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资质平平的新人,接了这么多不错的ip,即使演技跟不上依然有人愿意扶,为什么呢。”
接着,几张高清□□照甩了出来——
“第一张是上个月月底在林善初家门口拍到的,宋纯瑞揽着林善初的腰,动作暧昧亲昵,第二张是昨天拍下的,这个时候林善初正在节目组录制现场,宋纯瑞去探班,带了很多高级菜式,上午八点钟的时候被人拍到他的秘书在机场接机粤菜大厨康浩先生。”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签约不过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内,连续接了好几部不错的ip,上了一流综艺节目,并且和殷池雪组队,希望大家细品。”
“最后说一句,有理有据,欢迎来告。”
看完这一段文字,即使是六月份,可余鹤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有人,从自己参加玉行龙城的试镜开始,就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了,并且还能拍下如此清晰的私密照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余鹤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宋纯瑞在自导自演妄图给自己炒作了。
那一瞬间,余鹤只觉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殷池雪随手关上那条“整容石锤”的链接,低声道:
“话说八道。”
链接内容写明:林善初与大学时候的长相有多处不同,最明显的是脸型,那时候两颊骨头还有点明显,现在完全没有,还有鼻子,那时候鼻子没有现在这么高挺,而且鼻梁还会透光,很明显是垫了鼻梁。
但其实是,当时林善初长智齿发言非常疼,去医院拔牙时候顺便戴了牙套,他一共拔了四颗牙,再加上后期牙套调整所以脸颊两侧的骨头就没那么明显,不过本来也不是很明显,这张“整容前”的照片是由于角度问题,本来也没多大。
至于鼻梁透光问题,那根本就是聚焦曝光好么!玩过摄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这种事即使有专业人士长出一万张嘴来解释,不信的人还是不信。
站在对立面的人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东西,而不是真相。
底下网民更是炸开了锅:
【冷吃兔】:“wdnmd太恶心了,卖屁股上位的狗东西,这样和抢别人的资源有什么区别。”
【香辣小龙虾】:“好池雪被猪拱了,如果下一期还是他俩组队,对不起,这节目我打一分。”
【水煮肉片】:“一直不喜欢林善初,毁我炮灰翻身,毁我岚君。”
“小初,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导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关掉页面,认真地看着余鹤。
余鹤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然后坚定地摇摇头:
“俺没有。”
“在这个时候曝出这种东西,假的也成真的了,摆明了就是有人在故意搞臭你。”导演摸着他稀疏的头发,丧气说道。
未免太凑巧了点,早不曝晚不曝,偏偏在节目播出首期曝光。
说是巧合都不信。
“就是啊,太缺德了,是不是咱们内部的工作人员,知道宋总来探班的不就咱们工作人员么?”旁边一个小助理愤愤不平地说道。
笑话,小初初可是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岂容这些乌合之众在这里胡言乱语!
“不要这样想。”余鹤笑笑,“这样大家互相怀疑会影响拍摄氛围,搞得大家心情那个都不好那就可惜了。”
圣光!小助理仿佛看见了余鹤身边散发出的一圈圣母之光!
