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打开房门的瞬间,琼儿却是愣在了当场。
“欢颜还好吗”来人开口问道。
琼儿呐呐出声,“小姐她在里面沐浴。”
“这个药你拿着,等会儿给欢颜吃一粒,若是晚上欢颜并无风寒之症,就不用再给她吃了,若是有风寒之症,就再给她吃一粒。”
琼儿从谢安澜的手中接过那玉白色的瓷瓶,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外面那么嬷嬷守着,谢公子是怎么过来的
这里是女孩子们的住处,谢安澜不方便多留,将药给了琼儿之后,谢安澜很快离开。
目送谢安澜离开,琼儿拿着他给的药转身回了房间,里面正在伺候欢颜沐浴的凌姨扬声问道:“是谁啊”
“是谢公子,给小姐送了药来。”
见琼儿走进来,欢颜朝她伸手,示意她将谢安澜的药拿给自己看看。
沾着水珠的玉臂伸过来,接住琼儿递过来的瓷瓶。素手打开瓶塞,一股带着清气的草药香立刻从瓶口散出,就连一旁的凌姨都闻到了,不由惊讶道:“这是什么药竟然这么好闻。”
琼儿立刻将方才谢安澜嘱咐她的话给转述了一遍,凌姨点了点头,“想来应该是好药。琼儿,你赶紧倒杯水来,让小姐把药给吃了。”
欢颜闻言含笑道:“我记得凌姨你之前很不喜欢谢安澜的。”自己因为谢安澜大病一场的事情,琼儿和凌姨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对谢安澜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凌姨拿起一旁的素巾,站在欢颜的身后帮她擦拭头发,同时开口道:“他对小姐你挺好的。”自打谢安澜进了这衡华苑以来,对小姐一直照顾有加,就好比方才,人家赶紧就送了药过来,而且看这药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凡品。看着他对小姐这么好的份儿上,自己也不好再对他冷眼相加。
琼儿刚服侍欢颜吃了药,就又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又是谁啊”琼儿低声嘟囔了一句,便转身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齐云舒的时候,琼儿不由满心地疑惑,怎么难道今天嬷嬷们都休假了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能顺利地进来
“见过齐公子。”
“你们家小姐还好吗”
“小姐正在里面沐浴。”
齐云舒闻言不由面上一红,然后赶紧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琼儿,琼儿一看登时笑了,问道:“这里面装的该不会也是药吧”怎么又是一个小瓷瓶啊,跟谢公子拿来的那个连大小都差不多。
齐云舒听到琼儿这样说也有些意外,也是什么意思
“是啊,里面确实是药,治风寒的。”
“那还真是巧了,谢”一个谢字刚出口,琼儿连忙顿住,人家毕竟好意来送药,让他知道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来送过了,岂不是让人家齐公子尴尬这么一想,琼儿又是连忙改口道:“谢谢齐公子你了。”
尽管琼儿改了口,但齐云舒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未完的话,肯定是谢安澜已经来送过药了。
“不必谢,那我就先走了。”
“齐公子慢走。”
琼儿将齐云舒送来的药拿给欢颜,欢颜此时已经吃过谢安澜送来的药了,也就吩咐琼儿给收了起来。
这天晚上欢颜并无异状,也不知道是得益于她平日里的勤加锻炼,还是得益于谢安澜送来的那瓶药。
第27章 哪里得罪了你
次日一早起床,欢颜却反而比往日还要精神些,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个故意整她的人究竟是谁。
顾欢颜、栾静宜和蒋青青三个人在院中聚头,只见蒋青青握着拳头一脸坚定地道:“我们一定要把背后那个作恶的人找出来”
欢颜和栾静宜都是被蒋青青一脸认真的大义凛然模样给逗笑。
只见栾静宜抬手在蒋青青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笑着道:“搞得这么沉重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上战场。依着欢颜的法子,我们肯定能把那个人给找出来。”栾静宜对欢颜的法子很有信心。
三人又是商量了片刻,这才各自分头行动。
在衡华苑的另外一边,齐云舒和裴风胥也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要故意去整顾欢颜,“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齐云舒此时正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裴风胥这样说,不由略感意外,风胥性子冷,对旁人的事情向来不关心的。不过,顾欢颜如今跟自己和风胥都算是很熟了,风胥会关心一下她的事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欢颜和蒋青青还有栾静宜三人事先商量好了,在学堂的后山汇合。此时,欢颜和栾静宜已经到了,却还不见蒋青青的身影。
