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也阻碍不了满腔的凶怒之气。
等一下。兵刃相迎,御流云侧耳一听,转身就把手中长剑散落,把剑柄收入袖中。突然喊停,风素影猛冲过去的速度一时缓不下来,系统提示仪淞靠近,不想在这人面前暴露实力的风素影只得把朱轩怀雀收起。
突然行此大礼,我真是受宠若惊。御流云伸手一揽,接住撞向自己的风素影。啧啧啧,果然男人就是没有女人软,疼死我了。御流云差点被撞出一口老血,为了翩翩风度只得默默忍了。
风素影简直恨不得穿上玄甲,直接把这家伙撞死。
夏言姑娘,夏言姑娘,救命啊,你快来看看仪淞公子他一个身着简雅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恰好看见那边两人抱在一起,顿时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就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反应过来的二人皆想把对方推开,二人的力道撞在一起,皆被对方推开数步。风素影看向那女子,慢悠悠说道又是怎么了?半夏又出事了?
不是半夏,是仪淞公子他那女子抬手指着身后,半矮的小林内仪淞用一块白色丝帕捂着左手,面色惨白,一路走来一路溅落血花,伤势不轻。
风素影一声哀怨的叹息,这些人尽是整些幺蛾子,简直不给自己好日子过。一看眼前这女子,一身淡雅长裙暗绣细花,妆容精致,颇有几分江南美人的温情秀美。这样为了今日比赛而悉心打扮的美人,不在会场好好呆着,跑这种偏僻之所干什么?
见风素影满目疑惑,女子盈盈一拜我名为秋黛,肖正连夜绘画腹中饥饿,所以让我来厨房拿点吃食,不料却撞见仪淞公子因切菜被菜刀误伤。远远的看见夏言姑娘你在此,所以我就匆匆赶来了。
难怪打扮这番精细,原来是本次比赛的女主角。风素影点了点头,看了眼仪淞手上受伤的伤口。呵呵,这叫菜刀切菜所伤么?这完全就是朝着自己的手砍下去的吧。
左手手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虽然疼的蹙眉,仪淞却眼神不善的盯着御流云。一副凶狠的模样,宛如御流云欠他几百万,一言不发的摆出一副臭表情。
看仪淞一副找茬的模样,御流云微微眯起眼睛,忍了又忍才勉强把心中一剑劈了他的冲动压下这点小伤死不了人,听说天下第一画馆,清客馆馆长来了,此人对字画别有一番见解。将武学与字画融合,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听此一言,风素影也来了兴趣,就不知这人武艺与万花谷的武学相比是如何。正欲开口应答,忽然闻到一股辛辣的味道,这股味道直入胸喉,烧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痛,胸口更是灼热难耐。
夏言姑娘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秋黛急忙上前扶着风素影,关切问道。
我,咳咳咳咳一开口是难以抑制的咳嗽声,咳得无法言语,就像是吃火锅被辣椒呛在气管之中一样,一声咳得比一声撕心裂肺。血丝顺着指缝滴滴落下,风素影只觉得这个地方的空气令人十分难受,扭头毫不犹豫的就用轻功跑。
虽然一时不解为何好端端的人突然咳血,御流云不假思索的跟上。
第59章 看戏
虽然一时不解为何好端端的人突然咳血,御流云不假思索的跟上。
看来夏言姑娘身体也不适,请容我替你包扎一下吧。风素影跑的太快,秋黛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跑没影了。不忍见仪淞一人受了伤没人管,秋黛只得先把自己手中的事放一边,先给仪淞处理伤口。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仪淞神伤的收回自己受伤的手,道了谢,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不能理解仪淞因何伤心,秋黛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清茶匆匆朝着人来人往的院子疾步走去。她的心上人还饿着等着她送吃的去呢,一想到如此,内心止不住的甜蜜。
绕了一圈,风的清凉拂去了胸口的灼热。风素影不解,系统也不太懂为何突然咳血,明明都没剧烈动武。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风素影站立在亭台飞檐上吹风冷静冷静,御流云停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
一切指标正常。系统检查一番,也就得出这么个结论,掉血掉的还没自动回血的速度快,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别跟着我,你烦不烦。风素影一回头就看到离自己不远的牛皮糖,简直甩都甩不掉。
