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俞接过菜单大略扫了一眼:把周二周三的菜换一换,差不多就可以当晚饭了。嗯这个也可以替换,换成白菜汤吧,便宜又健康。
元秋白把脑袋凑过去看:就这样换一换没问题吗?我记得任务要求是营养餐。
这个菜单本身就是一份简易的营养餐,更换几个补充能量差不多的菜,不影响它原来的搭配就行了。
花俞把菜单卷一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院长,这张菜单借我两天。
院长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拿去用吧。
元秋白有点意外的看着花俞:前辈,你还懂营养学啊?
花俞挑眉,食指点了点对方的太阳穴隔着一层薄而软腻的肌肤,她的食指尖带着温度。
不要老
是用这种语气夸奖我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我懂的不是基本常识,而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被戳了脑袋的元秋白揉着自己的脑袋,心里直犯嘀咕:基本常识?这种东西也算基本常识吗?
是她对基本常识的理解有问题?还是花俞对基本常识的理解有问题?
她瞥见旁边陈瞒也和她如出一辙的懵逼表情,心里终于获得些许安慰。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和前辈一样变态。
这个点,小孩子们应该都在诚思楼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下课,我们走过去刚好可以赶上。
花俞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走吧,速战速决,问完再修改一下菜单,就回来做午饭吃。
元秋白连忙跟着站起来:院长,陈瞒哥,那我们先走啦!
院长和陈瞒随意的挥了挥手,目送那两人离开。
陈瞒感叹:真看不出来,小九居然这么细心。
绝大多数人在院长说完不挑食之后,可能都不会再特意去问一遍。
院长倒是半点不惊讶,笑眯眯的在陈瞒身边坐下来:其实小九很喜欢小孩子的,以前她经常来我们院里看望小孩子。
陈瞒意外:小九还来过这里做义工?
院长点头:是啊,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后来她工作忙,再加上粉丝又多,就不太方便过来了。我们这边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她所以泊西导演找到我说要借场地拍这个综艺的时候,告诉我花俞要来,我立刻就同意了。
真看不出来,前辈你对这里真的好熟啊。
元秋白眼睁睁的看着花俞在两栋一模一样的大楼里,毫不费力的找出了那栋所谓的诚思楼,顿时面露钦佩之色。
花俞随意的挥了挥手,小意思,这都是小意思。姐姐神奇的地方还很多,以后有机会慢慢给你感受。
她心里有点小得意,自动忘记了自己就是孤儿院最开始的投资人之一,还在这里住过好一段时间。
诚思楼是一栋三层小楼,装修得并不算多漂亮,不过却很温馨。外面贴着橘红色的瓷砖,走廊和墙壁上,到处都是小孩子的涂鸦。
涂鸦并不是乱涂乱画,甚至有几幅还画得挺有意境,底下都署了名。还有不少小孩子写的童言稚语,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并不难辨认。
花俞带着元秋白从楼梯口进去,介绍道:一楼是阶梯大教室,有三间。一间是给小孩们放电影用的,还有一间放了点玩具之类的,给年纪较小的孩子娱乐。
靠着楼梯的这间是图书馆,藏书挺多的,毕竟这里面有的孩子都十三岁多了,所以给配备的图书也相对不那么幼龄化。
二楼是元秋白?
花俞说着说着,一回头,看见元秋白没跟上来。她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看着墙壁上的涂鸦出神。
她挑眉,慢吞吞的倒回去元秋白看的是一幅画。
画下这幅画的孩子年纪应该不大,线条抖得很厉害,有个火柴人的眼珠子都要画到脸外面了。
画的旁边还给配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蔺校最喜欢爸爸和妈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上一章,在有话说里面叨叨逼了一大堆,结果阿晋全给我吞了【猛男点烟】
给你们说个好消息,我暑假工结束了,所以!更新!可以!恢复!了!
