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喵~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0章 喵喵喵 我手疼

江一诺看见邢楚言出来,立刻抱着猫上前,“邢医生,它……”

她还没来得及说猫的情况,邢楚言就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冲着后面的温挽去了。

顾白瞧了一眼温挽手腕上的伤,随后招呼江一诺,“来,把猫抱着跟我进来。”

见江一诺还盯着邢楚言看,顾白觉得好笑,“嘿!同学?”

“啊?”江一诺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他,“怎,怎么了医生?”

“猫,我来处理,抱着进来,o的k?”

江一诺立刻点点头,红着脸,“哦,哦,ok,ok……”

顾白带着江一诺和猫去了诊室,周云谏见状也跟了进去。

玻璃门关上,大厅里除了坐在分诊台后面的护士,就只剩下邢楚言和温挽两个人。

温挽将手垂在身侧,头微微低着,看着邢楚言胸前白大褂的纽扣。

她察觉到邢楚言落在自己手腕处的目光后,不自觉地将受伤的手更加往后去藏。

明明是她受伤了,如今却怂得倒像是自己反没有理一样。

邢楚言沉着脸,见她缩着脖子一副怕挨骂的模样,又不忍心说她,只能尽量语气温和:“跟我进来。”

温挽跟着他到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邢楚言见她关门后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在水池边拿起了灌有肥皂水的洗瓶,“过来。”

“我冲过了……”温挽不太情愿地伸出手,有些抗拒。

邢楚言没理她,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用肥皂水和蒸馏水交替冲洗着,不时地在她伤口旁边挤压,将渗出的血珠挤出来。

“疼吗?”邢楚言感觉到她有些哆嗦。

温挽一直忍着痛,听他这么一问委屈得吸了吸鼻子,“要冲多久?”

“十五分钟。”

邢楚言不再说话,凝神看着她手腕上的血痕,控制着洗瓶的出水速度,仔仔细细地冲洗。

温挽又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想法儿跟他搭话:“你早上那台手术顺利吗?”

“嗯。”

“就嗯?”温挽眼巴巴地看着他。

邢楚言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到的时候我刚从手术室出来,准备回家。中午给你发的信息怎么没回?”

温挽抿了抿嘴,她光顾着跑去跟周云谏汇合救猫了,根本就没看手机。

“想给你一个惊喜。”她嘴硬。

邢楚言突然乐了一声,却笑意不达眼底,嘴角的弧度也还是绷直的。

他扫了一眼心虚的温挽,语气冷硬,“确实是个惊喜。”

人是他好好儿地看着上出租车的,几天后再见就被野猫挠了。

温挽一撇嘴,快速扫了他一眼,小声道:“凶死了……”

邢楚言看她委屈,探身去抽屉里拿了颗水果糖丢给她,桃子味儿的。

温挽接过来后没吃,攥在没受伤的那只手里。

“好了。”邢楚言松开温挽的胳膊,将她带到外面去擦碘伏。

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巧遇上处理完猫的顾白。

“你上次打狂犬疫苗是什么时候?”顾白将碘伏拿给邢楚言,看向温挽随口问了一句。

温挽想了想,“八年前?”

“嚯……那够久的。”顾白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大臂上的伤口,“你看,前年的伤口,现在还有疤。那几针免疫球蛋白下去,好家伙,我差点儿撅在那儿。”

温挽被他吓得手一缩,她抬头看向邢楚言,像是在求证。

邢楚言略蹙眉,扫了一眼无所事事的顾白,“你要是太闲就去看刚才手术的复盘。”

顾白一听,立刻看向温挽,跟她告状,“你瞅瞅你的好邻居,平时对我凶得要死。”

温挽望向顾白,眨了眨眼睛,“顾医生,听说早上那台手术是临时让邢医生过来做的?”

“是啊,我也是到了看见他的臭脸才知道,他本来要去机场接你的。”

温挽装作疑惑的样子,声音柔柔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做呀?是不会吗?你们不是同学吗?为什么邢医生会你不会呢?”

顾白被她问得一噎,立刻起身做投降状,“我去看复盘,你们继续。”

他匆匆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嘟囔道:“一个比一个嘴毒,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伤口处理完了,邢楚言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脱了白大褂,准备带她去医院打针。

温挽跟着他后面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周云谏和江一诺,她小幅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拜拜。”

一回头,前头的邢楚言走出了老远,温挽三两步小跑跟上去,拽了拽他的衣角,“走慢点。”

大厅内的江一诺捧着水杯,看二人的身高差和背影看得津津有味,她磕的cp好像快要成了呢!

温挽坐上车后,将受伤的那只胳膊微微举着。她眼巴巴地看着旁边系好安全带的邢楚言,拽了拽他的袖子,“我手疼。”

邢楚言探身过来,一手捞过安全带,随后迅速直起身插上插销,一秒钟都不犹豫。

温挽看他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一点儿都没有偶像剧里慢镜头的暧昧感,就跟敷衍了事一样。

趁他还没发动汽车,温挽再次去拽他的袖子。

“又怎么了?”邢楚言看向她。

温挽朝他伸出手,露出手里的那颗水蜜桃糖果。

“我手疼。”

邢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糖,撕开包装纸。

在温挽期盼的目光下,他将糖果往嘴里一扔。

温挽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这人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又臭脸又欺负人?

