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慕凛头一回听说婚外情这个词,但好在字面意思好理解,也不难猜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摇了头:“跟婚外情没关系,说到底是灵云先生本人的问题。他是被逼婚的,只因为他对冬天雪的师父有救命之恩,又在救命时看了她的身子,所以被对方逼婚,不得不负这个责任。可是灵云先生对她丝毫没有感情,可想而知婚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据说是那女人忍了两三年实在忍不了了,愤然出走,从那以后再没见过灵云先生的面。可是她却收了冬天雪为徒,并且给这徒弟下的命令就是要么杀了灵云先生
的弟子,要么嫁给灵云先生的弟子。”
白鹤染听得瞠目结舌,“所以冬天雪的任务是杀死四哥”
“也可以选择嫁给四哥。”
“嫁是不可能的,四哥也不会娶。”她摆摆手,“如果真的娶了,怕又会成为下一对灵云先生和她师父叫什么”
君慕凛答:“莺歌娘子。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就像黄莺在唱歌,且她还可以将内力融汇于歌声之中,唱着唱着就让听歌的人丢了性命。”“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般妙人。可如果不能嫁,那就要杀死他,冬天雪能杀得了四哥”她想想见过的那个女子,摇了摇头,“别说是身染重疾,就是在她昔日全盛时期
,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打得过四哥。”君慕凛耸耸肩,“就是,所以这个事儿我们就只当成个笑话,再加上莺歌娘子早在数年前就离了世,什么杀不杀嫁不嫁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所谓上一辈的恩怨说起来十分滑稽,且还是那莺歌娘子单方面在恨着灵云先生,对于灵云先生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女人任性的表现罢了。灵云先生不染世俗,是位世外高人,除了莺歌娘子之外再未有过任何女子,也算是对莺歌娘子的慰籍吧而且四哥说过,他学成归来之前,灵云先生曾和他说起过冬天雪的事情,让他看在师娘的面子上,今后如果遇到了,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样啊”白鹤染想了想,又问:“那她得了肺痨,又进了痨病村的事,四哥知道吗”“知道。”君慕凛说:“怎么说也是师兄妹,就算冲着灵云先生那头,四哥也得多打听着那个小师妹的情况。可惜谁也没想到冬天雪追杀花飞花,居然还追出个痨病来。四哥去过痨病村,在村子口见过冬天雪,据说好像是想救她出来,然后送到极寒之地去找灵云先生,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可是那冬天雪性子执拗,根本不肯跟他走,就
说要看紧了花飞花,怕花飞花逃脱,再将病气过给别人。四哥无奈,只能做罢。”白鹤染听到这里,原本想夸冬天雪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变成:“她真的不想杀四哥吗人心难测,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她抛出橄榄枝,但是
这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又或者说,会不会原本就是她们设下的一个局,而我不幸落入其中”
君慕凛没听明白,“什么叫橄榄枝”
“就是说看好她,有意向招揽合作的意思。”她跺跺脚,“那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我把她留在身边,会不会给四哥带来麻烦”“什么麻烦还怕冬天雪找机会下手杀人吗”君慕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家媳妇儿,“我到真希望现在有人能捅他一刀,把他给捅个半死,然后你再给救回来。否则再这
样下去,人就要废掉了。”她沉默了,四皇子君慕息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出来,一会儿是温文而雅,一会儿是形如枯槁,叫人好生感慨。“你是想利用冬天雪来做一个突破口,希望能够叫醒四哥”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睁开眼睛。”她不想再提四皇子的事,只问君慕凛,“你的意思是,冬天雪和花飞花可
用”他点头,“如果他二人能够为你所用也是件好事,只是江湖中人不好约束,这一点你要有所准备。至于冬天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你已经揣着怀疑,那到不如把人
