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叶家,肯定是要找帮手的,但
不管是御林军也好还是礼王府的侍卫也好,他们只动刀枪,打人行,砸墙就费劲了。所以让奴才把这些锤子给公主您送来,使着方便。”
君灵犀大笑,“还是我十嫂想得周到。”说罢挥手招呼那些侍卫,“你们过来,把兵器换一换。咱们术有专攻,砸墙就得用锤子。”
于是,一队礼王府的侍卫都抗起大锤子,跟着嫡公主殿下气势汹汹地奔着叶府去了。
只听砰砰砰砰声音不断,叶府大门很快就被砸了个稀巴烂,伴着小公主一声“走喽”,众人鱼贯而入,强盗一般冲进了叶府。
白顺给四皇子行了个礼,赶着车走了。君慕息则下了车来,依靠在车前,静静地观察着里头的动向。君灵犀的到来很快就惹得叶家人往前院聚集,家宅突然被砸,一个个都懵了,起初还以为是山贼下山进了城来抢劫的,可没听说哪家山贼这么牛逼,敢进上都城来抢的,更何况还是大白天。很快地他
们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来人除了一个嚣张好看的小姑娘之外,还有一队侍卫打扮的人。叶家人有些发慌,这是要抄家吗莫非是老二在阎王殿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他叶家平日里做事十分小心,与在京官员基本没有往来,就郭家和白家走得近,但那是亲戚,就算送礼送金银,也可
以说成是亲戚之间互相帮助,不应该被拿来说事啊
君灵犀的打砸十分彻底,也十分暴力,院子里的摆设一样也没放过,连石桌石椅都轮了几锤子。很快地,一整个前院儿变为废墟,她又开始指挥侍卫们往前厅屋里冲。
一进了前厅才发现里头有人,正是叶家大老爷叶成仁和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似乎正在议事。
前院儿的动静早就传到他二人耳朵里,之所以没出去,不过是在想着对策,想着一旦来的人是叶家招惹不起的,这事儿该怎么才能混过去。
眼下君灵犀冲进来,叶成仁只觉这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半刻却没想起来她是谁。到是那年轻男子将人认了出来,当即便大声道:“嫡公主”
叶成仁吓得一哆嗦,当时就跪了下去。但那年轻人却没跪,只是盯着君灵犀手里的锤子厉声道:“公主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是打家劫舍吗”
君灵犀一眼瞪了过去,“我当是谁,原来是郭家的孙子。本公主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话,识趣的就给我躲一边儿去,否则我手里的锤子不长眼,砸了你的脑袋我可不负责。”
“你”
“我什么我见了本公主不跪,你已经有罪,怎么着,还想跟我动手不成郭家的孙子,别跟本公主这里装将军,真正的将军是你爷爷,没有你爷爷谁知道你是谁啊”
这年轻男子的确是郭家人,名叫郭旗,是郭老将军的嫡次孙,更是接了老将军一部份兵权,也谋了个军中的职位。有郭老将军威名在那镇着,军中人见了这郭旗都会叫一声郭小将军,把他捧得很高。如今东秦兵马有一多半是握在十皇子君慕凛手里,但是在十皇子能够出入战场之前,郭老将军的确是为东秦江山立下过汉马功劳,甚至其大半生都是在军营里、在战场上渡过的,直到过完六十大寿方
才回到上都城养老。
郭家在东秦威望很好,势力也不小,单单是那一小半没有被十皇子拿到的兵权,郭家也握着七成,其余几乎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些,则由镇北将军白兴仓掌管着。这位郭小将军自幼习武,熟读兵书,更是得了他爷爷的言传身教,平日里很是不可一世。眼下即便是嫡公主在前,他也认为自己有理,且更有依仗,认为就凭他在这儿,君灵犀就不可能再动叶府分毫
。于是他上前一步,直接拦在了君灵犀的大锤子前,阴沉着脸道:“国有律法,家有家规,你虽为嫡公主,但也不能将东秦律法视为摆设。无视律法乃为重罪,臣望嫡公主莫要铤而走险,给皇上和皇后娘
