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哥不以为忤,还真就在门外的走廊上靠坐下来,等杨棠现身。不多时,杨棠回转,签收了包裹,顺带敲响了教室门。“进”杨棠挟着包裹进了教室,从容不迫地回到位子上坐下。这时候课刚上没多久,张则仁却听得昏昏欲睡,见杨棠拿着包裹坐下,他不禁好奇心升腾,劈手就想把文件袋似的包裹给夺过来。没曾想杨棠的反应比普通人快上那么半拍,一把抠住了包裹,与张则仁僵在半空:“干嘛”“我看一下”“凭什么”杨棠跟张则仁不熟,完全没到能看私信的地步。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台上的讲课老师叱道:“张则仁,杨棠,你们俩在搞什么名堂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杨棠和张则仁顿时都作声不得。“杨棠,你那包裹,算是私人物品,我也不好多过问,但是我发现眼下全班同学都在好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现在打开,让大伙儿见识见识当然,如果真不能让大伙儿看见,我也不勉强”杨棠头大了一会儿,同意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只能打开看看,若里边的东西真涉及到我的,那我也是不会亮给大家看的。”“这当然没问题,赶快动手,需不需要裁纸刀”杨棠摆了摆手,直接用大拇指甲就挑开了包裹的封口,往里边定睛一看,只有几张纸笺,拿出来一看,赫然是自然w杂志的回函,上面写着恭喜杨棠的论文被他们杂志采纳云云迟疑了一下,杨棠绕出课桌,将回函递给了讲课老师。那老师接过去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自然w期刊的采纳函”这话一出,台下同学一片骚动。讲课老师却顾不上这些了,他死盯着杨棠,忍不住问道:“杨同学,你写了篇什么样的论文啊”“是篇数学论文,有关西姆猜想的。”杨棠实话实说道。“西姆猜想关于西姆猜想哪方面的”“证明,我把西姆猜想证明了一遍”讲课老师翻了个白眼,有种快晕倒的感觉。同时,班上同学又是一阵骚动,甚至议论纷纷。“西姆猜想什么东西”“我去你连西姆猜想都不知道,别告诉别人你跟我同班哈”“西姆猜想号称世界上最难被攻克的几大数学猜想之一,杨棠怎么可能搞定它啊”“可人家杂志社的采纳函都寄来了,这又怎么算啊”“对了,这自然w又是什么期刊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算了,我还是离你远点儿”s:求订阅338 轰动7求订阅“我来科普一下,听说过s期刊”“隐约有点印象”“没听过就没听过,装很么装呐”“关你屁事”“打住我继续s当中这个n呢,就代表nature,也就是自然w期刊,至于c,代表ce,也就是细胞w,s就不用我解释了”“我知道,肯定代表scence,对”“用你废话”“滚开,我们说我们的,你插什么嘴”“行了行了,吵什么继续科普s这三本期刊咧,自然都属于多学科刊物,唯独细胞w,它主要发布生命科学领域中的最新研究发现。”“嗯,不错,赶明儿我也在s上发一篇论文,学杨棠”“拉倒你,就你那水平,论文还想刊登上s远的不说,就咱们京大,讲师如果有两三篇s的论文,都可以评副教授了。”“”“那也不一定,还有个影响因子的问题,如果你的论文被别人引用的少,加上实际研究价值不高,那这样的论文评副教授的竞争力就小,相反,像杨棠弄的这篇证明西姆猜想的论文,只要能真的证明得了,那杨棠直接评教授都够格”“”“难怪之前校长秘书来找杨棠,看来多半是为了这事儿”“啌啌啌”这时候,当堂老师用黑板擦的背面拍打了几下讲台,将教室里嗡嗡议论之声给压了下去:“都讨论够了行了,继续上课”说完,他凝注了杨棠一眼,开始接着刚才的课程继续讲。大学每天十个课时,每节课五十分钟,但很少有老师会单独讲一节课,通常都是分为五个连堂,上下午各两个连堂,晚上一个连堂;学生每天最多上三个连堂,也就是六节课,其余时间自行分配,课少的时候当天一个连堂或者没课,玩性大的家伙甚至把这样的日子当成周休二日来耍,很容易就陷入放羊的怪圈中去了。