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雪的母亲在一旁激动的像个小少女,一个劲儿嘟哝着:
“宝贝和池雪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爱的像假的一样。”
余鹤此时却没心情听别人说什么,他只是僵硬地抱着小酸奶坐在病床上,小心脏激动的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名字想好了么。”殷池雪的母亲又问道。
“想好了,就叫瑶也,殷瑶也。”殷池雪坐在余鹤身边,一只手温柔地帮忙拖着小酸奶的脑袋。
余鹤诧异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女性叫瑶也,男性叫温纶。”
“我是这么说的么?”殷池雪故作诧异,“我是说,大的叫瑶也,小的那个叫温纶。”
说着,他还恬不知耻地笑。
余鹤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瞧见周围人都在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刚要开口骂他——
“嘤。”小酸奶似乎是被吵到了,发出奶声奶气的一声“嘤”。
余鹤赶紧轻轻拍打着小酸奶的后背,横眉竖眼的对着其他人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都小一点声,怎么在一个婴儿面前都这么不知收敛。
其他人看他这样子都跟着暗暗发笑,心道这孩子将来一定也是个对孩子十分宠溺的母亲。
小酸奶出生第二十天,彻底告别了保育室,医生告知可以跟着父母回家了,但要定期回医院做检查。
但殷家却觉得没必要,于是扭头便请了一个育婴类家庭医生,一个顶级月嫂专门帮助坐月子,一个产后恢复师,专门帮助余鹤恢复身材……
余鹤:???
小酸奶相较于其他婴儿还是特别小只,但离开保育室之后体重开始慢慢增加,现在已经五斤八两,即将达到正常婴儿体重水平。
而且小酸奶特别乖,一点都不用家长操心。
虽然小酸奶给家人以及余鹤带了莫大的欢喜,但同时也给余鹤带来了巨大的难题。
无论多么金贵的孩子,也一定要喝母乳。
本来看余鹤这为难的样子,殷家人考虑到他本身不是什么优质omega,产奶不太容易,干脆请个奶水足又营养好的奶妈来喂养孩子。
结果余鹤说什么也不同意。
他觉得自己的小孩就要自己来喂。
所以每天都躲在没人的地方用那支吸奶器,痛苦半天才挤出半小瓶奶水。
好在小酸奶也争气,不哭不闹乖得很,这多少给了余鹤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殷池雪打算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学习,先从最低级的财务总监做起。
余鹤听后内心os:最低级,还财务总监,那我是什么,纯·捡垃圾吃的么?
他这段时间特别忙,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己在照顾小酸奶。
而韩奕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给余鹤发来信息问候:
“听说你的宝宝出世了?恭喜恭喜,等我有空亲自登门拜访。”
余鹤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干脆就装作没看见。
刚出生的小宝宝真的特别能睡,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都是再睡,剩下的时间就是吃。
小酸奶是个特令人省心的小婴儿,他很少哭,饿了也只会“嘤嘤嘤”地叫,吃饱了就会继续睡。
所以产后抑郁,精神崩溃什么的,余鹤也无法体会。
他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神仙转世的吧,怎么可以这么乖这么优秀,他真的是小婴儿么?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孩子离不开人,确切说是离不开他老妈。
余鹤必须二十四小时全程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去卫生间稍微离开一小会儿,小酸奶就开始哭不停。
谁也不行,就连殷池雪也不行。
余鹤去完卫生间回来,刚上了二楼,老远就听见小酸奶洪亮的哭声,以及殷池雪轻柔的哄声。
进门一看,小酸奶就窝在他爸怀里,奶声奶气地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小脸蛋都憋得通红。
而殷池雪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这孩子的爸,怎么这孩子每次见了自己哭的都像是自己仿佛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样……
见到余鹤,小酸奶才勉强止住了哭声,似乎是哭累了,就窝在余鹤怀中沉沉睡去。
“这孩子真不令人省心,我不是他亲爸么,哭得也太伤人自尊了。”殷池雪在一边和小酸奶一样,小脸紧绷。
“因为婴儿会和母亲有心灵感应啊,而且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肯定只有我才能带给他安全感啊。”余鹤洋洋自得地回答道。
殷池雪不满地撇撇嘴,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小酸奶的小圆脸:
“什么时候能长大和爸爸切磋切磋武艺呢。”
而这几天,针对之前余鹤婚内出轨一事,随着小酸奶的出世更是发展到一个高.潮。
很多网民不禁对几人发出了嘲笑:
【fxf】:“乖,绿帽子戴好,歪了。”
【大脚趾踢在床板上】:“殷家没验过血么,这孩子是不是他们的还不一定来着。”
【烤面包】:“你们积点口德吧,人家才刚生产完,况且不是都出来澄清了么,连一个小婴儿都不放过,真是恶臭。”
【就不告诉你】:“他澄清我就要信?我把你[马]杀了然后装装可怜说一句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jisfjo】:“请大家有脑子的分辨所谓的黑料,你们不觉得一个孕妇大着肚子和别人出去吃火锅本就很显眼,这个时候还敢和别的食客呛,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找茬呗。”
【圆圆】:“我他妈简直要笑死,你以为就姚轶那sb什么事做不出来,麻烦你去他们学校论坛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攀附上殷池雪的好吧,怪别人泼脏水,洁身自好了没?”