“毕竟我和他们无冤无仇,说不定是我的同行做的呢。”余鹤继续温柔微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特别特别忙,所以更新不太稳定,建议养肥,这是最后一篇了,也没多少了~
还有网友的名字都用食物命名是因为——
最近在减肥,一天就吃一个水果一瓶奶,快饿死我了,我码字时候都是看着吃播视频码字的(吸溜——)
只有早晨起来能吃个荷包蛋,所以开始变得期待每天早晨的早餐了。
感谢在2020-04-04 00:04:48~2020-04-06 22:5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米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重临神坛(23)
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意曝光, 给林善初本人乃至整个节目组都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得到消息后,嘉宾们纷纷赶来商讨对策。
“写这种东西的人太坏了吧, 这明摆着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整容加同性绯闻, 这是洗都洗不干净啊,一定要找出来这个人。”林钦语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找所谓的始作俑者那都是后话。”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如果不把始作俑者找出来, 恐怕会有更多的艺人受害,虽然有些事情完全是断章取义,但网友真的就信了,多少年后又说不定给扒出来, 网络是有记忆的啊。”
林钦语的语气听起来漫着那么一丝焦急的意味,就好像, 下一个受害者是他一样。
余鹤看着他的模样,摇摇头, 没说话。
“你们俩说得都有道理,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度过这次难关。”
“可是不把那人找出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到时候可不就只是这一个难关了,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林钦语即使是生气的模样也像是在撒娇。
其实他和导演说的都对,不过是思维模式不同, 所以才会产生分歧。
“钦语你喜欢玩狼人杀么?”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殷池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余鹤多少有点不爽,再看殷池雪脸上那春风和煦的笑,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余鹤不开心地别过去脸。
林钦语愣了下,马上摆出笑脸:
“偶尔有玩,怎么了。”
殷池雪笑笑:“怪不得,原来是个新手。”
这一句话整的大家都一头雾水,不明白狼人杀游戏和这次事件有什么关系。
殷池雪的经纪人东哥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冲殷池雪点点头,一指门外,意思是自己先回去。
殷池雪点点头,忽然走到导演身边,用同样的方式同导演窃窃私语一番。
导演的表情由震惊转为诧异,接着,他思忖半晌,最终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把水军跟上,控评,联系平台管理封贴,只能这样了。”说着,导演开始动手联系相关人员。
余鹤在演播室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余鹤走了出去,殷池雪也赶紧追上去。
月明星稀,临时搭建的基地隐没于一片黑暗中。
余鹤心情烦躁地来到元门村外面的土坡上坐着,佝偻着腰,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
殷池雪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也默默走到他旁边:
“地上脏,站起来吧。”
余鹤摇摇头,又是一声长叹: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殷池雪望着那脏兮兮的土坡,犹豫半晌,也跟着走过去,坐在余鹤身边。
“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泄露信息断章取义添油加醋的人。”
余鹤无力地托着腮:“这篇文章虽然没有明着说我被我们老总包……包养了,但字里行间透露出这种信息,即使我们去告他,他也可以说自己没有诽谤造谣,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殷池雪点点头:
“的确是,这篇文章太有诱导性了,明明没有亲身经历过,却说的好像亲眼所见,所以我现在非常怀疑,写这篇文章的人,绝对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有背后团队的。”
余鹤笑着摇摇头:“那又怎样,他们要是想卯足了劲儿搞臭我,我又能如何呢。”
殷池雪看着他,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算了,不是那种人,做不出这种事,免得最后被人说成狗咬狗,谁也不是好东西。”余鹤说着,又是一声低叹。
其实不然,这句话只是说给殷池雪听的罢了,让他觉得自己实乃善良之人,被自己身上的光辉所折服。
但报复计划早就在心里暗暗成型了。
虽然余鹤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估计林善初代言被撤,星途开始走下坡路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也就是说,其实是有人在故意搞他。
那就不行了,客户需求大过天,只要能帮客户达成心愿(殷池雪:宝贝你已经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了么?),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教义,都tm不重要,你搞我,那我余某人不能忍。
余鹤在当代学会了两个词:
“反装忠”和“披皮黑”
简单来讲,就是为了制造某种假象,而刻意伪装成对立面,以看似善意的言语来将一件事情无限放大恶心化。
比如一个艺人吸毒或者家暴,他的黑粉为了确保他糊穿地心就要披上粉皮,发表一些诸如:
“艺人怎么不能家暴了,这年头家暴的男的还少么,你老公对你冷暴力也是家暴的一种,对别人就能宽容,对艺人怎么就不能宽容。”
“吸毒怎么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哥哥我们等你出来。”
在这种时期,任何没有实效解决办法的道歉都是耍流氓,网友看不到该道歉之人的诚心,反倒有这样的“粉丝”出来搅浑水,更是在网友们本就高涨的情绪上火上浇油。
见余鹤陷入沉思,殷池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余鹤赶紧回神,摆出一个极其敷衍的笑:
“没有啦,只是在想,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任意扭改曝光的会是谁。”
说着,余鹤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
“对了,你刚才和林钦语说,狼人杀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殷池雪望着他,问道:
“你喜欢玩狼人杀么?”
