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犯下的这个错误而全族尽毁,她的兄弟子侄无一能活,那几个襁褓中的婴孩也再看不到四海天下。
一切都会因她而毁,她哪来的勇气这般闹腾呢
李贤妃步步后退,不再哭闹了,她也不再看白兴言,只是看着白鹤染,目光里尽是哀求。
白鹤染迎向她,站到她面前,面上带笑。“贤妃娘娘,其实今日我容你和我父亲见面,不过是因为我想知道事实真相而已。至于你说的什么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人人皆知你是一个疯子,而一个疯子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李贤妃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白鹤染的话几乎一棒子将她打死。
是啊,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呢,她能威胁人家白兴言什么呢事到如今是她儿子的命握在人家手里,她有什么资格在人家跟前耀武扬威以旧事威胁人家只要说一句她是疯子,她的那些所谓事实真相,一文都不值。
可是李贤妃到底还有些脑子,那问白鹤染:“就算我是疯子,可我的儿子还没死,万一皇上要查,你能不将他从南郊放回来到时候只要滴血验亲,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白鹤染恍然,“对啊,还有这么法子,我怎么给忘了呢不过说了你或许不信,其实所谓的滴血验亲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道理,纯粹都是扯蛋的。不过既然你们如此相信,我也可以陪你们玩一场啊只要你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就可以把你的儿子从南郊放回来,让他当着皇上的面同我的父亲滴血验亲。”
“真的”李贤妃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可是这希望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又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悖论,“验了亲,我们就是死罪,李家白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白鹤染,你真的舍得出你白氏全族”
白鹤染眨眨眼,“我舍了白氏全族干什么我只要舍了你们李家就行了。贤妃娘娘您忘了我可是位神医,我至少有一万种方法让五殿下的血跟我父亲的血融不到一起去的,你根本就害不着我们。”
“你”李贤妃想说你卑鄙,可是突然又发现白鹤染似乎被她给绕腾进来了,白鹤染的逻辑似乎已经乱了。
血不融,血不融这不是她最盼见到的结果吗到时候就让大家以为她是个疯子好了,就当她冤枉白兴言,谁又会跟个疯子计较呢
重要的是她的儿子能够回来,只要儿子能够回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呀还说什么舍了她们李家,白鹤染哪有本事舍她们李家呢
李贤妃笑了起来,“好,那本宫这就跟皇上说去到时候只要他们的血不相融,一切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什么叶家,什么太后,统统都是污蔑”
看着李贤妃眼里生出的狂喜,看着李贤妃大步朝着昭仁宫大殿里走去,白鹤染觉得这个女人的智商真是低得可怕。于是她不得不提醒对方:“我有本事让五殿下我父亲的血不相融,自然也有本事让他跟皇上的血也不相融。贤妃娘娘,你说,在这一场博弈中,我是不是只要舍了你们李家就行了呢不贞的是你,血统不纯的是五殿下,可是这一切都跟我们白家没有半点关系。进去吧,去跟父皇把真相捅开,从此以后你们自己玩,我白家恕不奉陪了”
她说着,还朝着李贤妃做了个请的手势,甚至白兴言在听了这话后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李贤妃却傻了,这次是真傻了,她突然发现折腾了半天,其实最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生出了一个不是皇上血脉的孩子,孩子生父却已找到可以不认亲的方法。她此刻就好像是一叶孤舟,飘在海上,四面八方没有任何依靠。
“走吧”白鹤染扯了白兴言一把,雨只下了一小阵,已经停了。太阳破云而出,空气格外清新。“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咱们该回家了。”
白兴言现在是特别听这个女儿的话,她说回家就回家,绝不多留一刻。
李贤妃就眼睁睁看着白兴言步步走远,再也没有叫住他的勇气了。
雨停了,雷声也停了,宫人们的听力恢复,一个个都用力地拍着耳朵,互相抱怨着说:“这雷打得可真吓人,耳朵都要震聋了。按说从前也打过这样的雷,也没觉着震耳朵啊刚刚几道雷下来,震得我都听不见声音了。”
“是啊,我也是,耳朵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
