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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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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可惜了,直到顾夕照换好衣服了,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更不用说什么好听的话了。赵三思心里不舍,但又气又闷,摸了摸自己的屁屁,再一次觉得贵妃拧打其他地方都可以,但屁屁是羞耻不可侵犯的地方,坚决不能让步了。而在屏风后的顾夕照虽然看似不动声色,但心里是又莫名其妙又气恼,余光一直在暗自注意着赵三思,见这个小傻子当真不出声,她气得磨牙,换好衣服后,忍了又忍,才只是暗暗攥了攥手指,远远地对着赵三思的方向福了福身,“既然皇上不用妾身侍寝,那妾身先告退了。”赵三思听着她凉凉的口吻,心里委屈地冒泡,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在床上倔强地偷偷抹了抹眼泪,犹豫了片刻,又爬起来,掀开了半边床帘,端得神色自若地吩咐花容,“这晚上更冷,把朕的那件狐裘给夫人披上,安排软轿送夫人回去,天冷路滑,让李公共多安排些人,千万要小心了。”花容暗自看了顾夕照一眼,才朝赵三思躬身应道:“是。奴婢省得的。”赵三思说完,又飞快地扫了顾夕照一眼,见人仍旧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她又气闷起来了,“顾夫人,你就没什么要对……朕说的吗?”顾夕照闻言,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柳叶眉微微挑起,一张脸似笑非笑,“长夜漫漫,妾身祝皇上有个好梦。”好梦个屁。赵三思听着她这不痛不痒的话,气得把床帘合了起来,气哼哼地躺好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输阵势了,又翻身爬起来,隔着床帘对着外面气鼓鼓道:“顾夫人放心好了,我……朕肯定会做个好梦。”顾夕照垂眸,撇了撇嘴,“那再好不过了。”自己气得一塌糊涂,对方却风轻云淡,衬得自己像在无理取闹似的,更气了。赵三思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快走,朕要睡觉了,别打扰朕歇息。”顾夕照脸色一沉,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跟自己来真的。好,很好,非常好。赵三思,你有本事别来找自己。顾夕照一把将肩上的狐裘扯了,抬步就出了寝殿,花容和云裳对视了一眼,花容留下,云裳赶紧捡起狐裘跟了上去,忙去招呼李忠贤安排人把这金贵的顾夫人送回去。第112章赵三思这一闹, 顾夕照始终不给她台阶下,她憋屈又别扭, 但心里也拗着一股气。于是, 从来没有吵过架的两人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冷战了。她心里不痛快, 就把过多的精力用来折腾人了, 闲下来了才想起毓太妃两姐妹还没处置, 正挖空心思想着要如何折麽人给自家贵妃出气时, 蔡隽及时劝住了她。“皇上, 毓太妃如今还不能处置, 当日给顾夫人的长乐宫放香包的人还未查出来,咱们还要留着线索查。”“一群没用的东西,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这么点小事都查不出来。”赵三思本就火气大,又加上来了小日子, 这脸色就愈加不好看了, 蔡隽一劝, 她立马就拿人撒气,骂完了又有点怂, 缓了缓口气, 偷偷去看蔡隽,“丞相也别误会,朕不是骂你。”小皇帝越来越有自己的气性, 不见得是坏事。蔡隽虽然有些失落小皇帝不再是从前那个软趴趴的可爱模样了,但更多的是欣慰, 听到她后一句,心中那一点点失落也消失了,“皇上说得对,是臣等无能。”赵三思没有应话,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片刻才歪头看着蔡隽,“丞相说这宫中有何人会这么害顾夫人?”她起初对香包的事并不上心,因为她知晓顾夕照并没有怀孕,只要和她在一起,往后也不可能有孕。但这两日细想之下,她又觉得不对劲起来,若这香包是毓太妃安排的,那除夕夜不会傻傻地去推人。至于毓太妃说得当晚就是自家贵妃故意误导她,激怒她去推自己的事,反正她是不信的。蔡隽和她对视一眼,“那皇上心中可有猜测?”赵三思皱了皱眉,“先帝的那些后妃,除了毓太妃有些认不清形势,爱跟顾夫人过不去之外,其他人倒都安分守己,至少明面上是如此,而毓太妃若是早存了这心思,除夕夜没必要这么做,反倒惹火上身……思来想去,朕也猜测不出来。”