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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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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分节阅读 124

d起来的时候,出门打算遛狗的周老爷子被那具挂在显眼处的无头尸体吓得不轻,进而暴跳如雷的大骂,声色俱厉的喊江阴县衙查案,乃是无头案。

同一时间,江阴水军营区的显眼处挂着一颗人头,是周宏的。

这样的事在军营头一遭遇到,吓得巡逻小兵屁滚尿流,传言说,马继看到周宏人头就那样明目张胆的挂在营区门口后,神色巨变,发呆许久,其后有些无力的派人通报县衙:让官府来“破案”。

同一时间,两个号称最不能惹的堂口门前所悬挂的尸体和人头,原本是一体的,合起来就是周宏,伤口显示,被钝铡刀分两次或多次“谋害”的。这就是江阴县法医口的结论。

还有传言说,县老爷周智看着拼凑起来的周宏尸体眼有泪光,却也神色难明,没出现想象中的愤怒,只是持续看了尸体很久,那时候没人知道县老爷再想什么。

比较巧的是,这个时期的停尸房中有三具尸体,老尹头,其孙儿小宝儿,以及乡绅恶霸兼公职人员周宏,三个一起平排放着。

这些都是江阴县的大要案,但都没办法破案,所以尸体一直滞留而无法处理。

最早时候因海军知事和昆山知县在众目睽睽下动过小宝儿的命案现场,就此导致了江阴县衙对此案的处理程序没法正常化。

人命不能销案,永远不能。

但要想正常处理,需要把张子文破坏现场的事上报常州。又由常州老魏,携带着证人证词进京找刑部打官司。

常州抓不了龙图出身,哪怕刑部也不能。

考虑到刑部邓徇武虽然和虎文有仇,但其实他也处理不了张子文,他邓尚书只能又携带着常州提供的黑料,去大宋最高司法和纪检机构御史台,上报张子文的罪行。

根据这一时期御史台的尿性、对这事初审的又是和张子文穿一条裤子的张克功,所以大家都不看好。

就算是依据张克功和谁都有仇的喷子属性、说服了张御史,但根据御史中丞的一贯尿性,他会指示御史台压住此事进行维稳,反手去和老张相爷通气通气,商量商量。

又以老张相爷的尿性,既然捅到中枢了,他也的确会处理儿子一顿的,但应该只会罚酒三杯。

不用去走过程,事实上常州老魏和江阴周智,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会以此为结局。既然如此,哪怕周智在怂恿,但老魏吃饱撑了去浪费资源劳师动众的走这么一遍程序。

于是老魏表示:这事是你江阴县执政不恰当惹出来的乱子,这锅州衙不背也不知道情况,你们自行处理。

如此一来,老尹头和尹宝儿命案破不掉了,会永远记录在江阴县以及刑部的文档中。

但有那么少数一些人却知道,这次报应没有迟到。官面上尹宝儿他们是冤死,但私下里有人知道,他们可以瞑目了。

世事不会总有真相,包拯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只代表了他的作风和性格,而不代表时代的破案技术

尹宝儿他们的事可以成为无头案,那么周宏并不会显得更特殊,也成了无头案,没法从官方侦破。

动机、逻辑、线索都有,“凶手”直指海军知事张子文,但都不是直接证据。

就此一来街头巷尾的主流传言是:洗洗睡吧,有证据都不一定有办法,何况没证据,想把皇帝钦点的龙图和张康国的儿子关起来,这种案子谁碰谁扑街。

上述,就是从震惊江阴县的周宏案发生后,刘光世从街市上收集到的消息。人们都在口口相传。

张子文做完了暂时能做、也想做的事,理论上该走了。事实上许志先害怕引发更大乱子,也一直在催促回昆山。

但张子文仍旧还在等

张子文从来不会害羞也不怕事,做了初一后还想等着看十五,看看有没有其他搞头。

现在就稳坐小客栈,等着这个事件发酵。

悬挂尸体和人头是海军对他们的叫阵,想等着看周家的人以及马继的后续应对方式。

如果他们暴怒进而狗急跳墙,绝对能把许志先吓死但大魔王内心里相反有点希望他们这么干,那就留在这里和他们打游击巷战、打地道战,坐实他们“谋反起乱”后,支撑到老舅带兵进常州,一举端了所谓五大家族之一的周家,以及马继这个叛将

