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
她索性就坐了起来。
她去走到房间书桌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把一个带着锁的小盒子打开。
她将曾经第一次凭借着片段的梦境画出来的那一张素描画展开,放在面前,然后趴在桌上,看着这张画。
又从盒子里面摩挲着子弹,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不知不觉,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样的姿势并不算很舒服,却比在床上枕着柔软的枕头入睡还要快。
大约一个小时后,徐思沐就醒了,挪动了一下手臂,酸痛的一凉,下一秒就好似是有虫子在咬一样,让她瞬间清醒了。
她收拾了东西回去房间里,几乎在天色渐渐地亮起来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周翰越才回来。
“找到了么”
周翰越摇头。
没有找到。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到了,哪怕是a提供的所谓有可能的密室开关。
徐思沐叫张嫂给周翰越端早餐上来,“那公司里呢”
“就是那边给的消息,找不到证据,所以”
只能是在家里。
徐思沐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后半句话。
就这段所谓的罪状,如果找不到洗黑钱的证据,商业机密盗窃,也根本不足一提。
徐思沐不懂这些,也不多问。
郑东良对徐梦恬的好,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里,是结婚几年里,徐梦恬唯一感觉到的温暖,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都要掐一下自己的手臂,看看这梦,是不是快要醒了。
一到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
她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算不上陌生,因为徐梦恬曾经听过,却并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了。
“徐大小姐,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徐梦恬一下就反应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是那天在酒店里找她的男人
她握紧了手机,“我不会答应你的。”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心脏跳的很快。
她换了一条裙子出门,外面郑东良已经是叫好了早餐,徐梦恬听见郑东良的说话声,还以为他是在打电话,然而走出去,却一下就愣住了。
在餐桌旁边坐着的人,就是刚刚和她通过电话的男人。
男人有点邪气的眉梢向上轻轻挑了一下,“郑太太,早上好。”
郑东良急忙就拉着徐梦恬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介绍道:“这是卢湛卢公子。”
徐梦恬没有说话。
卢湛向后靠了靠,“郑大少,我想单独和你太太说两句话,可以么”
“当然可以”郑东良笑着,拿起钥匙就出了门,“我正好出去买点东西,你们随意。”
当郑东良走到门口的时候,徐梦恬看见这男人眼里的一丝隐秘的得意。
这是什么意思
慌忙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让地方
就这样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坤在房间里,丝毫都没有担心
徐梦恬想着,就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已经关上的门走了过去。
然而,等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打不开了。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徐梦恬觉得自己的血液逆流了。
她自己的老公,竟然把她和一个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男人反锁在同样一间房间里面
桑榆未晚 说:
刀疤男:我终于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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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家暴
她的手开始发抖,咬着牙。
“你知道为什么吗”
卢湛兀自点了一支烟,向后靠在椅子上。
徐梦恬站在门口,距离十米开外看着椅子上吞云吐雾的男人悠闲的模样。
“因为我给了你丈夫的公司一笔投资,所以,他就能听我的,我让他对你好,对你极尽做一个丈夫的职责,对你好,他就必须要听我的,我让他出去,他就要出去。”
徐梦恬知道最近郑东良因为和周家二少的合作泡汤,公司里亏损了一笔钱,公司运转出了问题。
这段时间里,她多次跟郑东良提起,让他不用在家陪她,可以去处理公司的事情,郑东良说:“早就解决了。”
现在她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了。
就是把她给卖了个好价钱。
怪不得
怪不得郑东良会在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忽然对她这样好,让她无所适从,都觉得是否是真的自己在做梦
也许,郑东良真的能变好呢
最终也是奢望。
都是交易。
徐梦恬从玄关的阴影里走出来,走到门口,看向卢湛,握紧自己的拳头,“那是你跟郑东良的事情,跟我,跟我妹妹徐思沐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答应过要帮你做什么事情”
卢湛看着徐梦恬咬牙切齿的模样,啧啧唇,“是么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就可以享受你丈夫对你的呵护关爱家的温暖,你要拒绝”
徐梦恬死死地咬紧牙关。
她整个人都在颤着。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郑东良给了她一个华美的梦境,梦境的内容实在是太过美好,让她这样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女人,终于是感受到了丈夫的呵护和来自于婆家的温暖。
她说:“是给我只造了一个梦。”
“美梦,”卢湛弹了一下手指间的烟蒂,烟灰飘飘扬扬的从烟蒂上飞扬落下,“而且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美梦。”
“就算是美梦,”徐梦恬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也是假的。”
卢湛手中的动作一顿。
徐梦恬说:“我还是那句话,卢公子跟我丈夫之间的事情,跟我和我妹妹没有关系,我也不会答应卢公子任何需要帮助的忙。”
卢湛挑了挑带着刀疤的眉毛,笑了一声,“那真是可惜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就把烟蒂丢进了面前的一杯牛奶里面,嘶的一声,烟蒂灭掉。
他经过徐梦恬的身边,走向门口,手里拿着的钥匙,把门给打开走了出去,顺手把要是扔到徐梦恬的脚边。
徐梦恬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久之后,她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然后走到桌边,坐下来吃早餐。
刚吃了两口,她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由远及近。
