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个对不起。”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陈玉娇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耳朵却是竖着,瞧他会有什么举措。
俞锡臣等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默了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不高兴,不过还是又重复了遍,“我真不知道。”
“”陈玉娇撇了撇嘴,更不想理他了。
俞锡臣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见她丝毫回应不给,抿了抿嘴,最后直接将手压在头下,干脆也闭上眼睛睡觉。
他也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
而且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城
陈玉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来哄自己,心里有些委屈。
她记得娘亲每次心情不好时,她爹爹就一直陪着笑脸哄着,还买各种小玩意儿逗人开心,可他倒好,态度实在是冷淡。
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嫁错人了。
他现在就这样对自己,那要是以后进城了,陈爸陈妈他们不在身边又该怎么办
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锡臣半睡半醒之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细细的呜咽声,漆黑安静的屋子里,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实在是有些骇人。
迷迷糊糊睁开眼,寻着声音侧过头,然后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突兀的坐在他旁边。
披散着的头发挡住脸,看不清样子。
心口猛地一颤,整个人连滚带翻从床上掉下来,头皮也跟着发麻。
“你怎么不哄我”陈玉娇见他醒了,委屈巴巴的问。
她心里难受死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要不是陈妈说他死乞白赖要娶自个儿,她才不会嫁呢
俞锡臣脸色发白,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听到她的声音才惊觉回神,立马跟着松了口气,随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又有点想死的冲动。
他刚才魂都快吓没了。
惊魂不定的坐回到床上,见她在哭,忍不住问:“怎么哭了”
被她这么一吓,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想到睡觉前的事,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她后背,口服心服的道歉,“对不起。”
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外公说的真没错。
陈玉娇扭过头不依不饶,“不要,你欺负我了。”
“”他好冤枉。
女人气呼呼道:“我心里难受。”
“对不起。”
“更难受了。”
“”
见他又不说话,两只手揉着发红眼睛。
俞锡臣还没想到怎么办,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又抽抽嗒嗒起来,脑子嗡嗡的,跟成千上百只蜜蜂在他耳边不停绕着似的,最后也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怎么的,直接伸出手将人揽在怀里。
“对不起。”
除了这个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这次倒是诚恳了很多,学着记忆中他外公的样子,低下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有些话我以后才能告诉你。”
大概是第一做,动作有些不自然。
他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老俩口子恩爱了一辈子,一有空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下棋,记得外婆每次洗好头都是外公帮着擦,完了后外公总会俯身轻轻吻一下,笑得温柔。
完全不像在外面一副严肃的样子。
那时他就在旁边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着。
只是从前的岁月静好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再次沉重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控制,就被怀里的人硬生生破坏了。
陈玉娇察觉到他的动作,耳朵一热,浑身都跟着烫了起来。
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没好气的锤了他胸口一下,“臭男人,坏得很”
抬起头凶巴巴的嗔了他一眼, “别想就这么算了,以后再跟你算账,哼”
说完身子一扭,美滋滋的重新躺回去睡觉。
还伸手偷偷摸了摸他刚才亲的地方,感觉整个人都麻麻的。
不过心里却是舒坦了,他这么亲密的对待自己,肯定是喜欢的紧。
才不给他抱呢,太便宜他了。
俞锡臣哭笑不得,这人变脸跟翻书似的,再看着她那背过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最后也躺了回去,不过想到她刚才那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正准备闭上眼睛,就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偏过头来看她。
“”
居然这就睡着了
心里有些无奈,还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呢。
重新闭上眼睛,不过,就在他再次睡意朦胧时又被外面的喇叭给吵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准备星期四凌晨入v,到时候三章齐发,入v后也尽量多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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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沉默
“出工了”
俞锡臣皱着眉头睁开眼,旁边陈玉娇一点反应也没有。
外面集合的号子还在喊,顿了顿,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然后轻轻推旁边睡熟的陈玉娇,“醒醒。”
“”丝毫反应都没有。
屋子太黑看不清东西,俞锡臣便摸索着下床点了灯。
昏黄的烛光让房间稍微亮堂一点。
再次回到床上坐下,拿了床尾的衣服套在身上。
抬眼看向里面,人睡得香喷喷的,正犹豫着,房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陈大哥的声音,“幺妹,小俞,快起来,要上工去。”
院子里还有陈妈抱怨的念叨,“烦不烦人,天都黑了还要我们去上工。”
“咋那么讨人嫌呢”
俞锡臣没理会,用力推了推睡在里面的人,“起床了,快醒醒。”
“陈玉娇醒醒了。”
“嗯”陈玉娇不耐烦的哼哼唧唧,刚好这时外面的喇叭又响了。
揉了揉眼,又伸了个懒腰,含含糊糊问:“怎么啦,天亮了”
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啊
