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这男人凶神恶煞道:“那臭婆娘上哪去了”
说话时,左右看了看,见元烈虎一脸不爽的望着他,吓得赶紧低下头来。
而那光着膀子的男人躺在地下急忙指着巷外道:“那疯婆娘往那边跑了。”
“还不快追”
那鼠目男子低声向两仆从催道。
这三人也不顾那悲催的男人,急忙忙往巷外追去。
此时,在凤飞楼的二楼上还站着两道身影,正是韩艺和刘娥。
“唉”
韩艺一叹,微微摇头。
刘娥听得一惊,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呢”
韩艺啧了一声,很是纠结道:“那倒是没有,关键是这女人的演技太差了点,疯的一点也不专业,没有掌握疯子的精髓,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没有疯过,反正能够瞒过去就好了,这点点小瑕疵,就算了吧。”
刘娥微微松了口气,道:“可我觉得装的挺好的啊”
“那是因为你也不专业。”
“”
刘娥一阵无语。
然而,这一出闹剧,倒是没有影响到大家看话剧的心情,还打发了枯燥的排队时间,进得楼内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专心看起了话剧。
如一部分人所料的一样,今日的剧情又来一个大转变,主要说的是崔家上下非常愤怒,命人前去追铺熊飞和崔晶晶,上演的是亡命天涯的大戏。
这一下子,剧情又变得扑所迷离。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啊
但是熊飞和崔晶晶在逃亡的过程中,苦中作乐,浪漫的场景,又令人感动不已。
这里都是韩艺直接将他和肖云发生的一些趣事改编而来的,崔晶晶是大小姐来的,什么生活技能都不会,而熊飞却什么都会,又是做饭,又是洗衣,却不知辛苦,反而感觉非常幸福,只怕会累着崔晶晶。
这也打破了一个世俗观念,也就是读书人同样也可以下厨房,不再是君子远包厨,去照顾自己的妻子,这同样是一种浪漫。
不少才子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帮自己的妻子做饭,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当然,想归想,倒也不是说他们回去就会帮自己的妻子做饭菜,几百年的传统,哪能这么轻易打破,但是至少他们有了这个念头,相信在现实中看到这种事他,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今日是如此。
不知不觉中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红布落下,大家陆续出得凤飞楼。
可正当这时,突然凤飞楼左边第一户人家又跑出一个女人来,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还拿着一个肮脏的粪桶到处泼洒。
这可比前面那个疯女人可怕多了,大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躲闪,但又因人实在是太多了,哪里躲闪的了,不少人都占得赃物,不由得破口大骂,但也不敢上前,一时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过得片刻,这户人家冲出两个男人来,东张西望,只闻叫喊,却不见人影,因为这人太多了。
过得一会儿,疯喊疯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善行站在门前,满脸的困惑。
元烈虎哼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定是那些泼皮总是惩罚这些女人,结果就把人给逼疯了。”
又有一人道:“这北巷真是一个脏乱的地方,要不是唯独这里才能看到话剧,我才不来这里了。”
说话的正是韦方,虽然他的确对韩艺很是不满,但是他已经上了韩艺的贼船,要不看个结局,他心里难受。
“脏乱的只是人心而已。”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走上前来,正是崔戢刃,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捧着小乌龟的男人,不是王玄道是谁。
元烈虎道:“咦崔兄,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崔戢刃没有做声,迈步往前行去。
郑善行瞪了元烈虎一眼,低声道:“你废话还真是多。”
元烈虎讪讪一笑。
王玄道摇头一叹,跟了过去。
“你这龟人什么意思”
元烈虎每次瞧见王玄道那鄙夷的眼神,心中就来气,追了过去,道:“崔兄,善行,今日上我家,我请你们吃饭哇什么东西好臭呀”
只见这一群太子党纷纷捂鼻往巷外快步行去。