嘭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踹开。
徐梦恬转向门口,看见郑东良一张近乎扭曲的脸。
徐梦恬淡淡的问:“吃饭吧。”
郑东良大步走过来,一把就把徐梦恬给推在地上,狠狠地抬脚踹了她的肚子上。
“你他妈还有心思在这儿吃”郑东良抓着徐梦恬的长发,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老子这几天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想着为我着想你知不知道,卢公子撤资了你他妈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爱我现在让你去为了我去献身都不愿意”
徐梦恬耳朵里嗡嗡的,却勉强也能听到郑东良的声音。
她惨笑了一下,“献身”
“你觉得你自己多干净还不是一直都不会生的鸡”郑东良越骂越难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最后累的起身,还狠狠地在徐梦恬身上又踹了两脚。
他顺手捞起自己的外套来,大步朝着外面走。
“多一秒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简直是恶心”
徐梦恬耳膜嗡嗡作响,脑子里面回想着“恶心”这两个字,不断的盘桓着。
这就是她结婚了五年的丈夫。
徐梦恬的心彻底已经死了。
她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她慢慢的挪动着身躯,去够桌上的手机。
这个过程很艰难,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她几乎麻木,头晕目眩。
手机从桌上摔在地上。
徐梦恬重喘了一口气,在意识终于涣散之际,顺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没看清自己拨的是谁的号码,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只能听到那边有一道似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声音。
“救命”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再没有了声音。
徐梦恬再度醒来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白色的背景。
而就在不远处,有一道很低沉好听的声线正在说话。
她的眼皮被翻开,有温度计在头顶响起,侧心率。
梁锦墨每做一项测试,就报出一个数字,身后有一个实习生在做记录。
徐梦恬睁开了眼睛。
梁锦墨把笔给夹在口袋上,“感觉怎么样”
徐梦恬皱了皱眉,一只手抬起来想要按住自己的耳朵,手背上还扎着吊针,梁锦墨直接就按着徐梦恬的手下来。
“你左耳耳膜穿孔,需要做手术,现在听声音听不太清是正常的。”
梁锦墨又直起腰来,“肋骨断了两根,小腹皮下出血,脸上的淤伤还是最轻的。”
他说完,朝着身后的实习生看了一眼。
实习生便先出去病房去了另外一边。
梁锦墨从文件夹里面抽出来一张纸来,展开给躺在病床上的徐梦恬看:“你的验伤报告,二级,告对方故意伤人罪可以判处三年刑期。”
他把验伤报告放在床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婚内家暴的话,全责对方,不过这些看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离婚,那也在你。”
梁锦墨说完这些话,直接转身就出去了。
走到门口,徐梦恬忽然嗓音沙哑的开口。
“梁医生。”
梁锦墨停住脚步。
“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律师过来好么”
梁锦墨没有回头,唇角却依然是向上轻轻地勾起,转动门把的同时回答:“可以。”
“谢谢。”
徐梦恬有气无力的这一声,门已经是关上了,她也不知道梁锦墨究竟是否是听到了。
她用没有输液的手,在枕下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忍着胸口带来的疼痛感,滑动屏幕解锁,然后查了一下通话记录。
最后的通话记录,停留在梁锦墨的名字上。
而通话时间显示的却是:37分钟。
梁锦墨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徐思沐,但是徐思沐却是知道了。
徐思沐接到了林花蕊的电话。
林花蕊在电话里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说住院了。
徐思沐当即就赶到了医院。
她走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绕着绷带的徐梦恬,苍白的脸色,脸上的淤青和红肿,转身就朝着外面走。
“思沐”
徐梦恬叫了徐思沐一声。
徐思沐说:“姐,你等着,我去找那个王八蛋。”
徐思沐从来都没有爆粗口过,即便是怼人,也是不带脏字都能怼的对方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
这次可见是真的急了。
“你先回来”
徐梦恬挣扎着就想要起来,动作扯动了胸口断裂的肋骨,“咳咳”
林花蕊急忙上前去把徐梦恬给扶住了。
“小姐”
徐思沐也慌忙回过身来,扶着徐梦恬重新躺上了床上。
徐梦恬握着徐思沐的手腕,“别去了,你还怀着孩子,别再让他发起疯来伤了你”
徐梦恬想的很长远。
现在徐思沐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明显肚子就已经好像是吹胀的气球一样大了起来。
徐思沐坐下来。
“我咽不下这口气”她看着徐梦恬痛苦的模样,“郑东良他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
徐梦恬看着徐思沐这样的模样,心里忽然一暖。
这两天来,除了身边的林花蕊在照顾着他之外,她所谓的家人,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一个电话都没有。
唯独是徐思沐。
徐梦恬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她做人还真的是失败,差点被丈夫给家暴打死在家里面,自己所谓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就是这样。
还真的是让人寒心。
“我要离婚了,思沐。”
徐思沐点头,“姐,你早该离婚了。”
都说,婚后日子是自己的,旁人也都是劝和不劝离,可是郑东良这种男人,真的不值得。
徐思沐曾经给徐梦恬提起过这件事情,可是那时姐徐梦恬对郑东良还抱有希望,总觉得郑东良能够改正。
希望就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演变成绝望的。
“姐,我支持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徐思沐见医生进来给她检查身体,就要离开,“思沐,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你认识一个叫卢湛的人么”
徐思沐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摇头:“不认识吧。”
“那就奇怪了。”
徐梦恬真的是有些奇怪。
如果徐思沐都不认识对方,那对方为什么会这样执着于收买她,让她去对付徐思沐的
“怎么了”
徐梦恬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徐思沐。
包括还是在徐思沐婚礼前的那一天,第一次见,等到回到c市之后,又电话联系过她两次。
当徐思沐听到对方竟然是在婚礼前就已经找过她了,也不知是否是一种直觉,就一下想到了半夜敲门的那人。
“他长什么样”
徐梦恬说:“看起来挺精干的,瘦瘦高高的,身高有一米八以上了,而且”
她想了想,“对了,眉梢有一道疤。”
徐思沐一下握紧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