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之后再告诉他们知晓,不然若是不成,只怕王爷和王妃不是一般地失望。
定安王妃眼下也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了,听得琼儿这样说完,便是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过来。
谢安澜和定安王刚送了六皇子出去,回来就看到匆匆忙忙被派去请大夫的下人。
“怎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谢安澜皱眉问道。
方才琼儿拦着欢颜不让喝酒的那件事,他心里还在惦记着,此时见着这下人脚步匆匆地走出来,自然是要往这件事上头联想的。
“回世子的话,王妃着小的去请大夫过来。”
果然是欢颜身子不舒服吗
再来不及多问,谢安澜快步走进厅内去,径直走到欢颜的身边,急声问道:“怎么要去请大夫是身子不舒服吗”
欢颜眼下也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是。”
这时候,只见定安王妃笑着对自己的儿子道:“倒不是欢颜身子不舒服,只怕是我们家里要有喜事了。”
“喜事”谢安澜不解。
“且等着吧,等大夫来了,给欢颜诊过脉之后也就知道了。”
谢安澜细一琢磨,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惊喜地看着身旁的欢颜,欢颜却淡淡笑着道:“还不一定呢。”
她现在算是理解凌姨为什么要瞒着了,若是待会儿大夫来给自己诊过脉之后,证实其实自己并未有孕,父王、王妃和安澜只怕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失望吧。
请过来的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是定安王府用惯了的大夫,在来的路上,王府的下人在带他过来的路上,就已经跟他说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以进来之后,只给定安王他们一一见了礼,也并未过多寒暄,便是坐下来给欢颜诊了脉。
说起来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这世子妃跟世子成亲也差不多有两年了,却一直没有什么好消息,这次突然有了动静,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这阖府上下估计都不好受。
而谢安澜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大夫轻按在欢颜手腕上的手。
这大夫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定安王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
一直到那大夫将诊脉的手从欢颜的手腕上收回,才见那大夫笑着起身,对定安王和定安王妃拱手道:“恭喜王爷、王妃,恭喜世子、世子妃,世子妃的确是有喜了。”
定安王妃喜笑颜开,定安王也是露出笑容来,只是欢颜这一时之间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在大夫来之前,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底,所以此时听来不过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已。
谢安澜见她如此,轻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的发上落下轻然一吻。
说起来,这件事也在意料之中。之前欢颜一直未有身孕,是因为他们二人一直没有同房,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定安王妃他们欢喜过一阵儿之后,也就将此时按捺下了,没有对外宣扬,毕竟欢颜刚有了身孕,胎相还不稳,人家都说这头三个月不好往外说的,尤其他们这定安王府处境特殊,这定安王府添了新丁总是受各方惦记的当初定安王妃怀着谢安澜的时候,也是过了三个月才向旁人透露的。
定安王妃拉着欢颜的手,好一番嘱咐,末了才道:“罢了,你也不用太操心这些事情,母妃自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只安心养胎就是了。”
谢安澜这才扶了欢颜回去他们的院子。
欢颜抽回自己的手,好笑又无奈地看着身旁的谢安澜,“我只是有了身孕而已,又不是真生了什么大病,何至于连走个路都要你来扶着再说了,我现在都还没显怀呢,身子还轻便得很,用不着如此,等我以后真的到了身子笨重的时候,你再来扶着我吧。”
谢安澜一笑,“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紧张。”
欢颜闻言,含笑摇头。
在他们回去自己院子之前,琼儿已经提前跑出去将这消息告诉了凌姨。
所以待欢颜和谢安澜一进来屋里,凌姨便是含笑同他们二人道喜。
“凌姨怎地还特意瞒着我”
凌姨一边扶着欢颜坐下,一边笑着道:“我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本想找个机会确认一下,没想到”今日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其实自打欢颜和谢安澜真正圆房之后,凌姨就一直在操心此事。半年过去了,小姐和世子一直都很恩爱,想来孩子差不多也该来了
