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太阳为你加冕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太阳为你加冕 分节阅读 6

d大,这样听来却没什么违和感。

钮度的眼里浮着寡淡的笑意:“看你同学从打扮到说话都好精神,你该向人家学习。”

司零的眼神毫不示弱:“言炬有先生作榜样,就足够了。”

钮言炬察觉出了一丝微妙:“小叔你们认识”

钮度笑意不敛:“刚认识。”

“对,刚认识。”

钮度又说:“你这同学聪明又有礼貌,找女朋友就该找这样的。”

钮言炬略窘地将两人先后瞟了一遍,最后以笑声圆场:“是是是,小叔说的对,我们司零聪明又有礼貌,我是配不上了。”

司零也笑了。

两人走回去的路上,钮言炬说:“怪了,小叔今天怎么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司零问:“你小叔平时话很少吗”

“是啊,他淡漠寡言,挺捉摸不透的。”

大会准时开始。巨大的屏幕上显出中英两行大字go for israe,走进以色列。

这个享有“中东硅谷”美誉的国家,在纳斯达克上司公司数量仅次于美国和中国,无数高科技企业趋之若鹜地将研发中心建在了这里。同时,这里还是全球创业密度最高的国家,为此吸引来了全球最高密度的风险投资。

弹丸之地,寸土如金。

欢迎致辞由两国政要发表,周孝颐健步上台,面向在座数千人,优雅而沉稳地开了口:“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驻以色列国参赞周孝颐。很遗憾,我们的全权大使郑新先生因病无法到场,我代大使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歉意,并代表大使发表欢迎辞。”

台下的司零认真地看着周孝颐。

说来,周孝颐的性格一直都没有变过,读书时便是如此,处变不惊、斯文俊雅,从头到脚都写着“我要当外交官”。他并不是一个精明的人,也正是因为老实,才会对唐棠那种女人死心塌地。

司零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机婊,读书时因为周孝颐穷而拒绝了他,得知他考入外交部后,屁颠颠地倒贴了回来。可怜周孝颐还满心欢喜,根本看不透。

司零或许没察觉到,自己还是很关心她师哥的。

生物技术小组在下午有一小时的主题版块发言,杨教授所负责的公司在这其中。和郑大使一样,杨教授咽喉不适,找人代言,这个人就是司零。

主持人引导后,司零随众位教授一道上了台。在这些德高望重的泰斗面前,司零非常谦逊,让老人家一个个走在自己前面,还帮扶了一把。

轮到她发言时,她稳健地走上台,调整话筒,开了口:“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叫司零,来自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约瑟夫杨实验室”

“我们e位于肽药物发现的前沿,在医药业、农业、畜牧业和化工业都已成功取代了创新型分子的原有发现方式我们同时能够预测分子在后期发展阶段失败的趋势,为早期药物开发市场带来变革由此,肽基分子引入市场的时间和成本将会大大减少”

司零几乎全程脱稿演讲,淡定从容,掷地有声,谦逊,而不逊色。

在台下那些来自上市企业、风险资本、私募基金等投资者的注视之中,钮度的目光最是热切。一个能在断交当天乘坐专机离境的小姑娘,他真的没有低估她。

“我们将诚挚期待与投资人共创成功的未来,谢谢大家。”

话音落下,掌声雷动。四下而起的私语中,有人在说:“这个中国小姑娘可真厉害。”

身在国外,荣辱将不再属于个人,而属于你背后的祖国。

大会最后一项是时长两小时的b2b会议,没司零他们什么事了。按原计划之后要去聚餐,可钮言炬说:“既然碰见我小叔了,他让我晚上到家里吃个饭,现在就要去了。”

司零明知故问:“你小叔不是还在开会吗”

“还有姑姑呢,”钮言炬笑着补充,“其实姑姑比我要小两岁,跟你同一年生的。”

钮言炬前脚刚走,一位黑发黄肤的青年找到了司零:“司小姐,你好。”司零认得他,钮度的助理,叶佐。钮度之前将他留在了香港,不知为何又过来了。

司零说:“你好。”

