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羞耻,若是夕夕跟我一样,因为情难自禁,想摸摸,我就努力不生气了……拍到最后 ,这句话就鬼使神差地盘旋在了顾夕照的脑海里,尤其是“情难自禁”几个字,更是挥之不去似的。顾夕照准备缩回来的手,又克制不住地重新停留在了赵三思的屁屁上,寂寂的夜里,她的“砰砰”心跳如雷贯耳,她闭了闭眼,手指慢慢地又轻轻地捏了下去。软软的,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手感。顾夕照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这一捏就停不下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赵三思,手却肆无忌惮地捏着赵三思的屁屁……等最初的那股新奇劲过了,顾夕照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那不争气的手收了回来,为了以防自己再次“情难自禁”,做出让自己羞耻地要命的事,她特地把自己的手紧紧地压到了枕头下。她顾夕照怎么可能会是这等趁人不备,觊觎人屁屁的下流宵小之流,方才肯定是见鬼了。见了小傻子那“情难自禁”四字的鬼。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在这种暴躁又无力的自我安慰下,同样几日都没睡好的顾夕照不知怎地也慢慢睡了过去。稀里糊涂就和解了的两人,粘粘糊糊地抱在一起,自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第二日,一夜无梦的赵三思自然是十分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早朝上。停了几日的炫妻技能,在昨夜的暧昧中又重新点亮了,一上朝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没羞没躁地夸大其词地炫耀着自家未来皇后是个多么知情识趣且知书达礼的人。对此,习惯了的朝臣眼观鼻鼻观心,不习惯的朝臣暗中鼻孔朝天,嗤之以鼻。说起来,蔡隽闲得无聊,偷偷把朝臣的反应看在眼里,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坦然受之的那些朝臣基本上都是自己与夫人关系举案齐眉,家宅安宁的。而那些鼻孔朝天的,多是家宅不宁,三日一外扬丑闻的人。有了这个发现,也想对小皇帝嗤之以鼻一下的蔡隽,决定学会平静受之。毕竟他蔡家家宅安宁着了。至于这些朝臣的心思,赵三思是不会去琢磨的。和自家贵妃和好后,她一扫前几日阴阳怪气的性子,也能静下心处理被她挤压在一旁的折子了,下午也乐意继续跟着太傅学习。另一边,诚如昌平侯所说,服了解药的毓太妃在午间就醒了过来。听闻此讯,赵三思彻底松气的同时,对活人的厌恶又隐隐升腾了起来,又听闻人刚醒,需要静养,索性也不去看了,派李忠贤送了些补品过去敷衍地表示了一下她对她那短命皇兄后妃的关照之情。毓太妃作为能扳倒明韶公主等人的重要人,赵三思不甚在意,顾夕照倒是有几分在意的,只是听闻人是她父亲昌平侯救的,她想不出她父亲这么做的用意,无端又生出一股烦躁不安来。不过,她并不觉得他们甚少交流的fù_nǚ能有心心相交的亲近时刻,随疑惑好奇,但她也并不打算问。且昌平侯这一招也算无形中同毓太妃示好,对拉拢人来说,也算一桩好事。翌日,顾夕照就亲自端了些补品带着人去了颐华宫一趟。毓太妃的毒虽解了,但面色仍旧是病歪歪的惨白色,斜斜倚着软枕坐在床上,听闻顾夕照过来了,没拒之门外,但一见到人了,还是同以往一样,话语间依旧是与人针锋相对:“呵,还真是稀客,你我前后脚入宫,同为先帝后妃,我没少去你的长乐宫,但顾夫人却是不屑来我这颐华宫,今日可是来看笑话的?”不知是因为人太虚弱了的原因,还是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看明白了许多事,话虽一如既往的难听,但不再端着高高在上的模样,言谈间也不再用敬语,说的话自然比从前讨喜了许多。顾夕照瞧了她一眼,也没同她计较,反而笑了笑,“若是要看你笑话,我父亲救你时,我就该拦着。”毓太妃也跟着轻声笑了一下,朝她看过去,一双丹凤眼失了神,没有以往的好看了,“我害你失了孩子,你定是恨死我了,定然是留我一命,往后好生搓磨我,毕竟这深宫寂寞,人要想活出生气来,总要找些乐子才行。”顾夕照挑了挑眉,对能说出这番话的毓太妃高看了几眼,在她以往的印象里,这位毓太妃美则美矣,脑子却是不大好的。“毓太妃还是同以往一样,善以己之心,揣度他人。”“呵呵……”毓太妃捂着唇咳了一声,“难道夫人不恨我?”“恨?”顾夕照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曾在乎,何必生恨?当日你推我之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我如何都没料到居然有心人早就起了加害之心,这才害得我的皇儿保不住。”