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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书文里被迫装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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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买了两个,你可以换着带,就不会脏了。

我很喜欢。谢朗说,我可以现在就戴上吗?

陈雩听到谢朗喜欢,笑得更开心,抬头跟谢朗对视,眸里仿若倒映着整条银河,很亮,很美,已经是你的啦。你想什么时候戴都可以。

谢朗取下手表,戴上黑色护腕,接着抬起手,对着路灯,而后说:小鱼眼光很好,很适合我。

陈雩脸颊有一抹淡淡的红记晕,你喜欢就好。

谢朗带着陈雩走进季明安乐队驻场的酒吧。

酒吧在地下,沿着楼梯往下,越走近,声音越大,推开门的瞬间,震耳欲聋。

谢朗提前为陈雩捂好耳朵,隔绝了一部分音量。

等过几秒,才一点点松开。

谢朗,你回来了?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牛仔衣、牛仔裤,顶着爆炸头的男生,明明在酒吧,灯光昏暗,还戴着大墨镜,鼻翼点着一颗鼻钉,很闪。

瞧见谢朗身边的陈雩,他拿下墨镜,眯起眼,新面孔,你朋友啊?

谢朗惜字如金,嗯。

男生吹了个口哨,看起来好乖。

弯腰凑近陈雩,小朋友,你成年了没有啊?要不要一起玩。

陈雩渐渐适应这种震耳欲聋的吵,清晰听见男生的话,不满,我成年了!

立刻补一句,不要。

男生还想说话,谢朗就已经拉着陈雩离开,跟男生擦身而过时,他警告:别叫他小朋友,不是你能叫的。

也别接近他,离他远点。

穿过人群,来到里面的卡座,带着陈雩坐下。

舞台上,一支乐队刚演唱完,观众欢呼声、鼓掌声不断,热情的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陈雩有点拘谨,两只手抓着裤子,肌肉紧绷着。

想喝什么?谢朗问,要喝酒吗?

陈雩连连摇头,想起上次一罐啤酒就倒,后面还没了记忆,绝对不能重蹈覆辙,果汁就好。

谢朗叫来服务生,给陈雩点了果汁,又要一份拼盘。

他自己开一罐啤酒,慢慢喝,注意到陈雩视线转来转去,渐渐的,绷紧的肌肉,开始放松。

像是不小心跑到人类世界里的小动物似的。

先是探出一个小脑袋,到处打量,等确定安全了,就嘿咻嘿咻,彻底从洞里爬出来。

谢朗看着看着,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陈雩两手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果汁,见到好几个人特地绕过来跟谢朗打招呼,忍不住好奇,你经常来这里吗?他们都认识你啊。

音乐很响,谢朗没听清,弯腰,小鱼说什么?

陈雩把脑袋探过去,贴在谢朗耳畔,又把问题复述一遍。

谢朗低头看他,回答:挺经常,季明安的乐队常常在这里演出,他会拉我过来。

陈雩不解,季明安不是学生吗?

昨天教导主任说,他穿的是一中的制服,后来小十七告诉他,一中是x市最好的几所学校之一。

对,他是一中的,今年高三。谢朗晃晃手里的啤酒,仰头喝一口,嗓音染上点酒气,他就是想玩乐队,他父母不同意,才跑到x市来。

他外公外婆管不动他,他在这里自由,想怎么玩都行。

陈雩点点头,问题到这里,不再继续了。

这时,舞台上乐队主唱的嘶吼声停了。

全场也安静下来。

几秒后,尖叫再次响起,比刚刚嘹亮无数倍,可以直冲云霄。

陈雩被吓一跳,本能往谢朗身边靠。

谢朗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没事,季明安他们乐队要上了,这家酒吧一半的人都是为他们来的。

陈雩震惊。

季明安那么厉害吗?!

