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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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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薛业一哆嗦,灵魂撞进杰哥手里直接被钳死了。

闷闷地哼一声,额头抵住冰凉的瓷砖靠数数分散精力。

薛业。祝杰的声音有些憋不住的嘲讽,50秒,你在我手里撑不过1分钟是吧?

啊?薛业打着哆嗦巴不得立刻长眠不复醒。男人的尊严呢薛舔舔,你平时自己弄不是这个水平啊。

是男人就坚持1分钟好吧。

没有,杰哥你误会了。薛业苦笑,呼吸急促嗓音沙哑。

没有?下回让你25秒信么?祝杰把热水开大。

薛业脚软准备开溜。信,谢谢谢谢杰哥,下回换我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祝杰同样声音沙哑并且惬意地靠向了后墙,来。

操,真的么?薛业过于受宠若惊了。谢谢杰哥

操,杰哥真他妈帅。薛业每一次练手艺都要感叹。

这个澡洗得薛业快缺氧了。他晕乎乎爬上上铺,正好杰哥也爬上来。

帘子拉上,枕头拿过来。祝杰背向他,支起腿给膝盖喷药。

薛业手脚无力地搬枕头,轰然趴下,光明正大偷看杰哥无可挑剔的背肌,手背那道口子挺可怕的。杰哥你手疼么?

疼。祝杰简短回答,你有药?

没药,我明天给你买早饭赔罪。薛业动了动胳膊,戴着金属腕带睡觉十分硌得慌。

陶文昌看着俩人严丝合缝拉起的床帘,抽了张纸巾做球塞住耳朵。上高中的时候经常看见薛业给祝杰揉大腿,俩人躲器材室里鬼鬼祟祟的。

不用。祝杰整理好喷剂,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睡觉吧,手链修好了还你。

嗯。薛业第一次在这样近距离下睡觉,心跳加速耳尖通红,忍了又忍还是没敢说晚安。

唉,兴奋剂就兴奋剂吧,只要能把病治好。薛业艰难地翻了个身,鼻尖上方多了一只手。

手背上一道明显的血口。

薛业抬脸往对头方向看,杰哥靠墙侧卧着,右臂伸过来刚好能够着自己的下巴。

这是要和自己说晚安?薛业激动了,蹭着那双手的指尖往上送了送,够了够。那只手扳住他下巴捏了捏,很强硬地向上抬了抬,最后无声地收回去。

再睁眼,天还没亮。时间刚好05:03,还是曾经早训的点。

药管用了!薛业睁眼没几秒完全清醒,摆脱了笨钝的缓慢苏醒过程,就是下巴有些酸。他兴奋得睡不着,一直等到另外3个人的手机闹钟齐响,06:00整。

薛业不是体院的人,不用晨练可还是跟着坐了起来。

醒了?祝杰刚睡醒,声音沉沉闷闷。薛业在对面傻坐,不清不楚地看着自己。

薛业?祝杰瞬间站了起来。

睡醒后的短暂失忆,张蓉说过。

啊?薛业是在考虑给杰哥买早点去,醒都醒了,高中买了三年。

祝杰在上铺站直几乎顶天花板,迈过两人床铺的界限侵入这一边,站着撩起了薛业的刘海。

我是谁?

啊?薛业昂着脸,一双有力的手五指张开在他发丝里缠绕,杰哥。

陶文昌直接把脸埋进枕头,这俩逼人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钱你俩住单间好不好?

人没事,虚惊一场。祝杰从一声不吭到如释重负,从薛业的床梯跳了下去。体育生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全部走光,薛业想去买杰哥的早点,手里攥着时刻表给自己治病。

尝到了治疗的甜头,过几天拿钱去治腰。

时刻表规定早上有一个半小时的运动时间。这真的尴尬。

自己怎么运动?薛业冥思苦想,干脆把运动定为散步。散完步晨练结束,薛业看着浩浩荡荡进食堂的体院学生,后悔早点没买上。

但是早起的太阳仍旧美好,薛业第一次这个时间逛校园,承认自己的大学校园其实很漂亮,特别是体院。清晨不冷不热,其他学院的人还没醒,声音只属于晨练的体育生。

前面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女生好像在抹眼泪。

怎么了?这帮傻逼欺负女生?薛业多看几眼然后认出女生是杰哥前女友。

毕芙对上他的注视,那几个男生就过来了。

操,遛了遛了。薛业不想惹麻烦掉头就走。

第31章 心事重重

薛业没溜开, 看着他们围过来先机智地点了个数,五个人。

一打五,高一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虽然也被揍得挺惨, 然后还被杰哥直接打跪了, 这辈子不敢忘。

你丫就是薛业?最高的男生语气不善显然他知道, 也知道这个名字前阵引起的校内恶闻。

薛业打量他,比自己高一点,左耳戴黑色耳钉。不然呢?