留在身边,日日盯着,总比放任自流的好。”“好,就听你的。”她做了决定,“待得到明确答复后,将他们送到阎王殿去洗洗脑,一个月不行就洗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半年一年,总之如果一直洗不明白
,就别出来了。”说完,又不放心地问他,“你知道洗脑是什么意思吗”君慕凛还真是不知道,但他这个人理解能力还是比较强的,推举能力更是不错。综合前后语境,他将洗脑一词总结为:“是不是强行向他们灌输你的意图,以及你主他
仆的观念,让他们的认知与你保持一致,同时也对你有着绝对的忠诚”
她不得不赞赏他:“总结得真好,就是这个意思。”
“染染你这是在夸我吗”他很高兴,“那是不是应该有点儿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她翻了个白眼,展出一个狡黠的笑,“如果你能追得上我,我便陪你用一个月的晚膳。”“当真”他可乐坏了,京中事多,两人总是没什么机会在一处说说话,如果能一连一整月都跟这丫头一起用晚膳,那可真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染染,你可要
说话算”
话没说完,就见刚刚还站在身边的丫头突然就没了影子,一道拖尾在眼前一晃,人已经运起轻功窜出数丈开外。
“死丫头你作弊”他怒喝一声追了过去
白鹤染君慕凛二人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在繁重的事务中挤中空闲来调剂一下心情。关于葛家兄妹的事她没有同他说,这无关隐瞒,只是觉得那些都是小事,没必要说出来分他的心。在商言商,葛家的事用不着朝廷人士出面,她只需要跟红家说一声
就可以轻松解决。她相信,没有什么人解决生意上的事能比红家做得更快,即便是君慕凛都不行。
白鹤染是傍晚时分回城的,守城的将士都知道她这几日在忙什么,也知道今生阁的大夫都去痨病村施以援手了,所以一见白鹤染回城都十分高兴。西城门守正田占特地迎上前,在马车外头向白鹤染跪下磕头,因为他的父亲就在痨病村里,已经关了一个多月了。这次天赐公主做出能治愈痨病的药丸,那就是他父
亲的救命恩人。
田占说:“属下不会说场面话,就给公主磕三个头吧,谢谢公主活命之恩。”田占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白鹤染的马车继续前行,她都还能听到车外将士和百姓们对她的声声称赞,却想不到,文国公府的家门竟将她拦在了外头
第393章 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迎春是在路过今生阁街口的时候上的马车,很开心的模样,她告诉白鹤染:“隔壁茶馆的事情谈妥了,东家同意跟咱们换地契,把他的茶楼换到隔壁去。wヤノ亅丶メ小姐之前猜测的一点都没错,因为有了今生阁的存在,茶馆的生意变得不如以前了。毕竟茶馆不像饭馆,茶馆要的是谈事情的,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但饭馆不用。来看病的人也是要吃饭的,还可以而且边上那家饭馆的掌柜脑子实在够用,居然推出了不少低价菜品,说是提供给来今生阁看病或是陪同看病的人。这样一来虽然赚得少了些,但来吃饭的人却很
多,因为菜价便宜,所以吸引的就不只是来看病的人,还有其它手里不太宽裕的百姓。小姐您说,他们是不是特别聪明”
迎春一口气说了一堆话,东宫元赶紧递了一盏茶过去,她笑嘻嘻地接过喝了,道了谢。
白鹤染到也认为那饭馆的掌柜的确会做买卖,走不了高端就走低端,赚不了富人的钱就赚不太富的人的钱,总之想尽办法都能把生意做下去。
不过迎春说的也对,茶馆是讲情调的地方,饭馆越热闹越好,眼下饭馆不但不用她操心,还能给到今生阁来的那些穷人们做一口吃得起的饭菜,这个情谊她得领。
“你再往那边去时,给那饭馆的掌柜带个话,就说等痨病村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到那边去一趟,谢谢他们对今生阁的包容和支持。”迎春赶紧答应下来,“奴婢明日就去,还得回来拿地契去交换呢因为那茶馆比咱们的地契小不少,所以我提出让他找补些银子。起初那东家是不乐意的,因为就算是换到隔壁,依然是离今生阁太近,茶楼的生意也不会好。可是要是做其它生意,他又没什么把握。于是奴婢就把小姐的主意和他说了,让他开客栈,供给远道来看病的百
姓们。还说银子方面今生阁会适当的替那些百姓支付一部分,肯定不会让客栈赔钱,也不会让他没有银子可赚。”
话说到这,默语插了一句:“又要义诊,又要义那个客栈,这咱们得搭进去多少银子”她看向白鹤染,“小姐,这个盘子可有点儿大啊”白鹤染点点头,“的确,是铺得大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好人做到底吧,毕竟如果只有一个义诊的医馆立在那,边上没有衣食住行的辅助,这个好人好事也算是有
