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季舒刚刚消退了一点的发情热猝不及防地重新来袭,热浪一路烧下去,逼得他整个人侧身蜷缩了起来。
秦钦单手托着他的脸,不让受伤的额角碰到床垫,并借着这样的姿势慢慢地凑到他的后颈边,对着那处泛红发/热的腺体低声说道:
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只选你。
他张口咬了下去。
良久,室内暴走的牛奶味信息素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你是alpha?!被临时标记的袁季舒震惊到破音,你怎么是alpha?诶?我在做梦吗?
所以之前一个月提心吊胆努力暗示的意义在哪里。秦钦非常心累,一把掀起被子盖住了袁季舒的脸:
你还是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欸嘿
☆、第 37 章
这一觉睡得不□□稳,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袁季舒已经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他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一下,却没有碰到昨天陪床的那个人。
秦钦?他疑惑地扯下阻挡视线的被子,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醒了。
袁季舒反射性地看过去并回答:早上好。
声音的主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严格来说现在已经不算早上了,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零五分。
怪不得他做了那么多梦却不觉得累。袁季舒小心翼翼地询问目前这个眼熟的alpha:请问您是?
曾经被误认为是秦钦男朋友的alpha这次戴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颜值瞬间下降了一半但莫名适合他的气质。
夸张点说,如果袁季舒没见过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可能会觉得他刚出生就该戴着眼镜。
alpha的表情有多友好,语气就有多平板:你好,我是秦钦的哥哥温昔。
接下来我将进行一些说明,秦钦说让你先洗漱,边吃东西边听。
好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灰头土脸地缩在被子里跟秦钦的家长讲话,袁季舒不好意思地答应着但是边吃东西边听就免了,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种地步。
前脚护工刚收走餐具,后脚温昔便从门外重新走了进来,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袁季舒不自觉地正襟危坐:请问秦钦去哪里了?
温昔站在门边沉默了两秒:可以按时间顺序说吗?我不擅长讲故事,你突然提问,会打乱我的节奏。
哦袁季舒呆呆地说:您请。
温昔拿出自己的终端,利落地连接上了墙壁投影,向袁季舒解释说:秦钦让我来给你做个说明,要求是简洁明了生动,把他塑造得帅一点。
他应该没想让你把这个说出来的,哥哥。袁季舒微笑点头。
我本来打算写篇报告,但想起他说你不是很聪明,就换成了演示文稿。温昔点开了文件首页,说道。
回头看到袁季舒的表情,温昔才意识到那句话好像不该说,于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但是你放心,我家父母对儿媳妇智商没有要求。
这个补救非常有效,袁季舒登时面红耳赤,没有心思跟秦钦计较了。
那么,我开始说明了。
温昔点开演示文档第一面,指着上面一个可可豆的图片说道:这个是我弟弟。
噗咳咳。袁季舒低了一下头,又迅速地恢复正常:对不起,请继续。
这个是我的弟弟。温昔不明所以地顿了顿,倒带般重复了一遍。
我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有百分之80的可能性分化成omega能百分百确定分化方向的只有基因检查,而身为联邦公民,你知道那是禁止的。
我父亲非常高兴,给他期盼的omega小孩尽可能的疼爱,还把自己最爱的配偶也就是我们母亲的姓氏给了他。
等等。袁季舒举手示意,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改编版。
温昔有点意外,随即如释重负地快进了两页:你听过就简单多了。
总之秦钦分化成a之后,慢慢变得非常叛逆,还表现出了对o的抵触情绪。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在家宴上对父亲支持的新法冷嘲热讽。
袁季舒想他这时应该露出担忧的表情。但是墙面上可可豆和西装火柴人对峙的场景,只让他想笑。
父亲非常生气。正好那时秦钦所在的学校发生了动乱,父亲怕他跟着学坏,决定把他送到朋友的学校度过最后一个学期,顺便给他一个小惩罚。
袁季舒大概知道惩罚是什么了。
既然他傲慢顽固,那就逼他换位思考。父亲派人把秦钦抓到了私人医生那里,做了一个小手术。温昔说得非常轻松,下翻一页露出写着恒水二字的校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让他感受o的生活。
但是很可惜,那半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改变,秦钦宁愿独来独往,也不打算按照父亲的想法行事。重新考回帝都之后,他虽然不再那么尖锐,但是跟父亲的关系冰冻三尺,恢复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帝大的第一个学期,本来他跟校长我们的舅舅说好需要单间,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意外发生了,你住了进去。考虑到你的名誉问题,这件事只有秦钦和安排住宿的亲信知道,其他人是完全不知情的。温昔点了点墙上的空白说:接下来的故事他没有跟我说,你应该都知道吧。
就是那个全世界只有我被骗,还帮着秦钦骗自己的故事嘛。袁季舒嘴角抽搐。
帝大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后,秦钦跟父亲的关系开始缓和,父亲安排医生给他调配药剂,清理腺体里的药物残留,慢慢恢复alpha的信息素。
所以他原本预计是上学期搬走的尤其是你做了件大事被抓了,秦钦给校长发了信息,暴露了你俩住在一起的事情之后。
?!袁季舒目瞪口呆。那件事室友居然有帮忙解决的吗!