是啊,他乐队弄得真不错。谢朗说。

陈雩眨眨眼,呆滞片刻,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都写在脸上啦。谢朗轻轻戳戳陈雩软软的脸颊肉,笑一下,好软。

陈雩拿掉谢朗的手指,小小的炸毛,不要戳。

谢朗从善如流收回手,抬眸扫一眼舞台,见季明安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说:要开始了。

下一秒,强烈的节奏撕破空气,带着强劲冲过来。

陈雩只觉得叮的一声响,世界瞬间被按下清除键,所有的人、事物,全部消失,只剩他,谢朗,以及舞台上,耀眼夺目的季明安几人。

他的眼里、耳朵里,只剩下舞台上,那支乐队、那段震撼人心的节奏。

一曲结束。

陈雩激动极了,心脏跳得很快,还沉浸在气氛里。

谢朗给他递了杯水:喝水,润润嗓子。

陈雩刚才也忍不住,跟着其他人一起呐喊起来,胸腔中的所有情绪,就那么发泄出来。

很爽。

迅速喝完水,陈雩跟谢朗说话,语气藏不住的兴奋,好棒!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陈雩的反应,虽然在谢朗的预料内,毕竟季明安在音乐上的天赋,他服,第一次听到他们乐队的演出,他同样被震撼,但他仍然不爽。

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不再只注视他,倒映进了其他人。

谢朗突然起身,陈雩跟着抬头,?

小鱼,你跟我来。他把陈雩带到舞台旁边,你站在这里,看着我。

??

什么意思?

陈雩满头问号,还没来得及问,谢朗已经跳上舞台,走近季明安,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季明安挑挑眉,又探脑袋,往陈雩的方向看过来。

笑眯眯跟陈雩挥挥手。

陈雩完全状况外,但他听谢朗的话,就站在原地,目不转睛、专注地注视舞台上的谢朗。

谢朗从季明安手里接过吉他,在高脚凳坐下,一脚放在地上,另一脚踩在脚踏,姿态放松,季明安还亲自替谢朗调了话筒高度。

灯光打在他身上,柔和下来的模样,像极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谢朗偏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陈雩身上,独特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酒吧的每个角落。

小鱼,这首歌,唱给你听。

第28章

谢朗抱着吉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吉他的琴弦, 轻轻弹起前奏。

注视着陈雩, 谢朗开口唱:

we'll do it all (我们倾尽所有)

everything(付出所有)

on our own(只靠自己)

we don't need(我们不需要)

anything(任何事物)

or anyone(或者任何人的帮助)

if i lay here(如果我长眠在这里)

if i just lay here(如果我长眠在这里)

would you lie with me(你是否愿意与我躺在一起)

1

这首歌被谢朗刻意唱慢, 曲调也更温和,他改动了后半部的一些歌词, 但始终执着重复着那句if i lay here,would you lie with me, 望着陈雩, 目不转睛。

他只是唱给陈雩听。

给他的小鱼。

我想邀请你来我的世界, 只有我们。直到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与我一起长眠地下。

清晨六点, 海边。

陈雩睁开眼, 入目是狭小、逼仄的车厢。揉揉眼睛,拿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他坐起来,往窗外看, 远处是海天相接,海平面的尽头, 与天际几乎相连。

平静的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呈现一种深色的蓝。

谢朗背着他, 独自站在岸边, 脚边是不断拍在沙滩的海浪, 马丁靴踩在水里, 被浪花冲刷。

陈雩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朝谢朗走过去。

沙子柔软,阻力也更大,走路更需要费力气。

似乎有所感觉,在陈雩快到谢朗身边时,谢朗率先转过头,海风把他的身上的黑t吹的鼓鼓囊囊,头发也吹得乱糟糟,有几缕垂在额前,遮住了眉眼。

醒了?

陈雩点点头,又脱掉鞋,走几步,来到谢朗身边,你一个晚上没睡吗?

昨晚谢朗唱完歌,就下来了。

陈雩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重新回到卡座,也没再说话。

后来季明安过来,带着他乐队的兄弟,坐下聊天,但因为陆陆续续过来搭讪的人太多,应付的烦了,他们就离开酒吧,去了不远的烧烤店。

季明安点了一堆烤串,店家送上来,放满了整张桌子。

那会凌晨两点半,已经超过陈雩平时的睡觉时间,他很困。

坐在谢朗身边,脑袋一直点。

昏昏欲睡。

再后面,他记得谢朗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他枕着谢朗的肩,就那么睡着了。

醒来,就是海边。

不困。谢朗开口,视线重新回到海上,眼睛黑沉沉的,沐浴在阳光下,没有染上光。

转动脑袋,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陈雩又问:季明安他们呢?

