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肯定不行,还是得配合针灸刺激穴位,以达到最好的功效。
迎春退出屋子守在外面,她知道二小姐要做什么,也知道二小姐很看重默语。
她没有失落,就是有些感慨,因为默语有武功在身的,所以更受主子的重视。哪怕曾经是个细作,却依然能够受到如此重用。而她自己呢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端茶倒水打理院子,别的什么都不会。
相比起默语来,她实在是太没用了。
但迎春知道自己也是被小姐看中的,默语主外她主内,二小姐身边不能都是打打杀杀的丫鬟,总也该有一个能把家中事务打理明白的人。
默语这一泡就泡了两个时辰,白鹤染的针灸术也施了两个时辰。终于将金针全部拔下来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默语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干了重活儿般,全身疲惫得几乎闭眼就能睡下。但是白鹤染告诉她:“不能睡,换了干净衣裳打坐运气到天亮,天亮之后你被废去的内气就可以全部恢复,且要比之从前还提高许多。默语,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曾对我发过的誓言,我白鹤染眼里揉不
得沙子,你若胆敢生出外心,我便绝不会再留你。”默语从水里出来,披了外衫给她磕头,“小姐再造之恩,奴婢一生不忘。小姐放心,从今往后,奴婢这条命就是小姐的,小姐生奴婢生,小姐若死,奴婢削尖了脑袋也要给小姐报仇,之后便追随小姐一
起下黄泉地狱。”
白鹤染摆摆手,“行了你可别咒我了,换衣裳吧,我歇了。”
一连两个时辰的针灸,她也累得不行,走进内间倒在床榻就睡了过去。默语一个人换好了衣裳,悄悄地收拾打扫干净,然后守在白鹤染床榻边,打坐运气。
次日起得有些晚,醒来时迎春告诉她:“老爷要修府门,结果公中拿不出银子来。”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问:“修个府门要多少银子”
迎春说:“少说也得三百两。”
她想起偷来的帐册,不由得笑了起来,“也是,眼下到了月底,该花的都花完了,这月的收成要下月初才能入帐,此时动用这么大笔银子,可不是拿不出么。”
迎春有些气愤,“堂堂文国公府,三百两现银都拿不出,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能怎么办呢他养了好媳妇儿和好继女,把咱们家都花空了。从前男人不管帐心里没数,这会儿要用钱了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穷,你说这是该说他可笑还是可悲”迎春摇摇头:“恕奴婢直言,不可笑也不可悲,而是可气。小姐不知,今早老爷调不出银子来,气得去找老夫人闹了一场。意思是说老夫人身一家之主,平日里却没打理好公中帐目,以至于亏空到帐面
上能动用的现银只有区区五六十两,这简直不成体统。”迎春越说越生气,“哪有这样当儿子的,这种时候知道老夫人是一家之主了,可老夫人什么时候有过一家之主的权力府上中馈一直都是二夫人拿捏着,老夫人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可现在没银子了却
去找老夫人发火,哪有这样的。”
“祖母身子如何”“不好。”迎春实话实说,“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地闹了一场,直接把老夫人气到昏倒。锦荣院儿要请大夫,可府里的大夫都被风华院把着,一个都不肯让出来,还说若是大小姐有事,老夫人担不起这个责任。李嬷嬷没了办法,只能过来请二小姐。可小姐您那时候正睡着,奴婢没忍心叫,想着念昔院那边还有位国医堂的女大夫,那融月姑娘既然能在国医堂坐诊,想必医术一定是高明的,便去请了融月姑娘
到锦容院去。眼下老夫人已经没事了,奴婢还得跟二小姐请罪,请小姐恕奴罪自作主张之罪。”
迎春说到这里,直接跪了下来。
白鹤染摆摆手,“起来,既然人已经没事,你就没有罪。国医堂的那位夏老先生我见过,能被他认可留在国医堂,你去请的融月姑娘就一定能医好祖母。”
她洗漱过后往外头走,迎春跟在后头问:“小姐要出门吗要不要奴婢去叫默语她今早看起来有些疲惫,这会儿应该还在睡着。”
“不用。”她告诉迎春,“我不出府,只是想往祠堂走一趟,给母亲的牌位上柱香。”
迎春赶紧道:“那奴婢给小姐带路。”
白家祠堂在白府最西边,是一个很清静的地方。没有过多的下人守着,只有一个老仆人拿着大扫把一下一下地划拉着青砖地面。