而今天这个连堂,杨棠先是被校长叫去,然后讲课老师又折腾了半天,所以重新开讲后,没讲多少内容下课铃就响了。“下课”大学老师一般很少有拖堂的,因为前一个连堂上完,后一个连堂还会不会在这间教室授课都不一定,总得留点时间给学生们上厕所转教室所以老师基本上是讲到哪儿算哪儿,如果不记笔记的话,下一次课来,根本就跟不上趟。好在杨棠拥有超级记忆,关于各学科的知识,他只要听一遍就能记得一清二楚,倒是不用浪费笔墨。今儿又巧了,上午的后一个连堂没课,陶妤妃本想陪杨棠好好庆贺庆贺有关论文刊载的事情,可不巧的是学生会发来短信,让她过去帮忙做工作,她也只好跟杨棠说声抱歉,去了。杨棠此时算已经解决了“劝退”危机,辞别了陶妤妃后,他又打算去泡图书馆,结果刚到图书馆借好书坐下,夏妙薇便凑了拢来,还煞有介事地装作不认识,指着杨棠对面的座位道:“这位同学,这儿有人吗”杨棠斜睨了她一眼,哂道:“如果我说有人,你打算怎办”夏妙薇闻言一屁股坐下,不屑道:“切你都才刚坐下,信你才怪”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还问”“我乐意”“嘘这里是图书馆,学姐请小声一点。”说着,杨棠指了指周围。夏妙薇转头看了看,发现不少男生正在聚焦她跟杨棠这一桌,少数女生则个个皱眉恶瞪他俩,就差出声干预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夏妙薇缩正身形,悄声道:“切又是一堆花痴男加妒妇”杨棠差点没笑喷出来:“这阅览室里的女生一半以上都是黄花大闺女,何来妒妇一说”“嘁你能分得清谁是处谁不是处么”夏妙薇显然不信他的话。“你就不是处”杨棠胡诌道。“我是”夏妙薇下意识地纠正,随即俏脸绯红。“噢原来你是那你火气这么大干嘛跟更年期似的”“谁更年期啦”夏妙薇差点拍案而起。杨棠顿时指着她:“就这冲动劲儿,你还说你没有不信再看看周围”夏妙薇照办,结果发现男生们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女生们泛着红眼病,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不得不说,夏靓杨酷帅的组合实在有够吸引眼球。向周围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夏妙薇终于坐正身子,开始埋头看书,但问题是,以她能考空飞的视力,根本不用埋头,哪怕把书拿得再远点照样可以看清其中的内容,所以她埋头只是掩饰,掩饰她正在滴溜溜乱转的眸瞳。见她不作声,杨棠懒得主动搭讪,继续研究起新一个未破解的数学猜想。他打算在大一下期末考之前完成新一篇论文,这样哪怕万一有挂科,也好向杨爸杨妈交代。说到底,赵院长已经跟他彻底撕破脸,即便赵院长因为西姆猜想论文的事被撸下去,但他教书育人多年,桃李满天下,说不定历史学院内部就有他的拥趸或死忠,只要这样的人在期末考时给杨棠打个歪分,他很容易就会挂科。为了防着这一手,杨棠打算再接再励,多写一篇数学猜想证明论文出来,让杨爸杨妈认识到他以后单靠数学这一门学科就可以事业、爱情无忧。当然,能不挂科,谁也不会想要去挂科,所以既已撕破脸,杨棠打算把赵院长的名声彻底给搞臭,这样他自然会臭大街、被学术界摒弃,哪怕他的那些学生都不敢在暗中助力了。“喂,你在看什么书”安静了一会的夏妙薇故态复萌。杨棠瞥了她一眼:“关你”正想说点怪话,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我去接个电话”说着,他起身离开了阅览室,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夏妙薇没挪屁股,不过一双明眸却死盯着半拉开的窗帘玻璃后杨棠讲电话的口型。