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未抬,指了指手边的一封信。“按照着信上的内容,添油加醋地宣传。并且去找到匈奴王子晋江,就说本公子这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可是这人很难找啊。”青衣女子有些为难。
昭顷君闷哼一声。“难找那个家伙整天找人挑战,这还难找先去狐狸那里要一件东西,听他的吩咐,他能给你些提示。”昭顷君是有些无语的,那个叫晋江的匈奴王子,整个按着名单上的人逐个挑战,但他好像一直很惧怕自己和梁容音那个老狐狸,便硬是没找过他们两个挑战。
也真是奇了。
青衣女子回答说是,便退下了。退下之前喵了一眼昭顷君手里的书,居然是武功秘籍。
嗯,装书生,看武功秘籍。估计她走后,肯定忍不住学起来。
果不其然,她出去后,偷偷地挖了一个洞看,大公子已经忍不住开始比划了。
果然是个武痴。
几日后,边关传来急报。
齐国皇帝听闻岁城公主被抓,大军压境梁国边关。燕国支持齐国,助以人力和粮草,使得昭老将军不敌齐军,一连几次都是败仗。
太元帝看了急报后,太业殿上大怒,扬言要将齐国和燕国灭了,并下令昭顷君开赴边关,以及命人传递消息给镇守各方的宗王,以助昭氏军一臂之力。
昭顷君出城那日,梁云笙总算醒了过来。千幸万幸那日的箭只并没有完全刺中她的心脏位置,虽然说如此,但她还是昏迷了好几天,毕竟离心脏位置太过近。
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处于懵懂的状态,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受过伤。
也许是睡得太久,她刚醒的时候头疼得有些厉害,迷迷糊糊地捏着鼻子喝着念念递过来的药。
黑乎乎的药,看得她更是头晕了,但是在念念那严肃的眼神中,只好如壮士折腕地喝了。
喝完后,整张脸拧成了块苦瓜,招呼着念念快点给她糖吃,她快受不了了。
“念念,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胸口疼得厉害,不知道是咋受的伤,估计还有一点深,可能有留疤的可能性。
“太医说,伤您那人在箭只上涂了能让人暂时失去记忆的东西,叫什么曼陀罗来着。”念念端着盘子,看着帝姬披着棉被吃糖,越吃越上瘾,有些无奈地摇头。
吃药痛苦,吃糖痛快。
香软甜酥的口感使得梁云笙不住夸赞。“念念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措不及防地将念念抱住,一脸幸福,把念念手中的盘子都差点吓飞出去。
“帝姬,人家正在跟你讲正事呢。”念念真是服了这只吃货了,突然给她来一下拥抱,都快把盘子里剩下的糖给倒地上去了。
梁云笙索性把整个盘子都给夺了去,将被子盖到头顶,整个人披着被子趴在床榻上,把盘子朝枕头上一放,然后朝口中塞了一块儿。“曼陀罗花有毒我知道,只要接触到会被迷昏的,但是记忆都没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念念翻了一个白眼。“我都没说完呢。”
“那你说。”
“帝姬您受伤那日,那只箭是齐国特有的箭,而且是皇室才能用的金丝启箭。箭上除了涂了曼陀罗花的汁液,还有一种叫忘忧草的的叶汁。曼陀罗花本身就带有剧毒,而忘忧草的叶汁掺染了进去,更是麻烦。所以您不仅失了一些记忆,还中了毒。按照太医所说,您这也只是暂时缓解,还没有找到解药的方子呢,先喝半个月的缓解方子的药再说。”
“啊喝半个月你明知道本帝姬最讨厌喝药了,还要喝半个月”梁云笙顿时觉得吃的糖不香了,脸蛋上一脸忧郁。
念念提醒。“还只是缓解药方呢。”
“苍天啊,本帝姬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竟然要以药物续命,天理何在上天就这个么嫉妒本帝姬的美貌吗给了我一张完美的脸,却不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唉”
念念一脸黑线。
帝姬,您的关注点有点儿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两章一起发了我的存稿没了哭唧唧。霉啊,本来人气就不好,一天发两章,这点击肯定更差了。嘤嘤嘤嘤
第39章 环中计中
念念轻拍着梁云笙的背,安慰她说。“不伤心哈,反正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在想办法找解毒的方子呢。”
梁云笙倒是没有在意解不解毒,她在意的是以后自己都要变药罐了。
