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当成大事。
家家户户都有人先去烧香，然后再送丧仪。
马如月知道，自己嫁进江家，这一位据说是出了些力。
马如月作为大房当家主母自然也是要去烧香的。
丧席安排在正月十八，正月十九一早上山。
“才远家的，你快来帮个忙。”兰氏见状连忙道：“从今天起就会陆续有客人，你来帮忙炒菜，你炒的菜好吃。”
呵呵，这会儿居然想起了她，真是好光荣啊
“六婶，按理说我确实该来帮忙。”看着灵堂马如月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可是，六婶，我真的很害怕这种情况，这样好不好，以后族中谁家有红喜事的时候算我的，白事这种就另找她人”
“你”兰氏叹了口气，算了，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确实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算了，那你早一点回去吧。”
“谢谢六婶。”什么玩意儿，让她来炒菜，她炒的菜好吃
这会儿不怕自己将油用光了
也不是她万事不求人，实在是江二老太爷太会算，这个忙她不想帮。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江二老太爷这类人她不睚眦必报已算好了，还帮忙，做梦。
借口很拙劣也很有用。
马如月怕丧事，狗屁
江二老太太的丧仪，江智远问送多少。
“我问过九婶，以往族中都是一百文钱，咱们大房也不能搞特殊，都送一样的礼。”马如月道：“再说了，咱们大房的日子难过他们也是清楚的。”
江智远没有吭声。
根据他的预算，自家又是一贫如洗了，大嫂能拿一百文钱，没准儿还是马家帮衬的。
“过日子就是这样相互帮衬最好。”马如月没有否认这钱的来历：“我娘现在孵小鸡崽可厉害了，如建又喜欢去卖东西，她不缺钱。”
江智远脸红了，马家不缺钱那也是马家啊，大嫂用得怎么就这么自在
江二老太太不了，江智荣四兄弟也要回来。
关于丧仪这个问题，他们是没有钱的，不过，谁也不会在意他们送多送少。
江智荣却是向马如月借了十文钱送了一个礼。
礼轻情意重，礼多人不怪。
十七这天回来，晚上在大院吃了饭，回的是大房的家。
“今晚的饭菜都不够。”江智庆摸着肚子嘟着嘴：“我还没有吃饱。”
“就是，也没有肉。”江智辉遗憾的说道：“我听二哥说回来有肉吃的。”
“不是正席，能给饭你吃就不错了。”江智荣道：“照这种吃法，二爷爷都会心疼。”
也是，族中四百多号人，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亲戚，大伙房又开始了煮饭做菜，关键一点是，吃的粮食全都是二房的。按着每户八十六斤粮来说，二房分的这一点还不够一顿。
现在吃的所有的米都是去镇上买的。
马如月算了一下，这一次就足见二房的家底有多厚了。
越是这样，越让马如月觉得不公平。
在江家大坝，江氏族人饿饭的占了绝大多数，作为族长的他却有钱买粮，钱从何处而来
值得深思啊
“大少奶奶。”秋氏看着在那儿叽叽喳喳的江智荣四弟兄请示道：“大嫂，要不，再煮点稀饭”
“行，煮一点吧，又冷又饿的，日子难过。”马如月道：“不过，智荣，你们得去找柴火。”
马如月信奉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江智荣他们总要干点力所能及的事。
天还没黑尽，四兄弟立即就去后山找柴。
“吓了我一大跳。”江智庆回来拍着胸口还在后怕。
什么情况
原来是公中的那头恼火猪睡在一堆杂草上，江智庆去抱柴火的时候踩到了它的身上，猪一下就跳了起来，魂都给他吓没了。
“一头猪而已，瞧瞧你那出息。”江智荣道：“还说以后要抓坏人，别被坏人吓住了。”
“那不一样。”江智庆道：“抓坏人都是在明处的，这猪躲在那里，谁也没注意，当然会吓的。”
马如月问在哪里。
“就在后山那个大石头边上，我看它应该不是一天在那儿住。”江智荣道：“杂草堆的草都睡得很绒了，还有猪屎。”
这头猪长期在外过夜
养猪的人也没有管理
马如月心里一阵窃喜。
带了砍刀说是砍柴去。
“大嫂，天黑了，明天再去吧。”江智远连忙劝说。
“明天有明天的事。”马如月可不想等明天。
反正江家大坝的人都在打丧伙，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马如月执意要去，江智远只好说他去帮忙背柴火。
“你自己小心点，摔了我可背不起你。”马如月明白他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
