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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虎文都铁青着脸却不说话,所以许志先也怂了,小心翼翼的凑近道:“她们是啊。”
心口疼
等张子文说了她们是谁后,许志先觉得这次躺枪一点不意外,哪怕被坑了也真的不能干什么。这不刚刚才有消息,常州司法参军何志也在安济坊住院呢。
等打完了人冷静下来后蔡文姬才有些懵逼,隐约觉得自己怕是闯祸了,但是年轻气盛又不太好意思认错,便只是强撑着,不骂人却也不说话。
“要不让许大人出去,咱们慢慢谈”张子文总体还是护老许的。
基于面子问题蔡文姬想顶一句,却被李清照拉了一下,李清照也对许志先尴尬的拱手:“得罪了。”
“岂敢岂敢”
许志先怀着死了爹的表情果断溜走了。
“你是不是在玩弄蔡姑娘的感情”
李清照神色古怪的模样,责备的意味也非常浓厚。
“我没有。”张子文摇头。
蔡文姬眼睛有点红的道,“那个卖药的李晓兰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张子文继续摇头,“她从来没喂我吃药。”
“还说没有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张商英为此暴跳如雷扬言不放过你,这些还都不是主要问题,但是,你让我和我爹爹的脸往哪放”
蔡文姬说着又走前过来想踢一脚的样子。
张子文猛的起身指着:“你敢,再踢我一下你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她照样一脚踢了过来,不过倒是轻了些,这次不算很疼。
显然她自己也有些觉得不妥了,但基于放不下面子的性格,而强撑着。
看到这里李清照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只有李清照知道,为了这事,以刚烈著称的小蔡姑娘坐船来的路上以泪洗面整整两日,只是说她要面子,现在打死也不会承认哭过。
老奸巨猾的蔡攸默许蔡文姬来一趟看看,并暗示可以任性点、闹点性子。不过只有李清照知道,最极端的那会,小蔡姑娘私自决定来猛扁他一顿就很骨气的退婚、把他甩了再说。
不过现在看情况像是稳住了,张子文总体还算大度,没怎么计较的被她殴打的那几下。不过毕竟是虎文,倘若再仍有蔡文姬闹下去就不知道结局了。
“你到底和李晓兰怎么了嘛既是心有所属只想着她,何故戏弄姑娘我的感情,还提亲市井里的贩夫走卒都要面子,为此经常几个村上阵斗殴,何况是我蔡家”
蔡文姬又底气不是很足的问着,不过根据她低着头摆弄衣角的形式看,主要矛盾应该过去了。
“我和她是清白的。”
以往看电视的时候觉得这句相当白痴,不过死到临头,张子文似乎真没其他好说的,顺口就说了这句。
“你们清白,这点我们知道,你还是说说她为何仍旧不回京,滞留在苏州吧。”李清照尴尬的介入。
蔡文姬猛点头,表示支持姐妹的说法。
张子文摆手道:“这我如何能知,你们咋不问她去”
蔡文姬也觉得这怕是有点难为小张。
李清照却很聪明的样子,故意牵着蔡文姬的手往外走,“那好,我带你去问李晓兰。”
“你你,你们给我回来。这怎么行”
张子文当即跳了起来,何志都在住院呢,万一被她们把李晓兰也送进去住院,就真的凌乱了。蔡文姬闯的祸最终不得算在少爷我头上啊
就此李清照又走了回来,以近乎逼供的形式追问,“不是有意冒犯大人,而是这对小蔡姑娘很重要。”
同时,李清照还偷偷驶来眼色。
张子文和李清照也算知己了,通过这眼神张子文确认,蔡文姬是真的在乎,并且凌乱了,很容易会走极端。
于是张子文的胆子终于缩小下来,表现的还算老实,“我是有点喜欢李晓兰的,她像是也有点喜欢我,不过只是神交另外就是有些公务上的接触,我是有自制力的人,不会闯祸。”
蔡文姬再次即将暴走的样子,又跳又叫:“有多少次出事,就建立在这样的相互知己又接触上,日久生情,然后就出事了。王安石相公他老人家的作风和自制力比你如何他不也栽在这类事务上了,导致最终平衡不了家庭矛盾,说出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此等警世之言”
看不出她倒是蛮有学问,导致张子文都快有些跟不上她节奏,便有些尴尬。