李贤妃惊出一身冷汗,方才意识到刚刚她跟白兴言那样争吵,但凡被人听去一句半句,上了心,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而且要的不只是她的命,还有李家全族,以及她的儿子
第537章 一个大阴谋
“阿染,你觉得为父刚刚的主意怎么样”出宫的路上,白兴言小声同白鹤染说话。
他现在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儿的关系终于贴近了,而且一直以来他一个人守着的秘密,如今终于有一个亲近之人与他一起分享,这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能让他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而且他觉得白鹤染刚才就帮了他,那样同李贤妃说话就已经表明了要跟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上,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被这个女儿欺压了,晚上也终于不用泡水了,日子终于好过了。
白兴言有些兴奋,不等白鹤染回答就继续道:“阿染,你想知道的如今也都知道了,为父真的是没有办法,真的是被人威胁的而且当初也真的是那李贤妃勾引我的,我完全是被动的,是被害的一方啊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的就被叶家给知道了,他们用这个把柄威胁了为父那么多年,为父为了保全白家全族,这些年真是吃尽了苦头。还有你那同胞哥哥,为父也不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啊,都是被他们逼的”
白鹤染斜了他一眼,却是问题前面那个问题,“你出的什么主意”
白兴言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就是杀了五皇子的主意。他现在不是被你困在南郊吗这不是什么秘密,为父已经听说了,据说他用阵法害你,最后反而被你布下的阵法反困在里面。他府上也出动了阵法高手,都集中在南郊折腾呢,可惜一点儿成效都没有。为父认为,不如就借此机会将他除掉,这样可就死无对证了,也比你在滴血验亲的水里动手脚要好得多。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真闹到滴血验亲的地位,就算为父的血跟他不相融,可是被栽赃一场,皇上心里肯定也会结个疙瘩,这样对你和蓁蓁都不好。”
白鹤染都听笑了,“还知道为我和蓁蓁着想了”
“当然,我是你们的父亲,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都好好的,出嫁之后能幸福和乐,可不能因为这个事让婆家生了嫌隙啊”
白鹤染的目光凌厉起来,“你已经杀死了一个儿子,如今还想再杀死另外一个吗白兴言,你是真不怕死后下地狱啊”
白兴言手一挥,“活都还没活明白,如何管得了死后之事。”
“你管不了我可得管。”她狠狠地剜了这个父亲一眼,“你要杀人我不拦着,只要不杀我的人,其它的爱怎么折腾那是你自己的事。但就是要杀那也是你自己杀,别拉上我做你的刽子手。还有,你可别以为今日之事可以就这样算了,我能唬住李贤妃,那是因为她蠢,也是因为她这些年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快傻掉了。所以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叶家呢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有没有想过叶家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将白兴言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叶家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叶太后在怡合宫里布了眼线”他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个理由了,“这些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应该就是怡合宫里有太后的眼线,那天晚上我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中。”白兴言越说越绝望。
白鹤染点点头,“很有可能。除非李贤妃是个傻子,否则她是不可能自己往外说的。而把柄之所以落到叶家手上,除了一个老太后之外,叶家也没别的人有这个本事。”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看向白兴言,突然就笑了,“父亲,还有个问题。当年威胁你杀死我哥哥的人应该不是叶家吧你说过的,是歌布国现任国君。”
白兴言一愣,他说过吗什么时候说的脑子有些糊涂了,或许是那晚喝酒时说的吧,那天晚上说了好多话,后来又喝了好多酒,以至于许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自己曾说过什么也记不太清了。或许就是那晚说的,可是说了又如何莫非
