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血还是融到了一起”
白浩宸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白鹤染那个小贱人实在邪性,她若不除,怕是将来要坏事。”
白惊鸿都快哭了,“哪里还用得着将来坏事,她现在就已经坏事了,哥哥看到母亲的这双眼睛了么就是被那个小贱人用辣椒水生生给灌瞎的。”白浩宸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母亲是何种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这十来年在白府他们从来就没吃过亏,就连锦荣院儿那老太太都被他们打压得缩了脖子。如此顺遂的人生,却在白鹤染回府之后彻底改变
,这样下去还得了
“你那碗水是怎么回事”叶氏也十分疑惑,她问白浩宸,“不可能真的没做手脚吧”白浩宸叹气,“当然不可能,我在里头加了一种药,那是来自歌布的东西,能让滴入水中的血液迅速凝固,完全无法相融。那种药是歌布皇室的秘药,使用多次从未失手过,歌布的现任国君当年就是用
这种药陷害了淳于蓝的亲哥哥,从而得了国君之位。”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事实在太离谱,从未失过手的药到了白鹤染这边,才打了个照面就败得再无还手之地,这里面的事情越是细想越是让人觉得恐怖,他都快怀疑人生了。
白惊鸿拧着眉毛分析:“既然是歌布的东西,那当年的淳于蓝有没有可能也知晓这种药并且手里还握着相应的解药,再传给了白鹤染,让她有所防范”这话才一问出就被白浩宸给否了,“绝无可能。那种药根本无解,连制作出它来的人都解不掉,如何握得到淳于蓝的手里更何况那淳于蓝死了多少年了当时白鹤染才几岁再怎么防范也防范不到十
多年后的今天。再说,我回京的日子连你们都没有告知,就是想打她个措手不及,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场对那种药做出反击。而且在场那么多人一起看着的,白鹤染对那碗水可是连碰都没有碰过。”
白浩宸越说心越凉,越是证明白鹤染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这件事情就越是蹊跷。这简直都成了无头公案,盘踞在叶氏mǔ_zǐ三人的心头,越想越心慌。
为缓解这种情绪,叶氏主动换了话题,不再提滴血验亲,而是问起了之前的私定终身。
她问白浩宸:“那个蒋云飞的事,你还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白浩宸微眯起眼睛说,“这件事情还是要再下些工夫,最好能让那个小贱人自己出错,比如她自己密会情郎,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十皇子想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白惊鸿不是十分看好这件事,“那个叫什么蒋云飞的,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做个纨绔子弟或许能行,但对付白鹤染这个事,我方才瞧着他已然打了退堂鼓,被皇子吓怕了。”
白浩宸点点头,“小地方出来的人,到了上都城这种地方容易被吓着也属正常。所以就需要进一步的安抚,也需要进一步的诱惑,当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就由不得他不心动。”
“那哥哥打算许给他多大的利益”
白浩宸想了想,道:“只要他能将白鹤染跟十殿下的这桩婚事搅散,我便为他求个功名。”
“功名”叶氏吓了一跳,“浩宸,功名一事可不是轻易便能许出去的。”白浩宸点头,“母亲说得极是,不过巧就巧在今年洛城那边乡试的主考官是三殿下那边的人,给他在乡试中个举人,再给个参加会试的机会,只要不中贡生,不参加殿士,就没什么问题。回头再为其捐
个小官,足够他在洛城得瑟。”他安抚叶氏,“想要做成事,不冒些风险是不行的。我如今只求他能把事情给我办好,不然总留个祸害在身边,实在寝食难安。”他说到这,下意识地往屋子里看了一圈,当目光落在角落里花架上的一盆花时,一下就愣住了“这东西怎么在母亲这里”他站起身快步上前,细观之下更为震惊,“母亲,这翠菱草是当初我送给老
太太之物,怎么会进了您的屋子”
一提这个叶氏就来气,忿忿地将寿宴当天的事情给白浩宸讲了一遍,听得白浩宸又是阵阵心惊。“这么说,这东西还扔不出去了非得好好养着”
