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地哭了。天赐公主回家,不但有江越以及一众宫人的陪同,就连那些围观的百姓也都自发地跟在队伍后面,一路跟到了文国公府。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都是来送天赐公主回
家的,如果文国公再不让进门,他们就集体把国公府的大门给拆了。反正法不责众,谁也不怕。此时的白兴言已经在白浩宸的劝说下冷静下来,可是对于要不要将小叶氏推出去背锅还是存在着犹豫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一旦把小叶氏推了出去,他就真的没法跟
叶家交待了。叶家就这么一个女人在国公府了,如果小叶氏也倒了台,那他白家跟叶家的关系可就彻底没什么缓解的机会了。叶家也会恨死了白家,就是宫里那老太后都会要了他
的命。
可是难题也摆在眼前了,如果没有人出来背锅,他等不到叶家翻脸,皇上那关就过不去。文国公苦不堪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日子变得这样艰难了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十多年了,他一直顺风顺水,可是突然之间急转直下,这让他实在
难以接受。
白鹤染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白家,站在府门口,面对着大敞的府门,冷冷看着门里的一切,看着那个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父亲,心头全是冷意。她明白,即便支持她的人再多,依然还是会有许多人认为她冷血无情,依然会有很多人说她六亲不认,依然会有很多人要在私下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个不孝的
女儿。
毕竟跟自己的父亲作对,手段残酷,丝毫情面不讲,这绝对不符合人伦常理。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因为她穿越而来,不是这个时代的那个白鹤染。所以于她来说,白兴言根本也不是她的父亲,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她报起仇
来、反起抗来,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会成为你们一生的梦魇。“国公爷,咱们奉皇命护送天赐公主回家,还有几句话要同国公爷说,但是你们白家的门槛太高,咱们迈不过去,所以还是请国公爷出来说话。”江越站在门外瞅了白
兴言一会儿,主动开了口,语气生硬得让白兴言头皮发麻。特别是那句奉皇命送天赐公主回家,更是让他明白,今儿这一关不付出些代价,是过不去的。白兴言走了出来,当着府门外无数人的面,他实在很想端端他堂堂一等侯文国公的架子。可是他端不起来,那种魄力自白鹤染回京之后就已经渐渐退化,直到现在不
剩分毫。“江公公,有劳了。”他主动拱了拱手,“家中小事竟劳烦江公公跑一趟,还惊动了皇上,本国公实在是愧疚不已。稍后就会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届时还望江公公帮着本
国公说几句好话,替我解解围。”
江越都听乐了,“国公爷,咱家没听错吧你让咱家为你说好话替你解围凭什么”
白兴言脑门发胀,嘴边上一句话而已,用得着怼得这么直白么。“公公说得对,在这件事情上,本国公的确不占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公公放心,今后家里的事我定会亲自过问,不会厚此薄彼,让自己家里的事沦为京中笑柄。
”
江越翻了个白眼,“国公爷这意思是,关于昨儿晚上发生的事,都只是文国公府的家事,你是在骂咱家手伸得太长是在怪皇上多管闲事”
白兴言一哆嗦,“不是不是,不敢,公公误会了。”江越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冷哼一声,开口大声道:“没错,二小姐是你的女儿,是你们府上的嫡小姐,所以这件事情关起门来是白家的事没错。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她可不只是你们白家的嫡小姐这样简单,她身上还挂着个天赐公主的名号呢,还是皇上皇后的干闺女呢,还是咱们东秦除了小公主之外的另外一位嫡公主呢你
给咱家说说,这还是你们白家的家事吗当你把一心为民救苦救难的女儿挡在门外头时,你可有想过她的干爹干娘她的干爹干娘在你心里可还有地位可言”
这个帽子扣得可就大了,这意思就是指他白兴言目中无君这可是大罪。
白兴言简直百口莫辩,他也无处可辩,因为这个事不管从哪方面论,他都不占理。
所以干脆低下头不吱声,面对江越的质疑,他深知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口不接。
但江越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听说国公爷是嫌弃二小姐去过痨病村,怕带了病气”