邢楚言见她面部表情从扭曲变成了委屈,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我是让你剥开给我吃!”温挽气呼呼地靠在椅背上,“多大的人了还吃糖……”

邢楚言轻笑了一声,“我吃糖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是吗?那以后老了,我嚼肉的时候你只能喝粥了。”

“喝粥也好。”邢楚言慢悠悠地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颗水蜜桃硬糖,撕开包装纸送到她嘴边,“你喂我喝就行。”

“我喂你个大头鬼……”温挽瞪了他一眼,随后将头凑近,要去吃糖。

邢楚言两根指头捏着包装纸,将糖果往上挤。

温挽迅速张嘴含住,舌头一勾,将迟到的糖果吃进嘴里。

“你笑什么?”温挽见他盯着自己笑。

“你吃糖的样子很像小猫喝水。”

粉粉的舌尖,看上去软软的,很可爱。

温挽脸一红,脑子里又莫名地出现了那句话——

当你认为一个异性像除了猪和王八以外的人和动物,你就完蛋了。

像猫,算是很可爱的动物了吧?

“你很喜欢猫吗?”

邢楚言发动汽车,随口道:“还行,除了猪和王八以外的动物都挺喜欢的。”

温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哦?那邢医生一定也很喜欢蜥蜴、蛇和变色龙了?”

见他面色微变,温挽弯了弯嘴角。

看来顾白说得果然没错,邢楚言最讨厌爬行动物。

邢楚言沉默了两秒,生硬地转移开话题——

“我们今晚吃什么?”

温挽决定放他一马,不提爬行动物的事儿了。

“我妈说晚上给我做糖醋排骨吃。”

邢楚言疯狂暗示,“我也想吃糖醋排骨。”

温挽装听不懂,“哦。”

就当邢楚言暗喜的时候,副驾传来温挽悠悠的声音,“那你自己做啊。”

“不会做可以点外卖。”

“实在不行我们小区的小卖铺有红烧排骨味儿的方便面卖,你可以嗦一口汤,解解馋。”

路上的温挽神气活现,跟二十分钟后坐在医院候诊椅上的判若两人。

她听见里头一位大哥的惨叫声,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小声问道:“有的人就是不耐痛的对吧?”

“嗯。”邢楚言又给她喂了一颗糖,“放松,没事儿。”

几分钟后,大哥满脸是汗地走出来,换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进去。

那是一声克制过的喘息……

温挽彻底慌了神,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试图跟邢楚言商量,“我这个伤口好像也不是那么深,免疫球蛋白不打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邢楚言拒绝得很干脆,直接断了温挽的念头。

克制的小伙子出来后,邢楚言起身,低头看着椅子上缩着肩膀小小一只的温挽,“到你了。”

温挽缓缓地抬起头,腿有些发软。

此刻,邢楚言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的脑袋正好与走廊的筒灯重合,细碎的灯光围绕着他,宛若神明在宣告她的死期。

医生在里面叫她的名字,邢楚言直接将温挽拽了起来,牵着她进去。

温挽坐在凳子上,下意识开始往上卷袖子。

“不用卷。”医生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打在伤口旁边。”

“啊?”温挽看着手上的伤处,“那得多疼啊……”

“进了医院哪儿有不疼的?”医生看了一眼邢楚言,似是惊讶于他站在离温挽两步远的地方,“不抱着?”

他见多了男朋友陪女朋友来打针的,怎么抱的他都见过,像他们二人一样离这么远的倒是少见。

温挽脸一红,“不用。”

她一咬牙,一闭眼,将手递过去,有种壮士断腕的壮烈感,“来吧医生。”

“行……”医生很快进针。

温挽倒抽一口凉气,她死死地掐着自己大腿外侧的肉,屏住呼吸。

针头进去后,医生开始转动针头。

温挽觉得那根针此刻就跟搅拌机的刀片一样,在自己的肉里疯狂搅动。

她忍了几秒钟后,没忍住掉了一颗眼泪。

回头看了一眼邢楚言,温挽吸来吸鼻子,朝他伸出手。

邢楚言立刻上前抱住她,他伸手将温挽掐着大腿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捏。

时间宛若回到了八年前,温挽第一次打狂犬疫苗就是邢楚言陪着的。

那时她也像今日这般,一开始表现得特别勇敢,可第一针下去便掉了眼泪。

她那日抽抽噎噎地回过头,红着眼眶,眼巴巴看着他问:“我可以抱着你吗?”

……

邢楚言出神的时候,怀中人的肩膀突然哆嗦了一下。

随后,温挽挣脱开邢楚言的手,一把将他薅到自己面前站着,单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

“好了。”医生拔了针。

正当温挽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医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走啊,还有四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