一个疯女人,一个粪桶,真是让人大扫兴致。
然而,今日北巷又再处在风口浪尖上,成为大家口头上议论纷纷的话题,如果只是一个疯女人,那也不算什么,但是一天就出了两个疯女人,而且都是在北巷,这就有些出奇了。
可是离奇的事,还在继续发生着,第二日当众人按时来到北巷排队等着看话剧时,又有疯女人冲了出来,这一次可不只是一个,而是有两个女疯子,前后相差不到一顿饭功夫,哇哇大叫着,说什么魔鬼就要降临了,就跟在说预言似得,一个说完,又来一个,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昨日虽也有疯女人出现,但是并没有扰了大家看话剧的兴致,但是今日不同了,今日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台上的梦儿、梦婷也是不在状态,常常出错,而且还是非常致命的错误。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以至于没演一会儿,韩艺就走上台来,跟大家道歉,表示近两日发生的事,已经影响到了梦儿她们,宣布今日不演了。
但大家出奇的没有抱怨,因为他们也没有心情看了,草草收场。
大家都已经重视到了,这事不简单。
城内突然也是流言四起,一说什么北巷闹鬼了,一说是什么会传染的疯病。
更加离奇的是,那些疯女人出得北巷就如同消失一般,不见踪影了。
这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一时间传得是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的长辈都严令家中子女不准再上北巷。
而凤飞楼也在第二日宣布暂停营业。
整条北巷笼罩在阴霾之下。
第205章 流言蜚语
这蜚语未落,流言又起。
现在百姓都不开始说病呀,鬼呀,转而开始挖掘历史,什么北巷哪家哪户的小院曾打死过妓女,哪家又毒死过什么妓女,如今这些妓女的冤魂跑出来闹事了。
说的是煞有其事,让人不得不信。
关键是那些发了疯的妓女都已经消失了。
原本这妓女失踪是很平常的事,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管的,因为妓女是没有一丁点人权的,特别是北巷的妓女,但是如今闹得这么大,官府不可能不管。
第二日官府就开始介入了,开始对北巷的个体户进行盘查,一时间又是风声鹤唳。
曾轰动一时的北巷立刻变成鬼巷,从白天到晚上,都是空荡荡的,阴森森的,明明还是春天,北巷的人却如果寒冬。
花月楼。
“姐,你真是厉害,原来那日你阻止我去,原来你早已经想好办法,高这一招真是高”
那贾四母一脸谄笑,马匹就如洪浪一般,是一拨接着一拨。
曹绣却是非常平淡的望着她,道:“你以为这是我干的”
贾四母错愕道:“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曹绣摇摇头。
贾四母微微一惊,道:“这就奇了,难道是真的”
曹绣点点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北巷的都是一些什么人,谁知道她们染得了什么怪病。”
贾四母见曹绣不像是在说谎,兴奋道:“这真是天助我们,就如今这情况,纵使凤飞楼的话剧再好看,也没有人敢上北巷去。”
曹绣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说的不错,而且我花月楼马上也要开始演话剧了,就凭我们花月楼的声望,只要我们的话剧成功了,谁还会去北巷那肮脏的地方。”
凤飞楼。
“咔咔咔搞什么呀,你是亲你至爱的人,又不是亲块木头,我一直强调要投入感情进去,你是熊飞不是梦儿,懂么”
韩艺看着梦儿,是各种纳闷。
梦儿眸子左右望熊弟、小野他们身上瞟了瞟,羞答答道:“可是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亲啊。”
梦婷也羞红着脸道:“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为什么一定要亲,抱一下不就好了么。”
“这你都不知道,亲热戏能够刺激票房的,哦不,我的意思是亲吻一种爱的表达,当情到浓处,这一吻是必不可少的。算了,说是说不清楚的。”
韩艺一挥手,大咧咧道:“梦儿,你让开,我给你示范一遍,来,梦婷,我们演一遍。”
“哦。”
梦婷点点头,突然一怔,“这这怎么行。”
韩艺错愕道:“怎么不行了”
梦婷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怎么能随便亲我了。”
“就是,就是。”
一旁的梦思、梦瑶也是连连点头。
韩艺瞧了眼这二女道:“你们两个就别凑热闹了,一旁待着去。”说着,他眼眸一转,又道:“那行吧,我跟梦儿演一遍。梦儿,你别怕,我可以带你入戏。”
梦儿惊吓道:“你要我亲你”
“你放心,我挺殴喷的,不,我是说我听开放的,不会认为你占我便宜,就算占了我也不会怪你的。”韩艺双手一张,道:“康孟。”
