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好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时言提醒他:龙炤,牌子在发光。他看见属于他和小半妖的牌子在发光,不是粉光,是紫光。但是一直没有消失。龙炤若有所思,伸手将迟迟不消失的牌子取了下来。在他取下牌子的那瞬间,树上密密麻麻的花朵和在空中飘远的花瓣顷刻间化为零碎光点。似紫色星光瀑布落在整个混沌之都的角落。这一点毫不夸张,确实是布满整个混沌之都,从高处看这块地方就像再下一场紫色的星光雨。城墙之上这座神秘之地的幕后掌权者亲眼目睹到这一幕。他银色的短发在风中凌乱,在想或许这是个赚钱的好法子。留有惹眼长红发的男生站在人群中,望着挂满牌子的结缘树发呆。他也想在树上挂牌子,但是他中意的那个男生不仅是个暴力狂魔,还是个榆木脑袋。人家应该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谈恋爱,搞对象,只知道打打打。星光雨持续了近乎十分钟才消失。这边,龙炤手中的木牌在他拿下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对戒指,材质像是骨头,历史感很重,形若龙。龙小爷,倘若有一天你真找到你的龙后,你就带着她到我这棵树上挂个牌子,算是我给你俩的的贺礼。哼!强者都是孤独的,谁会谈什么唧唧歪歪的情爱之事?小爷我永远都不可能找龙后拖小爷的后腿。子恒你说,小爷我说的可在理?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个小时候的自己和一名灵动的少女在交谈,旁边还站着一位和少女一般大的温润少年。这是关于他自己的记忆,属于龙炤自己的记忆?龙炤垂首观看手掌心的戒指,轻轻说:假的。不需要理由,他就是无比确信这东西是冒牌货。真的找不到了,很久以前就找不到了。花是假的,戒指也是假的,真的早就不复存在了。龙炤收拢手掌,用魔气轻轻一碾,戒指在他手中变成灰烬,随着不复存在的碎光消失。他不需要假货。目睹一切的时言缄默不语。他不懂为什么他们的牌子没消失,反而变成了一对戒指。他想知道这是代表喜欢,还是不喜欢?小半妖又为什么要把戒指捏碎?龙炤见时言比平时更加安静,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问:想什么?想你喜不喜欢我。时言实话实说。想花的幻象是否是你在意的人为你而设下。毕竟一切发生的太巧了,独独只有他们的牌子变成了戒指,拿下牌子花就消失。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感受到了小半妖浮起的难过情绪。这都能想到哭?龙炤无语,瞧见在他怀里神情活现,下床就面瘫的脸再一次被泪水沾湿。时言任由自己流泪,借机问:喜欢还是不喜欢?龙炤被他的坚持感染,低头亲他。喜欢。喜欢他对自己表达明确的感情,喜欢他唱的曲儿,喜欢他那双好看的腿,喜欢听他在自己怀里说些和对外形象完全不符的浪|话,喜欢他因为吃醋一闪而过的阴暗。契印达成,时言能清晰感受到龙炤的情绪,龙炤同样如此。因此龙小爷知道面前这位心其实挺黑,还是位嫉妒狂魔。我也喜欢你。时言信小半妖的话,因为他能感受得到。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小半妖说这话时没有掺杂水分。不,我爱你。时言用缓慢而坚定的语气重复。龙炤我爱你。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爱意,认真而深情。仿佛对眼前人早已是情根深种,爱意深入灵魂。夜深了,我们回去吧。龙炤面对如此深情的表白,没有回应。他偏头,拉住时言的手。时言弯唇,收拢手。他们逐渐远离热闹的混沌之都。夜幕下,有道声音冷不防响起。龙炤脸红了。闭嘴!真的脸红了,还是烫的。话多,欠亲!第44章第 44 章本该在昏睡的司宁澜跑了。就在结缘日那晚, 龙炤和时言在混沌之挂牌子的时候跑的。其实司宁澜在几天前就已经苏醒,但一直找不到时机逃走, 只能按兵不动装作昏迷。左等右等, 终于等到了结缘日的这天。邱府戒备比平时宽松了些许,他这才联和自己的心腹逃出了邱府。说件好玩的事情,跑到一半,司宁澜便远远看见龙小爷摁着话多的某人亲。