这嘛感觉最近尾随风素影成了习惯,不在视野之内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御流云解释不出来为何步步跟随,只能选择岔开话题这里视野好,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看戏?看什么戏?风素影直觉并非是什么好事,却还是顺着御流云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里位于比赛场地的正前方,又居于高地,前方视野开阔,将整个赛场一览无遗。
御流云所指的方向乃是整个会场的黄金段位,基本上每个进入的人都会途经此地。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头发花白一身风雅,身边紧随着一位俏丽的妙龄佳人。一路谈笑风生,对着路两侧的字画指指点点。
此人乃是清客馆馆主,身边的正是令千金。御流云指着那位出身于腐书网家的千金小姐,解释道。
所以,你让我看人家姑娘干什么?风素影觉得是不是这家伙又看上人家,想把人家拐会银轩榭。
这戏嘛,总得慢慢看。御流云老神在在,眼看着那群人停留在自己所绘的画前,把自己的画评论得眉飞色舞露出一抹笑意,对于自己的画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创作之人本该守在一侧,虚心受教,不过我就不必如此了。
那群人之中的两人掏出自己的随身花押在画上盖了两个章,随后又朝着里侧走去。途经本次比赛的主角处,一行人停了下来,鸦雀无声。清客馆的千金更是瞪大了眼,长袖隐着微微张开的嘴巴,说不出的震惊。
画中所绘者,乃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燕雀嬉闹,白露为霜,黄花遍地堆积,一位娇俏的少女坐在缠着花藤的秋千上,回眸冲着绕飞的蝴蝶,甜美一笑。
完美的将一个女子最为年轻,最为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宛若仙子的容貌绘画。这记录的是一段失不可得的美好时光,也是一段错过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的美妙年华。
这、这是清客馆馆长抬起的手想要抚摸,却不忍落下,只得颤颤巍巍的在空中来回抚摸这是我小女唯清呀,这是我的唯清十四岁那一年的模样啊。这,这怎么可能。
晚辈陆肖正,见过姬馆主。我得知馆主会年年在令千金诞辰之日画一幅画像,七年前馆主因皇宫选秀而领旨去为秀女绘画,在皇宫内一呆就是一年,错过了那一年的千金画像一直都是馆主心中的遗憾,恰巧我曾见过那时候的令千金,所以这幅画算是弥补了这一桩憾事。
清客馆馆主看着画中惟妙惟肖的少女,忍不住连连称赞。
公子可知风筝是什么颜色的。姬唯清震惊了片刻,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
啊?风筝?这一问可把陆肖正问傻了。
姬唯清面上的喜色尽失,略带哀色的失望爹爹,我们走吧。说着姬唯清就拽着傻愣在原地的自家父亲拉走我已经补上一副画了,画的就是我那时的模样,爹爹难道觉得我画的没有这一幅画好么?
哈哈哈哈,自然是我们唯清画的好。说着清客馆馆主就不在看这幅画第二眼,率领众客朝里走去。陆肖正一副焦急的神色,上前几步跟随在姬唯清的身侧这幅画,这画中人,我心悦小姐多年,为何小姐不记得我。
你,不是他。轻轻四个字,却如同重锤敲在陆肖正的心口上,将他寸寸击得粉碎。陆肖正愣在原地,满是不解,转身之际听到了茶碗落地的声音。
秋黛,你听我解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秋黛满眼泪光,手中精致的点心和热腾腾的茶水掉落在地浑然不知,情伤之下捂着刺痛的胸口推开人群跑向自己的住所。
没想到被自己支开的人会突然回来,陆肖正一时慌乱了手脚,急忙跟上。这么一闹腾,朝清婉面色发黑,满目不善这位陆公子,这里可是女子闺房,男人是不可以靠近的。说着,朝清婉就盛情邀请了几位身材魁梧的客人把这无耻的人丢出去。
你为何知道?风素影转头疑惑的看着御流云,这家伙明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是怎么预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昨夜我的暗卫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一个时辰后抱着一幅画归来。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所以就看了一眼。这幅画一看,就可以让人知晓这家伙的打算,真是想得美好。借用他人的东西,顶替他人的功劳,还打算脚踏两只船。这场戏如何?
