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了。
杜丽跑到了贺家,见贺婶子在豆腐棚里磨豆子,贺大伯就在一旁用笼布过滤豆渣,豆香味四溢。
杜丽是高中毕业,在秋水公社的小学里当语文老师,多少也算是这里的知识分子了。
长得也算可以,当然,比起初蔚,那肯定就是不够看了。
但张桂英和贺红生其实对杜丽还挺满意的。
知根知底,长得也端正,又在学校里教书,多好的姻缘啊。
杜丽也有这个意思,去年的时候,闻远还在省城驻军呢,杜丽请媒人上贺家来说亲。
张桂英都想应下来,但还是写了封信问贺闻远的意思。
贺闻远自然是没答应。
杜丽却也不气馁,只要得空,她就会来贺家串串门子,和贺家大伯婶子拉拉家常什么的。
这会儿,她动作利落地跑到豆腐棚,帮张桂英一起推石磨,热情道:“婶子,我帮你。”
张桂英用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乐呵呵道:“不麻烦你,你这手,可是拿笔用的。”
杜丽笑笑:“我喜欢帮你干活呢。”
两人一前一后,推着石磨。
杜丽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道:“婶子,你有听说那个小知青的事吗”
张桂英叹了口气:“听说了,都是那个初蓝和程英,为难初蔚,那两孩子,心眼不好。”
杜丽的脸拧了一下,继而小声道:“外头还有些传闻,婶子你不知道吗是大队长他们坚持说程英看到初蔚没和那当兵的搅和在一起的,那程英都没站出来替初蔚说话,而且,程英还被遣返回省城呢。”
张桂英有些懵,看着她:“丽丽啊,你这话,啥意思啊”
杜丽笑笑:“外头有些人说,这初蔚本事大着呢,男人都听她的话。”
话外有话,张桂英还能不明白杜丽的意思吗
能让男人听话,还能是什么办法。
张桂英有些迟疑:“丽丽啊,这话,可别乱说啊,对人家初蔚的名声不好。”
杜丽立刻道:“婶子,我真不是有意抹黑她的名声什么的,我就是听外头人都这么传,跟你提一嘴,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张桂英点点头,没说什么。
第115章 及时赶到
程英虽然走了,谣言却并未能止于智者,大约,这村里的人都不是智者吧。
杜丽坐山观虎斗,看着初蔚的名声每况愈下,不见好转,有些幸灾乐祸。
初蔚有点坐不住,虽说收情绪值是大事,但她这是双拳难敌四手啊,这么传下去,指不定别人就真的相信了啊。
贺闻远的爸妈要是受到影响,那可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这天,初蔚和黄晓在院子里分摘棉花,把棉花朵儿里的棉花分出来,装进竹篓里,最后交到生产大队上。
初蓝去党支部接受党章教训了。
至于她的活儿,初蔚和黄晓都给她留着呢,晚上吃了晚饭继续干活。
篱笆院外面不远处,就是大堤,杜丽推着自行车,下了大堤,往居民点这边走来。
河滩处有妇女在洗衣服,都跟杜丽打招呼。
杜丽从车龙头上取出几个包裹,递给那些妇女,似乎是他们托杜丽从公社带回来的。
黄晓一边摘棉花一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这杜丽,在这上花溪大队的声望还是不错的,长得不错,高中毕业,有文化,为人也随和,乡里乡亲托她带个东西,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初蔚点点头:“哦,那还挺好的。”
“她托人想跟贺家做亲呢。”
初蔚倏然眯了眼,贺闻远在老家都还有桃花呢,部队里也有,他桃花可真多。
心里有些不痛快。
“但贺闻远没同意,这姑娘,痴情种子,还等着呢,这乡里乡亲的,都盼着她嫁给贺副营长呢,民众基础很深厚呢。”
初蔚心中哼了哼,民众基础再深厚,也架不住贺闻远喜欢的是她初蔚。
想着,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杜丽打好自行车,在河滩边跟妇女们拉家常。
初蔚和黄晓摘完一篓棉花,抬着往西边生产大队去。
经过河滩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仍然是窃窃私语声,无非还是说她乱搞男女关系,还说她手段下作,把人家程英整走了。
怎么难听怎么来。
初蔚放下了手中的竹篓,往河滩边走去。
黄晓跟着她,一边走,一边挽袖子。
初蔚一走近,那些妇女就停了议论,个个就这么盯着她。
初蔚冷声道:“这事都已经平反了,你们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杜丽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坐山观虎斗。
