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称呼,谢顶男的脑子轰一下炸了,要知道,圈中人称呼传发局的头头脑脑一般不直呼其名,这样不礼貌,也不称其官位,这样太巴结,所以但凡部一级的官员,统统称什么什么老,比如王老、李老,与之对应的,王老的贴身大秘就称某某司令,比如谢司令;而到了厅局一级,则统称“大老板”,比如张大老板,其贴身秘书则称某董事长,比如眼前的马董;至于县处级,称“老板”,秘书称某总。传发局是部级单位,所以正部副部级的官员就那么几个,真正握手生杀大权的还是厅局一级的司长们,正因为如此,谢顶男听到“马董”二字才有种万念俱灰之感,心忖莫不这一下就把老板的事搞砸了吧马秘书与主动招呼她的老板倒也见过两面,不太熟,加上心情有些不爽,于是对方的招呼她全当没听见,只蔑了一眼,继续面冲杨棠,和颜悦色道:“杨先生,是司长让我来的,请吧”说着,一侧身,嘴角带笑比出个请的手势。杨棠瞥了眼之前一个劲儿让自己的登记身份的门卫,顺着马秘书手势的方向进了传发局大院985田太华虽然很忙,但还是抽空见了杨棠一面,然后把他的想法说了说。杨棠别的不担心,只问了一句:“马姐出面管用嘛”“当然管用”田太华笃定道,“哪家敢不听招呼,借它个胆儿”“那就行”于是在马秘书的陪同下,杨棠先去皇家电台、环球中文电台等传发局直属媒体认了认门,然后请马秘书吃了个中饭。饭后,马秘书道:“杨啊,下午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姐帮你给地方媒体打通电话就是对了,你要打榜的曲目呢”“在这儿”杨棠总算有机会把单曲碟拿了出来,“碟里录了两首歌,下午就麻烦姐了。”“没问题,明天就能有信儿,你就瞧好吧”转天,早上七点不到,杨棠就睁开了眼睛。窗外红日初升,刚露了个头,但天已大光。“呵,奇了怪了,这都入冬了,居然能有这种太阳”杨棠嘀咕着下了床,先去厨房接了一壶水烧上,又小解一番,然后在客厅打了趟拳破魔八式,这才洗脸、刷牙,等一切收拾完了,他自力更生弄好早点,细嚼慢咽吃完,收拾好碗筷,拿书出来温习了一番,带上学生证准考证,快八点时才驱车到了京大。由于零一年的春节在一月下旬,所以这才十二月初,杨棠报过名的大二上科目就有开考的了。照着准考证上的信息,杨棠找到了考试教室,如普通的大二生那般,亮过学生证和准考证后便对号入座,等着开考。很快,考试时间到。卷子发下,杨棠做得行云流水,只一半的考试时间便交了卷。结束考试后,杨棠并未直接离校,而是到图书馆找了空位安顿下来,一边看些杂书一边通过ife上网留意他那两首歌打榜的情况。早上九点刚过,新悦原创音乐网办公楼内。听着楼道里飘荡的音乐,曾帅踏着步点进了办公室大房,和碰面的同事一一打着飞吻,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格内,打开了电脑。电脑开机运行的时候,曾帅端着杯子,去倒了杯咖啡,回到电脑前,输入账号、密码,他打开了自己的工作后台。看着后台中提示的一连串歌曲名字,曾帅随手戴上了喷涂着大大的新悦音乐og的耳机。本来从这个时候起,曾帅新一天的工作就算开始了。可就在这时,内部员工短信提示闪烁了起来。曾帅随手点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只见短信上写着:“附件上有两首歌,选一首上本周一推,另一首至少上首页,小曾你看着安排,务必办到”而短信的发送方是“总编”,这真是官大了好几级。看完短信内容,曾帅只觉胸中有股无名业火窜起,却偏偏不能发作出来,实在窝心无比。“玛德,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走后面的家伙激气”曾帅天人交战了几分钟,不爽归不爽,但事情还是得做,他把鼠标图标搁在附件上犹豫几秒,终还是将两个附件下载了下来,但并不马上执行总编的要求,也不立刻试听,只是扔在文件夹里搁着,不管它。“男人海洋水手什么破歌名啊我还是先筛听一下投递来个歌吧”嘀咕着,曾帅已然点开了自家的邮箱。第一首,我爱厨娘,点开一看歌词,各种敏感词反复出现,有涉黄嫌疑禁止入库;第二首,雾水后庭花,看上去名字文绉绉的,但一听内容就让人想骂娘,什么澡堂啊屁股之类的词纷纷闪现,简直找抽禁止入库;第三首,昨夜你夺走了我的心,点开歌词扫了一遍,曾帅觉得还不错,点开试听,不到五秒他就开始骂娘了,摇滚的过门,这尼玛编曲得有多奇葩啊但是听完第一段歌词后,发现至少这能够成其为一首歌,于是赶紧将歌曲入了库,免得耳朵再遭轰炸第四首,伤太重,一首慢歌,歌词和节奏都勉勉强强,完全没有上推荐的可能。第五首、第六首连审了十几首歌后,曾帅只觉自己的耳朵遭老罪了,索性停下来歇一歇,没曾想刚歇了半分钟,王总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小曾啊,我的短信收到了吧”“收到了”“那办得怎么样啦”“正在弄推荐,不过这两首歌水平差不多,让哪首上每周一推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啊”曾帅随口胡诌道,“要不总编您给个建议”“唔行吧,我这边有点忙,等下给你建议,好吗”“没问题,随时恭候总编您哐”挂了电话,曾帅便嘀咕起来:“我就知道你这老王肯定连歌曲内容都没听,还让我推荐,真是有病”说这话的同时,他点开了水手。“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简单易记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前两段听下来,曾帅已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而且越唱越大声,最后终于惹起了大房内其他同事的注意。