然后就是预收,编辑说了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就没问题,预收文是星际未来背景,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一个户口本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谢谢关心我的小可爱们,爱你们!【比心心】
最后的最后我今天更新真的又粗又长!!!【叉腰骄傲脸】
第39章 没有告白的第3
应该是这边的小孩子画的字写得还不错。
花俞违心的夸奖了一句。主要是看元秋白看得入神, 好像是由这幅壁画联想到了别的事情,花俞难得起了体贴的心思, 没有嫌弃壁画的潦草。
元秋白回神,掩饰的笑了笑:难得,前辈也会夸人啊。
花俞抱着自己的胳膊, 下巴微微带点傲娇的抬起: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值得我夸上几句的。
这话略微有点呛人, 元秋白没有接话,朝着楼上走去。花俞啧了一声, 跟着走上去,不过没有再给元秋白讲解了。
没意思。
一副壁画有什么好看的。
花俞扭头又看了眼那副壁画, 画得相当糟糕,字也写得歪歪扭扭。说白了,除了字里行间那几分天真勉强算得上可爱之外,这幅壁画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夸赞的地方。
触景生情?元秋白一父母双全的小康家庭, 能对孤儿院生个屁的情。
走上二楼,小孩子稀稀疏疏的读书声逐渐大了起来, 可以听出来是在念英语。
别说,发音还挺标准的。
元秋白有点意外:这里还有英语课的吗?
花俞抱着胳膊,慢悠悠的晃过去:有啊,这里有四个退休的老教师, 轮流给上课的。不过人手还是不够,这边的小孩子年龄差挺大的,经常会招一些大学志愿者过来帮忙上课。
两人走到教室外面站定。在里面上课的老师是个胡子一大把都花白的老爷爷,他注意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便放下手里的手,对学生们道:你们继续朗诵,老师出去一下。
老师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二人:你们是这次节目请来的嘉宾?小九我认识,你是?
元秋白连忙自我介绍:老师您好,我是元秋白。
元秋白?
把这个名字重复念了一遍,老师一拍自己的脑门: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演那个,乔欢欢的,是吧?
花俞挑眉,扭头看着元秋白:什么乔欢欢?
元秋白摸着自己的手腕,笑容里不自觉带上几分尴尬:我很早之前演的一部网剧没想到老师您还有看这个啊?
这部网剧知名度不高,而且剧情也乱七八糟,完全是赤裸裸的把观众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元秋白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一把年纪的英语老师,居然还看过这部剧。
现在的老年人都这么新潮的吗?
花俞挑起的眉,慢吞吞的又放了下来。她抱着胳膊,岔开了话题:我们就来问孩子们一点事情的,你继续回去上课吧,等会我们下课再问就行了,别耽误你上课。
老师闻言,耸耸肩,当真回去继续上课了。
老师一走,花俞明显感到身边的元秋白松了一口气。
她摸出手机,打开了百度百科,不紧不慢的输入关键字:元秋白乔欢欢
回车,确认。
很快游览界面就跳出了一部网剧链接,还有不少网评和配图。花俞粗略扫了一眼评分:23
前辈,你在看什么啊?
旁边凑过来一颗好奇的小脑袋,花俞垂眸,对上元秋白那双自带光效的圆眼睛。她把手机屏幕换了个方向,正对着元秋白:在看恶魔少爷的爱哦。
元秋白: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捂住自己的嘴,绝不多问任何一个问题!
好在这时候打下课铃了,花俞忙着进教室办正事,也就没有了继续
逗她的心思。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进去问问。
两人走进教室,孩子们都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因为下课铃就立刻跑开。
看到二人进来,英语老师高兴的和她们打招呼:小九,欢欢啊,你们来啦?直接去问吧,我刚刚都和小孩子们说过了,他们等会答完你们的问题再下课。
元秋白连忙对他道谢:谢谢老师,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花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元秋白!过来帮忙。
哦,来了来了
元秋白连忙小跑到花俞身边,犹豫的问:就这样直接问?
花俞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当然是一个一个的问。
我问后四排年纪大点的,你去问前两排年纪小的,记得做笔记你有带笔和纸吧?
有的!
元秋白立刻从自己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纸和笔,自信满满的走向前两排的小朋友。
花俞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嫌弃的啧了一声:天天跳来跳去的,她是兔子成精吗?