蔡文姬又呵斥:“换个一般人也就罢了,李晓兰那样的人不可能做妾。你那奇葩的母亲曾经更是口出狂言,说你配得上三妻,将来要找皇后娘娘给你要封诰,所以结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说我蔡家不丢脸吗”
张子文怒道,“说归说,你不要扯我母亲大人,她很萌的。”
蔡文姬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岔开道:“你倒是说啊,你觉得我蔡文姬丢得起脸、能和别人并列为妻吗”
小蔡姑娘的缺点是过于激动,到处进攻而没重点,上个问题没扯清,她继续跺脚道:“不止如此,你和那吴清璇又是怎么回事,她爹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天下的读书人但凡提及你时,就喜欢把吴清璇和你一起并列,这让我蔡文姬情以何堪”
于是连这次李清照也不帮她了,皱眉道:“吴清璇这时期连他的面都不见,君子间的平淡之交,她看清了很多东西后一早就离开了京城,听说去了南方四处毒瘴的炎热地区,冒着晒黑的风险研究植物。不论从人格还是具体事务上,她都不该被非议和误伤。”
蔡文姬也觉得有点理亏,但是一想到吴清璇和虎文的际遇更早、更传奇,她们论道时的“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音”到现在都广为流传,美为佳话,哦对了,虎头文的原文是“知己”,但是李清照文青病发作,就把知己翻版为知音了。
想到这些蔡文姬就念头不通达,也知道今日不能说出更多结果来,于是这走都要走了,她又拉不住的模样,忽然冲过来一脚踢在张子文的小腿上,这才离开。
张子文背着手看着她们离开,待人消失后再次抱着脚跳来跳去,这条腿像是保不住了,迟早是废了的节奏
第232章 怪异的交易
所谓上阵不离父子兵。
何执中本打算联合儿子在常州的职权,来抽张子文一顿,借助他触碰命案现场的事,不求治罪,但求把张子文赶出东南。
却想不到,忽然出现了蔡文姬这程咬金。
她这一任性的跳出来大闹,还当众宣布张子文是她的未婚夫,这个事件中,蔡攸和张家有什么苟且,老蔡京又是什么心态,太值得寻味,甚至有可能经由这些导致东南的气候逐步转变。
没冲突那还好。
最最尴尬的是阴差阳错下,气头上的蔡文姬一茶壶险些把何志的脑壳打爆。追究也不是,不追究更不是。
根据形势看,根据张子文和李晓兰间的那些传言,又根据蔡文姬的脾气,那一茶壶她一定会扔出去,但原本只应该是要扔张子文的脑壳上,可惜鬼使神差的导致何志拉走了这份仇恨,背了这个让朝廷几大佬都尴尬的黑锅。
这才叫真实版的打碎的牙齿往肚里咽。
否则咋整呢去找蔡京理论还是找张康国理论两个一起找的话肯定属于脑子坏了,这种事只有张克功一人会干。
居于此,刚巧到达江阴、还没正式介入的何执中也骑虎难下。
迟迟没召见张子文,是害怕一但升帐,那个女程咬金又跳出来捣乱公堂,就全尼玛尴尬了。
说起来张子文多少还有点规矩,至于那个蔡文姬就真的不能指望了。
“恐怕不妙啊,张子文把周宏杀了,还迟迟不撤离江阴,显然目标在马继,他是铁了心要让枢密院下不来台,要把当时水军在海上出事的事捅出来”
何执中捻着胡须,神态上又苍老了几岁。
诸葛元芳想了想,所谓无毒不丈夫,这眼看虎文咬死了不放,便低声道,“相公,有时候不得不为,怕是应该弃车保帅了”
“你的意思是”
何执中明知他的意思,却始终有点不忍。
诸葛元芳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马继知道的太多了,刘逵当时的建议不无道理。马继这人不知道低调,他后续真的不该自作主张惹张子文了,但他还是做了。”
“再等老夫想想”
何执中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一个是不忍,二个是不敢。哪怕马继知道的太多了,但怎么从他手里拿走那份手谕,这真的很难
考虑到何执中自己在这里没什么大的厉害关系,当初只是夹在张康国和蔡京中间,做了个背锅侠来维稳而已,却是手一滑没能完全“执中”,掺杂了个人情绪拉了偏架后,一步错步步错,只能用下一个错误去掩盖上一个,就此进入了恶循环。
这里最大的问题和变数是张子文头铁不让步