叶氏点点头,“不然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
白浩宸也没法子,他只知道这东西不能放在屋子里养,一天两天没事,十天八天问题也不大,可日子再久就要出事了。
白惊鸿安慰他:“好在寿宴不久母亲就回了叶府,最近才刚刚回来,那东西的毒性一时半刻还染不上母亲的身。但也不能再多耽搁,哥哥需得拿个主意才是。”
可白浩宸能有什么主意呢现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祷,但愿那蒋云飞能给力一些,只要白鹤染跟十皇子的婚约一解,九皇子自然也就不会再为其撑腰,到时候这盘翠菱草养不养的,也就没人管了。
当晚,白鹤染收到了一封信,是由一个陌生的丫鬟趁着天黑悄悄送过来的。
迎春将信拿回来的时候眉心一直紧拧着,白鹤染伸了几次手都没要着信,只能无奈地问这丫头:“你到底给不给我”迎春一脸的不情愿,“要依着奴婢,这种恶心的东西不如直接扔了烧了,省得污了小姐的眼睛。那来送信的丫鬟眼生得很,该是洛城那头跟过来的。奴婢瞅着她那副样子和走路的姿势,明显不是个黄花
大姑娘,八成跟那位叫蒋什么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白鹤染点点头,“我从前住在洛城白府上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位表少爷的事,据说有不少丫鬟着了他的道,有些是自愿的,想攀高枝,有些是被迫的,不敢声张。总之都是传闻,却也侧面证明了那
个姓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朝着迎春伸出手:“给我吧,既然人家把陷井都设下来了,咱们要是不往里跳岂不是浪费了他们的一番心思。既然要玩,我便陪着他玩上一玩,只是若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把人给玩儿死了,那就只能
怪他命短,又选错了东家。”
默语也撺掇迎春:“拿出来看看,扔了不是办法,这次不成他们还有下次。莫不如逮着个机会一棒子打死,省得他再给小姐添堵,也省得他再祸害其它姑娘。”
迎春想了想,将信递了过来,“便当做为民除害了,小姐看看吧”
这封信的确十分猥琐龌龊,那蒋云飞在信里头对白鹤染是各种诉衷肠,用词十分下流,也十分大胆,甚至称呼都是心肝儿宝贝儿。
但白鹤染关注的却并不是这些,一封情信没什么价值,重要的是这表面上是一封情信的东西,里头还蕴藏着其它什么秘密。
她将信纸翻来覆去的细节看上两遍,随即看出门道来,“你们来看。”她招呼迎春和默语,同时用手指在信内容的第三排画了一个圈,“念念这一排字。”
迎春顺着她所指之处将那排字念了出来:“夜里相见。”她大惊,“这是一封藏头信,目的是将二小姐约出去。”白鹤染点头,“但这个约得十分隐晦,白浩宸算准了我的脾气,她知道我不会对那蒋云飞置之不理,一定会想办法敲打,所以这封信的用意就是利用言语挑逗来激起我的火气来,去跟蒋云飞算帐。而我
一旦去了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会当众指出藏头信的内容,将我的算帐变成水性阳花夜会情郎。”
迎春听得一肚子火,“所以奴婢说把这信烧了,咱们不去,看他们能如何。”白鹤染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去咱们必须得去,只有去了,这出戏才能更加精彩”
第194章 将计就计
对于这封信的用意,白鹤染猜得一点都没错,蒋云飞送信来的确就是为了激怒她。彼时,在福喜院儿里,叶氏mǔ_zǐ三人在桌前围坐,就听白惊鸿说:“那个小贱人是个火暴的性子,谁惹了她她当场就翻,即便对方是父亲她也不会留任何脸面。蒋云飞这封信只要一递过去,她一准儿冲
过去找蒋云飞的麻烦,咱们只要静等消息就好。”
白浩宸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她翻脸的事,记着,她找蒋云飞不是去翻脸的,而是赴约,赴情郎之约。她翻脸算帐对咱们没用,可若是赴情郎之约,那可就离身败名裂不远了。”
叶氏问他:“念昔院儿那边的人安排好了么那贱丫头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可是忠心得很,你当真确定能买得通可别出了岔子。”