“欢颜,你那边有谁比较可疑吗”栾静宜看着顾欢颜问道。
顾欢颜摇了摇头,“没有。”
栾静宜微蹙起眉头,“我这边也没有特别可疑的。”
欢颜低头默然,难道自己的法子没奏效
正在欢颜低头思索的时候,栾静宜终于看到了蒋青青的身影,“青青过来了。”
顾欢颜闻言,转身看向朝这里小跑过来的蒋青青,栾静宜见蒋青青一脸的兴奋之色,不由喃喃道:“看来,青青那边是有收获的。”
不待蒋青青跑过来,栾静宜就已经快步迎了过去,急声问道:“怎么样有谁可疑吗”
蒋青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才喘着粗气,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赵赵茹晗。”
“赵茹晗”栾静宜深感意外,转身看向顾欢颜,“你得罪赵茹晗了”栾静宜和赵茹晗是同一年进的衡华苑,这几年的相处下来,赵茹晗一直都是个安静少言的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欢颜无奈道:“也许吧,可我并没有印象。”赵茹晗自己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欢颜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这时候蒋青青终于将气喘匀了些,对欢颜道:“先别想了,赵茹晗已经往这边来了,待会儿我们直接问她就是。”
果然,没多时,只见一个身穿鹅黄春衫的少女左顾右盼地往这边走来,明显一副心虚的模样。
待她抬头看到欢颜她们三个的时候,脸色顿时一白,立刻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听得蒋青青大喝一声,“你往哪里走”
栾静宜顿时侧头看了身旁的蒋青青一眼,语带嫌弃地道:“你要不要在你这句话前面,再加上妖怪二字”妖怪,你往哪里走
蒋青青一想,别说,自己方才的气势还真有些像,嘴角不由勾了勾,随即又是严肃了神情,“别逗我笑,干正事儿呢。”说话间,蒋青青已是迈开步子,紧赶着朝那少女走去,欢颜和栾静宜也是随后跟上。
那黄衫少女见状便越发紧张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不敢抬头去看欢颜她们。
“你为什么要害欢颜”及待走到跟前,蒋青青瞪着眼前的少女,厉声问道。
“我没有害她,我什么时候害她了”少女当即否认,自壮气势地抬头看着蒋青青反问道。
栾静宜顿时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敢做不敢认,什么玩意儿。”
“我没有害她,为什么要认”
蒋青青气得又是逼近了那少女两步,质问她道:“你没有害欢颜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只是觉得有些闷,来后山透透气不行吗”
“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是因为收到一张纸条才来的吗”
这就是昨天欢颜想出的主意,那人既然能知道自己被单独留下了,八成就是昨天一起习舞之人。欢颜想着,那人做了这等小人之举,肯定怕旁人知道,想要找出这个人,便可利用这一点。
除了欢颜、蒋青青和栾静宜之外,昨天一起习舞的还有六个姑娘,所以昨天晚上临睡之前,欢颜就分别写好了六张纸条,上面都是一样的内容:吾已知汝昨日害陷旁人之不良之举,若要封吾口,即刻往学堂后山来见,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欢颜和蒋青青、栾静宜三个分别将这六张纸条想办法悄悄送到那六位姑娘的手上,若是问心无愧,自然不会将这纸条放在心上,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但若是昨日作恶之人看到这样的纸条,难免心生忐忑,从神情上就会大不相同。
蒋青青将纸条放在那赵茹晗的桌上之后,便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她,见她看过纸条之后,立刻心虚地左顾右盼,又赶紧将纸条收进袖中,生怕被旁人看到的模样,心中已是明白,八成就是这个赵茹晗了。
见赵茹晗起身往后山这里走,她也是连忙跑了过来。
赵茹晗心下已是慌乱不堪,但犹做困兽之斗,继续否认道:“什么纸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蒋青青径直上前去拽着赵茹晗的衣袖翻看,三两下便是从赵茹晗的衣袖中翻出了那张纸条。
蒋青青扬着手中的纸条怒瞪着赵茹晗道:“谎话连篇,你现在还要否认吗”
赵茹晗见已经逃脱不得,当下眼眶一红,立刻落下泪来。
栾静宜见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倒先哭起来了,好像是我们欺负你似的,昨天欢颜被你浇得浑身湿透,锁在更衣间里,你怎么不想想她会有多冷幸好欢颜身子好,没得风寒。”