“喂,铜叔,我是货比上回还齐行,老时间老地方”这番话后,杨棠就直接挂了电话,气得夏妙薇“啪”一声把桌子拍得山响,终惹起隔壁桌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不满道:“喂喂,这位女同学,麻烦你安静一点好不好这不是你们家”自觉理亏的夏妙薇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会注意啦,你继续”眼镜女生斜了她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末了却吐槽道:“好动症”言罢,又埋下头去看书了。好动症,又名多动症,说白了就是脑功能有轻微缺陷,多见于儿童,伴随年龄增长,配合人体的自愈能力,脑功能大多数都会逐渐发育健全。不过以“好动症”来吐槽某人的话,就好像在说某人脑残,夏妙薇当然听得出来,而且她的脑瓜里还举一反三,记起了好多个与脑残有关的疾病名,正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孰料杨棠在这时候转进了阅览室,令她的毒舌憋着没敢发作。杨棠回到座位,瞥了眼一脸不忿的夏妙薇,并未多问什么,自顾自坐下继续研读有关多纳多猜想的资料。所谓多纳多猜想,其实就是杨棠前世的庞加莱猜想,它是一个拓扑学中带有基本意义的命题,杨棠穿越重生时已被完全证明。侥幸的是,杨棠闲极无聊时同样看过相关的证明全过程,就好像多姆猜想那样。“果然这世界果然许多转换公式和定理名儿都不同了”杨棠嘟囔个不停,觉得有些头疼,这就意味着他又得从头开始,把拓扑学这一摊捋清楚后才能开始写证明论文。这个时候,坐他对面的夏妙薇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喂,什么定理名不同了你在说什么呀”杨棠闻言翻着白眼又想说“关你屁事”,话到嘴边忍住了,只道:“夏学姐,你就没自己的事么”言语间,他已收拾起东西往外走。“哎你等一下”夏妙薇见状,挟着自己借的两本书,追在杨棠身后也离开了阅览室。然而,杨夏二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男生摸出手机来到阅览室外的走廊上,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喂,乐哥对对,夏学姐追那瘪三去了我知道了,谢乐哥赏”与此同时,杨棠刚坐进齐柏林驾驶室,副驾位的门就被夏妙薇拉开了,她也坐进了车里。杨棠蹙眉,冷声道:“下去”“我不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夏妙薇傲娇道。杨棠却不惯她的脾气,终是喝叱道:“你有正事我没有,这是私车,私人地方,滚下去”“你”“滚”“哼”夏妙薇气呼呼地下了车,把车门关得砰响。下一秒,杨棠发动车子,一溜烟开走了,丝毫没再与她说什么。夏妙薇死死瞅着车尾灯,眼圈有点发红,显然她这一生人从未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冷遇。“哼哼,杨棠,老娘从现在开始,跟你卯上了”另一边,杨棠的车刚驶出京大东门,就收到了篮球队长董必胜的短信,说明天有比赛,今儿下午队伍务必到齐集训一下。看完短信的杨棠不以为然,毕竟一只临时拼凑的系队有什么可集训的练基本技术,平时不练,眼跟前临时抱佛脚没啥大用;练跑位配合,这牠妈哪是一天一夜就能练好的练轮转防守,没默契和经验,恐怕场上的人防着防着自己就混乱了,更别提什么在联防和人盯人之间流畅转换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杨棠还打算在京大混,这样的集体活动他就必须得参加。幸好董必胜把集训定在了下午四点半,也就是下午第一连堂之后,时间还很宽裕,足够杨棠回牧场别墅研习一阵资料,然后吃顿自煮饭,再睡个小觉什么的。结果齐柏林刚拐上高架桥,姜至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小贞贞,又怎么了还去百世公司行行行,我这就去总行了”挂断电话,杨棠不禁摇了摇头,自嘲道:“得,又来事儿了,算我欠这丫头的。”其实如果他不把姜至贞当妹妹看的话,根本就不用理会对方诸多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