说起来，这个小叔子越来越在意自己了。
马如月总觉得眼睛好是她最大的资本。
十七的夜里月亮还是挺大的。
在杂草堆旁边，马如月一眼就看见了那头恼火猪。
走上前去擒拿术用在了一头猪身上，摸出砍刀就割了进去。
“唧”的一声，江智远听到了猪的惨叫声。
“大嫂”不会吧，大嫂居然杀了猪
“一头野猪，杀了吃肉。”马如月捅了猪后就地将那堆有猪血的杂草烧了。
正好江智远背了背篼来，丢进去让他背回家。
“大嫂，万一遇上检查”江智远心里惊涛骇浪，他一向知道大嫂的胆子大，却没料到大到这种程度。
“没有万一。”马如月道：“回家，赶紧的煮来吃。”
秋氏烧了准备煮稀饭的水直接用来刮猪毛了。
肠肠肚肚全都不要，和着猪毛一起被马如月埋在了后山。
“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马如月道：“你们什么也没吃，明白吗”
干这一件事拉上了江智荣兄弟还是有点冒险的，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都想吃肉，所以她干了。
“大嫂，我们知道。”江智荣向三个弟弟递着眼神。
“大嫂，我们都知道。”他们连忙向马如月保证。
第一百一十章 如此吃席
江智辉摸着圆圆的肚子，长长的舒一口气，好爽啊
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肉。
还是要跟着大嫂才有肉吃，有汤喝。
“大少奶奶，还余下这么多”众人全都吃腻了，秋氏端着一钵的猪肉：“要不给亲家太太他们送一些过去”
“不用”不是马如月贪嘴，是这东西来路不正，一要给娘撒谎解释，二来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事情缩小在这个范围之内越好控制。谁知道路上会遇上谁，她才不会去赌。
一次肉没吃着而已，不要紧。
“那这肉”秋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给我。”马如月端了那肉直接去了后山埋了。
毁尸灭迹，干干净净。
马如月是干这一行的，蛛丝马迹都被她打理得一干二净。
正月十八一早所有人醒来，屋子里和以前一模一样。
“大哥，我昨晚做梦了。”江智辉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低声道：“我梦见半夜的时候我吃了好多好多的两，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我甚至以为，以后都吃不下肉了。但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又在回味无穷。”
“我也做了这样的梦。”江智荣摸着四弟的头：“那只是梦，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知道了，哥”江智辉醒来时真的不想面对，以为就是梦，甚至有几分恼火，好梦为什么总容易醒。
等大哥说他也做了同样的梦后，江智辉狡猾的笑了，真是好梦
今天的江家二房，族长大院，人满为患。
逝者为大，更何况江二老太太本就是江家的年纪辈份最长的人了，所以江氏子孙都是孝子，中午一开锣，黑压压的人头全变成了白头了。
马如月看着这场景心里抽了抽，她想起了江智荣的老娘，那个老老实实的女人，连后事都是办得很简单的，哪像这一位啊，真正是风光无限了。
“大哥的丧礼也有这么风光。”江智远看着这场景很是熟悉：“只不过孝子没有这么多罢了。”
马如月很郁闷，好好的你能不能别提你大哥。
他不满二十岁就去了，媳妇都没进洞房，哪来的儿子当孝子。
所谓的孝子，也不过是江智远这一辈的侄儿，总共算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位，都是堂的，一点儿也不亲。
马如月甚至能想象一批小孩子披麻戴孝，没准儿还能在灵堂打闹的场景。
不对，江智远想要表达的是这种情况花费不少
“估计着怎么也能花费两百两银子吧。”想当初，大哥是用了三百两的。
“二房真有钱。”马如月感慨不已，这个江二老太爷，在江昆明当了知府置下田产后估计就没少捞好处。
据江丽远说过，他每年都会送年礼去宜安府，自己的父母也会每房都要备下礼物作为返礼，可是九叔九婶他们就从未收到过。
说明什么，贪了呗。
想想他的心还真是黑啊，这种都明正言顺的贪下了，也不怕露陷。
马如月仔细盘算了一下，真正的庄户人家一年能存个二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就算他贪了什么的，有上百两银子的家底那也不对啊
