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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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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热水打到身上薛业已经不适应了。

但是,热水舒服。

喂,高中训练没见你跟队里一起洗过,害羞啊?陶文昌刷刷地冲,往头上挤海飞丝顺带给薛业头上也挤一坨。

嗯。薛业羞耻地挪动身子,快速搓洗泡沫。

别害羞,大家都是男人,以前说话不好听对不起了啊,抱歉抱歉。陶文昌很大方地靠近。从前恶意欺负薛业的行为黑不提白不提过去他心里始终存个疙瘩。

用不着。薛业对这个正式道歉很意外,湿头发捋着冲泡沫,再使劲甩甩。妈的,进眼睛里了。

别这么无情嘛,来,给你搓背赔罪!陶文昌胳膊一挥,抽了块搓澡巾下来。

薛业洗着眼皮,耳边还在过水声,后背先是凉凉的像被抹了什么东西,然后有人使足手劲地搓开了。

操。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薛业先疼得抽气。

怎么样,哥们儿力气够不够?陶文昌问。

陶文昌你丫再敢动一下我杀了你。薛业把身体塞在墙角剧烈地打哆嗦。

祝杰去找宿管要备用钥匙,回412只看见孔玉。浴室有水声,他踹开了门,水蒸气里四条笔直笔直的长腿。

陶文昌手下一停立马澄清事实。帮他搓背赔罪呢,你来不来?我顺便给你也搓了。

薛业对着墙角不敢回头,只看脚尖。整片后背从脊骨到尾椎全是花的,不是运动后的红,是搓澡巾擦出来的一道一道的红色。

右臀肌偏上的地方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不规则淤青,胎记。

像被人用鞭子给抽了。祝杰疑惑重重地盯陶文昌:半分钟,洗完了滚。

我马上就洗完啊。陶文昌神采奕奕地扒拉一把薛业,要不要翻个面儿?我手法专业。

薛业恶狠狠地偏过脸:你丫死定了,真的,等我穿上衣服就杀了你。

小白眼狼,不识好人心。陶文昌这才放弃搓澡大业专心洗自己,哼着歌,我是花花世界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

可洗着洗着就感觉很别扭。

祝杰不走,也不脱衣服,只靠着洗手台看俩人洗澡跟监考似的,看到陶文昌最后洗不下去了,赶紧出去给野逼腾地方。

薛业被打了一身泡泡刚冲干净,赶紧洗,以后自己还是去澡房吧。身后突然来了一阵热气,操,杰哥。

搓澡舒服么?祝杰五指轻触薛业的肩胛将他推了一把,往里滚。

妈的,这一秒开始陶文昌在薛业心里已经被捶飞了。不舒服,我没让他搓我。

重新缩回墙角不敢转身,杰哥还非要挤同一个花洒。薛业知道自己脐下三寸定力差,不怪杰哥看不起他,确实狗屁定力。于是贴墙边往外挪步,准备开溜。

滚回来。祝杰闭眼,昂着下巴安逸地冲水。

哦。薛业闪到祝杰身后,犹豫再犹豫,还是拿起了搓澡巾顺着杰哥对称的肩胛骨熟练地往下擦。

忍住,不能偷窥,给杰哥搓了三年的背,要学会管住自己的眼睛。

薛舔舔你冷静,杰哥已经笑过你50秒了,你他妈不是属小喷泉的。

没多久定力随热气蒸发,薛业的注意力全在前面这片背上,一下、两下、三下全神贯注,手法炉火纯青。体育生很苦,高三前集训杰哥冲成绩,背部肌群的皮肤晒伤一大半,整片整片往下掉皮。涂了两大管修复凝胶。

成绩都是拿血泪换的。

现在好了,可以在室内馆里训练。

你不是要解释么?祝杰缓缓开口,两只手原本杵在墙上,弓着背很享受。说完转了过来面对面。

现在啊?薛业立马看向别处,杰哥身体正面的冲击力太大。

就现在。祝杰靠向身后墙面,视频我还没取到,先从昨天说起。

操,杰哥你可真他妈会挑地方。

薛业用搓澡巾挡住下面,锁骨坑里盛水,脚背蹭脚踝,试图想些别的分散注意力。别了吧,杰哥你不是说不着急嘛。热水费也挺贵的要不洗完了再说?