蹲在河滩旁洗衣服的其中一个妇女道:“你多能耐,我们可不敢招惹你,到时候大队长支书啥的都站你那边,我们岂不是要倒大霉”
初蔚沉了脸:“婶子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大队长和支书被我糊弄不公正偏帮我”
情绪值30,扩地三分。
那妇女咋舌,扯到领导,他们可不敢胡说。
黄晓气得咬牙切齿:“我说你们这群长舌妇,整天是不是没别的事干了为什么老是揪着初蔚不放”
后头一个妇女胆子大得很:“你说程英看到你推开那当兵的还给了他两巴掌,那程英咋不出来作证呢还被弄走了,说不是你弄的,谁信啊”
杜丽冷笑一声。
就是,谁信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看到了。”
第116章 护短
初蔚讶异,回头看去;
众人都讶异,都盯着初蔚后头看去。
贺闻远走来,气势仿佛带着凌厉的风,众人一时之间噤若寒蝉。
初蔚眼里露出笑意来,这男人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说他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帮忙家里春种秋收的么
贺闻远为什么回来
他自己都说不清,心中一直不安着,直觉好像初蔚需要他回来保护。
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果不其然,幸好他赶了回来,她竟然被众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再不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初蔚:
那个,其实,算了,我确实很弱
杜丽走上前来,小声道:“闻远,你怎么回来了”
贺闻远身子是面相初蔚的,对杜丽露出的是疏离的姿态。
他冷冷道:“你们需要的证人,在这里,我就是证人。”
嗯,他没回答杜丽套近乎似的问题,直接看向了那群刚才咄咄逼人,凶相毕露的长舌妇们。
杜丽顿时有些尴尬,摸了摸齐耳短发,微不可见地瞪了初蔚一眼。
情绪值30,来自杜丽,扩地三分。
初蔚:
因为贺闻远jūn_rén的身份,而且在她们眼中,还是个当官的,所以这里的人对贺闻远都比较敬重。
为首的刁难初蔚的妇女叫陈福香,她看了贺闻远一眼,刚才嚣张的气焰完全消失不见了。
“贺副营长,你说你看见初蔚推开那当兵的,还给了他两巴掌了”
贺闻远眼神冷峻,不怒自威:“我看见了,是那当兵的自作主张抱的初蔚,不止我看见了,程英也看见了,程英因为私怨不愿意替初蔚作证,但这不是你们欺负她的理由。”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加上神色威严,那群妇女顿时有些心虚。
杜丽表情有些扭曲。
谁知道贺闻远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撒谎替初蔚开脱
贺闻远向来性子冷冷的,并不是好打抱不平的人,今天,却特意为了这么个小知青,从部队赶回来。
还说这小知青不狐媚,她连这么冷的人都能搞定,狐媚的段数高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陈福香挠了挠脖子:“贺副营长你都这么说了,那是我们冤枉这小知青了。”
初蔚全程委屈脸。
娇柔马甲在贺副营长面前,绝对不能掉
黄晓一听,顿时来劲了:“这些天来,你们的唾沫星子可都快要把初蔚给淹死了,你们在背后天天戳人脊梁骨,好了,现在有证据了,贺副营长都出来作证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河滩上围了一群妇女,个个都眼神躲闪,有些慌乱。
黄晓指着那陈福香,还有之前叫嚣得罪凶的胡翠芬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骂初蔚骂得最凶,你们得给她道歉。”
那两个妇女小心翼翼地看贺闻远。
贺闻远眼眸微凛:“做错事,难道不想道歉吗”
那两个妇女赶紧走过来,想拉初蔚的手,初蔚怯怯地躲到了贺闻远的身后,揪着他的袖子,探头出去。
贺闻远的心揪了一下,幸亏他回来了,不然她不被人欺负死了吗
情绪值30,来自杜丽,扩地三分;
情绪值30,来自陈福香,扩地三分;
情绪值30,来自胡翠芬,扩地三分。
感谢兵哥哥
第117章 操碎了心
胡翠芬和陈福香都给初蔚道了歉,初蔚只说:“你们以后不冤枉我了,我就原谅你们。”
那两妇女架不住贺副营的黑脸,向她保证:“不冤枉了,再也不冤枉你了。”
初蔚一脸天真地看着贺闻远:“她们都保证了,那就算了,嗯”