顾夕照说着,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早已扁平的肚子,眼神锐利地看着毓太妃,“我知毓太妃素来就不是愚钝之人,与早已暗中做了手脚,那日也不会这般沉不住气。可见,你是无心,但有人有意。如今你飞来横祸,想必对此事怕也是知情些的,这才在此事闹得愈演愈烈之时,要被人……”“我倒不曾想,素来瞧不上我的顾夫人居然会如此高看我。”毓太妃截了她的话,垂眸想了片刻,又看向顾夕照,“怪不得先帝在时,顾夫人能盛宠不衰,如今皇上对你也是不顾世俗,硬是要立你为后。顾夫人,当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顾夕照莞尔,“毓太妃如此夸我,可见我这猜测是不假的。”毓太妃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看向了顾夕照,“他日……若是我妹妹不得不囚在这深宫中,还望夫人能照拂几分……”顾夕照脸上笑意淡了些,“毓太妃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子是传宗接代郎,女是随时可弃棋子。我作为嫡出的大小姐,命都不由我,宛晴更加了。”毓太妃挣扎着起身,要朝顾夕照而来。如今屋中的宫人都没有,顾夕照赶紧起身拦住了她,“毓太妃这……”“我认输了。顾夕照,我认输了。我斗不过你,不与你为敌。我知晓曾经的你都不屑于与我为伍,如今更加,我也不奢望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还能当朋友。我只是希望,夫人能相信我的诚心。“顾夕照重新扶着她靠在了软枕上,“毓太妃这是大彻大悟了?”毓太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算吧。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同你认输。”“三小姐很好,我也喜欢的,他日若真入了宫,只要安分守己,我必定不会为难她。”顾夕照不爱听她这话,又起了身,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当日刺杀你的刺客已经抓住了,只是身份不明,皇上交由大理寺卿在审,毓太妃心中可有数?”“夫人前头的话,可作数?”“你我明争暗斗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是没琢磨透,还是不相信我?”毓太妃语噎,又自嘲道:“我斗不过你,许就是输在了这拿得起放得下的干脆利落的性子上面。”顾夕照不置一词,耸耸肩当作回应了。毓太妃顿了顿,也敛了神色,“起了谋害皇嗣之心的人是我,但放置在你宫中的香包和放置的人却是另有其人----明韶公主。”看着顾夕照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毓太妃有些失落,“果然,夫人其实一直心中有数。”“有数又何如,不是还是没能抱住我的皇儿?”顾夕照叹了口气,神色又有些不解,“我与明韶公主相交不多,虽没深交,但面上也过得去,她何苦这般对我?”“我不信夫人心中没底?”毓太妃看向她,喘了口气,又道:“以夫人的聪慧,定是从明韶公主以小王爷身子弱的理由留在宫中的时候就猜出了些什么的。”顾夕照歪着头打量她,“那毓太妃说,我猜出了什么?”毓太妃打起精神与她周旋了这么久,神色间有些倦怠了,不欲与她卖关子,“明韶公主身边定是有不少人在暗中帮衬,我能作证明韶公主不安好心,但不把她背后的人揪出来,她依旧能倒打一耙的。”这些顾夕照自然明白,但还是微笑着感谢了毓太妃的提醒,瞧着她声音有气无力的,倒也不再久留了,起身道告辞,想了想又看向人,“与其求我护住三小姐,还不如劝劝你父亲,咱们在宫中这么多年,你也应当明白,帝王的宠爱,有时不是我们争来的,而是母家。”毓太妃闭上眼,许久才道:“夫人放心,我自会明白该如何同父亲说的。”顾夕照点了点头,朝外间去了。毓太妃要活着,是逼得暗中敌人自乱阵脚,同时也是挑拨离间的纽带了,牵一发动全身的人,自然是能拉拢的好。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上,相互制衡,才是要点。太平盛世下,官官之间若是不相互斗斗浪费些精力,难保某些人不酒足饭饱生野心的。作者有话要说:梅梅最近惨,很惨,感冒了,咽喉炎发作,吃好多药无解,还要挂水。这是前提,重点是还这么努力更新,你们确定不夸夸我吗?小声bb:我都这么卖惨了,能夸我一下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是老六啊 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阿饭爱吃面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6444263、24968489、yymoon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uan 50瓶;阿饭爱吃面 11瓶;青简、26715215、。。 