如今欢颜有了身孕,而且还未过了头三个月,定安王妃日日来看,衣着饮食,都一一过问。而欢颜,只需在王府里安心养胎就行。
欢颜倒也想过这般优哉游哉的日子,但偏偏刚过了没几日,就不得安生了。
顾宣记的掌柜亲自来见,说是这三天之内,已经有五六个人前来顾宣记理论,说他们在顾宣记买了布料回去之后裁成了衣裳,可是穿上之后,浑身发痒,身上还起红疹子。
刚开始的时候,那掌柜的还以为那上门来理论的人是为了讹钱而故意找茬儿,但后来又有了几个以同样理由上门来讨说法的客人,他这才觉得事情不太对,赶紧来王府禀报给东家。
欢颜听罢之后,眉头不由皱起,她的顾宣记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那事实是如何你可查清楚了确是我们的布有问题”
掌柜的摇头,“他们拿来的衣裳我都看过了,而且也找人穿了两天,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也去库房里仔细查验过了,其他的布也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怀疑根本不是我们的布出了问题,只怕是有人故意收买了这几个人,故意要坏我们顾宣记的名声。”
他这样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那几个人并不像是真的上门来理论,而像是闹事的。
还没怎么样,就先在顾宣记的门口嚷嚷起来了,铺子门口人来人往的,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店里的伙计这才知道出了事,一边去安抚他们,请他们先进去坐,一边去赶紧去请了掌柜的出来。
可那来闹事的人拖拖拉拉的,根本不愿进到铺子里,只一个劲儿地在门口跟伙计们嚷嚷,好不容易得到掌柜的出来了,好说歹说,这才劝得他们进了铺子商量。
结果这一个个也是不讲理的,一口都是咬定了是顾宣记的布料出了问题。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解决问题的态度,分明是故意来闹事的态度。
“我们铺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些人肯定是故意来闹事,败坏我们顾宣记的名声的,可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却不知道啊,这三天被他们闹了这一番,铺子里几乎都没什么生意了。”
本来他还以为可以将这件事给压下去,所以暂时就没有报给欢颜知道,可眼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解决不了了,这才赶紧上王府来找欢颜。
欢颜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不由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旁的琼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你现在身子要紧,不要太着急了。”
“无妨。”欢颜摆了摆手。
在房中踱步了一会儿之后,欢颜终于停了下来,对那掌柜的道:“回去之后,你在顾宣记贴出告示。由我们顾宣记出诊金,给这几个人治病,若是有其他人出现同他们一样的症状,也照此处置。同时,由我们顾宣记出面报官,请京兆府衙查明此事,若果真是我们顾宣记的布料出了问题,我们顾宣记可补偿他们每人三百两。若有人不信,尽可以到我们顾宣记买布来试,若是出了问题,他们买得越多,我们就赔给他们更多。”
“好,我知道了。”
“可若是他们为了要赔偿金,故意将自己给弄得满身红疹子该怎么办”
欢颜冷冷一笑,“那不正好证明了我们顾宣记是无辜的吗再说了,若什么都由他们说了算,要衙门和律法是做什么的”
“是,东家的意思我明白了。”
天色即将擦黑时,谢安澜自外面回来,欢颜便是将这件事跟他说了。
“这件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大约是有人嫉妒顾宣记的生意好,眼红了,所以才使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你派人帮我查一查那几个人,看看最近他们都跟什么人见过面,或许就能知道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谁了。”
谢安澜点头答应,“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就别操心了。”
欢颜笑着道:“也没什么操心的,只是有些好奇,顾宣记在京城里也开了这么久了,跟其他布庄铺子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第381章 蒋青青成亲
顾宣记的告示一出,这三天冷落下来的门庭,一下子就又热闹了起来,人家说了要是这布出了问题,一匹能赔三百两呢,三百两啊,只怕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三百两。
但是这三百两显然不是那么好挣的,这料子拿回去裁成衣裳穿了好几天了,都不见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有些心存贪念的胆大之人便是生出了危险的念头,这布料虽然没问题,但想要身上发痒还起红疹子那却是有法子的。
这些人也学着之前那几个人上顾宣记去讨说话,顾宣记的人倒也不辩解什么,只说待禀报给东家,确认他们身上的症状的确是因他们顾宣记的布料而起的时候,就会将承诺的银子赔给他们。同时又安排他们也接受大夫的诊治,每日给他们分发药膏。