“我……就玩过几次,因为太笨了,玩不明白。”余鹤说着,还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比较基础的狼人杀中,杀手狼在前几晚的发言一般是‘我是个良民’,高级一点的狼人会发表找人的言论,就是说他会去分析谁才是真正的狼人,最高级的狼人,为了替同伴洗脱嫌疑,会自杀。”
余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点着点着,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紧接着,余鹤一拍大腿!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似忠心一直嚷着要先把始作俑者找出来的林钦语,就是那个狼人?”
其实余鹤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男人的直觉。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是他做的,随便这样腹诽别人,不好吧……”但余鹤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圣母”人设贯彻到底。
“其实只要查一下发布那条信息的ip就可以,这就是铁证了。”
“话虽如此,随便查别人的ip是违法的啊……”余鹤这个法律常识科普小战士又来了。
殷池雪似乎是终于有点受不了他的无休止圣母行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死死盯着他:
“你的权益已经受到威胁,你有管过自己么?这个时候了还替那鳖孙说什么好话,恕我直言,有时候善良过了头就是愚蠢。”
余鹤眨了眨眼。
林善初,听见了么?
有时候善良过了头,就是愚蠢啊。
说着,也不顾余鹤,殷池雪掏出手机给公司的技术人员打了个电话,将微博分享至他的手机上,让他查这人的ip地址。
技术部的人果然都是人才,不过短短十几分钟,那边便回了消息。
“是个个人ip,地址就在普通的小区里,大数据分析出来这人叫……王昊辰,是东方丽人的员工,那个发布你整容帖子的人也是东方丽人的员工,所以我怀疑,他们就是林钦语背后工作室的人。”
“这……能确定么?”余鹤半信半疑地问道。
“林钦语所在的东方丽人顶头母公司是华宸集团,这个集团的其中一位持股人叫林伟尚,知道林伟尚是谁么。”
余鹤愕然:“都姓林……该不会是林钦语的……”
“对,没错,就是林钦语的金主。”
余鹤:????wtf?难道不是父亲么?
“林钦语本人出身很一般,资质也平平,甚至都不是科班出身,但因相貌不错,才被当年的林伟尚相中,签了自己的子公司成为一名练习生,去年正式出道,据说林伟尚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来扶持他,但是好像效果一直很一般,毕竟本人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
“不过说白了,还是资本催生的产物罢了。”殷池雪笑笑,“其实你也不是林钦语团队踩的第一个新生艺人了,他们就是要所有能威胁到林钦语的人全部消失,能想出这种方法也不足为奇。”
余鹤一听,马上站起身,他回头俯视着殷池雪,眼睛中星光点点:
“我一定会拯救小初的。”
多少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但意外的,在并不明显的光线中,殷池雪从他眼中读出了丝丝感动。
于是,感动之余,殷池雪也从地上站起身,一把抱住信心满满的余鹤:
“加油,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到何时,我都会支持你,爱护你。”
令人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告白,接下来本该是余鹤热情乃至动情的回抱。
但煞风景的,随着一声惨叫,两人忽然齐齐消失——
第98章 重临神坛(24)
果然老一辈人常说:
乐极生悲。
果然那些经验之谈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就像刚才, 余鹤和殷池雪两人正为自己想出了一项伟大的天才计划而感到欣喜若狂之际,余鹤一开心, 就开始手舞足蹈, 一手舞足蹈, 浑身就开始乱颤,一乱颤,脚一滑,就顺着元门村村头的这个大土坡滑了下去。
自己倒霉也就罢了, 偏偏当时他还正紧紧握着殷池雪的手。
在一阵三十度锐角直体0阻力下滑后,两人就这么互相紧紧抱着冲着坡下那只年久无人使用的地窖分毫不差地落了进去。
在一声巨大的堪比骨头暴烈的响声后,世界再次归为平静。
就在自己和殷池雪急速下降的那一瞬间,余鹤恍惚间以为自己穿越了。
但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 自己这是遇难了!
