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站到白鹤染这头盯盯地往陈皇后脸上瞅。
陈皇后心里几乎乐开了花,面上却要保持着严肃,厉声喝道:“瞅什么没见过本宫啊”
江越抽了抽嘴角,老皇帝也抽了抽嘴角,恩,这一嗓子让他们确定了,眼前这位的确是陈皇后陈静姝无疑。可怪就怪在,这陈皇后怎么变样了
“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天和帝盯盯瞅着眼前这位熟悉的皇后,怎么看怎么觉着这里头有鬼。“返老还童了还是中毒了”陈皇后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你才中毒了本宫这是回春,返颜,你快看看,有没有点二十岁时的样子”陈皇后一边说一边起了身,还在天和帝面前转了一圈儿,转得老皇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
特么的,真是见鬼了。
“怎么整的”他实在没憋住,开口问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法子给朕也用用”“一边儿去”陈皇后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都听说女人爱美,女人想要年轻漂亮,没听说哪个大男人也好这口儿的。你变那么年轻干什么再选一回秀啊我可告诉你,想都别
想。后宫没地方了,年轻的时候你娶太多了,把份额都占完了。”
天和帝撇撇嘴:“没说选秀,就是图个新鲜。”“你不用图新鲜,为了国家稳定,你还是随着正常的规律比较好。否则让人一看到昨天还苍老着的皇上突然变成小伙子了,你说人家会不会以为你宫里养了巫师咱们东秦可是不兴那一套的,巫术可是
要被镇压的。”天和帝一哆嗦,皇后说得对啊,他是皇上,得为了国家稳定,可不能图这个一时新鲜。不过“你身为皇后,难道就不能为了国家稳定做点儿贡献你这模样一露面儿,你觉得人们就想不到巫术这回
事”“本宫跟你可不一样。”陈皇后振振有词,“女人爱美是天性,养颜护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本宫能让人怀疑什么她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再说了,本宫也不会把好东西只自己用,还会稍微拿
出一些跟京中妇人分享,到时候她们高兴还来不及,提什么巫术。”
她白了老皇帝一眼,挥手赶人:“回你自己的地盘儿去,本宫跟闺女说正事儿呢”皇后敢跟皇上叫板,白鹤染可不敢,一听提到了自己,赶紧起身给老皇帝问安,然后解释道:“母后只是用了女儿研究出来的药丸而已,并不是巫术,请父皇放心。药丸都是跟据医理古方研制成的,没
有任何危害。”说完,又跟陈皇后道:“母后,女儿今日进宫也是为了给父皇看看旧疾,咱们方才研究的这些事女儿都记下了,回去马上就张罗起来。正好父皇过来了,让女儿给父皇瞧瞧伤病吧”这下陈皇后没了话,也积极地跟着张罗起来,“行,到内殿去吧,你父皇前几日还说腿疼得厉害,太医说是旧疾发作,但因为年头太多,治也治不了,只能用些药缓解着。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
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可有得他疼呢你要是能给治好了,可得让你父皇好好赏你。”陈皇后三句不离赏,这架式是变着法儿的给闺女攒嫁妆。
白鹤染当然知道她用心良苦,不由得心里暖意更甚。
天和帝被请到了内殿,老老实实地接受检查,但事实上白鹤染也没怎么检查,只是掐了一会儿脉,基本也就把老皇帝的旧疾摸清了个十之。“旧患有几处,其中最严重的在左腿膝盖,应该是大约三十年前被重物击中落下的病根儿。另外后心还有一处陈年刀伤,当时那刀应该是擦着心口刺进去的,虽然成功拔出,但是很难痊愈。父皇如今应
该是坐得久了就会感到后背酸痛,就是那处刀伤所至。”
天和帝听得直点头,“简直神了,这些细节就是连老九老十都不知道,朕受伤时还没他们呢,但你却能说得与当时一般无二,阿染,你可真是神医。”
白鹤染以前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誉为神医,不过白家祖训,医毒不分家,医到一定火候可杀人,毒到一定程度可为医,这是医毒两脉深知的道理。从前她跟阿珩也曾探讨过,两人都认为其实医毒两脉应该算是一脉相承,追根溯源都有迹可寻,甚至古籍里也有记载,医脉与毒脉的先人都是很亲近的密友。所以医脉中能看到毒术的影子,毒脉中也
少不了医脉的传承。
她告诉天和帝:“女儿算不上神医,只是对医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父皇如果相信女儿,就让女儿给您治治这些陈年旧患,治好了您往后就不用遭罪了。”天和帝当然信她,于是老老实实地躺着,任白鹤染给他施针布阵,等针阵发挥效力期间她也不闲着,亲自到太医院去给老皇帝抓药。一味一味的抓好放到一起,亲自碾磨,再一包一包地包起来,还细
