知道车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烧泥鳅,这个季节是吃泥鳅的季节。
萧子翀揉着鸡毛,怅然道:我没钱了。
闫然:我可以请你吃。其实闫然平常可抠了,一分钱也不舍得花,不然他也存不到那么多零花钱。
萧子翀笑了笑:不用了,回家吧。我已经找你借了那么多钱,不能再让你请客。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
闫然还想再说些什么打动他的话,萧子翀已经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望着车窗外的道路,让闫然意识到他不想再说话了。
两人回到单元楼,萧子翀去闫然家里拿了自己的书回家了,他离开时很沉默,只是对闫然道了一声谢,就飞快跑走了。
闫然要提醒他书皮还没包的话,便也没机会说出口。
开学了,李梅大多数时候都要加班,周末也时常不在家,闫天华在家的时间还会更多一些。
闫然躺在凉席上,安静地仰望天花板,他的房间处在西北方,夕阳的光线穿过窗户玻璃在房间里跳动,他听到杜阿姨在厨房做饭的声音,细碎而安宁。
和萧子翀去了一趟萧家爷爷那里,闫然反而越发意识到萧子翀距离他挺远,他看不明白萧子翀。
十五岁的闫然,其实不必看明白谁,按照他父母所说,他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就是最大的事。
但闫然管不住自己奔腾的思绪,他向往萧子翀,并时时被他吸引,而闫然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想来萧子翀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而要是萧子翀知道自己总偷偷关注他,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闫然想,也许他可以问问萧子翀,在他心里,自己和他算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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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一大早,学校操场里一片热闹。
高一的一千多人要去军营军训。
m市是有军工厂的,而且这个产业还不小。
因此,m市也有驻军。
高一的学生们要去的军营距离m市区并不远,开车也就半小时时间。
学校包了车,按照班级,把学生们一车车拉到了军营里去,各班班主任也必须跟着。
学生们自带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学校发的军服,在一片热闹和憧憬里,大家就被关到军营里去了。
这个军训是m市一中的传统,每次持续7天,校领导认为既然这是传统就要坚持下去,还认为在军营里对学生进行军训,对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们也是极好的锻炼,能让他们以后认真学习。
因为m市一中的好名声在外,就没有家长反对,或者家长也觉得孩子们应该吃吃苦头了。
一上午,学生们就已经全被送到了军营,军营里只有上下铁架子床,一床一人,学生们在军营里教官的指导下自己铺床叠被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中午,则在军营里吃大锅饭,下午,就要开始军训。
m市一中的学生,娇生惯养的并不多,大多数可以完成任务。
这次1班男生有近三十人,被分在两个大房间里,闫然正好被分在了萧子翀的下铺,铺床时,他先把自己的铺好了,又问萧子翀:我可以帮你铺。
萧子翀些许诧异地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翻身到了上铺,将自己的床铺好了。
萧子翀除了不会做饭,其他家务都做得不错。
闫然刚才那话,房间里其他男生,不少都听到了,有人没在意,有人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