这是因为李惠子仍旧处于“部署”状态。

这个内心里的隐性决定,会把此行的所有人至于危险中。

但私下里为这事和刘光世沟通时,张子文说了:“上了战场就是战士,处于一场战争中,战士不用去考虑危险与否。”

刘光世说“倒也不害怕危险,而是考虑您老舅的老奸巨猾,未必会第一时间举兵”。

刘光世说的有些道理,老舅他的确未必来。这事张子文是没法知道的,只能看运气。

但值得赌,戒赌是不可能戒赌了。

他毕竟和老妈一个娘肚子掉出来的,只需他有老妈三分左右的尿性,又在大宋枢密使是张康国的情况下,他就一定会起兵。

并且这种事没办法和他提前约定沟通,提前沟通那除了叫“共谋”外也肯定谈不成,相反会被他以家长名誉捉去关小黑屋,因为他绝对不会允许小张惹这些事。

但是不沟通,真是遇事了,他帮理又帮亲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这就是下注之前张子文计算出来的概率,许志先是稀里糊涂的被坑,不知道虎文内心里的这么多幺蛾子。不知道一但上了贼船就下不去,只能等着功成名就或者呜呼哀哉

另一边。

美女小密探李惠子继续部署在隐藏点观察。

距离老爷下达的部署命令结束期还有整整二十几个时辰。她很困也很饿,昏昏欲睡。

但又不能真睡,于是只有多想想老爷的神奇之处,以及那些滑稽的小瞬间,这样就不困了。因为一想到张子文的事,她就很想写日记。

于是,她于“战地”中翻开日记本写道:崇宁四年的张子文英雄尚幼,他于生活中显得平凡无奇,经常闹笑话也经常发火,老酒鬼撸他羊毛他显得稀里糊涂,就算知道了也很快会忘记。但处于一场战争中的时候,他是个冷静睿智又勇敢的统帅。

“他说有天会航行至世界的尽头,但现在、崇宁四年的大宋海军和他一样英雄尚幼,驾着一叶孤舟在风雨中出港了,他还说会一直航行下去。”

第225章 两任霸主的互动

周家大宅里,家族会议正在进行。

早前缺席的大少爷周恒现在才进来,一副愤怒到极限的样子大吼:“已经打仗了海军的人非法闯入我周家,绑走我周家的血亲并将之残忍杀害,还挑衅似的把尸体挂在周家显眼处,已经叫阵宣战,人手是已经准备好了,乘现在他们还滞留在江阴,老二下令吧”

言罢,恶狠狠的看向周智。

周智内心里长叹但有口难言,周宏的爹,是老爷子的亲弟,死的早,老爷子一定程度上把周宏当做亲儿看待。

现在整个家族内同仇敌忾处于悲伤,所以不宜把周宏做的那些幺蛾子讲出来,否则有胳膊往外的嫌疑,更会气到老爷子。

从感情上说,周智绝不认同尹宝儿遇害事件,又基于种种考虑,当时默认了张子文当时绑走周宏。这事更加不能在家族会议提及,否则家里要乱,连老爷子都未必压得住。

且不论如何周智不想周宏死,当时放低姿态的提醒张子文“别杀他”。结果过了不到一日他就把周宏杀了,还把尸体和脑壳分离,分别挂在了周家庄和江阴水军营区。一副偏向虎山行,等着你们作为的姿态。

“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周恒很不满意的催促。

周智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强撑着道:“我却是觉得大兄的方式不妥。”

又对老爷子道:“父亲明见。虽然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张子文干的,张子文这样做,也的确算是欺人欺到祖坟上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多问一句:他明目张胆的挑衅还不撤离,会不会有另外的部署,就等着我们出手这种事,在手握暴力机构的官府来说叫钓鱼执法”

“这”

周智点明了的这“反空城计”后,虎不住一根筋的周恒,却让周老爷迟疑了起来,一想有些道理,一般强行做下这种事后,张子文应该要带人跑路了,但他却仍旧带着区区几十人稳座在客栈,真像是等着什么。

周智暗暗好笑,觉得自己这反空城计用的好啊。正如话本里的诸葛亮能唬住司马懿但应该唬不住蠢人。这一局中老爹是司马懿,做主的人。

最终,周老爷面有红光的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趋于平静,看向老大周恒道:“你二弟说的不无道理,的确现在形势像是诡异,张子文应该有后手,没弄清楚局面前不宜冲动。考虑到在京城张怀素案中,他也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把所有人都捆绑上,一步一步推动,才最终促成了所谓的谋反事件。”

