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之时,指尖就那样穿过姜易维的头发,另一只发颤的左手紧紧攀着姜易维的肩膀。像是落水求救的人,用力抓着救命的稻草。
见路硚主动回应,姜易维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起路硚。
这个人,他想了太多年,也念了太多年。当年出现在他学校的活动现场,仅仅在台上走了一圈,就让人移不开双眼。
那时候姜易维在想,这个人长得真好看。他向来不是看脸的人,却破天荒的在心里给路硚的长相打分。
路硚高挑漂亮,气质出众,眼梢微微上扬带着些冷艳。总之身材满分,外貌满分,一点儿缺点都没有。
后来无意中在卫生间撞见路硚换衣服,迷人的身体曲线直接让姜易维方寸大乱。他第一次知道,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觉。
就像水缸里装进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它拼命扑腾想要跳出水缸回到海里,几乎就快冲出重围时又重重跌了回去。
背着路硚去医务室的路上,他浑身僵硬到不行,把人安置好更是没敢多留便匆匆而去。等走出医务室又满心失落,有些后悔就这样离开。
他这辈子后悔过数次,全都与路硚有关。现在终于把人领回家,他发誓,再也不想让这两个字出现在今后的人生里。
正当姜易维出神之际,身下的路硚又挣扎起来。这回路硚挣扎地厉害,双腿也不断地踢着。
姜易维想把路硚禁锢得再牢一些,还未来得及实施行动,突然唇上一疼,被路硚用力地咬了一口。
嘴里一咸,尝到了血腥味,姜易维慢慢放过路硚,以为是自己亲得有些过火。
路硚捂着嘴,踉跄起身,含糊道:我想吐
一听这话,姜易维立刻带着路硚往卫生间走。看路硚对着马桶吐得脸都红了,手掌在路硚的背上轻拍想让他好受一些。
路硚吐完舒服多了,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着身后的姜易维。
姜易维把人架起,找了一把新牙刷帮路硚刷牙,然后再帮他洗脸换睡衣。最后抱到床上,哄他睡觉。
路硚入睡很快,就是睡得不太安稳。
姜易维要动身洗漱,路硚就紧紧攥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姜易维只能轻声哄着:乖,我很快就回来。
路硚似乎是听见了,闭着眼睛回他:要快点儿回来
姜易维说好,去洗漱的动作也很快。回来后看着路硚发呆很久,才掀开被子和路硚并肩而躺。
没过多久,路硚翻身,正好面向姜易维这侧。
姜易维也翻动身子,侧过来与路硚面面相对。他抬手在路硚脸上摸过,随后轻抚路硚的后颈把人按在怀里。
路硚似乎觉得不太舒服,在姜易维怀里拱了几下。之后长腿往姜易维腰间一搭,才安分下来不再动弹。
腰上传来的温度让姜易维有去冲个凉水澡的冲动,就连呼吸都沉重不堪。
好在路硚没多久就翻身背靠着他,不再用修长的腿折磨他。
可姜易维发现这个姿势似乎更加危险,路硚的背与他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屁股挨着他哪里?不言而喻。
姜易维的理智瞬间溃散,在思绪即将崩塌的那刻起身下床,到浴室冲了一小时凉水澡才重新回到床上。
这次姜易维只敢平躺,任由路硚怎么翻身,像抱着娃娃一样抱着他。后来甚至半躺在他的身上,也没敢多动半分。
脑子里不断默念:现在还不是时候。路硚醉了,他们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必须心如止水,心无杂念,心平气静
姜易维就跟念经似的自我洗脑,困意爬上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因为睡得太晚,姜易维第二天十点都没醒。路硚醉酒醉得厉害,也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还是路硚肚子发出的叫声吵醒了姜易维,他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唇角泛笑。
他动作幅度极小的去拉开路硚的手臂,想下床去准备早餐。手才刚握住路硚的手腕,就听路硚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你去哪儿?
他双手搂着姜易维的脖子往他怀里贴,静静感受着姜易维的体温,才睁眼笑问:这是你家?
姜易维点头,怕路硚宿醉醒来会难受,关切地问他:身体还好吗?
嗯?路硚愣了几秒,随后想到两人现在是合法夫夫。他又被姜易维带回了家,躺在一张床上。
是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犹豫一下,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他身穿姜易维的睡衣,两手的手腕处隐约间能看到指印。动一下,隐隐作痛。
那个不太好。路硚也不算是在说谎,把手腕亮在姜易维眼前,我手腕怎么回事?你弄的?疼死了。
刚醒来的声音难免带着鼻音,埋怨的话在姜易维耳朵里直接变了味道,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撒娇。
对不起。姜易维轻揉路硚的手腕,我不该那么用力。
路硚脑子有点热,觉得腰也很痛,又开口问:我的腰也很疼,也是被你弄的?