“我是钮度先生的助理叶佐,先生想在会后请小姐吃个饭,不知小姐肯否赏光”

司零一笑:“先生言重了,先生的邀请,我当然不敢推辞。”

餐厅在海滩附近,司零等待钮度的时候,两个以色列小哥过来搭讪,开口用英语:“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司零用希伯来语回答:“不用了,谢谢。”

以色列人对中国人实在好奇,搭讪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还这么漂亮。

司零正望着海平面尽头的落日发呆,入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回头,西装革履的钮度正提步过来,他身板实在好看,典型的穿衣有秀、脱衣有肉。

司零的目光落在他的香槟色衬衫上。她今天穿的一件浅杏色薄衫,真是怪了,怎么每次与他的色调都这么相配。

司零一怔,意识到得赶紧把脱掉的高跟鞋穿上。钮度落座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司同学穿不惯高跟鞋”

司零笑皮不笑肉地回应:“那么先生是开不惯长时间会议么怎么这么快就离席了。”

钮度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浅笑道:“这个会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

“对于先生现在的处境来说,意义的确不大。”

钮度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意外,向后一仰,靠着靠枕,笑言:“司同学似乎很了解我。”

“既然先生说过想做我的病人,就应该知道”司零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毛,“我有读心术。”

“哦”钮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么请你读一读,我的处境如何”

司零谢过服务生倒来的茶,漫不经心地饮下一口后,才说:“在中以经济合作愈渐密切的趋势下,加上这个国家又是这么有实力,天一来这里开拓,似乎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决定。而让钮家三太子先生您担此重任,也似乎是对您极高的器重。”

“天一立足于亚洲多年,势力可谓翻云覆雨,掌舵的钮辰先生您的哥哥,一心以大陆市场为重,对于以色列这样一个遥远的小国,他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先生遣调来这里,看似给了您一个极好的历练机会。实际上,天一在这里,没有根基没有人脉,等到您花上数年时间站稳了脚跟,钮辰先生在天一总部,也就更为根深蒂固了。”

钮度的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同样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司同学平时话不多,可一开口,没一句废话。”不等司零开口,他又说,“如果说,我是自愿把自己送来这里,司同学可不可以再读一读原由”

司零笑了:“当然,先生您在香港时,对于公司议案都是一味地妥协和退让,却在一个明显会吃亏的投资上全力争取。对于这个,我记得uenn的投资学教材上有过一模一样的案例,拿到了全额奖学金的您,当然不会是忘了。”

钮度也笑了。

她说的没错,在那次投资中,他的确是全力争取了一个明知错误的决定,接着当然是亏了本,他被董事会斥责,逐出香港天一,打发来了以色列。

他是故意将自己送到这里的。

是他笨吗是他一时冲昏头脑了钮辰一定更愿意相信是他笨,他没有才能。

“那么,司同学可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生是问,先生来到以色列的真正原因”

四目相对之间,是无声的较量。

钮度浅薄地笑着,告诉了她答案:“为了找一个人。”

司零隐忍住仿佛听到了笑话的神情,说:“就这样来以色列毫无头绪地找一个人”

“也不是毫无头绪,以色列才多少华人就算我一一拜访,半年内也能走个遍。再讲,那个人并非等闲,我把目光对准精英群体,这样一来,范围就更小了。”

司零低头喝茶:“先生今天来参加大会,该不会也是为了找他吧”

“算是吧。”

“那么,请问您找到了么”

“我想,我离他已经很近了。”

司零抬起头,钮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更确切来说,是审度着她。

她放下茶杯,说:“那么,我祝先生,早日完成心愿了。”

服务生终于把菜上齐了,司零相信,钮度和她一样都没了胃口。

钮度握起刀叉,一边说:“我想,司同学在与杨教授初见的那次学会上,发表主题巧合同杨教授的研究方向一样,应该也是有心而非无意吧。”

双方都在平静的交锋中漫不经心地抛出了对彼此掌握的信息。

司零拥有一个百试不爽的借口:“先生太聪明了,我很喜欢弗洛伊德,一直想找机会到希大来。可我老板白教授不肯放我走,明目张胆的不行,只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专攻心理学呢”

