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觉。
真是该死
“就在这儿了,不能再靠前了。”小山丘离那块土有两百米的样子,她眼睛好使,能看得清楚就行。
“等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吭声,知道吗”说完这话马如月就丢开了手:“就地蹲下。”
最后几个字又冷又威严,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
这是她的职业病,虽然没有当过官,但是和战友同行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命令。其实,马如月自己也知道职业病又犯了,没法,偶尔总要发点颠,马如月想以后自己得检点一下。
江智远心中的异样成功被打压下去,不过还是很乖巧的没说话照办。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估摸着是晚上十点左右。
这古代的乡下又没有娱乐项,绝大多数都上床睡觉了吧。
搂着媳妇啃兔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最大的娱乐方法,直接后果就是三年抱两娃,孩子像庄稼,一茬又一茬,人口发达。
不过,也有人睡不着趁夜出动。
“来了。”马如月低声说道:“果然不如我所料。”
她的判断从来就不会失误,女人的直觉在办案上也有占了很大的优势。
更何况自己脑子好使。
“什么”江智远小声问道。
“别出声。”马如月看着远处有两个黑影走向了地里。
蹲下,扒拉,再往前走,重复这样的动作,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消失了。
肯定不止这一波,马如月佩服他们的标记方法,这么大一块土,能快速找准目标,堪比雷达。
果然,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只不过位置不一样,走的是另一行。
如此反反复复,马如月数了一下,短短的两个时辰之类,至少出现了十拔人。
无一例外的是速战速决,没有碰面更没有说话。
敢肯定的,他们都猫在不同的地方,看见有人就不出现,没人出动就来了。
配合得天衣无缝啊,潜规则人人都懂。
马如月恨得咬牙,说好的公平公正公开,有肉同吃有酒同享,也不过是场面话。
就这样的事,没有挖红薯的人怎么能搞得成啊
比如大房这一家子,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吗。
不对,不是不准烧火吗,难不成是吃生的。
看了一眼大房子的方向,马如月决定亲自探一探他。
不过江智远是一个累赘。
“你蹲在这儿,不能动不能出声,我去去就来。”她肯定不会再带一个拖累的。
江智远两眼一抹黑,他连自己面前都看不清,更不要说看外面的情况了,到底是什么事啊,大嫂又要去哪里。
可是,他不敢问,只感觉身边的女人很快离开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江智远不知道大嫂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干点什么。
第十二章 嗅觉灵敏
马如月在江家大院的屋后闻到了两种味道:一种是柴火味道;一种是空气中的甜味。
她视觉好嗅觉灵敏,一闻就知道这是半夜有人在搞吃的了。
是说天天吃胡萝卜、黄南瓜焖饭怎么这些人没有意见,原来人家半夜都在加餐。
马如月就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什么共产主义社会按需分配全都是扯淡。
现代社会达不到,这古代社会更是不可能。
她快速的撤离回到小山丘,那傻子江智远还趴在那儿呢。
“大嫂。”江智远感觉到身边来人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嗯,走。”一把抓住江智远就往回走。
一路上,好几次那家伙都要摔倒,要不是自己脚稳也会跟着受累的。
“吱”的一声,将大门打开,二人进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嫂,您到底是去干嘛了,您看到了什么”江智远满脑子的疑问,出门就是两个多时辰,蹲得他双脚双麻又不敢动,最郁闷的是还想要小解,嗯,不行,憋得难受。
“等一会儿,让我调理一下情绪慢慢给你讲。”她还真不知道要从何讲起。
毕竟,少年郎估计着还对这个江家大族有着一丝幻想。
曾经听他说过,江家大族能有今天的规模和荣光,他父亲功不可没。
现在要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具,揭下这江家大族的画皮,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好,我等一下听你讲。”江智远掌灯去了茅房,真是憋死他了。
