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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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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为 分节阅读 13

d意他去太业殿,就怕他撑不住,但是他还是要去,她便让他去了,结果衡阳也偷跑了出去。萧皇后心里特别不安,便叫了孙乳娘赶紧过去过去抱衡阳回宫,催促着众人送皇帝回龙华殿。

这时,梁容音和左太医谈完过来了。看见皇后要孙乳娘抱着妹妹离开,眉目一寒,赶紧挡下。“孙乳娘,你把我妹妹放开都是因为你,陛下才会陷入如此险境皇后殿下,这个女人是匈奴人”

“什么”

第18章 自尽玄墨番外

子夜深时。

更深露重的夜,圆月高空悬挂。银辉落于宫宇亭台下,照亭前花树如雪。

白色的梨花漱漱而落,偶尔飘进亭子里。一片花瓣落石桌前端坐如斯的墨衣男子身上,他却似毫无察觉,双目望着向东的方向,不言不语。

石桌上,放着一柄银色长剑,和一雕凤红琴,还有两杯已经凉透的茶,别无他物。

一株梨花树突然摇晃了一下,刹那间一树花飞叶落。

“你来了。”梁钰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白衣男子从梨花树上跳了下来,唇角噙着一丝似非似笑的弧度。

他站在亭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琴和剑,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皇兄,你这是要怎么样我原以为你什么都忘记了。”

梁钰安眸眼一片沉静。“最后一次。”

梁钰堂后退一步。“最后一次原来皇兄还是不信任我是吗”他苍凉一笑,“皇兄,十几年前,我被父皇废为庶人的时候,你还记得我看你的眼神吗”

“从未忘记。”

那个孩子,一直看着他。

皇兄,我没有做过我是冤枉的你要救我啊

所以他后来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去放了他。但他放了他的时候,他却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满眼的恨意。他说要他死,说他该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花下舞剑笑得灿烂如朝阳的白衣少年。

他曾经问过。

是不是我来的太迟了,所以你这么恨我。

而他转身而去。

只言未语。

梁钰堂捻了一片落花,把玩着。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变化,“从你不信任我那一刻,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小的时候,受那女人的,把原本就先天体弱的你,折磨得全身无一块好肉。我看见,很难过,求了太医给你换来最好的药,谁欺负你我就让谁不好过,而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你登基后才放了我。”

“而那个时候,你娶了我最爱的女人更加不可原谅的是,她最后还死了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她难产而死了。而你也不过是负了这后宫所有女人的男人而已,因为她,你从来就不让她们有孕。”

梁钰安恨恨地指着他。

“世人说你完美如玉,而你又比我好得了哪里去你背弃我在先,背弃她在后。负尽天下女子,就只为了你的江山江山哈哈哈哈这江山是个什么东西,让你变得如此疯魔,就连你自己的命都不想要,这就是你所谓的对的吗”

梁钰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端起,一饮而尽。

“疯子。”见他饮了凉透的茶,梁钰堂直摇头。这个家伙,从来不爱惜自己,活活把自己逼到快死的地步,他说有多爱这个叫“江山”的东西还是他原本就生无可恋。

“孤从来就不是完人。”梁钰安沉思一瞬,将银剑还给梁钰堂。

“你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孤这里,拿走吧。”

梁钰堂将银剑丢在地上,金属撞地的声音,在静夜里甚为扎耳。他这一丢丢的极重,剑身和鞘都分开了。

“这把剑,是少年时那个白衣少年用过的东西,不是现在的我,你不留,我也不会要。而我今日来,是和你决断的。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你就死在我手里吧。”他整个人宛若置于冷夜的更深露重的,越来越冷,快要结了霜华了。

梁钰安闭眸。“孤也是。既如此,你还是把那把剑拾起来吧,而孤也同样还用那把琴。只是这次孤不是与你和奏,而是肃杀,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他已经手指起弦,阔袖飞舞,琴音跃于弦上。