给祝杰拎包舔鞋。黑耳钉和兄弟们对视一笑,很挑事地扳他下巴, 怎么,你杰哥呢?没给你丫栓条狗链子啊?

薛业偏头躲开他, 汗水在后颈迅速汇聚, 与黑耳钉咫尺之隔的小臂绷出长条状的肌肉。

谁他妈让你动我下巴了,找捶。

后面有人伸手一推,薛业直接和黑耳钉撞上, 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他毫不迟疑拉起拳头,深埋在肋骨之间的疼痛记忆忽然间完全唤醒。

杰哥打人,很疼。杰哥练过拳,下拳很重。

你们找杰哥干嘛?薛业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呼吸慢慢地减缓。

不干嘛, 让你提醒他别太放肆,大一新生就该有大一的样子, 迟早收拾他。黑耳钉用少见多怪的调调,大三的想收拾他, 跑不了。

就你们几个?薛业瞬间变脸, 刚睡醒的眉眼斜挑起一边眉毛,傲慢不逊得被激怒了。

毕芙在台阶上站着, 心里有点怕。

她只是想找追求自己的大三学长出一口恶气,薛业那天全程安静,但是在整理包的时候那个眼神,像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啊?照片叫人拍一溜够,别是个真gay吧!黑耳钉听闻这小子能打,打完还跑王茂宿舍道歉,喜欢男人学长给你介绍,体院排队。

排你麻痹。薛业彻底怒了,但记忆中的剧烈疼痛如同一道紧箍咒让他收着拳头,我不是你们体院的人,没道德没顾忌,不信试试。

他说话的时候,锋利地扫过一眼黑耳钉的腿。

几人或惊讶或迟疑。他们都以为薛业是体院的,对一个大学生运动员而言最致命的伤害在腿。

这小子没有道德忌讳,他在动伤人的念头。

有种。黑耳钉叫他煞了一下,撞开薛业的肩带人离开。薛业没动,死死盯毕芙的脸,然后走了过去。

这是杰哥前女友,不管为什么分的也是和杰哥好过的女生。高中三年,薛业对杰哥乱七八糟的前女友们一向友好,甚至有几个转过头想追他,可这个让他烦了。

我我没让他们动手!毕芙反应机敏直接把锅甩掉,是他们早和祝杰有梁子。

她确实没说,只是聪明地挑好时间地点在黑耳钉眼前哭一场。荷尔蒙旺盛的体院男生最吃这套,最好操控。

杰哥喜欢过你,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薛业穿着干净至极的旧外套,开口却不好听,我不打女人,但为杰哥我可以打。

闹钟不恰时机地震起来,薛业一边发信息一边往主楼走,隐隐担心杰哥被黑耳钉害了。

至于这个药,如果不是运动员慎用薛业可能会爱上它,早一片午一片,头脑清醒四肢轻松,身体像甩掉了300斤的累赘,干什么都不吃力。

中午必须回宿舍午睡,薛业一进412眼神完全挪不开。

除了自己的,其余3架床梯都挂了一套崭新的白色运动衣,包在塑封透明袋里没拆。长袖长裤,高领带拉锁,白色裤身外侧两道笔直的红色,高领两袖也是红色。里面配一件短袖。

首体大打比赛的统一队服。

看来他们回来过一趟,薛业走过去摸摸看看,后背正中是首体大的校徽和英文全称,底下是中文名的汉语拼音

zhu jie,真他妈帅。

薛业冰冷的脸变柔和,爱惜地放下了,现在自己是个不吃兴奋剂就醒不来的人,看看就行。他开柜门放东西,七边形柱体的黑色玻璃瓶立在最显眼的位置,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新的?薛业惊喜过头。

上一瓶前天用光,一天没用就被杰哥闻出来了?薛业喜不胜收地喷上,短信里谢谢杰哥四个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也是没敢发。

拉一把椅子,先睡觉吧。

祝杰最不喜欢穿衬衫,天然排斥,要不是上午办参赛证件大概打死也不会穿,脖子底下夹着手机。喂?爸。

你妈妈说周六你回家一趟又跑了,不跟家里人吃饭啊?一个男中音。

有事。腕口很勒,祝杰扯掉了袖扣,学校的事。

你们学校有什么事了?

祝杰迈进宿舍楼上楼梯。比赛,我跟一队了。

嗯,抽空去看看你姥爷,别老在学校住着。男中音声音一顿,小杰。

祝杰脚下一停。怎么了?