白天不着急,现在着急了。这个月宿舍热水费我包,搓死你都够。祝杰不容置喙地扔了个瓶子过来,给我重新洗一遍。

瓶身和气味薛业都很熟悉,杰哥自己的沐浴液。他拧开花洒小心翼翼往手里挤,一不小心就挤多了。杰哥你别误会我,我和伍月真没什么,我都不敢看她。

是么?看别人撑墙俯卧撑倒是挺敢啊。祝杰手一抓,将搓澡巾没收,薛业光了。

第24章 触及黑暗

遮羞布没了!

薛业惊慌失措瞬间转了半圈, 水流顺耳后的弧度汇集成一道透明的直线,冲过脊骨沟。杰哥你别生气,我说, 我就想赚生活费, 成超说做男主播来钱快。

来钱快就敢上女人家里, 能耐。祝杰抬手拿自己的洗发水,分量十足地挤上,再洗一遍。

哦我一开始跟成超说好了,他不来我不播薛业只好重新洗头发, 熟悉的气味。

背后触电般的触碰感。

祝杰一只手摁压肩颈,一只手顺脊椎骨往下擦, 左一条右一条红道全部覆盖着搓一遍。然后呢。

杰哥你洗你自己的, 不用管我。薛业开始数数,分散注意力。

继续说。

操,薛业想躲。杰哥擦得非常轻, 轻得他反而受不了。跟成超说,我和他女朋友直播的时候他必须在场。因为伍月有一次想亲我,所以我挺怕她的。没想到我跟他说我是那什么,成超丫直接不来了。

搓澡巾在背阔肌上用力,擦出深红一片。

她亲你还敢去?

薛业扭着肩解释:没亲着。事发当天我到现在都是懵的, 杰哥我真没勾引她暗示她,她突然扑我

扑你?祝杰饶有兴趣地问, 不止吧。

薛业弓起腰,后背搓得火辣。杰哥你听我解释嘶, 疼疼疼。

左肩多了一枚深红色的牙印。

接着说。

薛业在水柱下挣不开眼, 残存的理智让他闭嘴,可是后背一圈圈搓洗的动作让理智滚蛋。然后她想亲我, 我吐了,吐她一身。再后来我跑了,衣服也没顾得上拿。

身后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下手也变得很轻。为什么吐了?

薛业犹豫不决,内心矛盾交战。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他颈后的发根。

说。

杰哥一个字,大脑短路交战失败。

心跳一下乱了,比呼吸还乱,任水砸眼睫毛。

因为我怕女人,亲密接触不行,恶心,是真的恶心。男的贴太近了没那么严重但是也不行。我以前上体校,有一年参加封闭式集训,每晚都被女队医安排单独检查

有那么几秒薛业感觉肩上的手是紧张的,哪怕冲着热水那只手出汗的感觉格外强烈。

杰哥也是体育生,他比外行清楚队医的身份和地位是少年运动员无法撼动的。薛业不用解释。

还有教练。薛业一口气出完,队医总说我心理状态不佳需要检查,不然没法比赛。说是心理疏导她给我检查的时候不穿内衣,压下来是软的,我躲不开。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性行为,上一次自慰是什么时候。我没办法,联系不上家里和学校只能找集训营的教练,教练说帮我解决。

祝杰剃青鬓角下方的咬肌隐隐抽动着。教练叫什么?哪个队的?

我只记得姓马。薛业突然特别无所谓地笑了,杰哥你肯定懂,教练对一个运动员意味什么,我信他了。再后来队医又安排检查,我说我已经举报给教练了,她说要想打比赛就老实点,还说马教练每次都在帘子后面。我不信,结果就看见那傻逼脱了裤子对着我撸呢。

那帮人一伙的,教练看上谁了谁倒霉。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没人敢说。

杰哥,我真没勾引她暗示她,女人我根本不行。男人我也不行,自己底下剃不干净还难受呢。你信我。

停过几秒,祝杰逆着薛业打湿的发根拨弄拨弄。我他妈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薛业瞬间神志清明。还真是,高中三年杰哥没冤过自己。

操,早知道不说了。

哦谢谢杰哥。薛业怀疑自己被洞察了。薛舔舔你丫脑子抽了吧,杰哥给你搓个后背就什么都吐干净了。

意志力不坚定的舔狗注定藏不住秘密。

杰哥你别搓我了,皮都疼了。

薛业,你说女人你不行,男人也不行,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人对吧?祝杰没给他机会解释,拧紧阀门扯了一条浴巾给薛业的腰围上一圈,以前哪个体校的?