娘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哟”君灵犀都听乐了,“操的心还挺多。但你对我父皇母后也太不了解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怕过麻烦要说麻烦,整个东秦天下就是最大的麻烦,他们既然坐到帝后的位置上,就必须担起这个麻烦和责任。如今只不过区区叶家,如何能比东秦天下再说,郭家的孙子,你这些大道理等有一天本公主砸到你们郭家去的时候,你再同本公主来讲。现在我砸的是叶家,你横在这里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郭旗一向仰仗自己爷爷撑腰,在军中人人都是捧着他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当时就怒了,也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冲口就道:“我是将军,守国杀敌,你若辱我,便是辱我东秦众将”君灵犀“切”了一声,“可拉倒吧,你才接军权不到两年,战场都没上过,这两年上阵杀敌的都是我十哥,你装什么大瓣蒜没打过杖的将军算什么将军,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把道给我让开,否
则本公主连你一块儿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君灵犀是谁啊,那是君慕凛一手教出来的妹妹,脾气秉性跟君慕凛那是一样一样的。道理在她这儿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
只见君灵犀大锤子往起一挥,照着郭旗就轮了下去。
可郭旗毕竟是员武将,灵犀这点花拳绣腿对他来说实在不够看,他只需抬一抬手就能将这一锤子给拦下来。
然而,万没想到,他手是抬了,锤子也握了,但却没握住。锤子的力道大得一如天塌一般,差点儿没把他手臂都给震断了。
慌乱之下他匆匆侧身,锤子没砸着脑袋,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肩膀。只听砰地一声,郭旗当时就被砸得跪到了地上,疼得汗如雨下。
所有人都惊了,叶成仁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小将军伤在了叶府,他该如何跟郭家交待
可是很快地他就顾不上交待不交待的事,因为他看到,之所以君灵犀的锤子能落得那么猛,是因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帮着她一块儿使力。
而个人不是别的,正是四皇子,君慕息。
这个一向温文儒雅,何时出现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一样的皇子,此时就像是个战神,威风凛凛地跟嫡公主并肩而战,一双怒目直朝着郭旗瞪了过去,瞪得郭旗眼都不敢抬起来。
“四,四殿下。”郭旗耸拉着一只肩膀,再也硬气不起来。他敢跟公主叫板,却绝对不敢招惹皇子,特别是四、九、十这三位皇子。他心里清楚,别看这位四皇子平时温温和和仙身翩翩,可自从苏家出事以后,他但凡对上叶家人和郭家人,那都是随时随地可以化身恶魔,是打是罚,绝不手软。而不管是叶家和郭家,当年一案对于
他们来说,都像是一堵拆不去又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墙。
君慕息冷冷地看着这郭旗,恨由心生。他始终记得,当年送苏婳宛离开上都城的人就是这郭旗。原定好的离京日期被这郭旗私自提前了三天,生生赶在他回京之前将人送走,以至于他连心上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君慕息恨郭旗,一如恨德
福宫里那个老妖婆。他的手还跟君灵犀握在一处,死死地帮着君灵犀将铁锤抓在手上。温和如阳的四皇子此时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铁锤被他再次挥起,直朝着郭旗另一边肩膀重重地落了下去
第238章 欺负的就是你
郭家的小将军废了,被四皇子直接废掉了两条手臂。
他趴在地上,就像一条无骨的鱼,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叶成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整个人都叶瘫了。郭旗就这样废在叶家,即使动手的是四皇子,可他叶家也难逃保护不当的罪责。一旦郭家降罪下来,就是宫里的太后亲自出面,也根本不可能压得
住老将军的怒火啊
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从白浩宸到白惊鸿,再到叶之南、叶成铭,眼下又轮到了郭旗,难不成真是老天爷要亡他叶氏一族君灵犀看着在地上不停扭动的、已经被砸成虫子的郭旗,笑得肚子都疼,“刚才不还耀武扬威地跟本公主叫板么怎么,遇了我四哥就怂了哎你到是继续牛逼啊把跟我说的那一套再跟我四哥说说,要不我把九哥十哥都叫来,你跟他们一起说说郭家的孙子我告诉你,你爷爷是军功赫赫,但这不代表你也军功赫赫,你爷爷是我东秦的功臣,却不代表你也要受万众景仰。上一辈的事跟下一辈没有关系