蔡隽犹豫了一番,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如今后宫中,除了先帝的后妃,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赵三思呢喃了一句,很快就顿悟了过来,“丞相的意思是,这事很可能是……”“臣也就是这么一提。”蔡隽微微颔首,顿了一下,“不过此事牵连甚广,没有足够证据的话,轻易不得下定论。”赵三思看着他微沉的脸色,她本想问一句皇姐为何要生出这般歹心,但她略微一想,自己也想明白了,她如今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子了,知晓若当真是明韶公主起的歹心,背后不知还有多少势力牵扯其中。“皇上也不必太过紧张,事情没有水落石出,这些也不过猜测,做不得数的。”蔡隽见她神色紧绷,又主动安慰了几句。赵三思摇了下头,随即看向蔡隽,“丞相。”“嗯?”“若这事预谋的人不是后宫这些女子嫉妒引起的,那不能让这事继续这么查下去。”蔡隽看向她,“那皇上觉得该如何?”赵三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撑着书案想了一会,才缓慢道:“皇姐不在宫中这么多年,如今一回宫就能在宫中兴风作浪,还让咱们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可见这宫中定是有她的人……但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敌在暗,咱们在明,看似是咱们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蔡隽一脸期待,“如何化被动为主动?正如皇上所说,公主她孤儿寡母,远道而来,还敢在宫中这么行事,背后定是有人。敌在暗,咱们稍有行动,便会打草惊蛇,到时失了先机不说,极有可能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丞相此言差矣。”赵三思十分有底气地反驳了他,“宫中不是他们的地盘,该是他们行事谨小慎微,草木皆兵才是。朕觉得,咱们就该大张旗鼓,这不叫打草惊蛇,而叫引蛇出洞。”蔡隽一愣,他们一直陷在“打草惊蛇”的胡同里,倒忘了小皇帝说的道理了。明韶公主如今和小王爷都在宫中,若当真是余孽打着利用小王爷复兴前朝的贼心,先乱阵脚的也该是他们。思及此,蔡隽立马精神起来,“是臣愚钝了。”赵三思笑了一下,“丞相过谦了。”蔡隽也跟着笑了起来,“或许臣该说是皇上睿智。”甚少被自己的辅佐大臣和太傅表扬的赵三思十分不经夸,面色红了红,“是……是吗?”蔡隽看着她害羞的模样,恍了下神,回过神来之后,又慌忙垂下头,定是他想差了,方才才会生出小皇帝像个娇羞的女孩子的错觉来。为了不让自己多想,蔡隽点点头之后,又赶紧转移了话题,“臣这两日听闻皇上都不让顾夫人侍寝了,皇上可是和夫人闹不愉快了……”“怎么可能?”蔡隽话一落,赵三思立马接了口,斩钉截铁道:“丞相莫瞎说,朕与夫人感情好着咧。”蔡隽挑眉,意味深长道:“是吗?”“当然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赵三思一咬牙,“一看丞相就是不是贴心的人,这女人啊,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蔡隽眨了眨眼,到底是为了人夫这么多年的男人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所说的那几天是何意,再看着赵三思仍旧还显得有些青涩的脸庞,他只觉匪夷所思,半晌才巴巴地感慨了一句,“皇上懂得可真多啊。”赵三思没有搭腔,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假扮男人和男人讨论女人的那档子事,想想就羞耻地要命,不知道贵妃要是晓得了,会不会又揍她。蔡隽看着她的脸又悄悄红透了,心里更稀奇了,但这下倒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真害羞了 ,识趣地不再多说,又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离开了。有了赵三思这番点醒的话,蔡隽立马和其他人重新商议此事,段斐得了消息后,也暗自给顾夕照送了消息。不同于赵三思的兀自生闷气,早已习惯了和人同床共枕的顾夕照虽然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睡,睡前少不了会暗自嘀咕赵三思几句,但也没和人一样那么依赖心重。赵三思和她冷战,她正好空出时间去对付明韶公主。另一边,宁太妃一直在暗中查庆夫人的死因,查了这么久,才从那日跟着明韶公主一同来明杏宫赏银杏的安夫人身边的一个宫女身边查出了一条线索,当日确实有人进了庆夫人的殿中。安夫人身边的这个宫女和在庆夫人身边当差的宫女是同乡,两人私底下常会一起私会,她当日来明杏宫,因安夫人不要她伺候,她便想偷偷去找她的同乡,这才瞧见有人进了庆夫人的偏殿。对于这个结果,顾夕照并不意外,她疑惑的是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是谁的人,“那宫女可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不曾。