他甚至顾不得喊疼,也顾不得去检查还被自己压在身下闷哼两声的殷池雪, 缓缓站起身,望着这漆黑、的隐约只能透过头顶洞口发散出的月光而微微照亮的洞壁, 不禁长大了嘴巴——
“这……这是哪里啊……”余鹤扶着摔痛的腿,一瘸一拐地摸着洞壁往前走着。
开始还以为是村民贮存土豆白菜用的地窖,结果下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地洞很长很深,越往深处越黑, 完全看不清,透不进一丝光线。
余鹤掏出手机,还好, 虽然只裂了屏,但内屏没有损坏,还可以使用。
只是电量不多了。
他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看了眼还坐在后面的殷池雪,这才后知后觉地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问道:
“你没事吧。”
殷池雪一只手捂着膝盖,脸色发青,他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虽然他没有明确表达出“我很痛”“我摔伤了”诸如此类信息,但余鹤很清楚,看他这个状态,肯定是摔伤了。
“这好像不是普通的民用地窖,看这构造,再结合建成时间,有可能是抗战时期村民挖的通往村内的地道哦。”
余鹤说着,蹲在殷池雪旁边,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他的膝盖上,揉了揉:
“你忍一忍,我现在打电话请人过来帮忙。”
拨通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电话号码,在一阵诡秘的寂静之后,那种熟悉的忙音始终没有响起。
余鹤诧异拿过手机一看,发现在这鬼地方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你带手机了么?”余鹤赶紧转头询问殷池雪。
殷池雪摇摇头:“放在帐篷里没拿过来。”
一瞬间,余鹤甚至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拨打了几遍电话,还在洞里走来走去试图寻找一个良好的信号接收区,但不幸的是,即使作为上帝的宠儿,上帝也有打瞌睡的时候。
余鹤站在原地抵着额头,用了三秒钟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
“殷殷殷池雪!我们遇难了!”
他几乎是鬼哭狼嚎地扑到殷池雪怀中,真的是条件反射性的,危难当头,一定是毫不犹豫地想要去依赖殷池雪。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人一旦产生依赖性,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殷池雪看起来好像摔得不轻,右腿僵直动都动不了。
但他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既然是地道,那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另一端的出口。”
说着,殷池雪颤巍巍站起来,一手扶着洞壁,慢慢往前走。
余鹤赶紧过去扶住他:“你的腿受伤了么?要不你靠在我身上吧,把重心放在左脚,这样就不会那么吃力了。”
殷池雪瞬时脸就红了。
但碍于面子,他不能把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得沉沉说了句:
“我比你重很多,况且你也受伤了不是么。”
话虽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不着痕迹地往余鹤身上靠了靠。
“靠上来啦,电话打不通,洞口那么高,我们只能顺着地道走出去,这时候正因为都受伤了才更要互相扶持互相加油,才能走出去不是么。”
余鹤说着,还扯过殷池雪的一只手使劲搂住自己的腰,嘴里还嘟哝着:
“这个时候还害什么羞,该做的都做过了。”
“什么?”殷池雪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余鹤摆正了脸,清了清嗓子:
“我是说,大小伙子的,害什么羞。”
说着,他自己脸都红了。
殷池雪轻轻往余鹤身上靠了靠,笑了笑,没再说话。
余鹤:“靠上来了么?”