没怎么了,你妈妈说你屋里太乱,那堆破玩意儿该收拾就收拾了,今早找家政帮你扔了一堆。不重要吧?

祝杰指节紧了紧更用力地抠住手机,迅速闭了下眼睛又抬头看向天花板。不重要,随便扔,别动我训练装备就行。

嗯,下周回家提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你妈妈总担心你吃不惯食堂,不行就别住宿了,来回跑也不远。

看吧,最近赛前集训,我先挂了。祝杰关闭通话在412外静一静,进屋发现薛业也在。

中午、下午各有两个小时的睡眠。他将门关紧,直接上锁。

宿舍里很香。

薛业倒坐在椅上睡,两肘交叉搭住椅背,脸埋进淤青的肘内侧。白色的工字背心勒出他整条后背的起伏,颈骨生动地凸着随均匀呼吸一起上下。

腋下特别干净。

全身除了胎记都特别干净。

他这样坐是怕睡得太沉。

祝杰挽上两只雪白袖口,腕扣直接卷到手肘,小臂一左一右支在冰冷的书桌边缘,平整挺括的白衬衫被背弓遒劲的肌型撑起来,薛业完完整整被罩在身下。鼻尖几乎要贴上他脖后的皮肤,时不时点触一瞬再立马分开。

皮肤底下随脉搏涌动的血流加热了香水的挥发。

冥府之路,他的。

闹钟铃声响得刺耳又突兀,薛业醒得不慢,大脑再没有云里雾里的昏涨感。只是这个姿势睡两个小时胳膊麻了。

他向后调整姿势,惊然发现两只手撑在桌边,操,身后有人。

那个重量很沉地朝他压过来,脖子后面有热气。不是做梦,是熟悉的沉重感。

祝杰伸手撩起一把刘海,下巴将颈窝压满。我是谁?

一睡醒就听见杰哥声音了?薛业的耳膜随着心跳一起震动,脊椎骨一条直线震成一段段的,自觉地挺了挺背。杰哥?

我让你动了么?祝杰用下巴压住薛业的颈动脉管,数他的心跳。薛业动了动眉毛,熟练地顶起身后的重心。

一动不动。

一星期后进入11月份,天气彻底转凉。薛业周末去看腰伤,做了第一次针灸理疗。下针时疼疼疼,疼成一脸悲壮甚至想捶医生,疼他妈死人了。可疼完之后腰椎反而轻松许多。

下午在宿舍直播,花了sky的钱,话也多了些。

真不好意思,我这个病薛业积极治疗按照菜谱打饭,白色帽衫洗得泛黄,只能吃这些。

[sky:身体重要。]

薛业连续服药病情算稳定,只是不懂杰哥干嘛总问自己他是谁。

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就换个人看?薛业这话憋挺久了,剩下的钱我还你。

手里有欧元美金,薛业心里有底。

[sky:不用。]

不用?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找机会约这人出来吃饭算了。薛业满眼疑惑:有个事,你可以不说,你男的女的?

[sky:女的。]

擦,女的啊。薛业筷子差点没拿住。哦,女的啊,女的挺好。

女的就不能捶飞了,只能忍了。

[sky:上次的事解释清楚了?]

薛业点头,这是sky第一次主动问那件事,她又是个女的,这真的尴尬。现在收不了场。

嗯,解释了,我有个同学他说信我。他帮我处理,还帮我换宿舍。他特别厉害,我给他拎包的。薛业数着粒吃米饭,不想吃这个,想吃小馄饨。

[sky:你喜欢这个同学?]

薛业差点咬了舌头。有这么明显吗?

[sky: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薛业端着米饭筷子戳来戳去,紧闭着嘴沉默。

[sky:我随便问的,不用说。]

我怕吓着你。薛业先笑了,有种自我沉溺的绝望的幸福,喜欢到他可以打死我。

[sky:这么勇敢?]

薛业又摇摇头。不是,是怂。我这人很怂的,怕死,可如果是他动手就没问题,挺幸福。被自己喜欢的人揍死其实

sky退出了直播间,薛业傻了,操,自己这是把女孩子吓着了吧?

薛舔舔你以后还是正常一点吧。

吃完饭薛业去超市买东西,再回来另外三个都在,集体试穿队服。注意力瞬间被一个人全部吸收,光线和黑洞狭路相逢。

帅啊,杰哥真他妈帅。每天看杰哥穿一身全黑,都忘了他穿红白牛逼成这样。红高领配圆寸,惨绝人寰大写地帅。

干嘛去了?祝杰抬头一个眼神,过来。

杰哥我买洗衣粉去了,我看你存了好多没洗的。薛业压一压心跳和落寞,杰哥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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