人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但眼睛却没睁。
俞锡臣干脆直接将床尾的衣服拿来往她身上套,顺便解释道:“要去上工。”
这事他没经历过,不过却听朱兆辉他们说起过,好像每年农忙时晚上也会将社员们叫起来上工,前段时间还提了一嘴,让他们做好准备,因为现在毕竟已经五月份多,差不多快了。
据说南方这边最忙的就是双抢,每年七月中旬左右,既要抢收早稻、又要抢着栽种晚稻,那才是真的苦。
陈玉娇并没觉得俞锡臣给她穿衣服有什么不对,闭着眼睛,又是伸腿伸胳膊的。
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完了,还理所应当的要求,“我口渴了。”
看得俞锡臣想甩脸子。
他发现了,这人其实就是蹬鼻子上脸。
“哦。”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并没有什么动作,直接道:“走吧,别出去晚了。”
“还没穿鞋”陈玉娇皱着眉头不满。
从被子里伸出一双玉足,“陈玉娇”的脚长得好,小小的一个,一只手就能握下,白白嫩嫩,还带了点肉,尤其是脚趾,个个圆润可爱。
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白净莹泽。
与从前她的一般无二。
俞锡臣视线落在在上面,沉默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心里堵了口气,她又不是祖宗,干嘛要伺候她
自己虽然好脾气,但并不是没脾气。
陈玉娇见他撂下自己直接走了,这才睁大眼睛,其实她早就醒过神了,就是想偷会儿懒。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咬了咬唇。
发现这人不是好欺负的。
不穿就不穿嘛,她自己也长了手。
下了床自己乖乖穿好鞋子,然后又跑到桌子前喝了口水。
推门出去,陈妈他们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一个个哈欠连天,看到她出来,便道:“钥匙带了不”
“带了。”
拍了拍口袋,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妈点头,扭头对俞锡臣道:“那行,小俞你就送幺妹去趟仓库,我们先去集合。”
“大晚上的也不用那么积极。”
“好。”
一家子呼啦啦往外走,陈妈还不放心问陈大嫂,“跟狗娃打过招呼了没”
“说了,让他注意点。”
“嗯。”
也不怪陈妈不放心,主要是队里以前发生过恶心人的事,趁着大伙晚上上工的时候,直接跑到人家里偷东西。
虽然最后找不到人,但差不多也猜到是队里的那些混混干的。
也是人家脾气好,忍气受了,要是换做她,肯定跑到每个混混家里扒了一层皮。
走了一小段路,几人在岔路口分开。
黑漆漆的一片,路还有点不平整,陈玉娇有点不敢走,好在有俞锡臣陪着。
不过他不说话。
悄悄扭过头看他,天上有月光,模模糊糊看到人的脸。
抿了抿嘴,突然带着讨好的口吻道:“我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往日她最喜欢的就是丫鬟们夸她漂亮了。
尤其是清霜那张嘴,每每都让她心情愉悦。
想了想又道: “难怪妈说我有福气了,你不仅长得好,还能干,性子也好。”
“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要是错过了你,可不得哭死。”
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他神色。
“”俞锡臣面无表情。
听着她这拙劣的马屁,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还不定又怎么欺负你。
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陈玉娇鼓了鼓嘴,不满意他这态度。
自己都示弱了,怎么还拿乔
不过这次倒没胆子使小性子不理会人了,路有点难走,主动伸出手抓住他衣服,并且偷偷打量他神色,见没有被甩开,觉得他心里是没生气的。
便放下了心,神色又轻松起来。
她每次闯了祸就是这样,主动缠着娘亲不放,若是娘亲只是冷着脸没赶她走,那就意味着是是假生气,不用害怕,但若是直接不想见她,那就麻烦大了。
俞锡臣不知道陈玉娇的心思,垂下眼看了下她,掠过被她抓住的衣袖,心里莫名软了下来。
他这人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脾气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好,心也又冷又硬,若是真想拿捏他,恐怕是自以为是。
原以为她是仗着有家人撑腰想压他一头,现在来看,恐怕是他想多了,她其实就是小性子作怪,根本没想到这层面。
俞锡臣将她送到仓库这里后没走,等有人过来拿农具了才对陈玉娇道:“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过去。”
大晚上的留她一个人不安全。
陈玉娇赶紧点头,她就怕待会儿留她一个人在这儿。
黑乎乎的,万一有妖怪来抓她怎么办嬷嬷说,妖怪最喜欢漂亮女娃子了,吃起来香。
俞锡臣也帮忙拿了农具,锁好门,陈玉娇就跟在他们后面。
摸着口袋里的钥匙,走了几步,突然对身侧的人小声道:“要不明天我把钥匙给你,你帮我锁个门”
说到这个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自己这主意好。
这样她就可以在家睡觉不用出来了。
俞锡臣偏过头来看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如此厚脸皮这么轻松的活儿她竟然还想着偷懒。
在他从小的教育中,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再苦再难都要自己扛,别人的时间是属于别人的,没道理浪费在你身上。
所以很不明白她这大言不惭的要求怎么说得出口,尤其还是这么简单的活儿。
陈玉娇见他不说话,伸手戳了戳他腰。
俞锡臣拿眼睛瞥她,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都没生气,因为知道气也是白气了。
直接回了句,“忘了王瞎子的事了”
“要是被人告到大队长那里,还想不想干了”
陈玉娇垂下头,不说话了。
咬了咬唇,突然抬起头看看他,有些委屈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又不是外人。
俞锡臣听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结了婚的人了。
看着她,夜色下的脸庞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却在模糊的五官中仿佛看到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就如她人一样心思浅显易懂。
他知道自己有些敏感了,在经过那场支离破碎的遭遇后,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他面前,他的心境早已不复过去那样平和,仿佛扎着刺,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尖来。
俞锡臣突然沉默下来,不过却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紧紧的。
陈玉娇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大手包裹着小手,看着有些亲密。
心口那里突然跳的有点快。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跟在他旁边。
陈玉娇跟着人一路去了水田那边,生产队长正在安排事儿,俞锡臣他们将农具交了上去。
陈妈他们不在这边,应该是做其他活儿去了。
俞锡臣和几个年轻人被安排挑秧苗,队长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