心地写好什么时候吃,怎么熬。
郑铎和东宫元一直全程看着她抓药磨药,本以为天赐公主选药材应该是很刁钻的,药方子也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所以两人都抱着学习的心态和偷方子的心态仔细观察着。
可是观察到最后二人失望了,特别是郑铎,尤其失望。因为白鹤染抓药的方子跟他们以前给天和帝用过的方子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是最平常的药方,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他实在想不明白,天赐公主费这么大劲干什么,这些方子平时宫里也在用啊,还用得着她亲自来弄再说,这不是糊弄皇上么
郑铎的面色不太好看,又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现在觉得所谓的神医天赐公主可能是个骗子,或许用针是一绝,但在配方抓药上,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东宫元没走,因为帮忙筹备今生阁,所以他跟白鹤染的接触比郑铎多,他深知这位新封的公主在医术上绝对有过人之处,而且绝不仅仅是一个金针术。就比方说昨晚宫宴上的那一片薄荷叶子,他
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一片普通的薄荷叶,在经了白鹤染的手之后,就能变成要了罗夜毒医性命的毒药。
就比如说现在,白鹤染抓药碾药看似简单,但是真正的意义绝对不是在一个药方上。或许药方就是通过的药方,但经了白鹤染之手配制出来的药,肯定跟别人调配的不同。“东宫先生怎么没跟郑院首一起走呢”白鹤染拿着碾磨好的药,跟着东宫元一起走在回昭仁宫的路上。原本今天没东宫元什么事的,但自从看了白鹤染配药之后,他便执意跟着白鹤染一起走。白鹤染
知道东宫元虽然不似夏阳秋那种医痴,但是对于医术也有自己的执着,所以也没拦着,反而还邀请他帮着自己打个下手。对于白鹤染的问话,东宫元回答的是:“公主的医术,微臣就是跟在公主身边一辈子也学不到一二,所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微臣虽不好评价院首大人,但对于微臣来说,公主所做的一切都与普通
医者不同的,所以微臣不能走。”白鹤染笑笑,“那便跟着吧我虽不承诺能教给你多少,但至少一会儿为父皇拔针时,东宫大人若是能多留心,一套针法还是能熟悉个大概的。回头我将这套针法教给你,算是谢你这段时日帮我打理今
生阁之恩。”东宫元听后一喜,赶紧躬身谢恩,但是谢过之后却又补了一句:“公主,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主相助一二”
第322章 一个计划
说起来,白鹤染对东宫元这个人的印象很不错,这人年纪不算大,三十五六岁上下,长得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的样子。在宫里行走就是穿着官服,在外面有时一身素色长袍,有时一袭长衫,温文儒雅
,很是有些学者之气。因常年与中草药打交道,所以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几乎一眼看过去就能断出他是位医者。除此之外,他的医学素养也很不错,能进太医院的大夫医术都是过硬的,关键是他的医品和医德,通过今生阁的接触,实在是很对白鹤染的胃口。特别是他曾在今生阁落选的大夫里挑走了几人带回太
医院,名为带徒,实则是看出她惜才,所以将那些人替白鹤染留了下来。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白鹤染欠他一个人情。
“东宫大人请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大人的忙。”
东宫元有些激动,但也十分谨慎,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边走边说:“公主如果瞧得上微臣的医术,也信得过微臣的品行,那么,能否将微臣从太医院要出来微臣想去今生阁。”“恩”白鹤染这到是有些意外,“你想去今生阁”随即似乎想了起来,又点点头道:“对了,你曾经就说过在宫外更自由,比在宫里提着脑袋侍候主子强得多。可是你也说过,太医院不是说来就来想走
就走的地方,为何当初你不求我办这个事,今日却开了口呢”东宫元无奈苦笑,“当初您虽是未来的尊王妃,但毕竟还没有同十殿下成亲,微臣不想给公主找麻烦,也没道理让您为了微臣的事去搭份人情。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您是天赐公主,不管有没有十殿下那
