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过久远的剔除掉,最后也就剩下三个候选。所谓前总统,可不是谢汐的上一任,而是当过总统的意思。毕竟谢汐的上一任姓罗。本还想着该怎么锁定目标,然而他一看到名字和五官就毫无争议了。姓名:江斜。年龄:6轮44岁。性别:理性。谢汐嘴角抽了抽,万万没想到这世界的魂意如此别出心裁,和江斜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算了,连名字都没改!是新朋友还是老朋友?谢汐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被留在崩坏世界的可怜魂意。大概是江小斜太可爱,谢汐的怜悯之心还没熄灭,所以还没见面就开始心疼新魂意了。----别的魂意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呼风唤雨,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这位十分惨,掌控不了世界就算了,还被人赶下台,总统都没得当。谢总统都想退位让贤,让他来干活啊不,是让他来率领合众国走向新未来了!谢汐又查了一会儿,因为是合众国公民,所以这位江斜的信息很好查,履历表一扯一大堆。谢汐定睛看看,越看越服。仗着自己是魂意,就拼命给自己开挂啊,这哪是人生?这是神仙下凡吧!从第一轮开始到第六轮,每一轮都是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内阁的几位要职,都有他的名字,更夸张的是每一轮都连任三届总统是合众国有史以来,累计任职年限最长的总统。合众国的规定是轮回后清空一切过往,所以任期满了也可以重新竞选,只要能够通过选票。江斜活了6轮,总共当了七十二年总统还魂意呢,谢汐怀疑他就是那位崩坏的神吧!当然,任务不会这么简单,谢汐也只是吐个槽。翻完这些,谢汐想着该怎么联系这位大神。这时他耳钉上的通讯器滴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李宿一直用你的频段联系我,有什么事?这冷不丁响在耳畔的低沉声音,竟然谢汐腰眼一酸。他拿下了通讯器,轻喘了口气才站稳。怎么回事这声音谢汐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江斜,也承认他声音的确很好听,可是这个毫不夸张地形容,简直像过电了一样,腿都软了。谢汐冷静了一会儿才顾得上去想他说了什么。李宿是李秘书,他一直用他的频段联系江斜?这也正常,毕竟关键时刻,多一个sss级体质的前总统,合众国也多一些希望。只是谁都联系不上的迷之前总统,竟然联系他了?听着语调,似乎还认识?别怪谢汐多想,他总觉得这连总统都莫得当的魂意先生,十有八九还是趁机搞了点前情提要。是老朋友吗?按理说老二老三都设计三个世界了,差不多满额了。如果是老朋友极有可能是老五和老六,可总觉得气质不符。老五感性,老六沉郁,都与这位不太一样。谢汐轻吁口气,回道:见个面?男人低笑一声,声音酥酥麻麻的:想我了?谢汐:有前情是没跑了,只是这声音也太开挂了吧!谢汐脸微热,努力让声音平静着,发了个定位给他。没等多久,谢汐就看到了他。46岁的江斜,是陌生又熟悉的。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着特有的魅力,时间沉淀在眉宇间,阅历敛住了锋芒,博学描绘了气质,将成熟与沉稳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看青涩稚嫩的江小斜,再看看这位成熟稳重的前总统,实在让人震惊于时光的伟大。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因为气质而截然不同。谢汐忍不住想起了江教授,也想起了他们白头偕老的美好时光。江斜开口,声音沉甸甸的:总统先生,下午好。谢汐猛地回神,也向他问好:下午好,江先生。江斜笑了下,坐到了他对面。他脱下了深灰色风衣,里面的衬衣将笔挺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年纪只给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丝毫没有对这副完美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谢汐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压迫感,那是无形的,对面人没有故意施压,自然而然的压迫感。谢汐轻吁口气,稳住了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位不同寻常的江先生。合众国的困难想必您也清楚,谢汐不自觉用上了敬称,我们需要sss级体质的公民来执行任务,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您了。江斜说道:找到极点了?如今执行的很多政策还都是他当年定下的,他会知道也很正常。谢汐点头道:一些数据必须实地考察,所以需要sss级体质进行最高速曲向跳跃。江斜扬了下唇:不是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这个任务江小斜已经去完成了,但是谢汐道:等数据传回来,肯定还会有更多问题,您能回来的话他停住,不是被打断了,而是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江斜在看着他。一双深灰色的眸子平静却深沉,仿佛一眼看到了他的灵魂最深处。谢汐心一悸,完全记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江斜起身,走到他面前,谢汐也忍不住站起来。两人其实身高没差多少,可气势上却让谢汐有种在抬头仰视他的错觉。江斜嘴角勾着,却不像是在笑,他手指点在了谢汐的心窝处,慢慢说道:你什么时候懂得爱了,我就回来。谢汐睁大眼,忍不住说道:合众国正面临巨大的危机,整个宇宙文明都要消失了!那又如何,江斜神色淡淡的:这未必不是好事。第174章 崩坏的神08┃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未必不是好事?江斜你这思想很危险啊。谢汐忍不住说道:难道宇宙崩塌, 文明消亡也无所谓吗?这时李宿在联络器里轻声问谢汐:总统先生, 茶点要送上来吗?气氛的确需要缓和一下, 谢汐不自觉地点头道:好。江斜低笑了一声。谢汐看向他,不懂他在笑什么。江斜道:你在这点头,李宿能看到?谢汐:总觉得这位魂意很难缠, 谢汐有种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穿的错觉。