白浩宸道:“母亲放心,都安排好了,信只要她不当场就烧掉,肯定能偷到手。况且就算烧了,也会有另外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白惊鸿安慰叶氏:“母亲不用想太多,就算信拿不到也没什么。她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的去会男人,这事儿本身就说不通。”叶氏点点头,可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忧。白鹤染那小贱人太邪性,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轻易成功,可问题会出在哪时在,她一时半刻还想不到。于是想了想又问了句:“那若是她不出来呢若是她明日
一早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算这笔帐呢”白浩宸笑笑,“那于咱们来说也没有多少损失,大不了就是那蒋云飞被骂一顿或是打一顿。想谋大事,不受得苦怎么行。”说罢,又提醒白惊鸿,“揭穿此事的人也得安排好了,二小姐夜会情郎这个事儿
不能光让咱们白家的人看见,更不能经白家人的嘴说出去,否则十皇子那边还是无法交待,这件事情得有外人来做才最好。”
白惊鸿道:“大哥就放心吧,因为明日祭祖,母亲已经请了殡仪入府帮着操办,那人今就留宿在府中,这件事情咱们就通过他的眼和他的嘴传扬出去。”
当晚,白鹤染确实出来了,带着默语趁天黑得透透时走出了念昔院儿,且还在临走之前将那封信故意留到了梳妆匣子的底下。
行至一半时默语在后头悄悄跟了上来,她小声问对方:“信被拿走了”
默语点点头,“拿走了,是给小姐屋里扫地的那个丫鬟,叫小游。”迎春听后十分自责,“都怪奴婢,是奴婢没看好手底下的人。可是真奇怪,咱们院儿里的人一向都很忠心,二小姐给的例银多,除了府上的月例之外都会另外再给一份,且隔三差五还有打赏,怎么可能
还会出现背叛者”
白鹤染安慰她:“这不怪你,我的院子要真是干干净净那才出了鬼。”
迎春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小游是个挺好的姑娘,之前她家里哥哥娶媳妇儿小姐还多给了不少银两,对她是有恩之人,按说她不该背叛啊”白鹤染笑笑说:“有的时候银子不是万能的,她的确感激于我出手大方,也的确愿意为了这些多得的银子好好在念昔院儿里做事。可若除了银子之外,有人许了其它诱惑给她,一个十五六的姑娘家,如
何能禁受得住,头昏脑胀之下肯定就做了傻事。”
“一个丫鬟还能有什么诱惑”迎春下意识地扔出这么一句,可刚说完就突然反应过来,“小姐的意思是身份”白鹤染点点头,“身而为奴者,最大的诱惑不是银子,而是一个摆脱奴役生涯的身份。更何况,咱们府上的那位大少爷生得可真是不错,若他说事成之后会把那个小游纳进门做妾,你们说,这个诱惑够
不够大”
两个丫头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诱惑的确够大。虽然只是妾,但国公府大少爷的妾可非常人能比,毕竟白兴言可是一直有打算把爵位传给这个大儿子的。这样的事情在前世的白家大宅里也没少发生过,白鹤染早都习惯了,因而也谈不上失望或是伤心,更何况那小游也并非她的心腹。她只是有些感慨,那个小姑娘空有一飞冲天的梦想,却不知白浩宸这
种人怎么可能是靠得住的,一但事成,他怎么可能再留一下知情者在身边,那岂不是一生的隐患
这件事情不管成与不成,小游那个丫头,都已经失去活命的机会了。
她不再想这个事,只是又问默语:“外头都安排好了”
默语答:“小姐放心,全部安排妥当,该来的人都会准时登门。”
她点点头,很好,便等着看白浩宸将这出戏怎么演吧,她还真有些期待。
文国公府客居院儿跟女眷们住的后宅有一处通连,中间隔着一个小园子,蒋云飞此时就站在那个小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清明前后的夜晚还很冷,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冻得直哆嗦。
不过只要一想到事成之后能够得到一个功名,还能由白浩宸出银子为他捐个官来做做,他心下就十分激动,再冷的天也值回票价了。
很快地,有下人来给他传信:“二小姐到了。”
蒋云飞激动得不行,站在园子里不停张望,白鹤染这边刚一露头就听到前面一个油腻腻的声音传了来“阿染,心肝儿,我在这里呢”与此同时,园子的另一头,入府操办祭祖事宜的大殡仪张典也被一个下人带着往这头赶了来,一边走还一边说:“莲花灯这么要紧的东西你居然也能遗落,你们白家的下人到底还能干些什么那可是给
祖宗上供用的,若是丢了明日再准备可来不及。”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