瑕疵。罢了,先这样做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迎春继续道:“那个东家一听说这个客栈的主意,立马就高兴了,奴婢让他找补银子他也乐意了。不过他说现银没有多少,到是在城东闹市街上有间铺子,是他前年故去的叔叔留给他的。因为东城那边生意做得都大,投入的银子也多,他折腾不起,所以铺子一直都是租着。恰好上个月对方要离开京城,不租了,他就准备拿那间铺子跟
咱们抵。不过那铺子也不少,这么一抵,到是变成了咱们要倒找他银子了。”
“那间铺子有多大东城那间。”默语突然想到了什么,抢着问了句。
迎春说:“我去看过,也是上下两层的,只比今生阁小一点点,还算气派。”“那还真不小了。”默语想着那个胭脂铺,但那么大的铺子开胭脂铺总觉得有点儿浪费,于是她跟白鹤染提议,“小姐,要不再另外买一间开胭脂铺,这间就用来做珠宝
生意吧您不是想让那葛家兄妹把珠宝生意在京城做起来吗”
“葛家兄妹”迎春不解,“谁呀”
默语将痨病村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但说了葛家兄妹,还说了冬天雪与花飞花两个人,听得迎春是啧啧称奇。“居然还有练一年顶五年的,还有一辈子开不大像个孩子的。从前自以为身在京城侯爵府,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没想到,这外面的世界才更精彩,真正的世
面是国公府内看不到的。”说话间,马车停了,迎春站起来往外头看了一眼,“小姐,到家了。”马平川将马停好,转过身来替他们掀帘子,“小姐慢着点儿,这府门口也不知道是扬了什么东西,一股子怪味道,马都打了好几个喷嚏。”说完,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
。东宫元本来没想下车,因为他还要坐这车回家,可一听马平川说有怪味道,便起了身站在车厢边上闻了闻,然后眉心皱了起来。“石灰粉的味道。”他看向白鹤染,小
声道。
白鹤染点点头,她早就闻出来了,在马车还没停住的时候,刺鼻的石灰粉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同时她也猜到,今儿这个家门,怕是又进不去了。
“石灰粉”迎春的脸也沉了下来,她走下车,在府门口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脸色就更不好了。“小姐,国公府门口都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粉,这是防咱们呢”
一句话,就连马平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人们相信石灰粉能够隔绝疫病,白鹤染一行人这一整天都在痨病村,刚一回府就要脚踩石灰,这摆明了是嫌弃她们脏呢马平川愤恨地哼了一声,很想骂上几句,可是瞅瞅白鹤染脸色不太好,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声。罢了,不能再给二小姐添堵,于是骂人的话就改成了劝慰:“小姐别太往
心里去,毕竟府里还有老夫人,年纪大的人身子弱,府上做些防范也是应该的,或许不是针对咱们。”默语几乎笑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防范还为了老夫人他们什么时候真的替老夫人着想过。”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府门,突然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直接落到
了府门口,然后抬手用力一推府门,果然,关得死死的。她回头看向白鹤染,“小姐,看来咱们要闯府了,您说这回是用放火的,还是换个别的招儿”
上一次被拦在府门外,白鹤染直接放了一把火,默语的意思很直白,这次也得这么干。可白鹤染却不想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她一直没说话就是在思考,这次事件非比寻常,如果用激烈的手段,入府肯定没问题,但那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地的石灰粉,
也白白浪费了她那个爹的一番心意。
她得把这个局做圆满了,把这个事儿给办得轰轰烈烈,如此才对得起这一家人的冷血无情,也才对得起文国公薄情寡义的本性。
白鹤染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打上心来,“默语,敲门。”她下了马车,还对东宫元道:“你也留一留,一起唱一出戏吧”
东宫元自然是什么都听她的,于是立即应了声,下了车站到她身后。
默语开始敲门了,可是敲了老半天里头都没有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