这年头,带有恶意的揣测太多了,泼脏水仿佛已经成了网络常态,整个互联网乌烟瘴气的,大部分“闲者”见人就喷,所以殷池雪干脆直接注销了余鹤的微博,卸载了他手中的微博软件。
不想让他被任何这方面的负面消息影响到心情。
而那些在网上肆意谩骂的网民,虽然常说息事宁人,更何况松山集团家大业大,和几个网络蠹虫理论简直降低自己的身份。
但殷池雪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这个时候,殷家肯定要出来控评。
先是买热搜将话题推上风口浪尖,然后买大量路人号伪装成吃瓜路人去站中立,等到舆论完全两极分化之时,殷家的官v再出来发声。
其实什么也不用说,甩出殷池雪婴儿时候的照片同小酸奶的婴儿照做个比对,结果一目了然,那种伤自尊的基因检验报告都没必要去做。
然后再找大v带节奏,卖卖惨,疯狂讨伐那些网络喷子。
不过这一招只适应于真·无脑被黑的小轶同志,其他人效仿需谨慎。
果不其然,殷家顺藤摸瓜,将发第一条诋毁微博的人,也就是韩奕容的亲弟弟韩奕臣给揪了出来。
殷家人向来不和你多bb,也不会整一些没用的律师函,直接起诉,传票安排,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自家儿媳妇,殷家终于是手起刀落,将和自己公司合作长达十三年之久的h.g财务总监韩奕臣告上了法庭。
而这一切,余鹤都不知道。
小酸奶恰好是七月十六那天出生的,那天的月亮非常圆,就像小酸奶的小圆脸。
院子里种了大片花草植被,殷池雪白天不在家的时候,余鹤就带着小酸奶和稻哥玩,快下班了就抱着小酸奶在门口迎接他回家。
刚刚进入集团的殷池雪其实很不容易,一方面他背负着公司未来继承人的压力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一方面又因为他不是这么专业,很多过于细致的东西要他重新来学。
每当他坐在高档办公室俯瞰整个商业区的时候,也会突然觉得迷茫。
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
当殷池雪打开大门进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余鹤抱着小酸奶站在花圃中间,被甜蜜的花海所包围,身后是静谧的霞光,大片大片染红了地面。
他的心跳得很快,疾步走向前,热情地拥抱了余鹤以及他的小酸奶。
“怎么站在外面,没被蚊子咬么?”殷池雪拥着他进了房间。
余鹤笑笑,抓起小酸奶的一只小手手放在殷池雪的掌心中:“来,给爸爸看看,我们小酸奶有没有被虫虫咬呀。”
看着这样的余鹤,殷池雪是真的觉得他非常可爱。
明明以前动不动就“老子老子”,但现在为了养儿子张口闭口都是叠字,听得殷池雪直想笑,但也特想怜爱他。
想着,殷池雪委身亲了下他的嘴角,又亲了下小酸奶的嘴角。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想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予自己的妻儿,是想永远陪伴他们一直到老。
“对了。”
就在殷池雪还沉浸在妻儿和睦的幸福生活中时,余鹤忽然叫住了他。
殷池雪望着他,笑得像个二傻子:“怎么了,老婆大大。”
“别贫,之前你在医院的时候说,只要不离婚,什么都愿意做,你还记得么。”
殷池雪愣了下,似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记、记得。”以至于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余鹤神秘一笑:
“那你现在,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么?”
