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胆敢污蔑公主,这等罪奴就该杀”
人们听明白了,“敢情瞎编的啊她为什么要这样编造啊她偷完东西来国公府做何”
那禁军早有准备,立即回了句:“那罪奴从前曾侍候过太后。”
“哦”人们恍然大悟,“你要这么说我们就懂了。太后是叶家人,叶家人一向跟天赐公主不和,叶家嫁入白府的两个女儿先后都做了白家主母,偏偏咱们天赐公主还顶着个嫡女的名头,可能是让主母厌烦了。主母一厌烦,叶家肯定也厌烦,那太后就必须也跟着一起厌烦哪所以那老婆子不但偷了东西私逃,还连带着给旧主出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这么打算盘行吗文国公一向也不喜天赐公主,老奴才要想得到国公府的庇佑,不递上一份投名状怎么能行。还好意思说天赐公主不洁,不就想拿昨儿那个事做文章么可真逗,人家昨儿是跟着十殿下一起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九殿下和四殿下,是出城练兵去了,怎么还搞出个不洁来”
“那不都是国公府搞出来的事端嘛昨儿跟着起哄,大街小巷的找人,把个女儿失踪搞得人尽皆知。可实际上他们连女儿究竟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何谈失踪”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里,渐渐地将舆论导向指向了白兴言从中作祟,还把那偷东西婆子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出来。更有胆子大的,对老太后也是颇有微词。
禁军侍卫本来想说你们骂白兴言和那婆子可以,但不得妄议太后。可再又一想,议呗,反正太后也不是什么好鸟,天赐公主烦着她呢这要是拦着不让议,万一公主不高兴,他可吃罪不起,今儿这番好表现可就白做了。
于是谁也不吱声,只偶尔说一两句引导一下舆论,并适时提醒人们,要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更多的人看清楚文国公的嘴脸。
而此时,国公府前厅里,老宫女方容正指着那钱嬷嬷怒道:“你在宫里时就是最下等的奴才,只不过在品秀宫待了两三年光景,现在居然也敢冒充验身嬷嬷,跑到侯爵府来行骗我到是要问问你,你会验什么当年让你验个秀女,结果你把人家个黄花大闺女验成重伤,为此被送进罪奴司整整三个月。最后要不是我说情,你就凭那半口气还能活着出来怎么,宫里这些年的教训还没吃够,如今又来祸害天赐公主你究竟存的什么心又或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这件事情幕后的主谋究竟是谁”
方容嬷嬷一连串的问话把个钱嬷嬷给问傻了眼,事实上,她在江越等人刚一进来时就已经傻了,就已经知道今日之事很难蒙混过关。可她依然没想到,江越来势竟这么猛,还把方容都给带来了。这让她怎么答
眼见钱嬷嬷这头被堵了口,白兴言赶紧出面解围:“这位嬷嬷想必是误会了,今日是本国公府钱嬷嬷到府上来的,也是本国公请她为我的二女儿验身。至于她是不是会验,这个兴许是本国公消息没打听准,只听说她是品秀宫出来的嬷嬷,却不知她根本就不会验。这还得多谢您及时提醒,让本国公还来得及再去换个人来。”
白兴言这是打定了主意要验白鹤染,他还说得振振有词:“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全皇家体统和颜面。虽然你们叫她天赐公主,可她到底是本国公的女儿,本国公的女儿既然要嫁入皇家,那本国公就有义务针对这件事情给皇家一个交待。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样做有错”
“哟”江越乐了,“文国公这话说得真像是个大义灭亲的英雄人物,咱家都想为你拍手喝彩了。那行,您坚持您的,咱家也坚持咱家的。咱们先不说这个验不验的事儿,今日咱家带人过来,只冲这位钱嬷嬷。咱家身为大内总管,今日接到有人告发钱嬷嬷私入皇宫,还顺手了宫里一样宝贝,然后扭头就进了文国公府,所以咱家是来抓贼的。而且皇后娘娘说了,偷的那样东西十分珍贵,行窃者一经查处,可当场仗毙”
这话一出那钱嬷嬷可就懵了,“偷东西我没偷东西,我什么都没拿啊”
“那你进宫干什么”江越问她,“可没听说已出宫的奴才还有权力随时进入皇宫。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我”钱嬷嬷语塞,她的确没权私入皇宫,之所以今日托关系走后门进去一趟,其实也只是她自己觉得那样能更涨脸,能镇得住国公府这群人,让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宫里头还是有些能力的,别小看了她。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捅到了江越那里。