望向窗外,已近黄昏时分,太阳开始落山了。
脑子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疼,大约是睡太久了的原因吧。一边揉着一边掀了锦被,让念念替她换衣打扮。
念念给她换好一身浅碧色的宫服之后,开始替她梳头发。她把玩着手心的发钗,看着自己眉心那朵桃花,却似生得开得比往常更加娇艳了。
“天之命女,后庭之相。血色桃花,命将多舛。”
唉,不会哪天真的不幸身亡吧
“梳好了帝姬看看好不好看”念念示意梁云笙看看她给她梳的新发式,并解说道。“帝姬眉间倦意未消,奴婢便将你这往常喜欢留的额发给梳了上去。你看,这个发型像不像几朵飞舞的云彩”
梁云笙定神一瞧,念念给她梳的头髻,犹如天边云彩堆砌,翩翩欲去。一枝青梅簪斜插其中,有种碧云袅袅之感。
她整个人感觉精神倍增,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竟也清醒了许多。
“不愧是本帝姬万能的贴身宫女啊。”梁云笙很是满意地夸奖。也许是身子未曾完全恢复,这一起身,竟然差点摔倒,她作出反应地抓住了念念的胳膊,却摸到了感觉有似硌手的东西,像是缠了几圈布鼓起来似的。
不待念念缩回手,她已经撂起了她的手看。只见白皙的手臂上,缠了一大圈绷布。
“怎么回事这伤,如何受的”
梁云笙有些惊讶,怎么她受了伤却没有告诉她。“疼吗”
“不疼了,已无大碍,只是擦伤而已。”念念面色略显尴尬,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情告诉帝姬。
关于追魂箭的事情。
“是吗”梁云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再加问。她心里明白,这几天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按照往常不用她问,念念都会同自己说的。但她现今这般犹豫的样子,甚至口不对心的说辞,应是事情有些大了。
可是她并非生长在保护之下的女子,既是不说,那不如自己去解惑了吧。
“帝姬您要去哪里,你身子还没有大好呢”念念见她一脸平静不再问的样子,明明该松气的,但她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就比如那日帝姬受伤前,那般强烈震撼
便跟了上去。
梁云笙一路无话,细微地观察着过往宫人的神色。似乎大家都心有灵犀一般,见了她都是行了礼不待她问就快速走掉。
记起来,那日好像是岁城公主入宫后是来挑选夫婿的,但似乎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了。难道是
“去驿站”
风风火火地赶往驿站,也不顾自己身子未曾恢复。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不然后果很是严重。
“帝姬,万万不可”
念念心道不好,事情已经在计划之中,帝姬这一去,会不会有所影响。
似乎是看出了念念的担忧与疑虑,梁云笙敛眉低语。
“不必说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她心如明镜,已然看穿念念的心思。但她是帝姬,大梁的帝女,何时何地,她都是以大局为重,不会成为累赘。
但她要做的,绝非无道理。
长安永平门。
一骑青衣冲过城门,快到守城的将士们没来得及看清出城人的长相是谁,更遑论男女。
随即一声女子急呼从城门里传来,“快拦下帝姬”
念念一见众将士那一脸懵透的神情,无语透顶。咬牙,再提缰绳追去。
“那么快的马速,竟然是帝姬。”
“需要上报太子殿下吗”
“不用了,帝姬也许并非会坏事,只是性子急切而已。”
守城将领徐将军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说道,粗矿的面容一脸镇定,似乎早有此料。
“徐英。”一声轻缓声音从城门处传来。
太氏立于城门前,如往常一般一身白衣。“如何了”
徐英赶紧放下摸胡茬的手,拱手答道。“回大人,帝姬我们没有拦,让她去了。”
太氏满意点头。“就看她这次能不能做好吧,我教了她这么多年,可是不能废了。”
徐英有些担心帝姬伤势未好,会不会有所影响。
太氏淡淡说,不必了,她若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不配成为他的学生,然后转身就走。
徐英在有些不明白地摸着后脑,太氏那人那一脸淡漠的样子,丝毫不担心帝姬,真的不会出事吗
或许是,他表面不担心,实际心里还是焦急得很,不然也不必一路跟了出来。