司宁澜瞧见曾经的爱人在伤了自己后, 居然还可以无所谓的和旁人卿卿我我, 顿时气急攻心,直接哇啦一口血。若不是龙小爷忙着教训人, 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恨恨地盯着他瞧了好久。先生, 您不能再如此折磨自己了。司宁澜的女伴忍不住扑上前, 阻止非要驱动异能的司宁澜。滚开!司宁澜踹开女伴,咬牙驱动异能。每次他一驱动异能, 五脏六腑都在疼,前几次还会疼晕过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废了, 再也无法回到之前那样。但是他不甘心。你叫他如何甘心?弟弟的仇因为心软迟迟不愿下手, 多年爱人又忽然变心,重伤他不说,还让他成了废人。从云端跌落到泥地,你叫他如何甘心!在屋里疯了一月之久的司宁澜终于肯戴上面具,上街行走。因为以前他从来不遮掩模样, 所以很多妖族都认识他, 他现在出门得把自己整张脸遮住。女伴陪司宁澜一起出来的, 一路都在跟他说话,替他排解心情。先生,这有家新开的餐厅,据说味道很好,您要不要尝尝?嗯。无事可做的司宁澜点头。这家酒楼生意不错,一楼人满为患,不过女伴有它家会员卡无需排队。在他们被服务员领去包厢时时,远远听见还未排上号的那些妖在扯闲。你知道吗,邱烬要娶妻了。娶就娶呗,合着谁没结过婚似的。切,人家要办传统的妖族婚礼,代表到死也只能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妻子。你敢吗?敢就回家跟你老婆办个试试。先生?女伴小心翼翼地提醒原地不动的司宁澜。司宁澜低头看她,眼神没有情绪。她弱弱开口:我们去别家吃吧。不必。司宁澜抬脚跟上服务员的脚步。后面又传来对话。你们说邱烬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魅力,比得过司宁澜?人家实力强,倒也配得上邱烬。当年大家伙儿不都说邱烬这辈子就栽在司宁澜身上,结果呢?我也好奇,当初我娘们整天跟我念叨,这俩男的爱情如此可歌可泣,我看就是个屁!不然人家能转头想和一个新人天荒地老一辈子。感情这事谁也不好说,指不定司宁澜没那么好呢。听到交谈的女伴开始发抖。先,先生咱们走吧。司宁澜走近她,手搭在她正在颤抖的肩膀上。目的达到,确实该走了。先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女伴继续抖,比方才抖得真。别把我当傻子。我是不是该庆幸成为废人的自己,竟然还能有个你来争风吃醋,耍心机获取宠爱?先生,我别跟着我。被抛下的女伴站在原地,苦笑。这些日子先生一直在为邱烬伤神,甚至在梦中都在念叨他的名字,时而温柔时而咬牙。她只是想让先生看清楚真相,别在深陷于邱烬了,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这要是让龙炤知道铁定来句煞笔,活该!回到清虚上课的时言正在教导学生,还没下课,有位学生忽然扬声:老师,你七日老公找你来了!他们显然已经知道龙小爷就是传说中半妖信仰的邱烬,也知道人家要娶的就是他们学校的面瘫脸。所谓七日老公,是在指他们结婚的日期还差七天。龙炤既然是邱烬,实力百分百超出学生的范围,没老师有能力教他,他自然没法再当清虚学院的学生。于是龙小爷跟校长讨了个武学堂老师的职位,闲着没事就来上课揍学生玩玩,或者和时言秀恩爱,有事就回邱府处理。他最近在搞大事情。他要把渣受的老巢一窝端,叫他没有丝毫翻身的余地。因此他和时言有好些日子没见了。这时忽然见到斜对面靠在门上的男人,时言立即眼睛迸发亮光。好想扑过去要亲亲~但是现在上课,不行。见被发现,龙小爷大咧咧地坐到前排空位,也不瞧时言,只知道低头玩手机。又有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瞎叫唤。老师,你这还没过门呢,人家就不把你当回事了,你也不管管,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啊?有学生应和:就是就是,老师你可要正妻纲,不然以后有得受。正妻纲!正妻纲!正妻纲!忽如其来的团结,可见大家都不想上课,只想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