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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喵喵喵 去你家

温挽猛地抬起头看他,微蹙着眉,像是无声地控诉。

明明是他非要在周五的晚高峰时候来坐公交车,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她抿着唇,立刻撤了扶在邢楚言腰间的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摆。

温挽的注意力全在两条胳膊上,明明是跟了她二十多年的两条胳膊,但这会儿就是不知道往哪儿放,放那儿都碍事得很。

她垂眸,试着去够离她两步以外的扶杆,够不着。

随即她又抬头看,头顶上所有的拉环扶手全都满了。

邢楚言的手是直接抓在了横杠的空位上,但温挽目测了一下距离,她是够不着的。

她的小动作全数落进了邢楚言的眼睛里,男人唇边带着笑,见她寻觅了半天也找不到扶着的地方,故意大大方方地将身子往前靠了靠。

“没有地方抓,那委屈一下?”

温挽侧过头去不看他,轻轻哼了一声:“不必。”

几秒种后,她整个人再次前倾。

脸颊又一次贴在邢楚言胸前,这次额头还蹭到了他的下巴,有些痒。

车厢内,有人小声吐槽着路况,还有人轻声抱怨司机开车太猛,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就急刹了三回。

温挽站稳后将脑袋从邢楚言的胸前移开,她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抬头看见邢楚言揶揄的目光,更是又羞又恼。

温挽清了清嗓子,冷声掩饰自己害羞的情绪:“我没站稳。”

“知道你没站稳。”邢楚言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侧扶好,“小姑娘还挺凶。”

“你就比我大两岁,叫什么小姑娘?”

邢楚言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温挽套着一身极为不合身的校服。

一米六的人穿着190的衣服,宽宽大大的,显得年纪更加的小。

她奶奶让她叫哥哥,她也是像今日这般不服气的模样,说:“他就比我大两个年级。”

当日温挽这话说完,被她奶奶佯装打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叫出了那声哥哥。

想到她以往不情不愿叫哥哥的模样,邢楚言弯了弯嘴角。

他拍了拍温挽的头顶,“大两岁也是大。”

温挽不再跟他争论年龄的事情,没一会儿,车到站了。

车厢里松快了不少,许多人在这一站下车。

温挽寻到机会,立刻从他身旁弹开,往靠近车后门的那根柱子那儿凑。

手还没碰到柱子,她余光瞟见邢楚言又跟过来了。

“你,你就站那儿吧。”省得一会儿说她碰瓷。

“站哪儿?”邢楚言指了指外面,“该下车了。”

温挽迅速扭过头去,果真到站了。

她尴尬得揉了揉鼻子,随后跟着人群下车。

邢楚言一直在她后头两步的位置跟着,过了马路以后,他快赶了两步,跟温挽并排。

进小区大门前,温挽停下了,“晚上……”

“去你家。”

“好。”温挽点点头,随后开始盘算家里冰箱的存货。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的对话不对劲的时候,还是无意间听见一对小情侣谈话——

“明天住酒店还是去你家?”

“去我家吧。”

温挽身子一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跟邢楚言说:“那晚饭你做,我今晚要更新视频,还没剪完。”

邢楚言领了做饭的活,进门洗完手就开始忙活。

勺子自发去当监工,坐在餐厅的凳子上远远儿地看着邢楚言切菜。

温挽去书房把电脑抱了出来,坐在吧台上剪片子。

她想着留客人一个人在厨房做饭不太好,总得坐在一旁陪着。

但她似乎先前没料到邢楚言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效率,原本预计半个小时就能剪完上传的片子,二十分钟了才开了个头。

温挽每看一会儿电脑屏幕,就控制不住自己地抬头看一会儿邢楚言。

看他洗菜、切菜、拍黄瓜。

就连倒油下锅的动作看起来都说不出地流畅舒适。

邢楚言回过头拿蒜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人一猫,都直直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

眼睛都瞪得圆圆的,一双比一双明亮。

他走近敲了敲台面,催促温挽,“工作。”

“我,我在工作呢……”温挽迅速低下头,“你好好儿做饭,蒜末别炸糊了。”

“喵——”

“你喵什么,小猫咪不能吃蒜末。”

“喵?”

“吃了会被楼上花花嫌弃的。”

“喵!”

勺子跳下椅子,一溜烟跑走了。

它这段时间跟邢楚言相处得多,虽然对他还是过分热情,但不似之前那么寸步不离地粘着了。

“对了邢医生……”温挽又点了几下鼠标,心思又从工作上飘走了。

“怎么了?”

邢楚言没空扭头去看她,关了油烟机,将清炒荷兰豆端到桌子上,又回去看砂锅里炖着的牛腩。

“我下下周要去趟b市,勺子能不能麻烦你带几天?”