“你什么”江越冷哼,“私入皇宫,盗取宫中财物,当死罪”
“我没偷东西我什么都没偷”钱嬷嬷着急了,“江公公请明查,入宫我认,但东西我真没拿呀您可不能冤枉了我”
“偷没偷,一搜便知”江越也不跟她废话,一挥手,罪奴司的人立即上前,不由纷说将钱嬷嬷按到地上就开始搜身。
这一搜很快就有了收获,一个小太监将一颗珠子托举到江越跟前,“公公请看,物证已经搜到了,正是品秀宫丢失之物。”
江越把那珠子拿到手里,问那钱嬷嬷:“你可知这是何物”
钱嬷嬷都懵了,只见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圆珠子在江越手里拿着,越看越眼熟。
她到底是在品秀宫待过的,很快就将那物认出,竟是先帝爷还在位时,亲自放到品秀宫的一颗夜明珠。寓意品秀宫出来的秀女都能如明珠一般璀璨,给宫里带来新鲜的气息,为皇家开枝散叶。
钱嬷嬷脑门子上的汗开始往下滴了,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颗珠子会从自己身上搜出来,她真的没拿过宫里任何东西,她今日进宫都是小心翼翼的,为此还付出了十两银子的好处费。而此事办事,白兴言许给她的银子是一百两。
“赃物已搜出,按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这人现在就该打死了。”于本乐呵呵地跟江越说,“江公公您看,是在这里打,还是拖到门口去打”
江越想了想,“拖门口去打吧让大家伙都瞧瞧,国公府这是要干什么呀居然窝藏个贼。哼还说是替国公爷办事,国公爷找个贼办事,真是别出心裁。哎国公爷,您也别泄气,不是要验身么,要不咱家从宫里头再给您调个真正的验身嬷嬷来唉,现在这人哪可真是说不准,保不齐再调来一个,也是个贼”
第503章 送父亲上路
江越说话时,目光是盯着那钱嬷嬷的。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那已经吓瘫了的钱嬷嬷似有所悟,先前因仗毙而受的惊吓也随着这顿悟平静了许多。
再来一个也是个贼,这意思已经没明白了,就是不管是谁,只要跟天赐公主做对,那就是贼。而且这个贼的事实也坐得十分牢靠,一颗珠子凭白无故就从她身上搜出来,偏偏她又不是走正路进的宫门,这根本就是百口莫辩的死案。
所以现在想要保命,已经不是洗刷那颗珠子的冤屈了,而是必须得把天赐公主这事儿给撇清楚。只要她反水,只要她把泼给天赐公主的脏水再给收回来,十有八九就能保命。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地看了眼白兴言,心里把一百两银子和这条老命又做了番比较,最后还是觉得命更要紧。至于银子,有命再赚吧
钱嬷嬷反水了,只见她扑通一声面向白鹤染跪了下来,哭嚎着说出了实情:“公主明鉴,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根本就不想来,是文国公找到了老奴说给老奴一百两银子,一定要让老奴往国公府走这一趟。老奴当时也说了根本就不会验,因为当年压根儿也没在品秀宫待多久,从头到尾没见过几个秀女。可是国公爷说了,验不验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要来这一趟,而且还得在来的路上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到府之后如果公主让验,就随便走个过场,如果不让验,在府中周旋一番就可以回去领银子了。他只想坏公主您的名声,根本不在意结果怎样。公主您一定要明查啊,老奴也是被逼无奈呀”
这钱嬷嬷一番话直接把江越给说急眼了“文国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陷害天赐公主,还打着正皇家规矩的名号,你当皇家规矩是由着你这么胡来的”
白兴言也急眼了:“江公公,这件事情说到底,关起门来是我白家自己的事,您跟着着什么急我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能管教了您一而再再而三插手我白家之事,是否不妥”
江越眼一瞪:“白家自己的事”他偏头问身边的于本,“我管白家的事了吗”
于本一脸茫然:“没有啊您管的一直都是皇家的事啊”说完,又冲着白兴言道:“国公爷,能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吗人江公公管的是皇家的事,你非得是你们白家的是,怎么着,你皇白不分啊还是你有一颗挤进皇家的心啊就是要挤,你也得是沾着公主殿下的光才能挤成个皇亲,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把皇家的事揽成你们白家的事了,你说这事儿回头咱们几个要是跟皇上一说,他老人家得多生气”