周恒明显不服气,眼里持续闪着仇恨的光芒,却不方便反驳老爷子,也不敢。

考虑到周老爷是上一任家主,见过大风大浪也没翻船,持续带领周家做大做强,所以不论信任度还是威望上,很有说服力的。

就此一来整个家族内部的声音趋于统一,都认为兹事体大,虎文这明显是嫌没杀够,继续等着大家走极端。

“这次算他狠”

“他狠是正常的,他也的确有做狠人的资本。”

“说这么说,但事情都这样了他还不走,难道他把咱们血亲残忍杀害了还等着老子们登门赔罪送礼不成”

“有这可能,大魔王除了不会害羞不会廉耻外,是个喜欢把事做绝的人,譬如在京城,他顶着他老爹的虎皮,几次三番侮辱宋桥年,明显是他的错,却继续追着宋桥年咬,老宋愣是被咬倒了,非得如此,他还继续追着宋桥年的儿子、门生等一直咬一直咬一直咬,直至被他指鹿为马的咬了个张怀素谋反案出来,砍了一大群人的脑壳”

“既如此要不咱们带点礼物登门道歉吧,既不开战,怎么的也要快速送走这瘟神,不能让他滞留在江阴”

“他杀了咱们血亲啊还登门赔礼”

既然这些人中出现了不少认怂言论,大多数靠向了周智的思路,也就算勉强镇住了。就此,周老爷子伤感于侄子周宏的死,也就不想留在这里了。

来这里,是因为家族遇到了超重大事件,这种事件中,最容易导致新领袖威望不够的时候发生内部摩擦,那才是对家族最致命的,是强敌压境时候分崩离析的前兆。

于是需要老爷子出来,在关键时候扶一把。

做为把周家做大做强的上一任霸主,周老爷子内心里其实不信周智那些话,觉得有比较大的隐情。

但却不能问,自己亲手指定的下一任领路人,在关键时候哪怕周智做的决定是错的,也不能否定,至少不能当着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否定。

否则在老爷子看来,这个家就真的散了。等自己这把老骨头一蹬腿,黄土埋身,就再也没人把周智当做一回事,那就是内斗分裂的开始,祖宗蒙羞的开始。

考虑到此,周老爷子撑着手杖缓缓起身,又环视了一圈道:“都别逼逼,老二做出这样的考虑有原因,他是你们的领路人,或许风格和老夫有些不同,但不代表他是错的。时代不同了,他相比老夫少了些霸道,却多了见识和学问,每个大师写出来的字还风格不同呢。”

“是没错”

包括周恒在内,全部低着头应声。

周老爷子又刻意看了周智一眼,“过后来见老夫,有些话和你说。”

“孩儿遵命。”

周智急忙鞠躬

散了家族会议,周智单独去了后堂,显得小心翼翼。

周老爷子现在仍旧对被人欺上门绑走周宏并杀害的事无比愤怒,恨恨的说道,“别隐瞒,告诉我全部,周宏到底因什么被杀。那张子文是个狠人,但狠人和一味的疯子有区别,老夫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心里清楚着呢。”

周宏知道瞒不过他,只得道:“周宏不经过我,不经任何人同意,就在那个敏感时候杀了牧场打更的尹老头,以及其孙儿尹宝儿。”

周老爷子大皱眉头,思考了许久才道:“确认尹老头见到了他们经手苜蓿,并愿意做海军证人了吗”

说起这事周智就来气,铁青着脸道:“确认个蛋老尹头年纪那么大,老眼昏花又是夜晚,怎么可能看见就算看见了,就算老尹头愿意做海军证人又能咋地,我江阴县一句他老眼昏花又是夜晚,那晚没有月光,不可能看见的逻辑,就可以否了这证人还反诉他们诬告。”

接着怒斥:“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那木头脑壳就是想不通。为此他闯过多少祸,看在他爹死的早的面子上,我给他擦过多少屁股就算老尹头真的做了有效证人,那尹宝儿只有六岁啊,他懂什么,他又没跟着老尹头打更。所以周宏做这事不是家族的需要,而是德行,因他德行,给周家带来了毁灭性灾难”

周老爷神色古怪了起来,注视着儿子。

内心里知道周宏的确不妥。不过老爷子奇怪的是,周智表现出来的愤怒是日积月累下来的,而不是一时冲动。

就此周老爷子眯起眼睛问,“看你这模样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老夫以你的聪明,兴许张子文明着来叫阵时,你已经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当时没说”

周智有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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