以往都是徐心悦帮着养,但这次温挽和徐心悦一块儿去b市,总不能再将它送去寄养。

“它很省心的,也不会乱咬乱碰东西,你就帮它放好猫粮和水就行了。”

“行,正好忙完下周我应该就不太忙了。”邢楚言将牛腩盛到碗里,路过她身后的时候无意间瞟见她的视频,“你一刻钟之前,剪的就是这里吧。”

十五分钟前邢楚言端着拍黄瓜上桌的时候,似乎就看到过这个画面。

“啊……不是吧?我,我,我只是在斟酌到底用哪个镜头比较好。”

摸鱼被人抓包尴尬得很,仿佛回到了以前写作业开小差被抓的时候。

邢楚言不置可否,她每次一紧张就结巴,头恨不得埋到桌子下面去。

“先吃饭吧。”他看时间不早了,“马上七点半了。”

“马上七点半了?”温挽一个激灵,刚合上的电脑,又被她掀开了。

“不行不行,邢医生你先吃,我八点更视频,快来不及了。”

温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鼠标和键盘忙得飞起。

邢楚言好笑地望着她这副马力全开的样子,像是又看到了她每次假期最后一天赶作业的模样。

十分钟后,温挽放下了鼠标。

“好了?”邢楚言有些不可置信。

温挽起身去洗手,“好了啊,很快的,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邢楚言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从你回家打开电脑开始到现在,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足够他将一锅牛腩炖烂了。

“我那不是……”温挽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那不是被更好玩的事情吸引了。”

“更好玩的事情?”

温挽在他对面坐下来,“看你看傻了不行吗?”

邢楚言没想到她说得那么直接,倒也没什么话再去反驳她了。

吃完了饭,邢楚言又开始收拾碗筷。

他将剩下的半锅牛腩放进冰箱,“明天晚上还能吃一顿。”

“干脆你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报道好了。”温挽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负责买菜。”

“省得你老不吃饭饿得胃疼,正好让我来监督你。”

邢楚言倒是头一次听人将偷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行,午饭你自己解决,早饭呢?”

温挽摆摆手,“早饭不用了,仙女是不吃早饭的。”

邢楚言动作一顿,面色肉眼可见地严肃起来,“你不吃早饭?”

“不,不经常吃吧……”

也就一年365天,吃个十多天。

过年回家住的时候爸妈会把她拎起来吃早饭,或者是极其偶尔需要早起的时候会吃一点。

“你知道除了仙女,还有什么人不吃早饭吗?”

温挽摇摇头,“不知道。”

下意识觉得邢楚言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胆结石病人。”

温挽:“……”

邢楚言收拾完了厨房,走到沙发上坐下。

“以后每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饭。”

温挽眨巴眨巴眼睛,“那周六周日,你总要睡个懒觉吧?”

“周六周日我早起跑步,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温挽吓得直摇头,“谁逼我跑步我就跟谁拼命。”

邢楚言笑了一声,他想问的是温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跑完步顺便买回来。

“那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跑过去买。”

提到吃的温挽来劲儿了,“东府路那边有个厚蛋三明治,听说很好吃。”

“东府路?”那地方离这儿足足五公里多,邢楚言摇摇头,“不行,回不来。”

“哦,也是,太远了。那就门口李大爷卖的葱油饼吧。”

敲定了第二天早上的早餐,邢楚言又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第二天晨起,他绕着小区跑了几圈后上楼洗了个澡,随后开车出门。

八点半,邢楚言到了温挽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三遍,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邢楚言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无奈之下,隔着大门,邢楚言开始呼唤家里的另外一个活体生物。

“勺子,勺子……”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屋内勺子挠门的声音。

“去叫挽挽起床,快点。”

勺子听不懂人话,还在挠。

约莫又过了三分钟左右,屋里的小猫咪累了。

它趴在地垫上歇了一会儿,随后跑进房间里,一跃上床。

空中闪过一个黑影,它直直地,重重地,落到了温挽身上。

温挽揉着肩膀出来,看见邢楚言的那一刻,委屈得眼泪几乎决堤。

“它绝育以后就跟吃了猪饲料一样胖得不行,刚刚要是跳在我的肋骨上,估计我就嗝屁了。”

作为教唆他猫犯罪的邢楚言冷着脸训了勺子几句,随后帮她活动肩膀,“房间里听不见门铃响吗?”

“听得见,我睡着了就听不见。”

不是勺子那一记泰山压顶给她弄醒了,她也听不见门铃声。

“你等了很久吗?”温挽想了想,“不然我把我家的密码给你,你以后早上直接开门进来吧,我睡着了打雷都叫不醒的。”

邢楚言拆开厚蛋三明治的包装递给她,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么信任我啊?”

温挽看见三明治后十分惊喜,“你特地去买的?”

“嗯。”

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没事儿,礼尚往来嘛,我也有你家密码了不是?”

理是这么个理儿,但邢楚言对她的记忆力没什么信心,“你还记得我家密码呢?”

温挽一愣,“忘了……”

她前两天清过一次内存,微信聊天记录好像没了大半。

饭后,温挽写了个小纸条给邢楚言。

邢楚言只看了一眼,随后拿起黑笔写下了楼上的密码,推回去。

“我记住了,你收好。”

“你记住了?”温挽捂住小纸条,“你背一遍我听。”

邢楚言吐词清晰地说了一遍,随后道:“我不属鱼。”

温挽撇撇嘴,“我属鱼,行了吧?”

“你属鱼也没见勺子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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