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老夫人到还真是眼睛一亮,她小声对白鹤染说:“你那施针的手艺还真是绝了,自上次之后,我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就比说说昨日,叶氏那个恶妇闹出那样的事端,这要是放到从
前,我一准儿能气得在榻上躺上几日。但是你看现在,生了那么大的气,今早却跟没事人一样,身子骨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真是神了”
李嬷嬷也道:“可不是么,老奴担心了一夜,没想到老夫人什么事都没有。”
白鹤染笑了起来,她施针的手法是传承自阿珩那里的,那是医脉凤家的绝学,用这种万千年秘密传承下来的针灸术来为老太太调理身子,又怎么能见效不快。
只是阿珩后来却多用西医,又因在jūn_duì里做事,所以对外科手术的应用总要比家族传承的针灸术要更多一些。到是她,以医配毒,以毒辅医,将这门手艺练了个炉火纯青。
“既然看到效果,祖母以后就更要配合阿染了。让阿染把祖母的身子调理得越来越康健,往后的好日子还等着您享福呢”
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很快肉饼就端了上来,白鹤染夹了一张吃起来,果然很好吃。
看着她连吃了两个,老夫人这才满意,“年轻人就该多吃点,看你瘦的,也不知道在洛城吃了多少苦,他们可能都不给你吃饱饭吧以后你可得养胖一些,否则可就衬了某些人的意。”
白鹤染听到这,正好借机转了话题,她对老夫人说:“虽然昨天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但二夫人的寿宴该办还得办,祖母还是得替她张罗着。”
老夫人很是不乐意,伸手往她头上点了点,“你呀要不是你说要在这场寿宴上安排一出好戏,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给她张罗的。就算是宫里的太后娘娘责怪下来,我也认了。”“祖母不用生这个气,恶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纵是要报,也不能一次都报。叶家施予白家长达十年的屈辱,若一朝一夕就找补回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所以,咱们不急,慢慢来,一点
一点把受过的委屈和屈辱,全都找补回来。”老夫人被她说得有些激动,打从叶氏进门她就没舒坦过,原本想着拼了老命能把她最心疼的孙女给保住就不错了,可是万没想到,竟有一天会反过来,由这个孙女来保护她。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生
出许多期待来。“行,你说办就办,祖母听你的。”老夫人也想开了,与其自己动脑子还动不到正地方,不如干脆就听白鹤染的,她孙女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左右白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下一任的文国公都不一定还流
着白家的血了,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白鹤染很高兴老太太能想清楚,幸好这是一个明事理也看得开的老人家,否则她就是想去护,也累得慌,一如对方从前护着原主。
一顿早膳,老夫人吃得很高兴,李嬷嬷说:“二小姐该多来陪陪老夫人用膳,老夫人现在只有看到了二小姐才会笑笑。”
她赶紧道:“是阿染疏忽了,以后只要没有紧要的事,阿染都会过来陪祖母用早膳。”
老夫人点头,默默地抹了把眼泪。这时,外头有下人来报:“老夫人,老爷到了。”
老夫人一愣,“他今天又没去上朝”
下人点点头,“已经巳时了,老爷这会儿还在府里,肯定是没去。”老夫人又开始生气,“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连累得连朝堂都误了,这个家还能不能好了”她说着拉起了白鹤染的手,“走,阿染,随祖母去前头看看,你这个父亲又要说些什么。还有你记着,他虽是
你的父亲,虽是我的儿子,但他如何对你的我都看在眼里,他如何对我的你也都看在眼里。祖母今天就把话摞在这儿,不管你如何对他,祖母都会站在你这边,全当没生过那个儿子”白鹤染听了,心里忽悠忽悠的难受了开。前世她的父亲白兴也是这样待她的,比现在的白兴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那时她在白家孤身一人,被打得快死了要靠自己逃出去,要靠凤家人救她活命。与前