“喂喂喂,帅哥,你又在唱什么啦这么起劲”“真帅,你羊癫疯又犯啦”“是新歌吗听旋律还不错”这时,水手结束,曾帅见众同事围观,当即取下耳机嚷道:“哇靠,总算发现了一首要火的歌曲呃不对,这、这歌”“这歌怎么了”旁有女同事问。曾帅一时无言,他总不能说歌曲是总编走后门邮给他的吧只能支支吾吾道:“我再听听、听听”“你少来,外放”新的一天,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244 超常数据3740,。求票、求推荐、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你少来,外放”曾帅犹豫了一下,终按下了外放键。令人极易陷入回忆的低沉嗓音散播开来,大房里的音乐小编们纷纷恛想起了小时候某阶段的叛逆和孤单,进而被歌曲引出共鸣。“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听到这里,终有小编绷不住赞道:“不错、不错,这歌有火的节奏”“你小声点儿”“就是,听歌,听完了你再评价,ok”首先开腔的小编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知不觉中,众小编听完了一遍,曾帅已听完两遍,心中已经有了评价。这首歌词曲上佳、录音上佳、编曲上佳、唱功上佳,感情真挚,是一首经过推广后,很可能大红大紫的作品如果是杨棠听到这评价,绝对会嗤之以鼻,为什么因为当年他上小学六年级时水手这歌就已在大陆各地中小学相当流行,甚至与beyond的歌曲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主要是内地小学生对粤语不感冒,要知道,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网络推送、弹窗广告之类的媒体推荐渠道。“喂喂,真帅,你愣着干嘛再播一遍呐,我差不多记住歌词,快找到感觉了”“就是,你要不愿播,把音频文件发过来也成”“没错,我也要个音频。”曾帅回过神来,叱道:“都闭嘴,这是总编交代下来要挂周推的,等我弄好了你们自己用管理员权限后台下载不就得了。”说完,他埋首电脑屏幕前,再不理会其他同事。不过曾帅的动作倒是挺快,三下五除二就将水手挂在了新悦音乐网的首页周推荐位上了。“ok,挂好了,大家可以后台了”“算了,这么好的歌,我看我还是给作者贡献点华币吧”“对,付费下载,听着心安,省得还要被稽查科那帮家伙唠叨”“唠叨事小,奖金事大,我付费”听到此起彼伏的“付费”声,曾帅不禁莞尔,随手戴上耳机,倏然挑了挑眉:对了,还有一首歌我还没听呢算了算了,有这么一首水准上佳的水手就已经烧高香了,谁还会期待走后门的家伙能有连着两首好歌呢可事实严重打了曾帅的脸,“咦声线底子一样,不同的唱腔,就是不知道这走后门的把不把握得住”“当我抱着你的时候窗外风起黄叶飘落以为是浪漫原来只是有心在飞走不懂情人心里想的爱就瞎了也迷路了想摸索什么摸到了你手心的沉默”听完开头两段歌词,曾帅不得不承认这首男人海洋更能引起他的共鸣,因为就在上月底,他和相恋三年的女友分手了。女友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去法兰西进修服装设计,但曾帅既没那个经济条件,又不愿和女友天各一方再来个三年,于是提出分手。现在听完这首歌,他有一种跟着嚎唱的冲动,但实际已热泪盈眶这时,有个路过打水的小编被曾帅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唷,真帅,你这又审歌呐怎么审得流马尿了”“你管我”曾帅瞪眼吓走那同事后,又听了一遍男人海洋,心中轻叹,真好听紧接着,他心里忽又生出几许疑惑。按理来说,水手和男人海洋都是有大火潜质的歌曲,这点不仅他能看出来,相信负责录音的那些专业师傅也能看出来,所以啰,歌手录好这两首歌后直接送到各大电台打榜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走后门呢真是奇哉怪也想到这里,曾帅又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由于之前偏见,这两首歌到底谁唱的他还没留意过于是点开歌曲信息一看,易梦。很陌生的名字,甚至连曾帅这个音乐圈的老油子一时也难以分辨出“易梦”究竟是真名还是艺名。再一瞧填词作曲信息,后边通通标着俩字:“佚名。”佚名我去曾帅有种骂娘的冲动,但这难不倒他,他点开传发局的歌曲注册网,把歌词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很快便有了检索结果:“哇靠”曾帅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死不死的,总编正巧跨进大房,一见他这动静,立马喝叱道:“干嘛你,曾帅”“不是总编,我”“我什么来我办公室一趟。”说完这句,总编转身离开了大房。曾帅一脸郁闷地跟了出去。到了总编办公室,等挨骂完了,曾帅不依不饶地报告道:“总编,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怪事”总编抬眼搭了他一下:“讲”“就是你让我挂首页那两首歌,演唱、作曲、填词竟然都是同一个人,叫易梦”曾帅爆料的同时小心翼翼观察着总编的表情,结果发现总编一点惊讶都没有,反而蹙眉道:“还有别的吗”“没、没了不是总编,那两首歌的作曲填词后边写的都是佚名,这新闻还不够带劲啊”曾帅据理力争道。总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我没说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