10瓶;原生态 9瓶;羨丶、缘来是你 5瓶;一个不知道叫啥的青年 3瓶;穿着校服打bos、周晋卿 2瓶;?的信仰_忻、茶雨汐沫、30168849、用我名字的你等着、阿拉丁神兴、漢克小麋鹿、宸羽昕926、越禾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18章毓太妃身体稍有恢复, 大理寺卿陈明忠立马就把人请了过去,协助审理刺客一案。与那刺客打过照面后, 从没见过姜家人的毓太妃也认不出人来。这在陈明忠的意料之中, 不论这深宫, 还是这些朝堂上的暗涌, 能活跃在人前的都是一些随时可弃的小虾米, 真正的大鱼都是不动声色的。只是, 这刺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要刺杀人, 肯定也是有缘由的。陈明忠想了想, 又斟酌着问道:“毓太妃此前可是与何人生过罅隙,或是知情了某些事,这才惹来了此回的祸端?”“本宫从前做人做事都有些强势了些,生过罅隙的人多了去了。”注意到陈明忠的眉头皱了一下,毓太妃又转口道:“不过, 那些女人间的小矛小盾, 倒也不值得人冒险要我的命。本宫思来想去, 近来唯有能招致杀身之祸的大事,怕也只有顾夫人滑胎一事了。”“嗯?”陈明忠神色晦暗不明, “毓太妃此话怎讲?”毓太妃低垂着头, 半晌才沉声道:“因为本宫知晓是何人在顾夫人的长乐宫放置了想谋害她肚中龙胎的香包。”“是谁?”听着陈明忠略显激动的声音,毓太妃这才抬头看向他,语速极慢地开了口:“如果本宫说, 是明韶公主,陈大人可信?”陈明忠重新看向她, 冷峻锐利的眼眸如同泼了墨,黑沉沉的,“毓太妃请慎言。”毓太妃看着她,稍许唇角上扬,笑了起来,“看来陈大人是不信任本宫 。”“臣不敢。”“推顾夫人的确确实实是本宫,害人失了龙胎,本宫确实罪该万死,但那蓄谋已久的香包……”毓太妃想起顾夕照托人传给她的话,又斟酌了一下,“若非要说与本宫有关,本宫大抵就是存了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至于公主为何生这歹心,陈大人站在朝堂上,应该比本宫看得更远。”这话意味深长了。陈明忠低头沉默了下来。对自己三言两语就道出了一桩足以搅乱朝堂风云的事,毓太妃并不慌,既然顾夕照和蔡隽能放心把刺客一案交给眼前这位人 ,可见是个信得过的。“本宫言尽于此,至于更多消息,本宫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估摸着也是不知情的。当然,陈大人若是还有要问的,本宫自然会知无不言。”陈明忠回过神来,忙躬身道:“毓太妃不怪罪臣扰了您的静养,已经感激不尽了。”毓太妃摆了摆手,“陈大人客气了。”陈明忠客气了两句,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要问的,便也告退了。陈明忠行事不畏权贵,却依旧能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做下去,并不是后台硬,而是他行事素来谨慎。同吏部尚书一样不站阵营,但和吏部尚书不一样的是,他也不玩弄权术。因而不管是从前的赵瑾,还是现在的蔡隽,对其处事十分放心,等这事牵扯出来明韶公主,也不必忧心朝臣暗自觉得是小皇帝不能容人的悠悠之口。而为了不让陈明忠多心,将刺客一案交由他负责之后,蔡隽这一派并没有向他透漏半点口风,而是当起了事不关己的吃瓜群众。因此,毓太妃的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道惊雷,等到他的手下费尽心机查出了当年姜家所谓的大公子早夭的事另有隐情后,他直接上奏赵三思,把审理刺客一案当着赵三思和百官的面公开审理。也亏得陈明忠是个不惧流言的性子,等到大大小小的审问和暗查,各路消息在一条主线上汇合,其中暗藏的阴谋和诡计都明朗的那一日,已经是到了偶有明媚春光的二月底了。审理那一日,一直被禁足的毓太妃和明韶公主都被请来了。明韶公主到底是一介女流,从前被人策反,为着自己的儿子,心比天高生了不该生的野心,但直到身边的得力助手一去不返之后,她才慌了,这近两月的时间里,她寝食难安,等在堂上见到人了,更是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失措之下,眼神下意识地去搜寻靠山。陈明忠那审案如同鹰隼的眼眸一直在暗中注意她,看到她的眼神在礼部侍郎姜崇身上顿了片刻,早已心中有数的他倒也不足为奇了。等到围审的众人都落了座,陈明忠才开始正式审理此案,而在审理此案之前,他当着大伙的面,先审问的是虽然被扣押起来但并没有收到什么苛待的姜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