出来的时候,马如月还坐在堂屋里发呆。
“知道我们出去干嘛了吗”马如月决定采取一步步引导的方式来讲。
摇头,他除了摔了几跤结实的跟头外,什么也没看到更没有听见。
膝盖还隐隐作痛呢。
“我是准备出去捉鬼的。”t的,幸好自己是无神论,半夜出去看到这么多鬼影子。
江智远一愣,堂堂男儿岂能信鬼魅之说。
“在小丘前面两百米远的地方是白天他们挖红薯的土。”马如月道:“我和丽远秋姨娘好奇就去看了看,结果,还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当下,就将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一一说了。
“大嫂,他们故意埋下红苕,晚上再去挖出去,然后半夜煮来吃”真正是涮新三观啊,江智远浑身血液往上涌,这就是二爷爷他们这几们族中长老所说的江氏族人团结友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活大家一起干有肉大家一吃
事实明明不简单
“所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马如月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样的事已是不公开的秘密:“二少爷,看来未来我们的日子堪忧啊,我们还得另谋生计。”
连下土地的机会都不给大房一个,想要这样生存都不行。
“好一个江氏族规”江智远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年纪小脾气大。
“不疼吧”马如月斜了他一眼:“多砸几次,你手不疼估计着这张旧桌子都要被你砸坏。”
也就他那点力气,要是自己来,嗯,没准一拳还真能砸成两半
马如月下意识的将双手捏在一起活动了一下关节,十指“咔嚓”响。
“大嫂”江智远发现异常情况小声喊她。
“嗯,今晚的事只能烂进肚子里,不能说出去谁也不能告诉,特别是丽远和秋氏。”这两个女人,一个胆小一个多嘴,只会闹出问题的。
“我知道了。”江智远手疼脚痛心也疼:“大嫂,天晚了,睡吧”
这话有点意思
马如月嘴角弯弯,要是仔细一听会有一点暧昧的感觉在里面。
呵呵,自己还真是发春,江智远,小毛孩,原主的小叔子,她居然能想到那上面去。
不过,马如月真的顶讨厌别人叫她才远家的,感觉自己贴上了一个死人的标签,整个人都霉运连连。
不行,以后还得给她纠正过来。
“大少奶奶。”迷迷糊糊的,秋氏在敲门喊:“婢妾去拿早饭了。”
意思是要将小孩子丢到自己身边。
“抱进来吧,昨晚没睡好,我还想再眯会儿眼。”哪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有睡,一番折腾寅时才躺下来,想事情还失眠,这会儿才卯时吧,她又来打扰。
“大少奶奶,那您再睡一会儿,婢妾将二小姐背到背上一样的。”秋氏原本推开的门又给关上了,小声解释后就没了声响。
爱来不来,马如月真的是累了。
上辈子要上班赶时间,遇上出警也是几天不合眼,这辈子,她脑子里被强制塞了各种东西进来,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今天得睡上一觉。
没能好命的穿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还得靠自己,她得好好将身体养起来。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虽然没有金手指,但是有了好本钱也一样能干大事的。
马如月想着想着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唤。
“大少奶奶醒了,婢妾将饭放在锅里温着呢。”看着马如月一脸的疲惫样,她心中好奇得很。
主要是,隔壁的二少爷起来两只眼睛都是黑眼圈,整个人也不比大少奶奶好到哪里去,而且,感觉他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
大小姐当时就问了他,二少爷居然说是起夜上茅房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
听闻大少奶奶没有起床吃饭,他特意交待将饭温在锅里面。
什么时候,二少爷关心起了大少奶奶
“大嫂。”江智远吃过早饭后就特意站在半山腰看了一下山下江家坝的劳动场面,果然如大嫂所言,看起来宏观壮大,团结和谐啊。一进门,大嫂起床正在吃饭。
“二少爷早啊。”抬头看他脸上的擦伤痕迹就知道是昨晚留下的纪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着自己来,嘴角忍不住又弯了弯。
嗯,不能有以后了,以后自己出门也得注意着点,再不能只顾前面后面被人端。
“大嫂,我想再去请示一下二爷爷,让我也下地干活去。”江智远道:“我是大房的男丁,我有责任要养活一家人。”
没那个必要吧