听到有人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扫地,什么都没说。迎春告诉白鹤染:“他听不见声音,也说不了话,又聋又哑。给白家守着祠堂有几十年了,听说是老国公爷在世那会儿带进府来的,二夫人入府后曾一度想把人换掉,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闹了一场
方才作罢。好在这种地方二夫人根本不来,慢慢的也就给忘了。”
白鹤染点点头,径直往里面走去,迎春则留在外头,帮着扫地的老仆人收拾院落。
白家祠堂很大,打扫得很干净,里头燃着长明的油灯,香也是燃着的,显然是外头那位老伯一直在照顾着。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里的印象,想来是一直病着,没有机会进到祠堂祭拜。
这里主供的是第一代文国公的牌位,下方一并排挨着放的,是历代爵位承袭者,和他们的正妻与子嗣。
东秦有规制,妾室与庶子庶女的牌位是入不得祠堂的,所以在这大祠堂的边上还有一个偏殿,他们的牌位都摆在那里。另外因为女子都会出嫁,生死都随夫家,所以这里没有姓白的女性牌位。
她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了淳于蓝的名字,这是老夫人尽了最大努力为淳于蓝争取来的。否则若依着白兴言对淳于蓝的态度,别说正堂,只怕边上的偏殿也不会让进吧
她扯了一个苦涩的笑,走上前去取了三柱长香,对着淳于蓝的牌位认认真真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长香插在香炉里。
长香火苗扑扑地跳了几下,像是有灵之人在对她做出回应,白鹤染鼻子微微发酸,哪怕面对着的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两世为人,相似的人生经历还是能勾起她心底深处最难过的往事。
她在牌位前站了很久,用衣袖将淳于蓝的牌位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时,聪敏的听觉让她听到祠堂外面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就听到默语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有些着急地道:“小姐快回去看看吧,老爷闹到引霞院儿来了”
第109章 走,跟姐抄家去
默语的话并没有让白鹤染生出多大的意外来,为了要银子,白兴言能去老夫人那里闹一场,就肯定不会放过引霞院儿。
做为整个文国公府最有钱的一个人,红氏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那都是土豪级别的,即便桌上随便摆着的一套茶具都是上等的白玉打造而成,就更别提妆台上一盒一盒的珠宝首饰。
她问默语:“白兴言是来抢东西的吧”
默语答:“小姐料得没错,老爷说急用银子,要抢了红姨娘的首饰去变卖。奴婢出来时,海滨正拦着,但老爷闹得凶,怕是拦不住。”白鹤染目光没离开淳于蓝的牌位,听着外头的话只觉得十分好笑。她呢喃开口,对着牌位轻轻地说:“淳于夫人,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在的白家,这就是当年你许嫁的男人。我知道你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但断送了你的一生,也断送了你女儿的一生。真对不住,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但却占用了她的身体,接收了所有关于她关于你的一切记忆。或许这该算做前世今生因果轮回,总之,现在我来了,你放心,白家欠你的、欠阿染的,我都会为你们讨回来。你不该白白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前,阿染也不该被那白惊鸿的手下白白毒死。该得到的报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淳于夫
人,且等着看吧”
长香的火苗燃得更旺了,像是听得懂她说的话,并做出回应。
白鹤染笑了起来,“从前我不信这些,可是现在我人都来了,又如何再说不信你若有灵,便保佑真正的阿染能投生个好人家,也算了却了我的一份掂记。”
她该说的话都说完,又冲着牌位鞠了鞠,这才出了祠堂。
默语和迎春都急得不行,却见白鹤染不但在里面待了许久,这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走出来,面上一点急色都不没,不由得纳闷起来。
“小姐为何不着急呢”迎春问她,“红姨娘东西万一被老爷抢走了,那得多可惜呀”