殷池雪:“嗯,靠上来了。”
“哪有,我都没感觉到,你再靠上来一点。”余鹤说着,还微微侧首看了眼殷池雪的脸。
光线非常微弱,但依稀能看出,他在笑。
“其实我们认识没多久吧。”余鹤忽然问了这样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殷池雪本来正紧紧扣住余鹤肩膀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余鹤啼笑皆非,料他是误会了,又倔强的把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肩头: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比你想象的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所以我才会说,或许我比你想象的,更喜欢你,不是说着玩的。”
余鹤扶着殷池雪,慢慢往前走着。
殷池雪扭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忽而间笑了笑:
“我知道。”
“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你那天来试镜初选,抽到的考题么。”殷池雪另一只手扶着洞壁,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
“那时候你给予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我们一定不是初次见面,而且我们一定共同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之事,甚至有可能,我曾经亏欠过你,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偏差,或者说得再魔幻一点,我是不是丧失了部分记忆,我又不记得你了。”
殷池雪笑笑,搂着余鹤的手更加用力:
“但那种难过的感觉却是真的。”
“哎呀,不管过去发生什么,那都是过去了。”余鹤故作释然地笑道,“更何况,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自欺欺人的话说出口,心里也跟着抽搐着疼。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好,是我自己幻想的也好,我希望如果有可能,可以让我用未来来弥补你。”
“怎么弥补。”说这句话的时候,余鹤心中不自觉漫上一丝欣喜。
殷池雪笑笑,纤长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那就看我表现喽。”
“那麻烦你先带我们走出大荒洞吧。”余鹤笑道,“我可不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弥补。”
殷池雪扶着墙壁,尽量支撑起身子:“这洞的另一端应该在村尾,我们昨天走过整条街,大概一千多米,不是很大,但是……”
说着,殷池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余鹤叹了口气,扶着他坐到一边:“来,裤子脱了。”
“不……不要吧。”余鹤话一出口,殷池雪就方了。
虽然自己是很想和他那啥,但是自己没有在荒山野岭那啥的嗜好啊。
“哎呀都说了,你一大小伙子,害什么羞,趁四周没人,趁我手机还有一点点的电,快点,裤子脱了。”
“不是,虽然你有这种想法我是很开心,但现在这个环境,忍一忍吧,等拍完节目,你搬到我家里住,我一定帮你好好庆祝‘新婚夜’,怎么样。”殷池雪不着痕迹地护住自己的裤子。
余鹤愣了下,半晌终于反应过来!
这货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是啦,我是想让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伤口,这牛仔裤裤腿又挽不上去,你要是实在害羞,我可以给你把裤腿撕了。”
说着,余鹤还作势要去撕他的裤子。
“我脱,我脱。”一听这话,殷池雪顿时脸红成烂番茄,也忘了自己是个伤者,麻溜站起身脱掉了裤子。
余鹤举起手机照过去,半晌,发出了一声贼笑:
“呦,没想到你还挺爱过,还是国旗图案的内裤。”
殷池雪:“……”
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擦过了洞壁,殷池雪右腿的膝盖已经全肿了,擦痕纵横交错,正在往外渗血,血肉和裤子紧紧黏在一起,往下脱时便是钻心的疼。
看殷池雪那扭曲的小表情,余鹤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往他膝盖上吹着气:
“不痛不痛哦,痛痛飞走了~”
“干嘛这样,我又不是小孩。”殷池雪勉强挤出这么几个字。
余鹤俏皮地冲他眨眨眼:“就是小孩子啊,”
但别说,他这么一吹,还真没有那么痛了。
余鹤四处张望一番,然后脱下自己的t恤衫,裸.着上半身,将t恤撕成一条一条,绑在殷池雪的膝盖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ok了,这样就能止血了。”
“能站起来么,站起来试试~”余鹤轻声哄着,就像在哄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baby。
“不太好走,还是很痛,那么我可以靠在你身上么?”