,你想牛逼就自己努力,努力不起来就永远都没有在本公主面前翻身的那一天。”郭旗听着这些话,再感受着双肩传来的巨烈疼痛,怒火冲昏了脑子,再顾不上什么皇子不皇子,闭着眼睛就大声叫喊起来“东秦皇子大开杀戒,嗜杀功臣之后,屠伤本将军,霍乱军心,置东秦国土
于不顾,这是要造反造反”
叶成仁听得头皮都发麻,造反这话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这郭旗再这样闹下去,保不齐命都要没了啊
他跪爬上前,不停地往地上磕头:“四殿下饶命,他是被重伤刺激到了脑子,已经疯了。求四殿下千万不要跟一个疯子计较,求四殿下看在郭老将军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君慕息面色阴沉,那与生俱来的儒雅温润在这一瞬间完全褪去,他冷冷地告诉郭旗:“我君家的东秦,君家人自然不会不顾。今日废了你的双臂,将来你要上的战场本王替你上,你要打的仗本王替你打
,东秦国土,本王亲自来守”
“你”郭旗用尽全身力气仰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向君慕息,“你别欺人太甚”
君慕息松开铁锤,淡淡地看着他,“欺你又如何”
“我要进宫面圣我要”
嗖
破空而来的一支利箭断了他后面的话语,只听嗡地一声,利箭贴着郭旗的脑皮直穿过去,破了石砖地面,入地三寸,回声不断。
“啧啧,射偏了,本来是想射掉你脑袋的,真是命大。”门外,一个邪气冲天的声音传了来,吓得郭旗的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儿。
叶成仁抖得更厉害了,这样的声音都不用看,一听就能听得出来。放眼整个东秦,能如此说话的,只有一个十皇子,尊王殿下君慕凛。一身紫袍的尊王大步而入,边走边道:“欺的就是你,你能把本王怎样”他站到四皇子身边,双臂抱环在身前盯着地上一跪一趴的两个人,冷哼着道:“还有你们叶家,今儿我们兄弟就欺负你们了,怎
么着吧”
他伸出脚,往郭旗受伤的肩膀上扒拉了几下,疼得郭旗嗷嗷直叫。君慕凛轻哼了声,不屑地道:“就这点儿忍性,还想当将军姓郭的崽子,别说是你,今天就是你爷爷来了,本王也是同样的话。郭家于国有功不假,但这份功绩的背后又藏了多少猫腻,真以为本王心
里没数回去告诉你爷爷,想撕破脸就直说,本王随时恭候。不想就给我老实眯着,别一天到晚放小崽子出来呼风唤雨。”
他说到这里,面色愈发凛冽,突然握着弓箭的手臂往起一扬,郭旗下意识地就想躲,却听君慕凛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砸把嫡公主没砸完的这座叶府,给本王砸到片瓦不留”
十皇子发令,身后跟随而来的一众侍卫立即领命,二话不说,操家伙就开始打砸。
君慕凛的人一上手,立即就看出专业的和业余的之间有多大区别了。
先前礼王府的人由君灵犀带着,费了老大力气才从前院儿砸到前厅。可尊王府的人一出马,那就跟猛龙过江野火燎原一般,完全是碾压似的,眨眼之间就将叶府砸成了一片废墟。
就连君慕息都不得不感叹,果然做什么事就得用什么人,他自认已经超常发挥,可是跟这个十弟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君慕凛冲着他四哥嘿嘿地笑,“以后有这种活儿,四哥不用亲自动手,我来,我干这个在行。”说完又扯扯君灵犀,一脸严肃地道:“你这丫头,病刚好就出来得瑟,这我就不说你了,但你怎么能把四哥
也给扯进来从小到大你十哥我是怎么教你的办什么事儿就要找什么人,这种打家劫舍的活儿那就该你十哥我来做,四哥不合适。”“凛儿。”君慕息十分无奈,他怎么就不合适了神仙也有发怒的时候,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心中怀有无限仇恨,活着,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血恨的普通人而已。他告诉他的弟弟,“
这一趟我该来,我若再不来,会有人认为你四哥可欺,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只是”他顿了顿,神色恍惚,“只是我已经没有可被人欺之处了。”
自苏家出事,苏婳宛离开东秦之后,总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之绪环绕在四皇子身侧,挥之不去,躯之不散。君慕凛很想将这种情绪赶走,却始终徒劳无功。甚至不但赶不走,还能将他也影响得跟着一起哀伤起来。这就是他这位四哥的本事,无论是谁,都抗拒不了被其影响,渐渐地陷入到君慕息所营造的那
种氛围之中。他也不能,但他总有别的办法将这种情绪发泄出去,就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