许多人也一时都效仿起来,纷纷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搞得整个京城的大夫都忙不过来。
顾宣记还没说什么,但是大家也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这哪里是顾宣记的布料出了问题分明是这些人贪财,故意把自己给弄成了这般模样,不过是冲着顾宣记那告示上巨额的赔偿去的。眼下这都不算是什么秘密,有些人已经公开谈论,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身上起红疹子了。
在欢颜的示意下,顾宣记也不管,只任由他们去闹,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眼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京兆府衙便是出面将一开始上门来找事儿的那几个人给传了去。
结果没审两天,就审问出他们的确是受人指使,有人给了他们银子,叫他们故意上门去找顾宣记的麻烦,从顾宣记买来的那些布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快就审出了个结果,其中自然少不了谢安澜的功劳。
那几个人纵然是受人指使,但也是被财迷了心窍,做出诬陷之事,要在牢里被关一阵子。
后来的这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一听闻此事,连忙夹着尾巴逃了,连顾宣记给的药也不要了,生恐自己跟那几个人一样也被关进牢里去。
顾宣记连日来的热闹,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欢颜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停息下来了,她只是纳闷背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谢安澜告诉她,那几个人供称,前去找他们、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故意污蔑顾宣记的是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戴着帷帽,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他们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谁。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至此线索便是断了,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呢是生意上的对手还是跟自己有别的恩怨
顾诗淇永宁公主
然而这件事却还没有完。
就在那几个人给关进京兆府大牢的第二天,便有人故意在京城散布消息,说顾宣记背后的东家是定安王府的奕世子妃,有奕世子和整个定安王府在背后撑腰,那京兆府尹哪里敢得罪,说不定那几个人是屈打成招。
欢颜心里明白,这两件事的背后只怕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至今却都找不出那人的一点蛛丝马迹。欢颜暗暗觉得有些憋闷,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太难受了,明知道是有人在搞自己,却至今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眼见着蒋青青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欢颜也暂时将这件事给抛到了一边。
蒋青青当初对傅家公子一见钟情,主动追求、纠缠,一度也曾两厢避讳,大有此生不复相见的架势,磕磕绊绊,如今终于成就这一桩姻缘,也是不易。
蒋老爷和蒋夫人暗自庆幸,幸好当初自己女儿失心疯突然发作,吓退了三皇子,不然以三皇子如今的境况,若是当初自己女儿真的许配给了他,那自己女儿的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想起失心疯这件事,蒋父和蒋母就对自己这女婿心有愧疚,人家傅公子相貌堂堂,才华斐然的,自己女儿没规矩惯了不说,还是个有失心疯的,这傅家公子也真是个深情的,明知道自己女儿有失心疯的毛病还愿意娶,真是难得。要知道以傅文清的家世和人品,这满京城的千金小姐里,想要嫁给他的一只手只怕也数不过来。
蒋青青坐在那里,任由侍女们帮她上妆,欢颜也是一早就过来陪着她了。而在外面忙碌的蒋夫人此时也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无聊的蒋青青,不由嘱咐道:“嫁去傅家之后,千万要善待公婆,伺候夫君,莫要再像在家中这般没规矩了。文清是个老实孩子,你可千万别欺负他。”
蒋青青无奈道:“我知道了,娘您都说过多少遍了,不嫌累啊,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啊。”
因为外面事忙,很多事情都要由蒋夫人来亲自安排,所以蒋夫人在这里呆了没一会儿也就出去了。
眼见着妆已经上好了,蒋青青吩咐其他人都下去,身边只留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来伺候,这才对欢颜道:“前几天顾宣记出的事情我听说了,怎么样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