无聊。风素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不感兴趣,真是感觉浪费时间,与其看这几人圈子乱成一堆不如回去睡个觉给自己的身体做个全面的体检。
有趣就有趣在这幅画从哪来的,我昨晚上查了一下,发现这个陆肖正原名不叫陆肖正,而是叫王欠。此人游手好闲,家中小有财富,乃是陆肖正的表弟。陆肖正半年前不知所踪,他欠了赌债就用陆肖正的画还债。时常奔波去字画市场,就认识了秋黛。
秋黛在半年前收到过陆肖正赞美箜篌之乐的妙句,凭借画上花押以为这王欠是陆肖正,这王欠沉迷美色就顶替了陆肖正的身份名字。时常拿一些字画出来展示,估计他是看到了姬家小姐的画像,恶向胆边生,所以才请求朝楼主为他举办这字画比赛。
这一是为了涨涨名气,给陆肖正的字画涨涨价值。二是为了博得美人欢心。三是为了讨好清客馆馆主。他才疏学浅,对作画一窍不通,所以不论什么主题他都画不出来。所以一问朝楼主,这个主题是他自己请求的。
风素影听着御流云解释,发现这家伙真是有得闲,居然为了一个好奇把这么多事都给调查了个一清二楚,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你这破案破的怎么样?真真正正的陆肖正找到了吗
在王欠后院的枯井内发现一具干尸,不晓得是不是就是这个陆肖正。所以我顺便报了官,近日应该有人来调查了。御流云解说了一堆让风素影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戒之心,绕了一圈问出重点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吐血?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风素影回答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样关你什么屁事。
虽然被凶了一下,不过得到了答案御流云也不计较就是好奇。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风素影觉得跟这家伙交流不能超过三句,不然就会被带跑思维,都不晓得自己最初是想做什么了。比如我刚刚是想干啥来着?被一打岔忘了!烦!
可我不是猫。御流云继续尾随风素影,距离不近不远,既不会被甩也不会挨得太近惹他不快。
你是狗,别跟着你主人我了,回自己窝里去,乖。风素影反手摸了摸御流云的脑袋,逗狗似得叫了两声。御流云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是这小猫太得意忘形了,还是我对这人的容忍度提高了。并不觉得不爽,反而还觉得有点舒服我真是狗?御流云陷入了困惑。
终于把御流云打发走了,绕开乱成一团的人群,风素影准备回去睡个觉体检一下。
第60章 黄雀
独自处理伤口的仪淞遇上了泪眼婆娑的秋黛,此时一脸情伤憔悴的秋黛与半刻前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秋黛判若两人。看到仪淞,秋黛就想起楼中的传言。听闻此人是为了夏言姑娘而来,情深似海,却不料夏言姑娘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一想到二人皆是被抛弃,秋黛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呜咽的哭出声,哽咽着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仪淞也因得不到所爱之人的信任与爱意,萎靡不振。他此时的心境与秋黛相同,他实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怎么安慰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哭累了把她送回去。
去秋楼要途经夏楼背后的荷花池,荷花池两岸铺满了白色的鹅卵石,一条溪流从地下穿过注入池中。等把人送回秋楼回返时,四周起了薄雾,渐渐的越来越浓,甚至把不远处的夏楼掩盖看不清真容。
雾中不辨认方向,仪淞只能凭借直觉寻找回去的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朱红拱桥,仪淞疑惑的看向身后,方向并没有错,这来时没有的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伞轻旋,伞上银铃荡漾起淡淡的香味。一身白衣,手持红伞,一位看不清容颜的女子站立在朱红桥上。仪淞打量着眼前之人,觉得不论是这人还是这桥,出现的都莫名其妙。
可怜呐。轻柔的声音略带哭腔,充满怜悯。
可怜什么?仪淞警惕万分,手摸上了腰间的软剑。走路不着声,气息若飘絮,此人乃是高手,半路阻截来者不善。
可怜秋黛,也可怜你呀。伞下的白衣女子轻轻旋转着伞,一步一摇的走到桥端。看清此人面貌的仪淞倒吸一口冷气,此人的脸竟然是一尊瓷偶的面容。
不知你此话何意?仪淞后退几步,在浓雾之中寻找自己来时的方向。
为了博得心上人的怜悯不惜挥刀自残,可惜人家并不在乎你呢。
这件小秘密不料被知道了,仪淞面不改色,对于这种抓住自己小辫子的人,他见的多了你是想威胁我?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给的了的我不缺,我觉得你的一片深情得不到回应,很可惜。
我的事,不用阁下劳神,我自己会解决。仪淞转头准备离开此地,这人给他的感觉很是阴森诡异,再加上来路不明不知底细,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看着仪淞离开的背影,红伞铃铛一动如果说,我能唤回她的记忆呢。这句话一出,仪淞就宛
如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完全迈不开步子,僵硬的回身讶异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唤回她的记忆。
实在是太过可疑,仪淞燃起来的冲动一瞬间就被压制在心,不动声色的言明就算没有记忆,他也是我的。从前是我的,现在也该是我的,任何来抢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可另外一个人并不打算让给你。瓷偶人此言所指的,正是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的御流云。这个人很碍事,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四周遍布暗卫,让她施展不开,很多事都没办法继续完成。不论是谁,阻碍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