贺闻远垂眼看着她,心里叹了口气,这傻乎乎的,能不被人欺负吗
杜丽就看到贺闻远盯着初蔚的眼神,既温柔,又深情。
从前他们班上同学都戏称贺闻远的眼神特别像深山老林里久经杀戮的孤狼,一点感情都没有。
和现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贺闻远冷声道:“只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那群妇女个个点头如捣蒜:“一定的,一定的。”
公家的人,而且还是军营里的军官,她们可吃罪不起。
贺闻远一转身,看到初蔚后面放着的装棉花的竹篓,低声道:“是要送到生产大队吗”
“嗯。”
贺闻远一把提起了那竹篓,初蔚和黄晓欢天喜地跟在后面。
杜丽不可抑制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她却不感觉到疼。
一定是这小知青迷惑了贺闻远,贺闻远才不是这种着迷皮相的人。
她不会让那小知青得逞的。
一旁的胡翠芬小声道:“你们说,贺副营说的话,真的假的”
几个妇女表情很精彩。
“肯定是真的,可不敢再瞎说了。”
“是是是,贺副营的人品,我们还是信的。”
陈福香哼了哼:“就算她和那个当兵的没什么,这小知青,她还是个狐媚子,你看她长的那样,妖里妖气的,刚才看贺副营的眼神,跟带着钩子似的,你看贺副营来了之后,看过旁人吗那一双眼,都盯在小知青身上了。”
杜丽咬了咬嘴唇,心都揪到了一起。
胡翠芬点头附和:“香姐说的是,大家伙啊,以后可得防着点这小知青。”
生产大队,贺闻远把棉花交上去之后,黄晓就闪人了。
她是觉得贺闻远和初蔚很登对,想给他们创造点机会呢。
正好天色黯下来了,贺闻远神色沉沉道:“过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初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知青宿舍后面的小林子里,初蔚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男人:“你要问什么啊”
“我听说,这次是初蓝想栽赃你和李景松有染,是吗”
初蔚点点头:“嗯。”
贺闻远皱眉:“我让你提防着点她。”
初蔚委屈:“防不胜防啊。”
“既然最后支书和大队长都知道是初蓝从中作祟了,为什么她没有和程英一样被遣返回去”
初蔚扯着一旁的树枝,轻声道:“因为她是我妹妹啊,念在她初犯,我觉得还是要放她一马的好。”
情绪值贡献大户一下走两的话,她的后续工作不好开展,这才是真的。
贺闻远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这样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贺闻远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第118章 吃醋
贺闻远在家住了一晚上,找了个由头,说回来是去秋水公社办事的。
关于部队上的事,他爸妈也不会多问,都是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问了也不懂,也害怕多问会让贺闻远犯纪律问题。
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贺闻远正好可以看一下家里的豆腐作坊弄得怎么样了,又见他妈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家里棚子搭得也都挺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隔天一大早,江卫东跑到他们知青宿舍,兴冲冲道:“初蔚,我那个小船,安了个挂桨机,现在速度可远比以前撑竹篙快了,我今儿要上县城一趟,你去不去”
初蔚还真要去,她得去打听打听黄豆现在的价格和行情,她那空间里还囤了不少黄豆呢。
她粗略估了个最高价,如果差不多了,可以适当抛售一些。
毕竟她不能确保这辈子所有事情都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行走。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行,你等我一下,正好,贺闻远今儿也要回部队,我两一起坐你的船。”
江卫东乐呵道:“行嘞。”
江卫东乐呵,贺闻远乐呵不起来。
小船上,贺闻远和初蔚面对面坐在船头,船尾江卫东在掌控他的挂桨机。
“你们看,这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