司零不介意告诉他:“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于非典。”

“我很抱歉。”

钮度决定为她转移话题:“你刚才讲,我在这里站稳脚跟需要数年时间,请问司同学,你认为究竟是几多年呢”

“先生目前对以色列的市场环境应该还是功课尚浅,但以色列毕竟是小国,不如中国那样复杂,也许三五年,以先生的才能,这里又会是天一的另一片天下。”司零慢条斯理地补充后面的话:“但如果先生找到一个得力助手,帮助您解读市场,这个时间当然会缩短得更快。”

“那么,”钮度看她看得极认真,“司同学愿意当我这个助手吗”

第8章 梦的碎片

不知是不是他中文老师教导的缘故,他很注重言语间停顿的连接词。

“我”司零有些意外,“先生,我是学生物的。”

钮度笑看她:“刚才司同学一系列的解读,甚至连我的研究生教材都记得那么清楚,真的只是学生物的而已”

两人又开始了较量的眼神,好像不吃死对方不罢休似的。

司零说:“我这边实验室实在很忙,现在在做蔓丝病毒的源头追踪,有时会出去实地采样,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钮度往前欠了欠身,眼神里竟多了股她解读不出的意味:“你知不知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司零一怔,平静地回应着他的注视。

他说:“像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钮度先送司零回酒店再回家,临别前对她说:“要不要再到我家里住一晚”

司零听清了他声音里的取笑,不遮不掩的,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和他说话,实在头疼,若要一招一式地交锋,她决不会输,可他总喜欢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司零怏怏地应:“不用了。”

她不知道,她更像个在游戏里输急了的小孩子。

走进酒店房间,司零着急着给梅林打了电话,过了好一阵,梅林传回一声模糊的“喂”。

“怎么不接视频”

“我睡相丑,不想让你看。”

司零这才意识到北京时间还是深夜凌晨。她说:“那你睡吧,明天再说。”

“不不不,你说你说。”梅林立马精神了起来。

司零翘起左腿卧在软塌上,面朝幽暗的地中海,含笑道:“钮度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见到他了”

“他知道我在那次比赛里故意调查了杨教授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定为了我的发表主题。”而这一方向在学界尚未受到认可,所以她才会在其他评委那里得到低分,而只有杨教授给了极高的分数。

“嘁,”梅林嗤之以鼻,“傻子都能看出来。”

司零说过,梅林是一个比她更傲慢的人。

梅林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司零笑了:“一切都在进入预定轨道了,你说我什么打算”

下半夜,司零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梦里,她站在后面看着爸爸策马扬鞭,爸爸说:“乐乐,想不想像爸爸一样来,爸爸教你骑马。”妈妈又不高兴了:“乐乐这么小,摔断腿了怎么办”

爸爸非常得意:“我六岁时就拿了马术比赛冠军,我的女儿可不能逊色。”

其实这些记忆,早已流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并不是她真的记得。

是她从梦中捡回来的。

弗洛伊德说,梦具有一种超强的重现力,能将儿时遥远的,甚至早已忘却的记忆唤醒。

所以,即便现代心理医学对他充满负面评价,司零仍旧愿意相信他。因为他为她找回了那么多的记忆,她原先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因为她实在有太多太多年没有见过爸爸了,但弗洛伊德说,那是真的,那都是你曾经最真实的经历。

她从无数梦的碎片里,拼凑出她爸爸是个骄傲的人,他的特长甚至远胜于现在的她。

司零拿着向酒店要来的小提琴,往海滩上走。

海风很温和,从地中海很远的方向来。像这样平静的风,那些从非洲偷渡到欧洲的难民求之不得,他们拥挤在一只破旧的小船上,摇曳在惊涛骇浪的海上,向死求生。

佛祖保佑他们,脱离苦海;也保佑他们,在获得重生后安分守己,习得文明。

为什么是佛祖呢司零不信教,但她最近开始尝试着看一些佛经。因为恩格斯说,佛学是人类相对高级发展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