第71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8)
“小酸奶, 爸爸来负荆请罪了~”
余鹤抱着小酸奶,捏着他软乎乎的小手。
小酸奶瞪着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 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好了没有啊, 快出来给我们小酸奶瞧瞧呀。”
看着躲在门后扭扭捏捏的殷某人,余鹤忍不住张嘴嚎道。
殷池雪没了办法,微微叹了口气,接着, 提着那碍事的裙角,含羞带臊地从门口迂过来。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
“哈哈哈小娘子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爱你一番。”余鹤抱着小酸奶,笑得花枝乱颤。
虽然小酸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跟着笑总归是没错的。
余鹤抱起小酸奶, 托起他的小屁屁,看着眼前的殷池雪, 问道:
“我们小酸奶是不是也觉得爸爸可可爱爱?”说着,余鹤抓起小酸奶柔软的小手拍了拍, “来,给爸爸鼓掌,爸爸最棒了。”
“嘤。”小酸奶奶叫一声,脑袋埋进妈妈怀中,好奇地瞪着大眼望着爸爸。
殷池雪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坐到余鹤身边。
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裙下风光显露无疑。
现在特别后悔,当时看到他那近乎变态的眼神就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的。
jk制服, 及膝袜,锃光瓦亮小皮鞋。
长发叠肩,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
余鹤打量着他,眼神愈发色.情。
怎么说呢,虽然是个男的,但还是一瞬间产生了让人想按倒强上的感觉。
“这就是你所说的赎罪方式?”殷池雪睥睨着他。
余鹤“嘿嘿”一笑,探过脑袋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去换衣服吧,我也要喂小酸奶吃饭饭了。”
殷池雪点点头,起身还不忘护住他的超短裙。
小酸奶吃过奶后,就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风铃发呆。
有时候,年幼的他实在无法理解爸爸妈妈的脑回路,他们买了那种小天使的风铃,可他们有没有为宝宝考虑过,自己只能躺着,这个角度从下往上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一堆小天使的屁股,毫无美感可言。
殷池雪说还有点公司文件要处理,余鹤便主动请缨做晚饭。
尽管殷池雪的母亲说过很多次,现在在月子期间最好找个专人来照顾,但余鹤和殷池雪都非常不喜欢家中有陌生人出现。
于是,余鹤正在厨房烧开水,就听见楼上传来洪亮的哭声,哭得声嘶力竭,可委屈了。
余鹤也顾不得烧开的水,二话不说冲向二楼卧房,就看见殷池雪也过来了,他正抱着小酸奶一个劲儿哄。
可是小酸奶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要今天麻麻不来,他就不打算住嘴。
直到余鹤接过他,小酸奶才勉强止住了哭声,小脸哭得通红,缩在妈妈怀中一个劲儿委屈地“嘤嘤嘤”。
“他为什么连你都这么抵触啊。”对于小酸奶这种只认自己的行为,余鹤感到很诧异。
“婴儿会非常依赖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嘛,更何况你天天抱着他,他已经习惯了你怀抱的感觉,所以你不在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啊。”
殷池雪虽然能解释出来前因后果,但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非常无奈。
“这可怎么办呀,我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总不能也把他带过去吧。”
余鹤抱着小酸奶,摸着他的小脸:“嗯?小酸奶,你说怎么办,麻麻不能带你进考场哦。”
“那天让我妈过来照顾一天吧,只能这样了。”殷池雪提议道。
“怎么可能行得通,你他都不依,更何况是本就没见过几面的老妈。”余鹤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行。
“不然,那天我就特备请示一下,带宝宝进去考试吧。”
“真的可以么,一边考试一边照顾宝宝,而且其他考生也会有意见吧,万一小酸奶饿了或者要换尿不湿时一直哭闹不停你打算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余鹤几乎是虚脱一般一头扎进殷池雪怀中,那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我不知道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倏然间,他抬起头:“不然你去替我考吧。”
殷池雪看着他,笑笑:“你觉得咱俩长得很像是么。”
“那怎么办嘛,我不能再挂科了,再挂就毕不了业了。”余鹤开始学小酸奶,不讲理的哭哭嚷嚷起来。
殷池雪望着他,半晌,终于缓缓开了口:
“不然的话,我们从这个学期开始休学吧。”
余鹤立马止住哭声,似是有点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休学?你疯了么?你自己读完硕士就不管我了么,哪怕我是个高中学历都无所谓么。”
“没关系啊,哪怕你是小学文化水平,我也不会介意啊。”
“我会介意啊!”