把我们送到海边,就回去了。

谢朗踢了下海水,溅起的水花落在裤腿,湿了半截。

陈雩纠结的皱眉毛,找不到话题了。

陈雩缴尽脑筋思考,突然听谢朗说:小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来海边看日出吗?

陈雩轻声答:不知道。

是因为我外公,谢朗静静眺望着海平面,声音混在海风里,藏着几分怀念,这是他少有的,带着浓浓的情绪说话,我外公是一名老师,曾经就在11中教书。

记我还小的时候,他抱着我,告诉我x市的海很漂亮,尤其是日出时候的海。

他曾经说,等我18岁,就带我回来x市,去看他曾经待过的每个地方,可他先离开,食言了。

给出承诺的亲人,去世了。

谢朗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外公对他一定很重要。

谢朗刚刚一个人站在海边的背影,忽然又跑回脑子里,陈雩突然心口发疼,忍不住皱眉。

又往谢朗走一步,陈雩抓住谢朗的手腕,声调有点低,谢朗。

谢朗低头,嗓音混在凉凉的海风里,更显寂寥。

小鱼,我现在站在这里,看着我外公承诺带我来看的日出,它应该真的很漂亮,可是,我已经看不见那份美了。

这片海,我只觉得空,那缕朝阳,没温暖到我。

难受在心底蔓延开,陈雩觉得胸口更疼了。

他紧紧抓着谢朗的手,仰起脸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谢朗视线微凝。

语气很浅,那,先抱抱我,好吗?

陈雩毫不犹豫,靠上去,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背脊。

抱着谢朗,感受谢朗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脖颈上,陈雩轻声问:然后呢?

谢朗鼻尖闻着陈雩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的味道,睁开的眼底,闪烁着自嘲、偏执的光,手臂收紧,扣住怀里的人,谢朗重新闭上眼。

对不起,我很卑鄙。

但小鱼,我无法失去你。

我不怕黑暗。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2

记得我唱给你听的那首歌吗?if i lay here,would you lie with me,谢朗埋在陈雩的肩胛,嗓音又轻缓,又低沉,你愿意,陪着我吗?

陈雩安静了。

只是抱着谢朗,并没有回应。

这个承诺太重,他给不起。

也无法给。

谢朗是这本书的主角,这个世界光环最大的人,未来一定会遇到另外一个主角,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小十七带他过来,只是代替那个未曾出场,不知道在哪里的主角走完剧情线。

后退一步,松开谢朗,陈雩说:对不起。

谢朗啊一声,看着陈雩,定定看着,眸色深黑,笼罩着浓浓的雾,什么光都透不进去。

陈雩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

他紧张地舔舔唇瓣,努力压制身体本能的战栗,谢朗。

谢朗没动,也没答。

陈雩两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谢朗说,最后又抓住谢朗的手腕,喊他一声,谢朗。

他努力解释,这个承诺太重,我给不起,我不能骗你。猛地抬头,望着谢朗眼睛,但其他的,其他的可以。

谢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要不理我好吗?

陈雩害怕了。

他不想回到过去,回到独来独往,只有一个人。

他体会过有人陪伴、拥有的朋友的快乐了。

再也回不去的。

见陈雩注视自己,担心、害怕全部在脸上汇聚交融,那份不安在扩大,甚至遮住了光,谢朗心软了。

深呼一口气,抱歉,小鱼。

拨开陈雩被海风吹到额前的头发,谢朗继续:我难为你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拿开陈雩的手,转身往车的方向走,阳光落在他身上,他身上却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屏罩,即便是无处不入的光,也被完全隔绝在外。

回到市区,已经上午八点多了。

谢朗把陈雩放在小区门口,只说一句再见记,就踩下油门,离开。

陈雩站在原地,神色怏怏。

回到家,纪娟看到他,担忧的表情才散开,小鱼,你昨晚去哪里了?

妈妈。

有气无力的,陈雩走到纪娟面前,我能抱抱您吗?

纪娟一愣,然后直接伸手,将陈雩抱进怀里。

她轻轻摸着陈雩的头,语气很温柔,怎么了?愿意告诉妈妈吗?

纪娟的怀抱很温暖,陈雩像孩童一样,在她的肩胛蹭了蹭,声音很轻,我让朋友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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