他在他面前,全是无所适从的紧张感。在中央,江斜的年纪和阅历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 但是江斜一直收敛着, 没给谢汐一点距离感。可眼前这位江斜,却没刻意收敛。谢汐道:您想喝点什么 ?江斜说:红茶。谢汐应下, 很快就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喝红茶, 整个总统府都习惯性地给他准备红茶。谢汐自己对这些茶饮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所以这是世界设定的自己喜欢喝红茶?这位前总统也喜欢, 有关系吗?别怪谢汐多想,实在是前情提要看多了,自己都能脑补出常规套路了。他俩以前别是一对吧?因为理性的谢汐不懂爱, 所以江斜负气离开了?嗯谢汐品了品, 总觉得这很有魂意们的特色。李秘术亲自端着两杯红茶和一些小点心过来,他往日里很笔挺的一人,毕竟年纪轻轻就成为总统秘书,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腰板想不直都不行。可此时李宿却目不斜视, 谨小慎微得很,放下茶点后,低声道:总统先生,江先生,请用茶,有什么需要的请告诉我。江斜应了声:嗯。毫不夸张地说,谢汐在李秘书的额头上看到了一层薄汗。至于吗!谢汐觉得自己这秘书贼没出息。李宿又看向谢汐,谢汐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李秘书一愣,眼角偷偷瞥了眼江斜后,又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好的。他恍然了,谢汐还懵懂着----你恍然个什么?李宿走了,江斜端起红茶,轻啜了一口道:还是首都星的红茶味道好。谢汐再接再厉道:那您就回来吧。江斜向后靠了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话题似乎又绕回来了,谢汐道:眼下正是最危机的时候,宇宙崩塌,整个文明都会消亡。江斜一如既往的冷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谢汐道:这可是灭顶之灾,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江斜道:只是宇宙毁灭,和世界有什么关系?他这一句反问把谢汐给问住了。见到谢汐这呆愣的模样,江斜似是轻叹口气,声音和缓了许多:好好想一下,你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谢汐快速道:整个合众国。江斜问他:你爱他吗?因为语言的关系,谢汐听懂了是他而非它。谢汐道:当然,我身为合众国的总统,爱着所有公民和这个国家。江斜摇头道:这只是责任。谢汐道:责任不是爱吗!江斜没出声,他看着谢汐,眼睛不眨地看着。半晌他笑了,嘴角溢出的笑容是冷淡和无奈:果然不该强求。谢汐:江斜神色淡了下来,红茶也基本没动,他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谢汐哪能放他走,他急中生智,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懂?江斜拿衣服的手一顿,低声反问:那么,你爱我吗?谢汐被他问得一怔,这要怎么回答?说爱的话是不是太草率?说不爱的话,嗯他是不是到宇宙毁灭都别想见到江斜了?这哪是爱不爱的问题?这是死不死的问题啊!谢汐咬牙道:同样是理性,您就懂吗?江斜站直身,垂眸看他。谢汐感觉到了直冒冷汗的压迫感,他硬撑着抬头道:您要是懂的话,就教教我不行吗这话应该保险吧?至少能把人留下?江斜:你想学?谢汐以为自己终于摸对了路子,说道:想!谁知江斜的声音越发没有起伏了:你还是不要学了。谢汐一愣,追问道:为什么?江斜平静道:我已经教过你了。谢汐:坏了。所以,江斜道:别去学了,我不希望别人教会你。谢汐真是有苦难言,他哪知道自己已经学过了,更何况他真的懂什么是爱,还和他厮守了六十多年呢!眼瞅着人要走,谢汐几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明天。江斜微怔,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谢汐强压住想要把手缩回来的欲望,认真道:明天我们约会吧。江斜慢慢看向他:嗯?谢汐反正是不能这样放他走的:懂不懂,不是言语能说明白,我们相处一天试试行吗?江斜看着他: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谢汐执拗道:总之明天我会在这里等您。江斜眼睛微眯。谢汐道:您可以不来,但我一定会等。江斜穿上了外头,深灰色的眸子里一片冷漠:你不懂感情,但在利用感情这件事上,倒是驾轻就熟。谢汐:利用个鬼啊,明明是爱你的!江斜走了,谢汐坐在沙发里,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沁出了一片薄汗。气势真的惊人。一个对他死心的江斜,陌生得让他心惊。第二天,谢汐自然是早早等在这里。他有那么一丢丢紧张,怕江斜不来,还好再怎么对他死心,江斜也还是江斜。大约九点钟,江斜来了。谢汐蹭地站起来。江斜道:今天,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谢汐松口气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江斜掀起眼皮看他: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包括去极点。谢汐拧眉打断他的话:我是来和你约会的。江斜盯着他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做好总统的本分,我可以帮你。谢汐执拗道:我今天就只想和您约会!江斜不出声了,沉默地看着他。谢汐才不怕,拯救世界什么的前提是得拯救魂意。虽然没找到崩坏的神,但崩坏的魂意也不能放着不管!好半晌,江斜道:好,听你的。谢汐松口气道:我定了电影票,我们去看电影好吗?江斜似乎笑了下,声音却奇迹般地温柔下来:行。一个单字的音节,却因为那淡淡的似乎满是无可奈何的笑意而变得极为动听,仿佛无数的情感都挤在一起,因为字太小,快要装不下了。谢汐心一颤,竟有些不敢看他。今天的行程,谢汐是仔细规划过的,他甚至还订了一本畅销书,连夜翻完,做足了攻略。正常情况下,谢汐当然不需要什么恋爱书来指导,他那六十年里可没少和江斜约会,虽然大多是江斜主导的,可他也有十足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