琴音转转悠悠,冷得却没有丝毫温度,更夹带了一丝尖锐,有如兵戈刀戟,划破夜空而来,直直向那白衣人。

梁钰安已经有十多年未抚过琴,不生疏反而更为熟练,而他的琴音是音杀之声。

梁钰堂唇角扬起一丝淡笑,飞身而起,手中剑划破音波限制后,明显震荡不止,震得他手中剑快挣脱出手。

他有些惊讶他的音杀。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知难而退。

他全力握住,朝他刺去。

梁钰安见此,更是将琴弦拨弄地更是快。

音波将剑完全震得抖动不已,一圈一圈反复,使得他寸步难行。

音声入了耳,完全也不能忍受,几乎快把他双耳震伤。

而就在他完全无法前行的时候,一袭墨影撞了上来

热乎乎的腥血之气灼热了他的触觉,琴音也已经断了。而他的剑却已经穿了他的胸膛,只留得溅染的血色入目,他几乎是睁大了眼睛。

“皇兄”

全是血

那个墨衣男子,从未有过如此宁静温柔的笑容。

梁钰堂看了看自己被溅到的血,温度还很灼热,而那个人,却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苍白的面容,依然温柔的笑容,以及那身玄墨衣裳。

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

却又不一样。

说好了谁输了就任由谁处置,而他骄傲的皇兄最后死也要死得如此让他悔恨不已。

他本来是可以赢的,但最后他选择了自尽于他面前。

“为什么”

他颤抖地抽出剑,丢在地上,一直跑。但很快他又受不了,又跑了回去。

双腿完全不听使唤,朝着那个已经躺在血泊的墨衣男子跪了下来。

“和好好不好堂儿不闹了,不和皇兄闹别扭了。”他朝着他撒着娇,整个人不像是个三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就像小的时候,他只要一撒娇,皇兄就会顺着他,原谅他。

“皇兄,你起来,堂儿不和你闹了。堂儿错了,堂儿真的知错了。堂儿又惹皇兄生气了,堂儿向皇兄认错。”他摇了摇他,他不动,他嚎啕大哭。

“皇兄为什么即使到了最后,你都不愿意原谅我,我知道是我杀了你的母妃,你不肯原谅我,而我也不愿意放下她原谅你。到了最后,你宁愿死在我都面前,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梁钰安只剩下一个口气,强自撑着。

堂儿,这是皇兄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只要我死,你就能解脱了。

离开大梁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必再为仇恨活着,你这一辈子,不该是这个样子。

只是我没有力气回答你我原谅你了。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要撑到等到清和和笙儿过来,好好跟她们告个别。

梁钰堂望着天空悬月,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皇兄。

“我都做了什么呀”声音苍桑无比。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认他这个皇兄。他死了,他已经不知道什么还是他恨的理由了。

他颤抖地触碰他的脸颊。

却最后还是停顿了下来。

“”

他麻木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走着,过往回忆一时涌上心头。

“知你喜爱剑,我托铸剑师特别给你打造的堂儿,你看你还喜欢吗”

“喜欢,皇兄给的,我都喜欢。”

他拼命地擦着剑上的血,一边擦一边流泪,整个人近乎已经癫狂。

“既然堂儿喜欢,那舞一次剑如何”

“好啊,可是光有舞剑,皇兄不为我奏乐吗”

“自然和舞。”

那一次,也是圆月之夜。

也是琴鸣和剑。

只是却是生死的别离。

他仰天望月,圆月清冷的光透过了他已经泪如雨下的面颊。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做兄弟了。换一种身份都好,至少不会像如此不死不休的结局。

他拭泪而去,不再看身后,也不敢再回头。

玄墨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和上文是没有接上的,因为是个外番。

另外下一章决别之后会直接进入女主视角了。

这几天没有更,是因为作者迷恋游戏去了。对不起哈。鞠躬

第19章 当时毒誓

次日清晨。

众人找到皇帝的时候,皇后疯疯癫癫地抱着他,竭尽全力地斯喊着,却又不允许别人靠近,谁靠近她就朝谁吼。

梁云笙蹲在角落里,看着被母后抱着的父皇,哭得已经没有力气。她和母后找到父皇的时候,父皇已经快要闭眼了。

父皇求着母后下辈子不要嫁给他这种无心之人了,母后却不停摇头,念着那首第一次遇见父皇的上邪,最后越念越是疯魔了,也不许她靠近父皇了,一个人抱紧父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陛下”昭顷君看到皇后怀里那个人的时候,似乎是愣了一下,后一阵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