默语却没迎春那般急燥,只道:“小姐既然不急,那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白鹤染率先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是有打算,但也不是多大的打算。只是想让我那个爹多抢一会儿,抢足了秋后好算帐。”
两个丫头没怎么明白,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在后头默默跟着,一行人很快回了引霞院儿去。
院子里十分闹腾,白兴言带了几个下人正在红氏的屋子里肆意搜刮,院子里还摆着两只大木箱,看起来是准备搜刮完了用这两只箱子把东西装走的。
海棠跪在门口不停地说着:“老爷如此不够情面,难不成当真不准备再将红姨娘接回来了吗纵是您不念多年夫妻情份,总也该念着红家能许给文国公府的好处。”白兴言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笑话,她只是我的一个妾,哪里算得夫妻你也莫用红家的钱财来压制本国公,没了我文国公府的帮衬,他红家的生意也做不到如今这般风声水起。红氏识趣便自己回来
,若不知好歹,那就莫怪本国公再不对红家施予半点帮衬。我到要看看,没了我文国公府做靠山,红家还能不能再嚣张下去”
海棠不敢吱声了,因为她心里明白,文国公府与红家是相辅相成的,白家有势,红家有钱,两相帮衬才能活得更好。若真没了文国公府帮着,红家在许多关卡上都会遇到难题。
见海棠不再说话,白鹤染却笑了起来。她走到红氏的房门前,看着里头强盗一样的父亲,开口道:“没有文国公府的帮衬,红家就不行了吗父亲,你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白兴言翻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白鹤染的动静让他心里凉了半截儿。他来时都派人查探好了,知道白鹤染出了门,还是往祠堂那边去,这才赶在这个空隙过来的。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快就回来
了。
“逆女,这是你的父亲和府上姨娘之间的事,你一个做小辈的没资格掺合。”
可白鹤染不这样认为:“怎么就没资格呢红姨娘临走时将这屋里的东西都给了我,眼下这些东西的主人站在这里,你一个当爹的公然抢女儿的东西,我该说你是土匪还是强盗”
“混账”白兴言气急,一下没控制住,狠狠地摔了一只杯子。“她红氏嫁入白家,那就是我白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白家的。她有什么资格说送人就送人”白鹤染看着地上的碎片,啧啧出声,好心提醒道:“一只白玉杯造价可不低,且东西是成套的,摔了一个整套就得重做,可是得花大笔银子的。”说完,扭头告诉迎春,“记下,文国公废了引霞院儿一套
白玉茶盏,回头想着让他给补回来。”
白兴言气得跳脚,正要骂人呢,白鹤染的话又来了“既然说女人嫁入夫家,一切就都是夫家的,那也好。迎春默语还有海棠,你们三个跟我走,让文国公自己在这边折腾吧,咱们去抄福喜院儿”
“等等”白兴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父亲没听清楚么我说,要去抄了福喜院儿,把福喜院儿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卖了,换成银子给府里修大门。”
“大胆”白兴言急了,“当家主母的院子,岂容得你放肆”
白鹤染一挑眉,“哟,父亲这意思是,妾都算白家的人,当家主母却不算我还以为二夫人回叶家只是思过,没想到父亲直接就把她给休了,还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白兴言都听傻了,“你说什么胡话我何时休了叶氏”
“没休那怎么就不算白家人呢”
“我又何时说她不是白家的人了”白兴言简直跟这个女儿说不明白话,这去了洛城三年,回来之后怎么变得满脑子歪门邪道白鹤染给他分析:“你看啊你方才说,因为红姨娘嫁进了白家,那就是白家的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家的。所以你需要用银钱时,就跑来搜刮红姨娘的屋子。那么同理,二夫人也嫁进了白家,且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府来的,她更应该是白家的人,她所有的一切就更应该是白家的。你认为你搜刮引霞院儿没有错,那么我去搜刮福喜院儿就也没有错。凭什么只有红姨娘能为白家尽义务,她叶氏就
不能还是说”她面上露了个狡黠的笑来,“还是说,父亲只敢欺负小妾,对你娶进门来的续弦之妻,是一下都不敢碰”
这番话于白兴言来说就是歪理,可这些它歪理厉就厉害在成功地将了白兴言的军。
她把话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