余鹤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考大学,每天奋斗到凌晨两点,想着别人都在努力,连觉都不敢睡,一模二模三模一次比一次成绩差时,几近崩溃,出高考成绩前夕紧张到感觉自己都要患上抑郁症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的不行。
这样熬过来,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
结果说休学就休学。
特别是像x大这样的学校,姚轶一定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考进来的吧。
“不是要你一直休学,只休学一年,等小酸奶可以离开人了咱们就回去上学。”
见余鹤一直不说话,殷池雪赶紧安慰道。
余鹤望着怀中的小酸奶,沉默了。
小酸奶现在确实太小了,还不足月,而且还是早产的,比一般婴儿都娇弱,还要经常带他去医院复查,自己复学确实……很麻烦。
“好吧,我知道了。”余鹤低下头。
小酸奶似乎是感受到妈妈的难过,“嘤”了一声,小嘴一撇,也要跟着哭。
余鹤见势不好赶紧抱起小酸奶,摸着他的小脑袋:
“小酸奶不哭,妈妈给你看小鸭子~”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毛绒鸭子玩偶,在小酸奶面前晃了晃。
小酸奶看着鸭子玩具,半晌,才勉强止住哭声。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下面锅里还烧着水!”余鹤突然想起来,顿觉如临大敌,一个激灵跳起来,抱着小酸奶就往下冲。
殷池雪先他一步进了厨房,将余鹤拽出来。
锅里的水都烧干了,锅子底都焦了,散发出难闻的焦味。
殷池雪将锅子拿出来放进水池中,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以后用电锅吧,天然气太危险了。”
余鹤抱着小酸奶,点点头,乖乖退到一边。
“还是我来做晚饭,你去陪小酸奶吧。”
余鹤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看看怀中的小酸奶,刚才还沉浸在被迫休学的委屈中,这一下子却感觉什么委屈也没了。
殷池雪希望自己休学的原因和他不希望自己做饭的原因一样。
担心自己受累受罪。
这样想来,立马就释怀了。
殷池雪在公司待了一天,虽说是自家公司,可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他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但却依然坚持着准备了四菜一汤。
而且每样都是余鹤最爱吃的。
余鹤抱着小酸奶,吃饭时要使劲向前探过身子,但又怕滴到小酸奶身上汤汁,所以他吃的每一口都极其艰难。
没吃两口,小酸奶又尿了,小脸通红,小手紧紧攥在一起,开始“嘤嘤嘤”。
殷池雪说让余鹤先吃,他来帮小酸奶换尿不湿。
结果就在他伸手抱过小酸奶的瞬间,这孩子忽然嚎啕大哭。
余鹤完全没心情再吃饭,只得匆匆扒几口饭,从殷池雪手中接过小酸奶跑去楼上给他换尿不湿。
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抚养成人是多么不容易。
自己的母亲当初又是多么辛苦将自己抚养长大。
可惜还不等着儿孙尽孝,便早早的去了。
小酸奶重回妈妈怀抱中才不哭了,但看那小表情,明显是委屈坏了。
余鹤蹭着他软绵绵的小脸,心疼地哄着他:
“我们酸奶最乖了,不哭不哭~”
看着他这个样子,殷池雪显然是最心疼的那一位。
自打小酸奶出生到现在,余鹤几乎没有吃过一次正经饭,因为抱着小酸奶不可能安生把饭吃完,他整个人瘦了七八斤,脸颊都有点凹进去了。
不光是吃饭,睡觉也睡不安顿,因为小酸奶是睡在隔壁的婴儿房,余鹤几乎是一晚要起来十几趟,就为了看小酸奶有没有好好睡觉。
现在的他耳朵灵敏度堪比犬类,只要小酸奶“嘤”一声,他就能立马跳起来冲过去抱着孩子哄。
即便这样,殷池雪也着实手足无措。
总不能去和一个小婴儿讲道理吧。
这孩子从小就这么腻着他麻麻,长大还得了。
殷池雪看着余鹤那样子,干脆将饭菜端到卧房来。
“我来喂你吃。”
余鹤刚给小酸奶换好尿不湿,就看见殷池雪把自己的饭碗都端上来了。
“你吃过了么?”余鹤随口问道。
“你比较重要,你吃完了我再去吃,我自己一个人好说。”说着,殷池雪舀了一勺米饭一勺土豆泥,送到余鹤嘴边。
余鹤乖乖张嘴,吃了一口,又马上回头去看他的小酸奶。
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现在完全不能离开小酸奶,小酸奶也离不开自己,可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如果把小酸奶养到上小学再走,自己在那边的世界都会直接给自己报死亡了好么!