“孤想去出去散心,顷君和容音你们这俩小子就不要跟来了。”昨夜,陛下还神采奕奕地出门,千叮万嘱不允许他们跟着。

上次太业殿前昏倒,经过细心调理,陛下的身子也好了一些,难得他精神好,便让他一个人去了。

这里是东宫,已经有十多年未有人住,只是有宫人定期打扫,并没有荒废。

据说十多年前,前太子被废了之后再也没有人住了。陛下被封太子后,仍居自己原来的王府,也没有住进东宫。

满园的花树却像是经过了一番摧残,似乎被强风绞杀,花和叶枝,落了一地,甚至有好几棵树的主杆都折了。

梨花,他似乎听说过是谁最喜欢这花。而如今催残成如此,怕是也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昭顷君想到如此,一看亭子里。

雕凤红琴入目,还有两个杯子。

他上前,手指触到琴弦,停顿住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似乎是从这琴身传来的,他愣住了。

陛下会抚琴可他从来没有碰过乐器之类的东西。平日里那个梁容音偶尔拨弄琴弦,陛下还嫌弃吵闹地很。

昭顷君对陛下的印象是精神好的时候就去皇后宫中,然后去元王府接笙儿,有的时候还会训斥他和昭顷君哪些地方做得不好。精神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休息,谁也不见。

而这琴明显带有药香味,这是陛下长年身上的味道,是个人都闻得出来。

“喂,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愤怒声音,昭顷君不由得身体抖了一抖。

一回头,果然是父亲那张极度愤怒的脸。

西山指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我让你保护陛下你给我保护上哪去了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西山操起一根断木残枝,就朝儿子打去。

昭顷君自知自己失职,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而陛下去了,他也很茫然,他一向想尽心效忠他,而他却不声不响地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闭了眼,任由父亲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西山气到几乎快吐血了,一边打一边骂。

“怎么没有人通知本王”

只见一个人疯狂跑了进来,先是看看抱着梁钰安哭得已经疯疯傻傻的皇后,再看看蹲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的小女孩。

众人让开一条道,元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女子怀中,似乎去的时候,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他看了看四周的花叶,又看了看亭内石桌上的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我知晓了。”

那个骄傲的皇兄啊,你终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决绝告别了

这么多年,他知道皇兄一直很内疚,只是他也是不能自已。生而为庶皇子,年少不得恩宠,接下这皇位后,却再也没有过片刻松懈,一辈子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

眼泪不知道是怎样满了眼眶,而他将眼泪吞回肚子里,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因为他知道,皇兄的遗愿还需要他来完成。

皇兄,你放心吧,我定不负你所望

他一步步走向皇兄。

那个疯癫女子见他靠近,拔下头上的凤钗,对着元王,一脸警惕,将皇帝抱得更是紧了些。

萧清和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眼睛已经发了红紫,想必是哭得太过厉害,可能到最后,这双眼怕是要盲了。她面容憔悴苍白,三千青丝却也是凌乱,凤冠不知是何时落了地,歪歪斜斜躺在她的身边。

昔日舒雅的皇后,如今疯魔过后,却是如此狼狈。

“皇嫂,您不要怕。”元王安抚着女子,“我不知皇兄最后对您说了什么,但他一定希望您好好的。您这个样子,他在九泉之下,会有多难过,您知道吗”

元王深知,皇后这些年来,战战兢兢地爱着皇兄,而皇兄自从接任国事以来,对后宫有些冷漠了。而因为先皇后的原因,皇后心里那道坎一直都过不去。

皇兄对皇后还是不错的,一有空便来长仪殿看她。他知皇后无法生育,便将笙儿带入宫兄,认她做母后。

但皇后不能生育的事,他至死都不肯说。除了那个被遣散出宫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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