嗯。姜易维撩开路硚的睡衣,发现那一截腰身上果然也印着指印。
明晃晃的,在白皙的皮肤下,衬得格外扎眼。
路硚瞬间燥热。
昨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啊?是姜易维兽性大发,把他这样那样了吗?可是为什么他手疼腰疼,就是屁股不疼?
一想到这,路硚满心失望。他心有不甘,试探地问:你昨晚都对我做什么了?
姜易维看着路硚的眼睛,薄唇冒出来两个字:深吻。
就这样?没有了?那他为什么手疼腰也疼?
路硚皱下眉头,又问:我怎么不信你只对着我深吻了?你给我演示一下是怎么亲的,我倒要看看为什么能把我吻得手疼腰也疼。
姜易维挑下眉毛,似乎在问路硚:你确定?
路硚就是觉得昨晚都深吻了,但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实在是太亏了。怎么着也得再回味一遍吧!
所以他直接拽着姜易维的衣领,催促道:快点儿!
姜易维笑意加深,重复昨晚的动作。只是这次的动作轻了很多,手掌握着路硚的手腕没太用力,缓缓举到头顶。
手是这样被我攥着,所以才会疼。他开口说,剩下的那只手又握在路硚的腰上,整个人离路硚越来越近,最后在路硚耳边低语,腰是这样被握疼的。
你昨晚挣扎的厉害,我不该太用力。故意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姜易维抬起脸庞,鼻尖与路硚的鼻尖相抵,还继续吗?
姜易维问的话很明显,如果继续,就应该深吻了吧!
路硚盯着姜易维的唇,脖颈越发的红。看着看着,他发现姜易维的唇上破了个口子。他伸手去碰,小声问:你嘴怎么破了?
姜易维低笑一声,说:你咬的。
这么刺激吗?这是得吻得多过分,都让他忍不住张嘴咬人了!
姜易维不给路硚胡思乱想的机会,又问了一遍: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路硚抿下嘴巴在姜易维身下动了动,再抬头时在姜易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没刷牙,就这么碰一下好了。
那现在去刷牙。姜易维拉着路硚下床,走到卫生间就把牙刷递到路硚的手里,自己也拿起牙刷跟路硚一起。
镜子里就是他们一同刷牙的场景,简简单单的举动,却让人觉得心里发暖。
等刷完牙,漱完口,姜易维再次转向路硚,用深沉如水的目光看着他。
路硚往后退了一步,明知故问:干嘛?
姜易维欺身向前,几乎把路硚按靠在瓷砖墙壁上。在与路硚的唇还差几毫米就要碰上的时候,他嗓音低沉地开口:和你深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吻你的吗?
紧接着,路硚就被姜易维揽进怀里。与此同时,迎上了姜易维热切又缠绵的吻。
路硚腰身一下就软了,舌尖也被卷得发麻。这种吻没人能受得住,他觉得姜易维太生猛,单单从这枚吻里就能看出来。
等路硚开始抵抗的时候,姜易维才松手把人放开。
路硚摸摸嘴唇,感觉嘴有点儿肿。他心里害羞,但此刻太适合调情,所以嘴上逞能地问:姜易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都亲成这份儿上了,也能忍住不干点别的?
姜易维不蠢,听得出来路硚话里话外的含意。他不知道路硚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但路硚的话,正是他心里想的。
泛滥的思绪在心中涌动,姜易维不自觉地贴着路硚的耳朵,沉声反问:可以吗?继续干点儿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路:不可以!我是说着玩的!
第14章 情敌
继续干点什么?我么?
路硚脑子发热,他也就是嘴上图个痛快,没成想姜易维会这么问他。
他思来想去觉得直接就做有些鲁莽,现在是白天,又什么准备都没有。他也没把拒绝的话说得太明显,只是反问姜易维:你有安全套吗?有润滑剂吗?
果不其然,姜易维摇头说没有。他就知道,看似霸道的姜易维在情事上纯情的不行。
没有怎么做?路硚从姜易维怀中逃脱,你想疼死我?怎么不知道心疼人呢
姜易维没说话,他刚刚过于急切,确实考虑不周。他不想路硚疼,骨子里是心疼路硚的。
等你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我们就做。路硚拍拍姜易维的肩膀往卫生间外走,目光扫过姜易维的家,阵阵感概,皇宫就是皇宫,怎么看怎么奢侈。
他伸手指着厨房,对姜易维笑说:皇上,你的皇后都快饿死了。
姜易维发现路硚还挺皮的,往厨房去的同时问:想吃什么?