而且那个时候,自己肯定更不舍得离开了吧。
“你想吃什么,写下来贴到厨房门上,我下班回家后会首先帮你做饭。”殷池雪说着,抬手蹭了蹭余鹤的脸,“你看你现在瘦的,身上还有肉么。”
“那能怎么办,哪个妈妈不是这么过来的。”余鹤苦笑一下。
“不然,还是请个月嫂帮忙带孩子吧。”殷池雪提议道。
余鹤马上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我不要,我自己的儿子我要自己养。”
殷池雪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自己养,没人和你抢儿子,小笨蛋。”
“你放屁,你们殷家金贵的独孙,你说不珍贵?多少人惦记着呢。”余鹤立马反驳道。
“你放心,松山有非常完备的保镖系统,你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基本可以说方圆百里不敢有任何人靠近这里。”殷池雪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我希望小酸奶一直能安安稳稳的,不要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们送他去个普通的幼儿园,上个普通的学校,肯定没人怀疑这是松山财阀家的孙子嘿嘿。”
余鹤用他那不聪明的小脑袋想到。
“你可真是逻辑鬼才。”殷池雪笑笑。
吃过饭,两个人趴在床上。
殷池雪偶然间翻出了以前的相册,本想偷偷藏起来,结果被进来找东西的余鹤抓了个正着。
于是乎,两人就一道趴在床上看相册。
余鹤双手手肘撑在床上,怀里是躺在那里望着妈妈不移开视线的小酸奶。
殷池雪的这相册是他从小到大的个人相册,里面收集了从殷池雪出生开始,到上大学的所有照片。
小时候的殷池雪和小酸奶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像,白的像一团糯米团子,只要中间不出意外,按照这个趋势生长下去,他长大后估计也和殷池雪长得大差不离吧。
殷池雪小时候也养过狗,是一条金毛,在那个年代来说,金毛算是比较稀有的品种,那时候殷池雪才六岁,刚上小学一年级,正在院子里给金毛洗澡,金毛一甩,甩了他一脸泡沫。
殷池雪小时候长得特别像女孩子,眉眼看起来非常温柔,白白净净可可爱爱。
“你是不是从小就特别受欢迎啊。”余鹤看着他的照片,心里酸唧唧的。
“是啊。”他将相册翻过来,指着一张照片给余鹤看。
照片上的殷池雪被十几个小朋友围住,小朋友们纷纷献吻,站在最中间的殷池雪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那天我过生日,也不知道谁说出去的,老师为了讨好我特意买了蛋糕空出最后一节自习课帮我庆生,还要每个小朋友上来亲我一下并祝我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hp操作。”余鹤惊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几近绝望,都快要哭了,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但还要强颜欢笑,表面上说着谢谢,心里一个劲儿的让他们滚。”
余鹤听完他的泣诉,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也太衰了吧。”
“不仅如此,当晚好多家长都把电话打到我们家里,说听自家小孩回来说和殷池雪亲嘴了,一定要负责之类……”
殷池雪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明了就是盯上我们家了。”
“哈哈哈虽然很惨,但我真的觉得你好可怜啊。”余鹤抱着小酸奶,戳戳他的小脸,“小酸奶,你说,爸爸是不是很衰。”
小酸奶不明所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麻麻。
殷池雪看着两人,心里感觉被填的满满的。
他亲了下余鹤的嘴角,小声道:“今晚还要让小酸奶和我们一起睡么?”
“当然啊,和他一起睡也好,省的我一趟趟起来去看他。”
“不要啦,让他回他自己房间睡。”殷池雪不满道。
余鹤听了只想笑:“你让一个小婴儿独立,你还是人么。”
殷池雪凑到他面前,嘴唇划过他的耳际,弄得他耳朵痒痒的:
“是不是人,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哦~这就是你让人家小酸奶独立的理由?”余鹤说着,表情都带上一丝鄙夷。
殷池雪揽过余鹤的肩膀,掰着手指开始算:
“那照你这样我们要六年都没有性.生活了,小酸奶到一年级之前都要和我们一起睡么?”