九九,院长说过,不可以背后说人坏话的!尤其是说女孩子的坏话!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红裙子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教训花俞。花俞随手抄起旁边课桌上的一本英语书卷起来,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前面一句确实是院长说的,后面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
红裙子小姑娘捂着自己的脑袋,嘟嘟囔囔:这叫风度!绅士风度!
花俞给她逗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红啊小红,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过分了啊!怎么?我平胸又腿长还瘦,就不能算女孩子了吗?
你这直接给我踢出女生的行列,可以啊
说着,她作势又要敲红裙子小姑娘的脑袋。红裙子小姑娘这次学乖了,不等她书本落下,自己就先敏捷的跑到了课桌的另外一头。
她叉着腰,跑起来时左脚有点跛,但速度却很快。
花俞乐了,翘着二郎腿道:哟,出息了,都能跑了?
红裙子小姑娘扁着嘴,停下来,两条胳膊撑着自己圆圆的脸颊,忧愁道:要是我左腿不瘸的话,肯定跑更快。
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小小,其实已经十三岁了。她是因为左腿的先天性残疾,而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格外在意自己的左腿。
花俞站起身,仗着自己腿长,两三步走到红裙子小姑娘身边,卷起英语书敲了敲她的脑袋:不就是左腿不太好使劲儿吗?等你骨骼定型了,我就让院长给你定做个机械假肢,就和电影里面的那样,酷吧?
真的?
小姑娘一听机械假肢,瞬间就忘记了和花俞计较她敲自己脑袋的事情。
花俞一屁股坐到旁边的课桌上,懒洋洋的点头:我能骗你吗?行了行了,别给我打岔啊现在你们有个机会,我这节目给了我一个傻逼任务,让我请你们吃饭,说吧,你们有什么爱吃的不爱吃的,都讲讲。
小朋友们面面相觑,还有点不敢开口。虽然他们确实和花俞玩得比较熟,但毕竟有几年不见了,大家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好意思。
花俞卷着那本不知道主人的英语书,敲了敲自己屁股底下的课桌:机会只此一次啊,要求你们爱提不提,反正我菜到位了就行
我提!
红裙子小姑娘最先举起手,鼓起勇气嚷嚷:我不
想吃苦瓜!
有人开了个头,后面的就顺利了许多,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报出了自己不爱吃的东西。花俞记性好,压根用不到笔和纸。
她在心里默背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扭头去看前排元秋白的进度。
元秋白对小孩子,倒是出乎意料的耐心,以及得心应手?
她看着蹲在课桌前,笑眯眯的和小孩子们愉快交谈的元秋白,指尖下意识的敲了敲桌面。
说起来元秋白好像一直都是这是这样,和谁都处得不错的样子。实际上和谁关系都不深吧?
收回目光,花俞随手把那本英语书扔回原位:小红啊,我问你一个人。
红裙子小姑娘趴在桌子上,表情也懒洋洋的:你问呗,我们俩谁和谁啊?还有!我不叫小红!我叫林苑!草字头的那个苑,你不是大学毕业的嘛?应该知道吧?
哦,我知道。
花俞继续问:小红啊,你知道我们院里有个叫蔺校的小孩儿吗?
蔺校?有啊,新来的,喏坐那边呢。
林苑指了指后排最角落的一个小男孩,说: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好像脑子也有点问题。
说着,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情神秘兮兮的:我们都知道,他是他爸爸领过来的,他爸和他妈离婚了,他妈压根不要他他爸把他领过来扔在门口就不要啦,但是他老说要回去找他爸爸妈妈,拦都拦不住。
找就找吧,路都没走对,和他爸妈家的方向都不对。院长没办法,亲自领着他回去找他爸。
那天院长回来的时候,眼镜破了,额头上还肿了一大块。好多人都说是蔺校爸爸打的。
花俞挑眉,多看了那小男孩几眼。那小男孩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看起来顶多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五官干净漂亮,如果不是眼睛有问题的话,这样好看的孩子,还是男孩,应该很快就会被领养走。
奇了怪了,这年头,还有自己有手有脚,还把自己儿子送去孤儿院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