路硚看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回复的话特善解人意:什么快做什么吧!都这个点了,你不去公司没事吗?
姜易维摇摇头。
昨晚和路硚在沙发亲热,又喝了不少酒。他早就料到了今天会起晚,所以昨晚就通知了王秘书今天会晚到。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面和鸡蛋,姜易维转身对着路硚问:下面给你吃可以吗?或者出去吃?
怎么还开起黄腔来了?路硚心思歪了,看着姜易维下身嘀咕一嘴。他对着姜易维就想浪,还是越浪越来劲儿的那种。
姜易维笑笑不语,他算是明白了,路硚看着清冷实际就没有正经的时候。拉过路硚,把挂面放到路硚的手里,他换了个方式问:吃面吗?
吃。路硚这才正经地回。
果然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等姜易维挑起一根面条递到唇边时路硚才回过神来,张着嘴巴把面条吃下去。
味道可以吗?姜易维问。
可以,挺好的。路硚这么回。
但面条能有什么味道啊,清汤寡水的,他所谓的好纯粹是因为这面是姜易维煮的。哪怕姜易维端杯白开水给他,他都能喝出来甜味儿。
吃饭的中途路硚手机亮了,打开一看是陈烨给他发的微信:【你家那位真他妈能喝,许升荣都拼不过他,牛逼!】
路硚笑笑:【你也不看看是谁男人,以后少跟我装,再装就让我先生对付你。】
陈烨:【飘起来了是不是?你俩昨晚没来个酒后乱性?】
路硚看到这话忍不住用余光瞟一眼姜易维,边吃面边回复:【乱了一半,没乱完。】
陈烨发来三个【惊讶】,说:【真丢人,还有乱到一半憋回去的?说真的,现在有挺多婚后才发现两人那方面不合的。你俩也不说试试婚再领证,万一性生活不和谐呢!】
路硚一下就笑喷了,给陈烨回:【滚!】
姜易维不明所以地看着路硚,帮路硚抽张纸巾问:怎么了?
路硚晃晃手机,递给姜易维。等姜易维看完微信的内容,放下碗筷问他:你说咱俩要是那方面真合不来可怎么办?
不会的。姜易维的声音非常笃定,就连看着路硚的目光也带着十足的信心,你会满意的。
本来就是个玩笑话,姜易维却回答的如此认真。路硚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耳根发热,对日后的床上生活还挺憧憬的。
路硚笑完继续聊骚,起身绕到姜易维身后在他耳边轻轻地问:能有多满意?你跟我说说看。
姜易维耳朵一痒,伸手握住路硚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等路硚完完全全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倒在自己的怀里,才字字清晰地说:我不介意现在就去买安全套和润滑剂,让你试一试会有多满意。
路硚忍不住圈着姜易维的脖子,用及其暧昧的语气放了个有点儿撩人的狠话:我信还不行吗?你松开我,小心我继续咬你。
说完路硚便要起身,结果姜易维紧搂着他的腰,让他重新跌了回去。
姜易维的手摸着路硚的后颈,扣住的同时轻咬路硚的下唇。他没用力,牙尖也就碰上去两秒就移开了。
路硚在姜易维把唇覆上来的时候没敢动弹,他挺享受两人时不时抱一下,亲两口的相处模式,哪怕做些更过分的事都不打紧。
亲就亲,牙尖在我嘴上磨什么?路硚把话说的直白,说完不仅自己脸颊升温,姜易维身上的温度也没低到哪去。
昨晚咬我,所以罚你。姜易维一本正经地回复。
路硚都快要被姜易维逗晕了,摸下姜易维的嘴巴挑眉问:有这样罚人的吗?你这不叫咬,叫含,叫用牙尖轻碰我嘴唇。
我那样才叫咬,都能把你咬出血。路硚一连说了好几句,也不管从嘴里冒出来的话有多过火。
姜易维任由路硚说着,唇角挂笑认真地听。路硚的唇不薄不厚,看起来却很饱满,他根本舍不得把它咬破。
结束咬人的话题,午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姜易维和路硚便上车往公司赶。
昨天姜易维在朋友圈发完结婚证的照片,手机就像炸了一样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来。他下午专心和路硚逛家具城,晚上陪着路硚去喝酒,临睡前才回复那些祝福的微信。
到公司后员工一下全围了上来。大家对着姜易维道喜是次要,主要是借此机会看看把姜易维拐回家里的人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