她只说那个宫女面生,身量比一般宫女都要高出一些。”宁太妃摇了摇头,又立马补充道:“但那宫女同我说了一句话,说当日庆夫人身边的宫女也瞧见了那个人,但庆夫人的宫女并不觉得意外。”顾夕照无意识地扣着桌面,稍许才看向宁太妃,“你可知,庆夫人的宫女知晓她与人私会之事?”宁太妃点了点头,“庆夫人对她的这个宫女素来好,这宫女对她也死心塌地……”话说到一半,宁太妃突然反应了过来,“夫人的意思是,当日那宫女可能就是姜……怪不得,她没有一点点防备……”宁太妃神色落寞,顾夕照睨了她一眼,“我以为有了那位林三小姐,你总该从庆夫人这个泥坑里跳了出来的。”“夫人别打趣我了。到底这么多年的情意,哪能说尽就尽的。”宁太妃闻言,苦笑一下,又打起精神来,“若当日真是他跟着明韶公主她们一同来了明杏宫,那后面的事倒也合情合理了。她自打怀孕后,就谨小慎微,对我送的东西都不放心,胎象也一直很好,但若是听了心上人的花言巧语,那就难说了……”“我让人查了,那日姜鸣当差,他没有离开过。”顾夕照一脸平静地接了她的话。“那……”顾夕照想起了卫城的话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事我有主意了。”宁太妃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了。翌日,顾夕照趁着赵三思上早朝的时候,一大早就去了承乾宫一趟,让段斐把卫城叫了过来。卫城过来的时候,宫人都退下了。“你是聪明人。”卫城行过礼后,顾夕照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今日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卫侍卫应当心中有数。”卫城没有应声。顾夕照端着茶盏吹了吹,又盖上,“姜家大公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死。”卫城立马跪了下去,“微臣……不知。”顾夕照神色未变,“好男儿是该重情意,但更应该分得清轻重。卫城,你是个前途无量的人。”屋中安静了许久,卫城才低声开了口,“微臣是真不知,只是偶然听他酒后说过一次,其实他就是姜家大公子,因为和弟弟太像了,父母都分不出来,把人送走之后,才知晓送错人了……”送走?那便是还活着。顾夕照思忖了片刻,朝卫城抬了抬手,“起来吧。”卫城并没有起身,“微臣句句属实,还请夫人信任微臣。”“那我问你,把花容许配给姜鸣,你如实说,是否乐意?”卫城犹豫了片刻,对着顾夕照磕了一头,才道:“微臣不乐意。”“为何不乐意?”“微臣……微臣心悦花容姑娘。”“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原因?”“除此之外……还有……姜侍卫有属意的姑娘。”“你如何得知他有属意的姑娘?”卫城闭上眼,一脸颓然,“他曾几次在宫中私会人,拜托微臣给他打过掩护。”顾夕照轻笑了一声,“不曾想卫侍卫竟然是为了女人,如此出卖朋友的人。”卫城身子瑟缩了一下,“陷朋友于不义,微臣该死。但对皇上和夫人不忠,微臣更该死。微臣不念旧情,出卖姜侍卫,并不仅仅是为了花容姑娘,而是……而是微臣怀疑姜侍卫……是前朝的人。”顾夕照没有搭腔。卫城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前朝灭亡了这么久,前朝的子民如今也归顺我朝,这入朝为官,亦无不可。可姜家奇怪之处就是在这里,府上很多规矩遵循的是前朝的,却偏偏要伪装成……”顾夕照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卫侍卫起来吧,方才不过是同你开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卫城这才起身,立在一侧,不再多话。“你今日能如实同我说这些话,我很欣慰。”顾夕照放下茶盏,“至于今日这些话,要不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你应当心中有数。下去吧。”卫城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回了话告退。卫城走后,顾夕照又在暖阁中坐了一会,然后不顾李忠贤地挽留,又带着蝉儿等人回了长乐宫。她如今还不是六宫之主,不能擅自传侍卫去后宫,只能来承乾宫问话。留着香包的事慢慢查,就是为了引出明韶公主身后的人。先前是怕打草惊蛇,香包的事才一直这么不愠不火地进行着,如今为了引蛇出洞,在蔡隽的授意下,一些朝臣又把此事放到了朝堂上来说。蔡隽在朝堂上煽风点火,顾夕照在后宫也没闲着,让林宛晴继续挑拨离间明韶公主和毓太妃,一面怂恿着明韶公主出手,一面撺掇着毓太妃松口,主动把明韶公主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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