太氏,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如此看中帝姬
驿站。
梁云笙到驿站的时候,只见重兵把守,无人敢出敢进。
这是怎么了
父皇对齐国不是很礼遇吗为什么突然之间派了这么多人将驿站围起来。
她仔细看那些把守的士兵们,面无表情警戒非常。
梁云笙跳下马背,牵着马儿走近驿站门口。“请问这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一名士兵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快点走,不要待在此处。
这明显是不让她进去了吧,看来事情是真的有些大。她也并非想要进去看看,只是确定一下驿站的人是不是真的安全。
“岁城公主呢我要见她。”梁云笙眉宇间突然迸逸出一丝寒意,手中拽着缰绳的手指顿住,右手抽下腰间缠着的银色腰带,原来是一柄极薄的软剑,散发着明晃冰冷的寒意。
“你你是谁”士兵紧张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女子眉底的神色似乎并不像她那像脸一样天真,有种肃杀之感。
“先回答我的问题”梁云笙冷声道,逐步上前。
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岁城长公主因刺杀衡阳帝姬,已经入狱五日,不日就要处斩了。岁城长公主一事,已经惊动齐国那边,边境两国已经交战了。”
梁云笙一脸不可置信,甚至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如是那个姐姐真的想杀她,那日驿站她就不会有命了。
突然她想起念念说过的话。
“那只箭是齐国特有的箭,而且是皇室才能用的金丝启箭”
齐国的人有笨到这种程度吗这明显是被人栽赃了吧。
不经过查证直接处斩,势必激起齐国皇帝震怒,直接会引起两国交战。
父皇治国多年,让梁国能成为了九国之首,怎么可能会这般糊涂
驿站使臣尽数被软禁,明显是软禁,实际上更像是在保护他们。
她恍然大悟
看来那日行刺她的人,必是存了挑拨齐国和梁国的用心。而父皇,设下了环中计,想借此引出背后主使吧。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要去长安城门。
“父皇设下这个计,定是想让顷君哥哥假装出城,让那些暗中挑拨的人,看着顷君哥哥出城。顷君哥哥一旦出城,哥哥作为储君,必是要代替父皇去送他。而那些人的目标,也许是哥哥。”
虽然她已经明白过来,不过是父皇设的一个计,瞒过了长安城所有的百姓,瞒过了齐国那边,但是,一想到长安城会出现恶战,她就心惊胆战。
三岁那年,被孙乳娘设计,哄骗说父皇在太业殿前被人所杀,她不顾一切地偷跑出去亲眼目睹了太业殿前的宫变。
那呼天的斯喊声竭,兵戈血飞之间,她听到,看到的,是一场悲凉可怕的厮杀。
也许是不懂得大人的世界,她没有被吓坏,但却对此有着强烈的抗拒。
那是她那年最深刻的记忆。每每想起来,依然很是心惊。所有人都以为她当年没有看到那场宫变,都以为她仍是一副天真不知愁的姑娘。
而她,并不是。
因为生在皇室,她不可能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长大。
顷君哥哥,太子哥哥
等着笙儿,笙儿要当会保护你们的那个人,不要做被保护的那个人。
长安城门。
暮云炙烧天际,将天边照得红透发亮。
城墙上,梁容音换了太子冠服,给城下的大军设酒饯行。
昭顷君望着杯中清冽的酒,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一饮而尽。
他的身后,是数万将士。
梁容音背负着手,嘱咐昭顷君。“孝叔,我梁国边境已丢三座城池,你此去,定是要万分谨慎,毕竟齐国联合了燕国。燕国国土虽小,却是除我大梁,最强的四国之一。燕国向来多出不泛智慧的谋士,齐国这次连端我大梁三座城池,听说是是除了燕国相助齐国粮草兵力以外,还有几个最强的谋士。”
昭顷君点点头,抽出腰间紫阕剑,将其横放双手,举过头顶。“殿下放心,请转告陛下。我大梁山河社稷,绝不容许别国染指。顷君此去,定是收复失地,挫了齐国的嚣张气焰”
他的声音弘而亮,带着一股子气势激励,使得城下大军早举手中戈矛,激昂附和。
“收复失地收复失地灭了齐国灭了燕国”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支持,呜呜呜呜。
如今已经写了三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