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点点头,“那便是了。咱们的国公爷这会儿巴巴的去陪神医喝茶,十有为的就是他那个宝贝大女儿的病情。”顿了顿,又问:“那白花颜呢对了,那天我让你去跟白花颜说变卖首饰的事,如何
”默语道:“五小姐已经完全好了,人精神得跟完全没有生过病一样,有事没事就在府里晃悠,要不是大小姐不能出门,怕是看到她那副样子又要气冒了烟。变卖首饰的事奴婢也去传了话,五小姐当时没什么反应,可都还不等奴婢走出院子就听到她在屋子里摔东西,一边摔一边破口大骂,骂大小姐自己想死还得拉垫背的,文国公府败落了也用不着她表同情之类的话,很是气极败坏,骂出来的话也特别难
听,但银子却一文也没见出。”
她失笑,果然是白花颜的脾气。随即站起身,“走吧,去见见夏神医,给国公爷留的时辰也够久了,咱们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幕好戏。”的确有好戏,此时的文国公府前厅里,白兴言正点头哈腰地给夏阳秋倒茶。可夏阳秋却看着面前的茶碗不停摇头,“啧啧,文国公你就不能大方点儿给老朽上些好茶吗就拿这种破玩意对付我老朽不
才也是被皇上称一句神医之人,在你家连喝口好茶的面子都没有”
白兴言赶紧解释:“夏老先生误会了,真是误会了,这可是取自谷雨节气之前的贡茶,还是宫里头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很是甘淳啊”
“谷雨节气之前的今年”夏阳秋拧着两道长寿眉,不解地道:“今年的茶还没开始采吧就算采了,这个日子也送不到京里来,太后娘娘是从哪儿弄来的”
白兴言有些尴尬,“不是,不是今年,是去年的。”“去年的”夏阳秋就像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丝毫不留情面地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指着白兴言道:“文国公啊文国公,你是不是从来也接不到什么正经赏赐所以遇着点儿什么宫里赏下的东西就都当宝贝似的可劲儿的留这都快一年的玩意儿了,都放潮了,还当宝贝留着呢还拿出来待客呢老朽实话跟你说了吧,就你这个茶,根本不是谷雨前采下来的,要么太后被骗了,要么就是
你被骗了,再不然,呵呵,那就是你在骗我。”“哎哟,可不敢可不敢,天底下谁敢骗您夏神医啊就是皇上同您说话那都是客客气气的,本国公都见识过,都见识过。”虽然被说得脸都臊得慌,但白兴言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不痛快。毕竟今儿个
是有求于人,夏阳秋说什么他都得忍着。于是又看了看桌上的茶,心里也对太后赏下的东西存了疑虑,于是再道:“兴许是放得久了,毕竟是宫里赏下的,没舍得喝,真是可惜了。”他扬声叫人:“来人,换茶。”再想想,又补了句:“去引霞院
儿要些好茶过来,就说本国公是在招待夏神医。”
他知白鹤染同国医堂有往来,只要说是招待夏阳秋,应该不会被拒绝。
“夏老先生再等等,引霞院儿是我那红家的妾室住的地方,她那头全都是红家送过来的好东西,一定有比这个还要好的茶。”夏阳秋笑笑没有说话,只道这个文国公真有意思,把自己的妾扔出来,又把红家也扔出来,最后却说小妾屋子里的东西连太后那边的都赶不上,这是个什么鬼逻辑果然是世袭的爵位,不然就这个脑
子,别说侯爵了,怕是连个乡试都通不过。
见夏阳秋没再找茬儿,白兴言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夏老先生今日能来我文国公府坐客,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在下欣喜之余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阳秋哼哼了声,“那老朽要是说不当讲,你还不说了是怎么着说吧,这里是你家,我还能拦得住你说什么”反正答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事了。白兴言有些兴奋,赶紧道:“是这样,前些日子府上办寿宴,我的大女儿不小心落进湖里。当时天寒,湖面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冰,人就这样掉下去实在是淹得够呛。被救上来后也是全力救治,连太医都
请出来了,这两日虽也见好转,可人却还是乏力,连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今日正赶上老先生您来了,不知能否劳您大驾,给小姐瞧上一瞧”
他跟夏阳秋说话时姿态放得极低,生怕夏阳秋不同意,最后甚至站起来给鞠了一躬。
夏阳秋也算没辜他所望,当时就点了头,很是痛快地道:“没问题。老朽是大夫,给人瞧病是本份,文国公不必这样客气。”