白兴言无奈点头,“本国公也是担心府上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老夫人一向最疼爱阿染,所以本国公以为阿染也会为她祖母多考虑,会懂事。”“你这意思是说二小姐不懂事”江越不干了,“她要是真不懂事就不会做这个痨病丸,更不会开个今生阁自己搭银子救治那些贫苦百姓。你的女儿在外头行善积德,你
却在家里一再的拖后腿,文国公,皇上让你停朝半年是在家反醒,你反醒出什么了这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你这是养精蓄锐然后继续作死啊”白兴言的脸都被江越给说红了,这可不是像之前几次那样关起门来在府里说,这次是站在府门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损,他就是再不要脸,眼下脸面也快挂不住
了。偏偏这时老夫人也走了出来,刚一站定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用不着拿老身来说事,老身相信阿染的医术,别说她能治痨病,就算是不能治、就算是带了病气,老
身也不怕。”白兴言跟江越发不出来的火这会儿全发到老夫人身上了,当时就大怒道:“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娘这种时候你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反到是帮着外人说话,你安的什么心
”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集体火了
“卧槽,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天底下还有这么跟自己娘说话的”
“天赐公主不也是你亲生女儿么,什么叫反帮着外人谁是外人”“一边儿怒骂自己亲娘,一边儿嫌弃自己亲闺女,文国公你不是中邪了吧娘也看不上闺女也看不上,照这么看这祖孙三代不就多个你么要没你的话这家里应该挺和
睦。”
“公主,你也问问国公爷,问他是不是你亲爹。他怎么问老夫人的你就怎么问他”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白兴言一张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好生难堪,也好生委屈。老夫人看着他这个样儿却是冷哼一声,“道家说,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有施就有还。你不想在这里还,他日就要在那里还。所以,想想你曾经做过什么,再想想如
今别人在对你做着什么,结合因果,也应该心里有数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江越一脸赞同地点头,还冲着老夫人揖了个礼,“老夫人心明眼亮,说得句句都在理上,奴才受教。”说完,又看向白兴言,“国公爷,咱家今儿受皇命来此,替皇上问
你一句话,将当朝嫡公主拦在府门之外,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兴言心都哆嗦成了一团,“没有,本国公不是那样的初衷。”
“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江越实在是瞧不起这个文国公,敢做不敢当,什么玩意儿“要不是后来听说红家把人接走了,皇上都要亲自出宫来把公主殿下接回去,皇后娘娘听说这个事情之后也伤心了一个晚上,眼睛都哭肿了。敢问国公爷,对于此,你们白家打算怎么个赔法皇上的担忧和皇后娘娘的眼泪,你们怎么赔才能赔得起”
第402章 落井下石
白兴言觉得他怎么赔都赔不起,而且这话根本就没法接,人家是皇上皇后,你说你赔得起,那不就是说你比皇上皇后强你说赔不起,那更简单,认罪吧
认罪好说,但是认罪之后呢
江越不依不饶,又扔出一句:“文国公,要不然咱们讲讲为臣之道”白兴言一哆嗦,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了,今儿这事白家要是不扔出一个人来肯定是不能善终的。他看看白浩宸,看到这个儿子在微微点头,于是也咬了咬牙,大声
道:“实在是冤枉,江公公,事到如今我国公府的脸面也丢得差不多了,那本国公就也不怕再丢一次脸。”他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一声,面上浮现一层悲色,然后指着白鹤染说:“我是她的生父,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挡在门外呢所以说,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
本意,而是在有心之人的设计下被强迫这样做的。”
人们都听乐了,“你是文国公,谁敢在这府里头强迫你啊骗谁呢”白兴言心里那个苦,他是文国公不错,可是这座府里他现在是真说了不算啊一个白鹤染就能把他给折腾个半死,再加上个管着钱的红氏,他都想不明白自己过的这
算什么日子。“是我府中规矩不严。”白兴言低下头,开始推卸责任了,“将阿染拦在门外并非我本意,而是现如今府上的当家主母的主意,且为了胁迫我同意,她还将我的小儿子扣