“就是。”江越翻了个白眼,“是,天赐公主是你的女儿,可她的另外一个家是在皇宫里呢她也管皇上叫父皇管皇后叫母后呢,这事儿您怎么说咱们退一步讲,就算是没有封公主这么一说,那人家也是订了亲的姑娘啊订了亲可就是夫家的人了,没听说有夫家的女子还要听娘家的话。怎么着,难道你府里头的夫人们不听你的话,只听娘家的娘家人还没事儿往你们国公府来指手划脚说三道四简直不可理喻”
白兴言被堵得都要上不来气儿了,他就想不明白了,皇宫里的太监是从什么年月起增加了练嘴皮子这一项偏偏练得最好的这两位一个是总管一个是首领,还都向着白鹤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好歹也是一代侯爵,这没事儿就让太监给怼一顿,说出去丢不丢人
他想反驳,可是江越这头根本就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听江越又道:“罢了罢了,栽赃陷害抹黑皇家主子,这个事儿太大了,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可管不了。来呀先把这婆子给我扔到府门口去,让她把刚刚的话再跟外头的人一五一十地说一遍。至于文国公对皇族不敬这个事儿,待咱家回去呈报给皇上,听听皇上如何发落。”
他说完这话,脸一变,乐呵呵地冲着白鹤染行了个礼:“公主,王妃,奴才这就回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回话去了。您在府里头要实在被欺负得狠了就进宫去,皇后娘娘已经在给您收拾宫院,往后宫里也有您住的地方,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白鹤染笑着点了点头,“江公公先代我跟父皇母后谢个恩,我晚点会进宫去陪父皇母后用晚膳,顺道给父皇送几枚强身健体的药丸。”
江越都要乐开了花,他就愿意让白鹤染进宫,因为他也等着被白鹤染妙手回春呢只要一想到自己残缺的身子可以重新长好,一想到也能娶妻生子,脸上的笑就止都止不住。
“哎公主您放心,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去,再告御膳房备上您爱吃的,晚上等着公主进宫用膳。”江越说完,带着一众手下,提着钱嬷嬷,走了。
前厅里又只剩下白府众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谁也不知道这时候是该找个话题继续唠,还是应该排队走人。
到是白鹤染先开了口,她问白兴言:“父亲,您还有什么道道,不如都划出来,要走就一走走了。放心,你就是划出一条通往地狱的路,我也会义无返顾地踏上去。只是我会拉着父亲您一起走,什么小鬼阎王的,咱们fù_nǚ应该共同面对,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白兴言气得全身都在哆嗦,白鹤染看着他这个样儿,却只是轻哼了一声,继续道:“哆嗦什么呢生气吗那您可得悠着点儿,要坚强地活下去,千万别气死了,毕竟咱们还有一笔大帐没算呢您就这样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要死,也得是帐都算清,然后明明白白地去给那个孩子偿命”
“住口”白兴言最怕她提这个话茬儿,那是他心中的秘密,居然就被白鹤染当众说了出来。什么那个孩子,这让听到的人怎么想
他小心地观察在场众人,果然,人们脸上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林氏还不知死活地问了句:“什么孩子哪个孩子老爷你还有别的孩子”
“没有”他气得肝儿疼,赶紧岔开话题,“白鹤染,我就不明白了,为何在你眼里我看不出一丝血脉亲情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巧了我也正想问呢,为何在你眼里我看不出一丝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白兴言冷笑,“那就要问你的母亲了。”他有些得意,认为这个话把白鹤染给绕了进去。质疑是不是亲生的,那不就是说淳于蓝不贞吗只要有这顶帽子扣下来,他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就算当年掐死那个孩子,也可以推到这个理由上。
白兴言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点,于是又道:“怪不得这么些年对你都亲近不起来,原来根本就不是本国公的亲生女儿。本国公何其不幸,竟被你的母亲偏了这么多年,本国公真想问问她,我究竟是哪里对不住她,竟让她能如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