校长命令秦钦痊愈之后立刻搬出去,他答应了。但是很奇怪,以他的身体素质,明明有两个月内彻底恢复的治疗方案,他却偏偏让医生换成了慢的。
袁季舒的脸悄无声息地红透了。
到上个学期末的时候,校长偶然知道秦钦居然还没有搬走,直接一个电话告知了我们的父亲。我们全家才知道这件事,于是秦钦期末考试刚完,大哥就把他抓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袁季舒想起了秦钦那段时间不明原因的暴躁,和留言条里划掉的下学期。
他一定在想下学期可能回不了宿舍了吧。
回去之后我们开了家庭会议父亲要求把秦钦交给联邦法庭;大哥主张先打他一顿,带去给受害者道歉并给大额补偿;我表示愿意给出学业方面的深造推荐名额;母亲只关心你长得可不可爱。温昔指着图上的五个彩色圆点,复述着当时的经过。
秦钦只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并提出了新的方案。他翻到了下一页,露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他要跟你结婚。
!袁季舒的头顶劈过一道掉着花瓣的闪电。
温昔语气郑重地说:我们家人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很快就全票通过了。
袁季舒不知道该先吐槽直接送法庭或者揍一顿的家庭关系好在哪里,还是这家人就这么简单地接受了陌生人。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秘密申请继续给秦钦一个月的住宿时间,在搬走之前告诉你真相,看看你的态度。演示文稿的下一页是一个设计图,温昔说道:他整个暑假不是去训练就是在给你做这个东西,因为要请教哪些材料比较合适,经常和我联系,后来发现带不了,就请我帮忙送来。
我被家人委托监督,需要叫秦钦出来询问进度。温昔无意识地又解决了袁季舒的一个疑问,说道:加上他非常有自信,开始拜托我在学校附近搜寻合适的房子,我们这个月见面的频率达到了过去十年的总和。
袁季舒心虚地哦了一声,听到温昔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没想到前几天晚上,他跟我说暂时不用再找,因为你拒绝了。
我的天哪袁季舒想起秦钦那天晚上反常的一大串感人发言,后知后觉地明白那是秦钦以为他发现了事实,正在给坦白做铺垫。
可他当时在想什么?他在想这是离别前的伤感啊!
抱怨秦钦高估了自己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蠢,袁季舒连忙转移注意力:那他后来找我一起吃早餐是怎么回事啊?
早餐?温昔奇怪地重复了一遍,答道: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不会放弃的。
袁季舒瞬间抓紧了手里的被褥,心里被升腾起的情绪涨得满满的。
以上就是所有的经过了。温昔断掉终端连接,一副大功告成准备打道回府的样子。
等等!袁季舒连忙出声询问,你还没有告诉我,秦钦现在去哪了?
哦。温昔这才想起了这回事似的:秦钦被父亲临时叫回去了,因为伤害你的那个罪犯被查出是地下组织的一员,供出了不少成员的信息,现在应该已经暗地开始抓捕。
他只是在指挥官身边实习一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袁季舒的直觉却隐约有些不安,他突然想到:那人拿的定向能武器,来源查到了吗?
这个确实奇怪。温昔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告诉他说,罪犯一口咬定是在组织内部偷的,但是经反复排查,整个联邦都没有任何武器失窃的记录。
联邦的武器控管非常严格,如果说没有查到武器缺失的记录,那就是确定一颗子弹都不曾被盗。那么,那把定向能武器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袁季舒越想越觉得不安,连忙又去问温昔:那他闯入学校的方式查清了吗?
正在排查中。温昔取出终端,打算直接给他看新闻,政府已经秘密派出jūn_duì进行搜寻,帝大现在处于严格的安保状态,当然为了避免恐慌,校内学生是毫不知情的,今天的讲座也正常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盯着终端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差了。
出什么事了?袁季舒紧张地问。
温昔慢慢地抬起头,说道:讲座是一个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快乐的一章
☆、第 38 章
杨小小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傻掉了。
今天男朋友有事不在,他只是想要听一场机甲知识的讲座,还幸运地通过了系统答题抽中了名额,一切本应非常美好但是现在为什么被四面八方的枪指着呢?
台上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僵着脖子一动不动。顺着抵住他的头的枪支往后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原ai设计系任课老师罗荣,露出一抹冷漠的笑意。
不好意思了老师,他的语气毫无歉疚,如果不借助您的名号,我们怎么能聚集到这一会场的人呢?
你疯了!老教授愤怒地握紧拳头,抖着嗓子骂道:你怎么敢跟星盗勾结!
这么说话有点难听吧。教授身旁的座位上,一名男子双腿交叠搭在讲台上,扯下身上的安保制服,露出里面发皱的背心和肌肉虬结的花臂是合作才对。
你!情绪激动的老教授刚准备破口大骂,便被罗荣一枪托打晕了:放心,我们的目标不是您。
目睹了这一场面,场内的人群骚动起来,又被一声枪鸣强行压了下去。
嘘花臂男子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因为枪口还在冒烟而显得不伦不类。
安静点儿孩子们。我们不是为了杀人来的,如果你们的校长半小时内能把基地里的宝贝交出来,你们就都会很安全。
再怎么说红星也是我们的故乡,这点老乡情分还是会给的。
船长,罗荣身边,另一名老师的脸沉了下去:合约里不是这么说的。
嗯?花臂新奇地问,合约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们帮你们拿到微缩机甲,罗荣沉声道,你们帮我们掀起革\\命。
革\\命?花臂重复了一遍,就是那种轮流当老大的家家酒?
罗荣握紧了手里的枪,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花臂却仿佛毫无察觉,继续语调悠哉地说:陪你们闹个大动静,失败了要被联邦追杀几百年,成功了得手的好东西又要跟你们抢一场?不好意思哦我突然没有什么兴趣啦。
是吗。罗荣和十几个下属骤然举起手里的武器,不料对方动手更快,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声之后,墙上和地上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他们大睁着眼,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