余鹤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是,自己真的能待到那个时候么。
“今晚就让小酸奶自己去睡,我负责照顾他,我起夜给他换尿布喂奶。”
听到他这么说,余鹤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去哄他,他也得理会你啊。”
“那总不能让我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的帅小伙,眼见着到了发.情期却要自己用手解决吧?”
“也是,那你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那我们就……”殷池雪笑笑,指指小酸奶。
这是小酸奶出生二十一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莫大危机。
好在婴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小酸奶更不例外,他吃过奶就开始犯困,一困,就被余鹤抱到了属于自己的婴儿房。
关上房门,两人做贼一般悄咪咪来到卧室,在暧昧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房间内,像是电影中熟知的片段一样:
互相凝视——拥抱——接吻——脱……
脱个屁啊!
一声细若蚊吟的“嘤”,使得衣服脱了一般的余鹤一个猛子从床上弹起来,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拉开门,冲向小酸奶的房间。
果不其然,小酸奶刚好在那一秒睁开了眼睛。
睁眼便看到自己的麻麻,小酸奶开心地扯开没牙的小嘴笑了。
心都提到半空的余鹤瞬间松了口气。
他坐在摇篮旁边,伸手拍了拍小酸奶的小肚子,轻声哄着他。
十五分钟后,小酸奶再次熟睡过去。
余鹤踮着脚偷偷摸摸再次做贼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就看到殷池雪正倚在床头,冲着他无奈地笑。
“你的耳朵未免也太灵敏了一点。”
余鹤长长叹一口气:“当然了,我现在甚至都要产生幻觉了,好像小酸奶一直在哼唧。”
殷池雪下床走到余鹤面前,看着他稍显疲惫的脸,然后一把将他推到墙边,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双手,深情地凝望着他,嘴角是神秘的笑意。
余鹤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撩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热情地回……
回应个屁啊!
妈的,小酸奶是不是又哭了,肯定是哭了,都听到哭声了。
余鹤立马推开殷池雪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小酸奶的房间。
果不其然,小酸奶尿了,浑身难受,小脸哭得通红。
余鹤赶紧抱起他哄着,然后顺手从一旁扯出一片尿不湿。
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小酸奶才抽泣着缓缓入睡。
余鹤望着小酸奶还带着勒痕的小脸,叹了口气,用宝宝专用湿巾给他擦了擦脸。
回到卧房的时候,殷池雪就裹着他的浴衣坐在床上。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眼余鹤。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暗暗达成了协议——
不要什么前戏了,直接开始,速战速决……
决……
“嘤嘤嘤……嘤!”
余鹤坐在殷池雪大腿上,流着泪:
“别哭,小酸奶,妈妈来了……”
而两人所幻想的“春宵一夜”,最终也没能安然度过。
有时候余鹤真是不想干了,带孩子真的太累了,身体精神双重折磨。
他就躺在小酸奶身边,轻轻晃着摇篮,小酸奶睡一会儿就醒了,看一眼麻麻,确定在身边之后,才重新睡过去。
余鹤躺在他旁边,望着他。
月光洒进来,小酸奶白皙的小脸周围甚至都形成了一圈光晕。
看着,不禁在心中感叹: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要去把他打掉呢。
想着,困意来袭,余鹤趴在小酸奶身边,嗅着他身上的奶香气,慢慢进入梦乡——
————————
第二天,余鹤抱着小酸奶去学校办了休学。
大热天的,手续又特别繁琐,余鹤一路从学院跑到行政楼再跑回学院,这样来回在对角线上的两栋楼穿梭。
他抱了小酸奶一上午,胳膊都快废了,别看小酸奶现在只有六斤八两,但也是有重量的,更何况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手是真的受不了。
小酸奶也热的难受,一直哼哼唧唧。
余鹤想着早知道把车开过来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休学手续办妥,他打算带着小酸奶去学校的冷饮店坐会儿休息一下,再回家。
在大学校园里,一个抱着孩子的,自然多少有些引人注目。
余鹤要了一杯芦荟冰露,在等冷饮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