“都说了让你靠过来啦,对,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再近都贴上了。”
“贴上就贴上。”说着,余鹤还故意往殷池雪身上撞,手紧紧揽过他的腰,“你情我愿的,贴上就贴上,谁敢说不行。”
殷池雪无奈地笑笑,尽量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余鹤身上。
两人就像迟暮之年的老夫老妻,互相依偎搀扶着,慢慢行走在通往人生终点的道路上。
还有句话常说,只要努力走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小小的希望。
余鹤和殷池雪也是这么想的,但——
本以为沿着山洞走就能走到村尾,毕竟现在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外界,也只能如此。
可是有没有人告知一下,为什么通往前方的路被泥沙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第99章 重临神坛(25)
余鹤摸着那堵厚厚的泥墙, 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绝望。
“我们出来这么久没有回去,见不到人工作人员会出来找的, 别太悲观, 这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深山。”
看余鹤脸都快垮到地上, 殷池雪忍不住出声劝慰道。
“话虽如此,可你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特别着急,急着知道节目组那边到底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还有没有继续被黑。”
余鹤说着,叹了口气。
虽然名声不是自己的,但还是会担心。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走不出去, 除了慢慢等,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殷池雪说着, 回头看着这狭长密闭的地洞。
两个人又一瘸一拐回到了洞口处,这边空气相对要好一些, 在里面待久了脑袋都开始发昏。
两人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互相依偎着,望着头顶洞口处露出的那半截明月。
“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井底之蛙故事里的青蛙啊。”余鹤丧气地嘟哝道。
“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青蛙是自己不愿意走出深井,我们只是被困于此。”殷池雪轻轻揉捏着膝盖下方, 试图缓解疼痛。
余鹤见状,忙主动凑上前帮他揉捏着膝盖。
也不是说讨好或者狗腿,真的只是条件反射性的, 心里一瞬间产生这种“希望殷池雪能好受一点”的想法,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从这里看过去,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他头顶那一小块白色的发旋,浅棕色的头发特别容易令人联想到甜津津的蜂蜜。
“其实我特别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尽管是众星捧月的大佬,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余鹤愣了下,马上转动他那灵活的小脑袋在脑海中编织完美的谎言:
“大概就是之前看你演的电影,那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刚读大一,你就已经拿下了国际大奖,然后就开始关注你的动向……”
说着,余鹤还假装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毕竟人的目光,都会习惯性地追随闪耀的东西。”
殷池雪笑笑:“这句话我倒是很赞同。”
说着,他的目光也不自觉被余鹤吸引了过去。
清冷的月光下,就像是给他打了一层薄薄的柔光滤镜,看不太真切,将脸上的一些小瑕疵隐匿于这层滤镜之下。
殷池雪就这么看着他,笑容一点一点凝静下来。
倏然间,他抬手一把掰过余鹤的脸,紧接着,嘴唇便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不太浪漫的环境,夹杂着沙土的腥味,但此时过于渴望的心情,将这些碍眼的因素全部阻隔之外。
对于殷池雪的亲吻,本该是早已熟悉的一件事,但余鹤还是在这过于寂静的氛围下听到了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一帧一帧,像是慢动作回放。
对于殷池雪来说,和他认识不过堪堪几月,说不上刻骨铭心的爱,只是不停被他强烈地吸引着,然后不断地索取……
长达一个世纪的浪漫之吻,终于在余鹤那煞风景的肚子咕咕叫中结束了。
幸好天黑,看不清他此时像大番茄一样的大红脸。
“不好意思,我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饿,饿了……”余鹤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更是对于刚才情动之下的那个吻,不太好意思直视殷池雪。
殷池雪一听,马上抬手摸口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
“啊,你什么时候私藏的巧克力,吃这个,不怕长胖么?”嘴上这么说,余鹤还是兴冲冲接过了那块巧克力。
“偶尔吃一块不会长胖的,长胖是因为长时间高热量的食物摄入再加上懒不爱动,但就闲杂这个情况来讲,巧克力是拿来保命的。”
其实就是很小一块巧克力,德芙袋装里面的其中一小块,拇指大小,一个人吃根本不够。
余鹤虔诚地捧着那块巧克力,咽了口口水:
“这不是巧克力,这是卤肘子,这不是巧克力,这是烧鸡,这不是巧克力,这是……”
殷池雪啼笑皆非:“这就是巧克力,不要再自我催眠了。”
余鹤抿着嘴唇,拆开包装纸,一掰两半,将几乎可以等同为没有的那一小块递给殷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