白兴言乐坏了,“太好了太好了,多谢夏神医,多谢夏神医。”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神医请随我来,咱们这就到风华院儿去。”
“恩”谁知,夏阳秋非但纹丝没动,还发出了一声疑问,“上什么风华院儿”
白兴言以为他是不明白风华院是什么地方,于是赶紧道:“我的大女儿就住在风华院儿。”
夏阳秋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瞧病可以,但是文国公,你这么多年在上都城里,不会连国医堂的规矩都不懂吧”
“规矩”白兴言一愣,随即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他方才还真忘了,国医堂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治病抓药必须得先给银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条规矩也破不得。他就算是往皇宫里去给贵人主子甚至是皇上看病,都是先收钱的。
可是这就尴尬了,文国公府没钱啊
“这个”白兴言面露难色,“夏老先生能不能通融通融先把病给瞧了,回头本国公一定将诊金奉上。”他很想大气的说双倍奉上,可惜实在没有底气,装不起来。
夏阳秋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开什么玩笑,皇后娘娘看病都先给钱,你们家女儿比皇后娘娘还金贵”
白兴言赶紧道:“不不不,那比不得,那万万比不得。”心里却是冷哼,他的惊鸿早晚有一天也会是皇后,到时候这夏老头若还活着,就得让他知道知道白家的厉害。“既然比不得,你有什么可特殊的”夏阳秋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同时又道:“更何况,老朽今日是来看府上二小姐的,这正主还没瞧见,怎么能先去看一个搭的哎我没说错吧你口中那位大女儿是不
是娶继室的时候捎带搭的”
白兴言差点儿没气昏过去。
夏阳秋的话还在继续:“听闻二小姐也昏睡几日了,老朽即便是要赊账看病人,那也得赊给二小姐。国公爷,您说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白兴言也跟着晃脑袋,“也不怕神医您笑话,府上银钱有限,实在是只能付得出一个人的诊费,所以在下以为,长幼区分,理应先救长。”
“哦是这样。”夏阳秋点点头,“也是这个理。”说罢,又仔细瞅了白兴言一会儿,半晌扔出一句:“哎呀国公爷,您的病怎么如此之重了”“我有病”白兴言瞬间就惊住了
第134章 偏心的病,你说能不能治
白鹤染走到前厅门口时,就见夏阳秋一只手按在白兴言的心口位置,不住地摇头叹息:“五脏偏移,位置不正,不治,不治之症啊”
她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夏阳秋这是在骂白兴言偏心,恩,的确不治。“夏神医,这话可不好乱讲。”白兴言没反应过来,被吓唬住了。“不治之症不就是说本国公没救了可是我我没病啊”他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身上拍,许是情急之下哪一下子拍重了,猛地一疼,他的
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莫非真的得了什么重疾
正想多问几句,夏阳秋却不再搭理他,转而迎向白鹤染,“王妃终于醒了,你若再不醒,老朽可就得亲自去给你把一把脉了。”
白鹤染欠欠身,“劳前辈挂心了,我没事,只是嗜睡几日,这会儿已经全好了。听说前辈一直在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可是汤州府那边出了问题”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落座,夏阳秋这才搓着手道:“汤州府那头还没有消息传来,但王妃提供的针法和方子老朽都看过,实在令人惊叹,故而汤州之事必然药到病除,无需挂心。老朽几
次上门其实是想跟王妃问问看,还有没有需要老朽和国医堂帮忙的事呀只要王妃有吩咐,国医堂必将首当其冲,保证把事情给你办得飘飘亮亮的。”
白鹤染不解,这送上门儿来供人使唤是个什么套路“夏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不妨直说,咱们之间没必要如此生份,您为我打制了整套金针,我都还没有好好谢您。”夏阳秋嘿嘿一笑,“那个事儿十殿下已经付过酬金,王妃也给过老朽药方,已经两清了。今天这个事儿,其实我是想说,如果王妃有什么事需要国医堂帮忙,就可以再用一套针法来换,这样一来二去的
,我就能得到很多套针法。不过话说回来,王妃,类似带到汤州府去的那种针法,你还有几套”