薛业痛恨自己被男色蒙蔽了双眼和智商。那个杰哥你洗完澡更帅了,下次我帮你搓,我先出去了啊,圆寸带杠,太帅,我扛不住

以前练什么的?祝杰做样子似的拦他一把,没下狠手逼他。

跑步,我跑步的。薛业披着一身热气从他臂下钻出去。

祝杰不追问了。能耐,从小上体校练跑步还那个破成绩,这种谎话也就薛业敢说。

薛业七手八脚擦干身体挣扎着爬上床,床帘和被褥都是新的。两张床头对头,床帘顶个屁用。杰哥洗好出浴,薛业立马把枕头换个朝向,卧倒趴好盖毛巾被。

和杰哥头对头睡觉太震撼了。

简直不敢想,开学到现在才一个多月自己竟然成了杰哥室友?薛业想撑到熄灯,怎么都要和杰哥说一声晚安,结果一沾上枕头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陶文昌和孔玉对床,讨论着11月份比赛跳高一队谁能上。祝杰两步上床,看到穿自己ck的薛业冲另一个方向趴着。

薛业?薛业!他试探性叫了两声。没有反应,显然睡着了。

绝对不对劲。

薛业是瞬间入睡,手机没有静音半夜铃声大作,吓得他瞬间把未接来电接了。

喂嗯,是我现在么?哦,我尽量。挂断电话薛业看时间,03:26,但愿没把别人吵醒。

然后回忆起来自己换宿舍了。

然后看到另外三张上铺的床帘里纷纷亮起手机灯。

然后杰哥床头的帘子没拉上,准确瞄到大片孔武的肌群。

入住第一天就找麻烦,薛舔舔你是不想住了对吧。

对不起对不起啊。薛业摸黑下床疼得咬牙切齿,对不起对不起,今晚我买盒饭赔罪。

孔玉是不希望薛业有事的,因为他一有事就等于杰哥有事了。你干嘛去啊?

薛业对孔玉零好感可碍于室友面子在。出去一趟。

苍天啊,陶文昌看了一眼时间,报应,都是报应,挤兑薛业三年,都他妈是报应。

去哪儿?祝杰揉着酸涩的上眼皮,被吵醒心情不佳,声音压着愤怒,低得沙哑。

杰哥我去医院一趟。薛业开口也很低哑,血液中心来的电话。

血液中心?祝杰一秒把眼睁了,翻身下床速度之快仿佛根本没睡。我带你,宿舍有门禁得翻墙。

门禁?牛逼。薛业提好鞋,跟着出去,差点没翻过去直接卡在上面丢人现眼,腰啊疼死了。

祝杰单膝落地姿势完美,还带缓冲。回头看薛业扒着墙头往下蹦。

从小上体校的不会翻墙?高中你翻墙比我快吧。

杰哥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个,我知道错了。东校区,薛业一脸茫然找不到方向,最近的校门在哪边啊杰哥?

不提?祝杰带他往东校门移动,高一跟我说没练过体育,这笔账记着。血液中心找你了?

两人心照不宣,稀有血液中心,俗称熊猫血库。

嗯,我妈帮我登记的,说以防万一。薛业恍如隔世。

从小教练就警告自己,你是熊猫血,可薛业不当回事,因为家里还有一位rh阴性ab型血。

祝杰眉头紧皱,说不好是起床怒还是别的。十八岁才能献血,你这刚成人没多久就开始抽上了,怎么不找你妈啊?

薛业拖着困倦的步伐。大概是她每年都献血吧,我这个血型少,能救一个是一个。指不定哪天自己就用上了。

祝杰猛地一停,后背被薛业结结实实又撞上一次。

杰哥?薛业很困,半眯着眼,迟钝地看了祝杰一会儿。

闭嘴。祝杰把手伸到他右肩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目的地是国际紧急急救中心,薛业睡了一路,下车看到稀有血库的人举手牌等在急诊门口。他自报家门,接待人员带着他一路小跑往里冲。

祝杰大步流星跟着听了个大概。一个男孩,年龄5岁左右,从自家别墅二层坠到一层,骨折内出血。

薛业半睡半醒时不时点点头,只想赶紧抽完血赶紧走,杰哥早上的训练耽误不起。他天性凉薄,不是热衷帮助他人的性格,和固定时间无偿献血的妈妈完全不像。无非是迫于无奈的义务,rh阴性ab型是熊猫中的熊猫,同类抱团自救。

身份核实之后护士递过来两份同样的协议书,薛业打着哈欠准备签字。

我让你随便签过名字么?祝杰拿过去研究。

护士有些急。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有。祝杰逐字逐句地阅读。

这边病患可能有些着急呢,请您考虑一下病患家属的感受,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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