梦儿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道:“这如何能行,不可,不可。”
韩艺啧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艺术”
四梦纷纷摇头。
韩艺道:“艺术就是一种纯美的思想,是高尚的,我们要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
梦儿兀自摇头道:“这我真的做不来。”说着,她朝着熊弟道:“小胖,你和小艺哥演吧。”
熊弟一孩子,还不懂这些,点头笑道:“好啊”
韩艺瞧了眼熊弟,多纯真的一个孩子呀,真心下不了这口,咳了一声,“还是算了吧。”又朝着梦儿他们道:“那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再不行,那我只能亲自示范了。”
“飞哥。”
“晶晶。”
梦儿轻轻吻在梦婷的额头上。
可是过得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韩艺那一声不知所谓的“咔”。
“韩大哥,韩大哥。”
一旁的熊弟喊道。
韩艺“啊”的一声,反应过来,“咔”
声音非常低落。
梦儿急忙问道:“小艺哥,我们演的怎么样”
韩艺抬起头来,痴呆呆的望着梦儿,过得半晌,他才道:“我真的有这么不堪么”
梦儿茫然道:“什么意思”
韩艺道:“为什么我一说我要示范,你们就演的这么好,你们知不知道,这多伤我的心。”
梦儿、梦婷面面相觑,双肩急耸起来,实在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还笑”
韩艺故作凶恶的瞪了她们一眼。
可是二女反而笑得更欢了。
熊弟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小野好奇道:“小胖,你笑什么”
熊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
排练完后,韩艺拿着一壶酒独自坐在院内,伸展了一下胳膊,扭动了几下脖子,“呼这导演当着真是累,要是能潜规则那该多好啊对啊,为什么不能潜规则呢这个可以有哦,因为这可以刺激创作的灵感。”
“什么潜规则”
忽听后面有人说道。
未闻脚步声,先听说话声,韩艺不用看也知道是刘娥,道:“哦,这跟你没啥关系。”
但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这太伤人了。
好在刘娥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下,也没有再问了,走了过来,坐在韩艺边上,小声道:“韩小哥,官府又来人了。”
韩艺笑道:“看来是有好戏看呢”
刘娥兴奋直点头道:“这回官府真是来查人命的。”
韩艺道:“难道真的发生命案呢”
刘娥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也不知是谁说三年前这胡老二手下有一个歌妓失踪了,都说是给胡老二给害了的。”
韩艺八卦道:“具体是真是假”
刘娥轻轻哼了一声:“我看八成是真的,其实有很多歌妓都因为忍受不了他们的毒打,而选择自杀,有些时候失手打死,也是常有的事。”
韩艺道:“那没有人管吗”
刘娥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些妓身份卑贱,若出得名,那还好,不出名的,是生是死,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管,现在是因为咱们把事闹大了,官府才来盘查,但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官府也找不到证据了。”
这平康里一直以来就是三不管地带,而且又是烟花之地,本就是非多,打架斗殴,谋财害命常有发生,长安城内一年的命案,有七成是来自平康里。
而且律法规定失手打死奴婢,最严重的也就是迁徙一千里,多半都是不了了之。
“这些人渣。”
韩艺怒骂一句,但是仅此而已。
其实不要说现在了,在后世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韩艺唯有一叹,又道:“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可算是一件好事,这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这些人平时肯定没有少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官府开始翻旧账了,他们必将人人自危,而且就目前这情况,这北巷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