他话说得神神叨叨,声音还压低了许多,像是在讲着多重要的秘密。但声音虽低了,却还是保持着能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到的程度,白兴言听在耳朵里不由得起了满腹疑惑,夏阳秋都来找白鹤染学针法,他这个女儿到底是有多高明的医术这医术是打哪学的离京三载
,真的能学有所成到这种地步吗
派到洛城去的人一直也没回来,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不大对劲,看来得再派人出去查上一查,白鹤染在洛城三年,到底都干了什么。还有他先前派出去的人,为何没有回来。听了夏阳秋的话,白鹤染也十分无奈,“若是单论针法,那可多了。”她实话实说,“少说也得上百种,更别说我还能根据不同的病情将针法整合之后再重新发挥。所以”她笑着摊手,“夏老,倾你整
座国医堂,也是换不完的。”
“那药方呢”夏阳秋不死心,“药方有多少”
她实话实说:“更多。”
夏阳秋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我得回去算算资产,看看除了国医堂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能拿出来,只要她表现出足够令其心动的医学造诣来,让对方拿什么换对方都舍得。只可惜,她的医术来自凤家,后期结合白家的毒之精髓融为一体再度发掘创
造,才有了她如今所掌握的这些本事。说起来,医术为辅,毒才是主。但她总不能教给夏阳秋怎么去给人下毒
所以话题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她主动转了开:“我还以为夏老来找我,是要问问我除了针法和方子外,汤州府的毒源我又是如何解决的呢”夏阳秋摆摆手,“老朽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点规矩还能不懂师父教徒弟都还想着留一手呢,自个儿的看家本事怎么可能见谁跟谁说。总之问题能解决就好,这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是怎么解
决过的,过程如何,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头走,同时冲着身后摆手,“行了快回去歇着吧,看你也真是累够呛,小脸儿都白的,多吃些猪肝,补血。我得回去算算帐,看能跟你换多少。”
夏阳秋就这么走了,别人到没什么,白兴言心里慌啊就想跑出去把夏阳秋给留住,可夏阳秋跑得比耗子还快,眨眼工夫就出了府门,影儿都没了。
白兴言一脸茫然地看向白鹤染,“夏阳秋说本国公得了不治之症,既然都说你医术精湛,那你给我说说,本国公到底得了什么病”
白鹤染轻哼了声,摇摇头,“父亲,求人办事可不是这种语气的。”“你别”他刚想说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比起愤怒来,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否则一旦命没了,再多荣耀都享受不得。“好,算本国公求你,阿染你给我看看,我究竟
得了什么病,还有没有得治”
白鹤染指指他的心口,“方才夏老不是说过了么,心偏了,你说能不能治”
她说完,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之后一句话不再多说,带着丫鬟走了。
白兴言一个人愣在前厅,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哪里是什么不治之症,夏阳秋那老头子是拐着弯儿的骂他偏心。
“该死”他气得狠狠地摔了桌上的茶碗,“都给本国公等着,早晚有一天要你们都跪在我面前,为你们曾经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白鹤染没有回红氏那里,直接去了念惜院儿。皇上数日前赏赐下来的东西还都在院子里堆着,工匠们加班加点地盖房子,已经初具规模,看这样子再有个几日光景就能完工了。
迎春说起方才在前厅的事:“小姐,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国医堂给换过来吧这样以后您行医也方便许多,家里也不用堆这么多的药材。”
白鹤染失笑,“我换国医堂干什么我又行医干什么我一个国公府的嫡小姐,总不能出去开堂坐诊,别说于礼不合,就是我自己也实在是没那份闲心。”她不是医女,凤羽珩才是,她只是个毒女,比起医术来,她更愿意多研究研究怎么给人下毒。有那个坐诊看病人的工夫,不如琢磨琢磨当初是什么人一连人君慕凛下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