世的自己比起来,今生的白鹤染该是有多幸福,能有这么个明事理的老祖母陪着,哪怕人老了也说得不算了,可于她来说,都是两世人生难得的温暖。
“好。”她将小手放在老夫人的掌心,终于笑成个孩子。
白兴言睡了一天一夜,今早才算彻底能够爬起来。头是不晕了,但身子却依然乏累,早朝只能告假。
老夫人拉着白鹤染出来时,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这个二女儿已经让他讨厌到看一眼就想掐死的地步,特别是当他想到自己这一出是被这个女儿给害的,就更想将白鹤染给弄死。
可白鹤染却偏偏没有那么好弄死,不但不好弄死,她还特别气人。
就比如现在,她一出来,见了白兴言就先来了句:“父亲醒了身子可缓过来些听闻父亲从昨儿头午一直睡到今日清晨,中途眼都没睁过,可见是累得狠了。”
老夫人慎怒地瞪了她一眼,这孩子,一个姑娘家什么话都说。
白鹤染吐吐舌头,依然将等待回答的目光投向白兴言。
白兴言气得牙痒痒,“本国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白鹤染摇头,“父亲误会了,我哪有闲心管你后宅恩宠,我就是随口问问,关心关心。”
后宅恩宠这四个字一出,白兴言听着就阵阵迷糊。他现在对后宅恩宠好像有点儿过敏了,都不用想,一听就恶心迷糊。难不成从今往后要做和尚了
额上有冷汗冒了下来,他开始为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担忧。老夫人瞅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刚坐下来就开口发难:“怎么,梧桐园何时也成了后宅女眷享恩宠的地方你父亲在世时,梧桐园的书房是绝不允许女人踏进半步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白兴言又反了反胃,他很想求老夫人别再提这档子事儿了,想吐。可这话又没法说,这种时候再狡辩只能越描越黑,如今让家里大部份人都认为是他在梧桐园宠了叶氏,这样也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少比聂五的事情爆出来要强太多。
于是白兴言低下头,只道:“儿子知错了,求母亲在小辈面前给儿子留些脸面,就不要再提了吧”
老夫人对这个儿子虽不满意,可白兴言提到有小辈在,她便也觉得是不好在孙女面前总说这些男男女女的话,于是瞪了白兴言一眼,不再吱声。白鹤染在老夫人下首边坐了下来,笑盈盈地对白兴言道:“父亲同母亲的感情如此之好,那过几日的寿宴可更是得大操办一番了。祖母早已经安排人张罗了起来,请贴这头可就得父亲做主,看看都要请
哪些人,最好这两日就定下,好早点发出去,也让人家有个准备。”
白兴言沉了脸,就想说这个寿宴不办了,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叶氏,给她办寿宴不得窝火窝死。
可白鹤染却重点提了他跟叶氏感情好,这就又是针对这两日的事情把他给套住了。他不能否认,否则事情就得穿帮,他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跟聂五有事。
于是只能默默地忍了这口气,点了头,算是把寿宴和请贴的事给应了下来。
这边刚应下,院子里陆陆续续地就有人过来向老夫人请安了。白鹤染一抬头,正好看到叶氏憔悴的一张脸,和白惊鸿被挠花了的额头
第58章 东秦第一丑八怪
要说叶氏今日能爬得起来到锦荣院儿也是不容易,想来应该是寻了大夫调理过。毕竟她若今日不来就更落人话柄,堂堂主母竟留宿梧桐院儿,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死。
白鹤染注意到叶氏脖子上有青紫的淤痕,虽然已经用高领子遮住,但还是不能完全挡起来,露了一丁点在外头。她眼尖,前世也看惯了这种伤,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被人掐的,而且能掐她的人非白兴言莫数。可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比如老夫人,当她看到叶氏颈上伤痕时,便认为那是同白兴言亲
热时弄出来的,心下就更是不痛快。
叶氏带着白惊鸿进了屋,二人皆将姿态放得极低,连衣裳也穿得素静,来到厅中间对着老太太款款下拜,齐齐一声问安,说得委屈满室,荡气回肠。
特别是白惊鸿,天香美人坏了容颜,却好像并未让她的美貌失色多少,反而更添了一缕楚楚可怜。
人家来请安,老夫人也不好太为难,只淡淡地说了句:“坐吧”然后看了白惊鸿一会儿,忍不住问:“你那额头是怎么了”
白惊鸿赶紧说:“是孙女不小心磕着了,没有关系,祖母万万不要为我担心。”