马如月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也没个头绪。
这一晚的席宴也很丰盛。
“和大哥丧席一个标准。”江智远看着桌上的饭就感慨了起来。
大哥大哥，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说。
马如月无语。
假装听不见，环视四周。
她没有看错吧
马如月瞪大了眼：菜上一盘光一盘，所有人都在抢一般。
这吃席的场景与马家村马文松做六十是两个概念。
从侧面来说，江氏族人饿饭比马家村人厉害。
“大嫂，吃菜。”江智远也被这种风卷残云的速度吓了一跳，连忙一边帮坐在她右边的马如月挟菜，一边喊她快吃。
“哟，二少爷，你还真是心疼你大嫂。”一个妇人坐在马如月旁边，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捉弄。
马如月心里骂了江智远是个傻瓜，这大嫂和小叔子能不避嫌吗，他就这么怕自己吃亏了
得，被人说嘴了吧
“八婶说哪里话。”江智远淡淡说道：“我大嫂胆子小，看着人多手快都不知道挟菜了，等会儿全都光了，说不定她还没吃上。大哥不在了，照顾大嫂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大嫂，吃菜。”江丽远将二哥的言行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到底有些不舒坦，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将丑遮住的：“大嫂，快吃吧，上菜快，凉得也快，吃得更快。”
江丽远第一次对这种吃席大开眼界，乡下的人都这般模样
上一次大哥的事她只顾着哭了，也没想着吃。
这个是八婶
江丽远看她嘴利落，手脚一点儿也没有落下。
“大少奶奶，婢妾觉得这道菜味道不错。”正巧一盘菜上桌放在了秋氏的面前，她也挟了一筷子送到了马如月的碗里面：“大少奶奶，您不要讲礼，婢妾听人说过，吃席的时候讲礼可就是饿着自己。”
“大嫂，吃”站在秋氏面前凳子上的江景远朝着马如月露出几颗洁白的兔牙，笑着口水又流了出来。
“对，不要讲礼。”顾氏只说了一句，得，大房的大大小小全都维护着她了。一个小寡妇而已，还这么稀罕了
说话间，最后一筷子菜被她清空了。
马如月的碗里，却是堆了小半碗。
吃吧
虽然昨晚吃得还没有消化，好歹这也算是意义上一个席面，味道是不同的。
不过，肉菜进嘴里，没盐没味的，这大厨的手艺真让人怀疑
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没有昨晚盐煮肉味道好。
又或者，大约是昨晚吃多了肉吧。
“唉，我说你们这几个孩子胃口怎么不太好”隔床的十二婶一边给小女儿挟着菜一边对江智荣他们道：“你们可是懒得吃上这么好的肉菜，快吃啊，真是”
马如月看了过去，果然见他们没有抢得别人那么厉害。
好吧，昨晚吃肉真是不应该
不错，过了昨晚也不一定有机会的，毕竟，江家大族的昨晚大家都挺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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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个问号
江二老太太送上了山，江家大坝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一抔黄土，这个人就从世间消失了，只留下了她的子子孙孙证明着她曾经来过。
马如月让江智荣兄弟又回了马家村，她留下来住几天再说。
“智远，你看看我这记性，这几句又给忘记是什么意思了。”正月十九，江飞远就跑到山上来问学问了，给人的感觉他挺用功的。
马如月看见过江飞远脸上并没有多少悲哀。
说起来，江飞远爹娘都没有了，还是他奶给一手拉扯大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装模做样也真是佩服他了。
马如月还在静待着一些事情的结局，不过一连等了五天都风平浪静的。
慢慢的也就放宽了心。
马如月决定去马家村了。
过了正月十六就算是过完年了，一年的春耕又要忙碌起来了。
朝镇上走的岔路口，意外的发现了江二老太爷和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