马如月皱眉,江氏族人也说过了,大房的福利照发的,只不过比以前少一半而已。
能有闲饭吃且吃着吧,有那种地的时间,不如干点别的事情。
第十三章 她来出马
江智远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不参与进去永远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明白水有多深。
让他去还不如自己。
马如月点儿也不敢指望这个二少爷。
让她下地去做工
“大嫂,你是女人,你就在家里照顾她们,我去。”江智远觉得男人就该有担当,这种挣工分的事就该他上。
“你会挑粪、你会挖地还是说你会犁田”马如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农家的活儿,我虽然没有干过,但是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女人也有挣工分的,割苕藤什么的我看也看肢了,早就可以干。而你却是不会的。”
挑粪,老远就闻着臭味道了;且不说挑不挑得起,挑起来走路估计都难;割苕藤,别割着了手指就麻烦了。
江智远还想再说什么。
“二爷爷说了咱们大房不用人去干,你去的话说不定就是不孝了。”马如月道:“而我去却不一样。”
什么个不一样法
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是长嫂,我要养你们,一二三四加上我五个人,坐着不干活靠着一半的福利吃饭,怎么给你娶媳妇;怎么给丽远做嫁妆;怎么将小妹养大”马如月知道那老头儿怕麻烦:“到时候我去说,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不走了。”
耍沷
为什么不可以,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
江氏族人看似有规有矩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不要脸的。
她马如月是一个不要钱的,她去做工,要的是机会。
那些人可以监守自盗,论起盗的资格自己比他们还要老。
别人怎么盗,她就能怎么将人逮着。
她要是出马去偷了,逮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这样吧,我先去找二爷爷,看他同不同意我上工。”不管怎么样,江智远觉得他是男儿他要有担当。
要你去才是怪事。
“二爷爷说我父亲为族中做了这么多贡献,族中养着我们也是应该的,不让上工。”江智远从大院出来时还能忍住气,一回来脸都涨得通红:“他是怕别人戳江氏族人的脊梁骨,说他们忘恩负义,所以不让我们去。”
有什么可生气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去找他”马如月冷笑一声:“说好了,我去上工,你负责读书,姨娘照顾家里,咱们分工。”
“大嫂,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上工吧。”干农活自己大约也可以学。
“你是千金小姐,你做点女红补贴家用,干农活粗活之类的事就算了。”马如月道:“姨娘洗衣服的时候你可以照顾一下小妹。”
“好,我会听您的话的,大嫂。”江丽远发现一个问题,有大嫂在,这个家就垮不了。“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看着马如月的背影,江智远神色复杂。
“哥,大嫂说得对,你负责读书,你一定要考功名,考状元。”江丽远看着四下里败烂屋子:“哥,我不要在这儿出嫁”
离自己及笄只有四年时间了,等她们守完双重孝,自己已经是十七岁了,十八岁算老姑娘。
在江家大院,一个老姑娘嫁给谁啊。
但是,如果哥哥考了功名就不一样了,状元郎的妹妹,嫁的人再差也有三分。
“好,我会努力的”江智远咬着嘴唇道:“看一下吧,看大嫂有没有办法。”
就靠着族中分发的一半钱财,到时候自己赶考的银两都凑不够。
出去做一点有点被贴估计还有希望。
“二爷爷,如月也不想麻烦您的。”马如月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二少爷什么都不会干,让他上学也不去;大小姐真正是大小姐,整天发着脾气说没人伺候她;姨娘折腾一个二小姐都够呛了,二爷爷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啊,都说嫁进江家的人有福气,可是我这算什么福,前福挨着后福吗一大家子人,不干一点怎么办。我知道您不让二少爷干是心疼他,想着是我们大房唯一的希望;二爷爷,如月是女子,又姓马,让如月干一点吧,如月宁愿干活也不愿意伺候他们了。”
“才远家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族长黑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