此时欢颜方才上前看着面前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十分不解地问道:“我真的哪里得罪你了吗”
第28章 严格的师父
赵茹晗听得欢颜开口说话,当下停了眼泪,抬眸怒瞪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蒋青青忍不住催促道:“说啊,既然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欢颜做这样的事情”
只见那赵茹晗一脸倔强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她就不该来衡华苑。”
栾静宜闻言环臂看着面前的赵茹晗,“你算老几,你说谁不该来谁就不该来啊这衡华苑又不是你家的。”
蒋青青侧头看见栾静宜这副气势十足、不好惹的架势,不由倾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嬷嬷们看到了,又该好一番唠叨了。”
栾静宜睇了她一眼,“说正事呢,你打什么岔啊。”
但无论蒋青青和栾静宜怎么问,赵茹晗都是不肯说,栾静宜实在没了耐心,便是对欢颜和蒋青青道:“既然她不肯说的话,我们也别费这个劲了,直接交给先生们吧。”
这赵茹晗自是不愿跟她们一起去见先生,欢颜也并不勉强,只跟蒋青青和栾静宜她们一起去见了先生。
衡华苑是全天下最受人瞩目的书院,对自己的学子要求很是严格,而这种严格不仅是在学业方面,在品格的要求上亦是如此。
如今苑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先生们自然是不会轻易姑息的,在听过欢颜她们讲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便立刻将那赵茹晗给叫了过来。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在衡华苑中传开来,一时间引起学子们的议论纷纷。
欢颜和蒋青青、栾静宜三个人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先生们之后便离开了,并不知道后来先生们都跟赵茹晗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赵茹晗从先生们那里出来之后便直接回去了自己的住处,并未跟其他人一样去学堂念书。
欢颜从韩先生那里打听了一下才知晓,原来是苑里对赵茹晗做出什么样的处罚还没有确定,山长正在和几位先生一起商议此事,如今还未有结论,估计得等几天了。
而这日,韩先生交给欢颜他们的那些账册总算是全部盘算完毕,大家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走吧,知道这些日子你们三个都辛苦了,先生请你们吃顿好的。”
此时还未到饭时,膳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韩先生自掏腰包让膳厅的厨子做了几样好菜。
饭菜很快端上来,三人边吃边聊,难免聊到了赵茹晗的事情。
“她还是没说为什么要那么做吗”齐云舒好奇地跟韩先生打听。
韩先生摇了摇头,“那姑娘的嘴闭得很严实,无论怎么问都不肯说。不过我猜着,估计逃不出两个字。”说着,他夹了一粒花生送入口中。
“哪两个字”齐云舒追问。
“嫉妒。”
欢颜自打进了衡华苑之后,实在太过耀眼了,不仅容貌出众,还极其聪明,尽管是中途入学,却什么都学得很快,遭人嫉妒也是难免的。
齐云舒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可那赵小姐怎么看也不像是”
韩先生和裴风胥都明白齐云舒话里的意思,若是这苑中有谁会因为嫉妒欢颜而故意整她,这个人怎么也不该是赵茹晗。因为赵茹晗在欢颜来到衡华苑之前就一直默默无闻的,不是那种风头正盛之人,欢颜的到来对她根本没什么影响。要说,也应该是那些被欢颜抢了风头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会是默默无闻的赵茹晗
见气氛一时沉默下来,齐云舒连忙转口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到时候山长自有定论。”
齐云舒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欢颜,心思暗暗一转,然后转头对身旁坐着的裴风胥道:“风胥,你还记得韩先生第一次来给我们授课时的情形吗”
裴风胥想起往事,不由勾起了嘴角,眸中满是笑意,“当然记得了。”
韩先生一听这话,面上顿时浮现出羞惭之色,随即佯装恼怒地瞪着他们两个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故意在欢颜面前提起这件事,好编排我是不是”
齐云舒很了解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