他又是一个激灵,“阿染,你是不是想说,为何明明只有叶家知道,后来威胁我的人却变成了歌布国君”
“是啊,为什么后来又变成歌布国君在威胁你其实这事儿也好解释,无外乎就是叶家同那歌布现任国君也有往来,而你是夹在中间的一个被索取者。他们两家联起手来向你施压,从你身上不停地榨取有价值的东西,包括财富、包括爵位,也包括这些年你在朝堂上的表现。父亲,这些年在朝堂上,没少为叶家和歌布国说话吧”
白兴言点点头,“是,我不瞒你,当年歌布内乱,现任国君上位,就是我在朝中替他说了好话,东秦才没有出兵镇压。他能顺利上位,我从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其实现在想想,当初东秦之所以纵容了他的弑君篡位,是因为北寒之地冰雪融化,生了天灾,那边的难民大量涌向东秦,甚至几个小国联合起来想要占领东秦城池。朝廷一心顾着已经蠢蠢欲动的北寒小国,根本顾不上歌布,索性就由了他们。”
白鹤染想着那个年代,那应该是十多年以前,君慕凛也才是个幼童。郭老将军也已是暮年,或许还打得了仗,却也绝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勇猛。
听闻那时天和帝偶尔还要御驾亲征,可见当年的东秦武将之匮乏,也难怪郭家根基得以壮大至此,毕竟除了郭问天,朝廷几乎没有得力的将才。
至于君慕凛和镇北将军的崛起,那已经是后面的事了。
白鹤染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来,“叶家之所以看中你,是因为你跟淳于傲结了盟,在你的背后有歌布国这个势力可是你就没想过叶家跟歌布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吗淳于傲知道你那个秘密,能是他自己打听出来的如果我说根本就是叶家先你一步跟淳于傲勾搭到了一处,然后将这个秘密共享,共同压榨于你,你能够反驳吗”
白兴言无可反驳,因为这个可能他这些年也已经想过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上了当,叶家跟歌布是一伙的,一起逼他杀了自己跟淳于蓝的嫡子,后来又逼死了淳于蓝,从此彻底的切断了歌布那位二皇子淳于诺同东秦的联系。就是剩下个白鹤染,这些年也一直关禁着,遏制着她的发展。
可是他同时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有多少可榨取之处,以至于歌布和叶家都相中了他
他想跟白鹤染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可是没想到白鹤染却是抢先一步扔出了一个更让他惊心的问题来“父亲,或许我们可以更阴谋论一些,我们来分析一下当年你跟李贤妃是怎么鬼混到一起的是你勾搭她还是她勾搭你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皇宫这种地方,又是宫宴那样的场合,究竟是谁给了你们私通幽会的机会外臣跟后妃居然有了私情还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你真以为自己就那么幸运”
白兴言已经懵了,要说前面的问题他以前都思量过,而且是反复思量了许多次。但是白鹤染说的这番话却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跟李贤妃的私通,莫非也是一场阴谋
“不会的,当时我喝多了,她也喝了酒,所以才”
“两个喝多了的人,都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孩子都生出来的,你俩是神仙啊”白鹤染都气乐了,“酒是能壮英雄胆,但酒更能误英雄事,喝的迷迷糊糊的还能不被人发现,我反正是不信。”
“可是他们花这些心思这样做是,究竟为了什么文国公府不过就是有个闲散的爵位,他们为了这个爵位值得费这么大力气”
这也是白鹤染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她实在有些郁闷,本以为揭开了哥哥的真正死因,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了。是亲还是仇,该打打,该杀杀,她绝对不会手软。
可是当真相揭开,她却发现自己掉进了另外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
就像白兴言说的,他们图什么呢为了一个世袭的文国公的爵位,下这么大力气至于吗叶家上头有个太后,歌布那头更是手握一个国家,至于看得上区区一个一等侯爵之位
这里面还有内情,白鹤染断定,当年白兴言跟李贤妃的苟合绝对不是喝多了酒那么简单。
或许对两位当事人来说就是寂寞空虚你情我愿,可是如果真有背后操控之人,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白鹤染实话实说,“但不管图什么,现在肯定还没图到手,或是还没图完,否则叶家就不会再拥立上位一个小叶氏,也不会在你的爵位已经失了世袭制的情况下,依然对你不放手。”
白兴言又冒冷汗了,他特么的究竟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