老夫人心说我还真不为你担心,但要说是自己磕的,这理由也实在有些牵强。伤在额头上,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被人挠的。不过既然白惊鸿自己愿意说是磕的,那别人也没必要多问。
白惊鸿坐了下来,叶氏却没坐,小声吩咐下人赶紧出去泡茶,她还有给老夫人奉茶的任务。老夫人听见了,闷哼了一声道:“不必了。我瞅着你也是没精打采的,想必依然乏累,兴言金贵着你,我总不好如此将你使唤。”说完,也不等叶氏搭话,便又对着白惊鸿说:“头上既然有伤,要么在屋
里养着,要么出门时就遮上一些。眼下天气还凉着,就这样将伤露在外头,我隐约记得以前听大夫提起过,会得一种叫什么病”
老夫人说到这里有点儿卡壳,以前大夫是说过伤口不宜露在外,但当时怎么说来着,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习惯性地看向白鹤染,白鹤染立即把话接了过来:“叫破伤风。”说着看向白惊鸿,“意思就是病菌会通过伤口进入体内,生长繁衍,从而产生大量的毒素。这些毒素会慢慢的入侵你的神经,你会开始感
到头晕、乏力、肌肉发紧,随后便是痉挛、面瘫、口歪眼斜”
“别说了”白惊鸿再听不下去,赶紧出言制止,然后迅速抬起手将头发扯下来一些,挡住前额的伤疤。白鹤染笑了起来,“大姐姐别激动,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眼瞅着母亲的寿辰就要到了,待过几日这上都城内的达官贵人都齐聚咱们府上为母亲贺寿,你说你顶着一脑袋伤,是出来还是不出来呀万一
没弄好真成了口歪眼斜,该如何配得起东秦第一美人的名号回头人家再说我们府上是虚张声势,什么东秦第一美人,都是骗人的,美人没有,到是有个东秦第一丑八怪。这样多不好,是不是”白惊鸿听得脸都白了,准确的说是被吓的。这伤她之前只考虑过会不会留疤,但好在她手里有宫里送出来的疤痕膏,到也不是很怕。但今日白的鹤染的话却让她上了心,因为这样的事似乎的确是曾经
听说过,好像是有大夫提起,而且一般来说受了伤的人,也的确都是把伤口捂严实的。
她今日这样露着伤过来,不过就是想在白兴言面前博几分同情,但若是用自己的容貌做代价,这同情不要也罢。
想到这,白惊鸿腾地一下站起身,冲着老夫人拜了拜说:“祖母恕罪,惊鸿得先回去了。”
老夫人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白兴言到是看着白惊鸿离去的背景,心里又松动开来。这个女儿太让他心疼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从幼年就一直养着。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儿,几乎承载着他对未来全部的希望。可现在却因为他的过失,让这个女儿受到了伤害,甚至破了相。那样珍
贵的一张脸却被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会不会留疤,万一
白兴言握紧了拳,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自己生出来的女儿一个比一个让人厌烦。白花颜居然敢殴打他的宝贝惊鸿,看来那个五丫头也得给她些教训了
这样想着,随口就问了句:“小叶氏呢怎么没见她们过来”说完,又自顾地吩咐下人,“去将她们母女叫过来,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想着来给老夫人请安”
下人忙不迭的去了,白鹤染心里却觉得十分好笑。这个爹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任何时候都是双标啊没来请安的又不只小叶氏和白花颜,红氏三口也没来,他却提都不提。
想来是听说了白花颜殴打白惊鸿的事情,当亲爹的又要打自己孩子来给别人的孩子报仇了。不过红氏也真是聪明,想来也是听白蓁蓁说了梧桐园的真实情况,所以今儿干脆就躲了。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出,白兴言怕是得有好一段时日不会愿意亲近后院妻妾,这种时候过来,只能给人添恶
心,没有任何好处。
而至于没来请安的罪,红氏可不怕那个,她有的是好东西,到时候随便给老夫人这里送一些,当做赔罪,依着老夫人的性子也绝不会挑什么。
白鹤染笑看着厅里这一幕幕,最终,目光落在了叶氏那处。
叶氏正发着愣,以至于白惊鸿都走了,白兴言已经派人去叫小叶氏母女过来,她都没有理会,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
白鹤染勾勾嘴角,叫了她一声:“母亲,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