个情份,您都是东秦的主子。”
白鹤染也听笑了,“原来是这样。也是,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比从前管用得多,毕竟从前名不正言不顺。不过,东宫大人,您为何想要从太医院里出来太医院不好么”东宫元摇头,“到也没什么不好,其实如果没有今生阁,或许微臣会心甘情愿在太医院待上一辈子。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井底之蛙又怎知井外的广阔天空。所以并不是太医院
不好,而是今生阁太好。并不是想离开太医院,而是想去今生阁。”
他看着白鹤染,目光真诚,“公主若能帮一帮微臣,微臣愿一辈子留在今生阁,分文不取,只为行医济世,同时也会将自己的一身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下去。”听他如此说,白鹤染到是没有太意外了。她在筹备今生阁时就已经看出东宫元对今生阁的向往,那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对行医济世的渴望。她愿意看到这样的渴望,也为世间能够有如此渴望与品德的医
者而感到高兴。
所以她没有理由拒绝,但同时也不愿轻易跟太医院开这个口。如果只是要一位太医去为今生阁服务,于她来说没有实际意义,东宫元留在今生阁一辈子这话,也没有多大的约束力。以东宫元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医术去到今生阁,那势必是要与已经定下的今生阁首医宋石有冲突的。她不想换掉宋石,因为她对宋石同样寄予厚望,但也不想错失东宫元,因为她的今生阁需要一个有社
会地位的人去撑场子。而东宫元身为太医,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
这让她犯了难,一直到二人走进了昭仁宫她都没有再说话。
东宫元也没再追问,因为他知道白鹤染这是为难了。反正自己的诉求已经提过,公主答应,那是荣幸,公主不应,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走回内殿时,天和帝身上的针阵正好到了时间。对于东宫元的出现,在场的人也没感到有什么意外,都以为是白鹤染从太医院请来的帮手。
只是白鹤染给天和帝拔针时,东宫元并没有上手,而是就站在旁边瞪着双眼睛仔细观摩,时不时手还学着白鹤染的样子动上几下,十足的学子模样。
江越明白了,小声跟陈皇后说:“看来东宫大人是来学艺的。这拿皇上当靶子学手艺,还真是破天荒头一份儿,多大的福份啊”
陈皇后分析:“肯定是阿染点了头的,有心栽培这个东宫元。到也好,本宫也觉得她是该培养一批手下,不然大事小情的都要她自己上手,多累啊”江越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一培养,怕是太医院可就留不住东宫大人了。依奴才看,皇上的旧疾治完,公主殿下就该跟太医院要人了。怕是这事儿还得请示皇上,让皇上开个口,将东宫大人给要出来
。”果然,江越猜对了,当白鹤染将针阵撤下,又将亲手碾磨的药嘱咐江越如何熬,怎么吃之后,终于跟天和帝开了口:“父皇的旧疾基本已除,这副药吃上三天就没事了。到是女儿这里有件事想请父皇给
做个主,帮女儿个小忙。”
天和帝舒展着筋骨,十分激动。他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哪处有伤有处不舒服都十分敏感。所以他这会儿的真实感受就是:自己的陈年旧疾,真的好了。“阿染你说吧,别说一个小忙,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一边说一边还从床榻上下了来,试着打了套拳,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开心。“朕的闺女还真是神医,这简直太神奇了,朕觉得那三天的药都不用吃
,现在就已经全好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儿了”白鹤染失笑,“该吃药还是得吃药,巩固三天,日后便可高枕无忧。女儿也没有十件八件事相求,就一件事。”她说着,指向了东宫元,“父皇该知道,女儿在京里开了间今生阁,是以义诊为主,专治疑难杂症的医馆。但如今女儿已经受封公主位,所以也不好总是到医馆去抛头露面给人治病,所以特别需要一个有名望的大夫去今生阁坐镇。这位东宫大人先前就帮着打理了今生阁的许多事务,所以女儿想
请父皇跟太医院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