维稳能维成这样,何执中苦笑着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反应不那么快了,是真有些糊涂了。譬如当时视察昆山时候问的那句“米不够咋不吃肉呢”,要是年轻时候肯定不会问的,但是人老了,不知怎么的就顺口说了出来。
事关要害的时候,的确不能有太多个人感情参与抉择,这果真是至理名言
晚上。
刘光世神色古怪的走进来,“来了个奇怪访客。”
还道是光头刘来了,张子文很礼贤下士的急忙出去,却有点懵逼,只见披着一身雪白披风的周灵站在外面。
周灵原本已经设计好开场白,打算很淡然的问句“大人觉得意外吗”,却是一看傻眼,愕然道:“你怎么了,眼睛被谁打了”
“不小心撞到墙上了,姑娘,里面请。”张子文干笑几声蒙混过去。
周灵却不进去,摇头道:“时间晚了不宜共处一室,另外,你这分明是被人打了”
熊猫眼不仅仅张子文,随即发现路过的许志先也黑着一只眼,周灵便故意道:“许大人你这眼睛倒是和小张公子差不多哈”
“荒唐,谁跟他一样”
许志先猛甩手袖后走了。这说明他仍旧在生气,他被蔡文姬打一顿,当然会把账算在张子文头上。
张子文背着手道:“关于这些其实不是主要问题,说吧,姑娘晚间来访是什么事,不建议停留你停留过久,否则我两只眼睛都得这样。”
噗嗤
周灵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现在知道了,根据白天形式看绝壁是他未婚妻蔡文姬的手笔。倒是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局座是这么一个人。
这事知道就行了,也不能议论,其实对于这时代的男人而言很丢脸。但周灵觉得这就是取权贵家女子的代价,简单说是买卖,你想得到一些必然就会失去一些,这种事在大宋的寒门读书人中,例子实在太多。
不过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周灵倒是越来越对张子文好奇了,现在看着她的目光,更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意味来。
张子文伸手在她眼前一晃,“姑娘,说话啊”
周灵甩甩头,维持着很高冷的白富美仪态,“请教大人,你把周宏都杀了,把我也都险些烧死”
张子文不高兴的打断,“你不要老提这事行不。”
周灵毫不退缩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故意要提,我知道你这人还有些良心,于是我想专门提及这事,亲眼看看你那隐藏在强硬仪表下的愧疚感。”
“不存在,我没有愧疚感。”张子文摇头。
周灵脸上有了些笑意,“让民女猜猜看,你就是因为这德行,近而被打成熊猫眼的吧”
“不存在,我没有因为这样被打成熊猫眼。”张子文继续摇头,“姑娘有事说事,不要弯弯绕绕。”
周灵险些又忍不住笑了。
尽管不止一次的强制警告自己和他虎文的敌对立场,但也奇怪,老爱关注这人身上的那些奇怪细节,觉得耳目一新,老会暂时忘记敌对立场。
“你就是不说正题啊”张子文道。
我去,还不让怀春少女在喜欢待的地方墨迹一下啊看来你被打成熊猫眼真的也不算冤枉。
周灵进行着这样的心里活动,表明却若无其事的道:“小女子暂不想说正题,就要看看大人做了这么多坏事后,怎么面对我这个仇人家的弱女子。怎么,陪小女子站在这里你很为难吗,除非你内疚了”
张子文这才开始揉脚,“本官这是脚疼站不住,你真以为我不敢面对你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拉上来不是,把老爷的椅子拿过来,我坐着和她对持。”
刘光世麾下的二营长指挥使,果断就去把虎文老大太师椅抬来了。
接下来张子文真的开始坐着揉脚。
周灵见他毫无礼仪的露肉、拉开裤腿,便有些脸红的偏开头,不过最终没忍住偷看了一眼,却是吓一跳,他的脚真的一大片淤血。
便惊呼道:“你这怕是骨折了吧”
张子文知道没骨折,便也不在意,“我故意的,你不懂。”
“所以你故意让腿这样有什么用”周灵无比好奇。
“这叫牺牲我一人,成就一个家。它能取到为家庭活血化瘀,平衡家庭成员关系的作用。”张子文道:“这个家庭是我选的,不能怪别人,她是什么性格无关紧要,管不好家庭是我无能。若不能齐家,遑论将来平天下”
哪怕明知道虎文在装逼,但有那么一个瞬间,躲在里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