押。我不知道她会对我的小儿子怎么样,但是也不敢冒险放阿染进来,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无能,这些年来一直都被叶家压制,年头多了就成了习惯,着实不敢忤逆。”
这一番话可谓是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脚底下,同时也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小叶氏身上,而且还点出叶家跋扈,正应了昨儿疯传了一夜的故事。
于是在白兴言的“点拨”下,人们又想起来叶家那一档子事,又想起叶国和叶秦。矛头一时间从白兴言这里转向了小叶氏那边,这把刚刚带着白花颜一起走出来的小叶氏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转身回去,却被白浩宸一句话就给叫了回来“三夫
人您来了”说完,还回过头来跟围观的人做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国公府的现任主母。”
于是有人惊呼:“原来你就是叶秦,东秦的秦。”
一句话,让小叶氏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危机。然而,以小叶氏的心机自然是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能明白这里头是怎么个转转绕绕,可是白花颜不懂啊这会儿刚陪着母亲出来,才到门口就听着这么一句,白花颜当时就炸了“刚才那话谁说的谁那么大胆竟敢直呼文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闺名你不要脸我父亲还要脸呢,要不把你们家媳妇儿的闺名也让大街上其它男人喊上
一喊”白花颜那是典型的说话不走脑子,不管什么话,只要她想说那是张口就来。不过这回到也聪明了许多,知道光是自己强出头不行,得把她父亲也拉出来一起参与战斗
,还捎带着将话题引向了一个道德的层面上,不说东秦与叶秦,只说男人该不该当街叫别人家媳妇的闺名。白鹤染站在江越身边,听着白花颜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很好,这个最小的妹妹也算是有所成长了,今后再跟其产生冲突,应该不至于拿跟傻子骂架一样,拉低档次
。
先前说叶秦东秦那个男的让白花颜给怼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张口就直呼国公夫人的大名,这事儿是有些不讲究。但他也是个爽快人,白花颜往出一点,他立即就上前一步,冲着白兴言拱了拱手,大声道:“国公爷,这事儿是我错了,我在这里给国公爷陪个不是,是打是罚我都认
了。不过刚刚我提及的那件事情,却是上都城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的,想必国公爷也该听说了吧所以还是希望国公爷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花颜继续冲着他发难:“凭什么给你解释你是什么人啊,够得上让我父亲给你解释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我父亲是谁质问一等侯爵的权力是谁给你的”那人皱了皱眉,一脸的厌烦,“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想跟你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但既然你要摆身份和官位来高人一等,那我便同你说说。”他指指四周无数围观者,大声道:“我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我只是跟今日到场的所有人一样,是东秦的一员,是上都城的一员。我们是来送天赐公主回来,也是来这里看看,文国公府是不是
跟传闻中说的一样,眼里心里只有叶家,没有国家,只有叶秦,没有东秦”
这话就说得太重了,白兴言都听不下去了,再这么放任这帮人如此胡闹下去,怕是闹着闹着就在不知不觉间把他给闹成了大牢。
只有叶秦没有东秦,这是多大的罪名啊小叶氏的脸色也变了又变,一边朝着白花颜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一边也走上前一步,想替自己开开罪,也想替白家把这个场面给找回来。她甚至已经想好
怎么说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卖惨的打算,以自己只是叶家一个庶女为由,尽可能说得凄惨,以此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那些阴谋,她一个庶女也入不了叶家人的眼。
可以说,眼下只要能从这些事情中脱身出来,她甚至可以把叶家推出去话呢,白浩宸突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到了江越和白鹤染面前,一脸内疚地道:“都是大哥不好,没有保护好弟弟。二妹妹你别怪父亲不让你进门,你要怪就怪大哥吧是大哥没有保护好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