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
五一放假前,辅导员给经济学6班的同学开了个会,并且着重提了几个同学的名字,让他们在五一的时候好好复习,免得期中考又挂了,影响期末成绩还有各种奖项评比。
这些同学名字里就有安成铭的名字,他烦躁的很,他倒也不是不学习,就是太笨了,怎么学都学不进去,理论知识还有公式都背的滚瓜烂熟,但就是没用,一遇到题目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为什么五一放假回来就要期中考啊!放假都不能让人玩个痛快,烦死了!”好不容易盼个放假,但放假回来后就考试,这不明摆着这个假期是用来学习的吗?
而且他要是期中考没考好,她姐安南晗今年就不给他零花钱了,今年还有好几个月,安成铭可不想过上穷兮兮的日子。
于是乎,他找到了班上的学习委员,跟他也是好朋友的楚雁。
“五一帮你补习?”
楚雁边收拾着课本边反问着安成铭,“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说要去南京旅游吗?”
“这还旅个屁,一回来就考试。”安成铭递过来一个冰淇淋,“就我那高数,你也知道,五一不补习绝对要凉。”
楚雁把书包的拉链拉好,接过冰淇淋,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纸,小口咬了一口,巧克力味道的,比较醇厚,她尝了一口才开口说,“我把笔记借给你好了,我五一还有别的事。”
“好雁子,康康你的好朋友,救救孩子吧,他今年的生活质量都在你手上了。”安成铭要是看笔记能开窍,早就跟楚雁借笔记了,也不至于之前的月考还挂了。
楚雁不说话。
安成铭要是有尾巴,都快缠到楚雁身上了,他知道楚雁喜静的性子,赶紧说:“咱们去我姐家补习,那里安静,不用担心人多吵,而且我姐那房间有三间,你可以直接在那住下来,还有,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楚雁在听到“我姐”两个字的时候,唇角已经微微卷起来了,不过弧度很小,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她吃着巧克力冰淇淋,又甜又苦的滋味,却让人取舍不得,她在听完之后没急着表态,而是在安成铭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注视下,片刻后,才把书包甩到肩膀上说,“那行吧。”
安成铭欣喜若狂地蹦起来,把楚雁当做他人生中的救世主,“太好了,雁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楚雁背著书包往外走,规规矩矩的双肩包背在她身上,她朝后面摆摆手,未发一言,身上的衣服平平整整的,干净又没有一丝的褶皱,偏偏另一只手紧握成了拳,还有些颤抖。
天暗了下来,兔子卸下身上温顺的毛,露出了狼一样血红的眼睛。
五一那天很快到来,安成铭开着车到了楚雁宿舍楼下接她,惹得班上一堆人起哄,但他大男孩一个,对这类事情很难捕捉到,也就懵懵懂懂的,不过看到楚雁穿着裙子从宿舍楼下来,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似乎脸也白了些,唇也红了些,头发是披散着的,但是很柔顺。
安成铭直男一个,不知道这是化了妆,但他绅士地下车帮楚雁开了车门,还夸了句:“雁子,你今天真漂亮。”
楚雁跨上车的脚一顿,她嗯了声上了车,长发随着动作和风飘动了起来,掠过了安成铭的脸颊,他一愣,鼻尖闻到了一阵清香味,他感觉今天的楚雁是真的很不一样。
“这个给你,当做早餐。”安成铭把刚买没多久的包子豆浆递过去,楚雁没接,“我吃过了。”
安成铭惊讶了一番,“你几点起来的?还有空吃早餐。”
安成铭活的粗糙的不行,八点起床,五分钟洗漱完毕,就过来接人了,在等楚雁下楼的时间里,他哼哧哼哧地把早餐吃完了。
楚雁没理会他,而是拿出手机刷刷新闻、逛逛淘宝。
车里放着音乐,安成铭却是个闲不住的,有事没事喊上个雁子,跟她搭话。
楚雁眼皮子都没抬一个,就随意附和两声,她眼睛盯着车上的小摆件,心思完全不在话题上。
安成铭见她也不怎么说话,觉得她有心事,他瞥了一眼对方的手机,见是黑屏状态,不由得咂舌,他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最后当楚雁是紧张了,紧张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紧张到见他姐姐。
毕竟他姐姐比他们大了三岁,说到底也算是长辈,可能会有代沟。
正巧前方是红灯,安成铭把车子停下来,安抚着楚雁说:“你就把我姐家当自己家好了,她人很好的,以前大一刚开学那会,她还来送过我,你应该见过她,她很和善的。”
楚雁哪会不记得安南晗,那个时候,安南晗穿着干干净净的白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微微卷起来,脸上白净得很,没怎么化妆,安安静静地,看着比她们这批新生还嫩,笑起来左脸上还有个酒窝,像是梨花一样,能甜进心里去。
后来再见到安南晗是国庆节,安南晗开车过来接安成铭,安南晗大概是刚下班过来的,身上穿着白色衬衫,下摆扎进修身的西装裤里,那腰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掌住。
楚雁轻嗯了声,“你跟她说过带人过去住吗?”
“当然说过,她就问了是男是女,我说是女孩子,她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呢,还说要带我们去吃饭。”
绿灯,安成铭一踩油门开车过去,他看了一眼楚雁,见她没生气才继续说:“我好说歹说,她才相信你是我好朋友,过来帮我补习的,不是那种关系,对了,我说你名字的时候,我姐知道你,还说你乖巧聪明呢。”
楚雁眼睛一瞬间似是闪过了什么,她按亮了手机屏幕,低头看了会才说:“没她看着乖巧聪明。”
她这句话说的很轻声,安成铭离得近,倒也听到了,只是听的不确切,但他感觉这是夸自己姐姐地话,他点着头赞同说:“我姐是真的性子好又聪明,而且长得又那么漂亮,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一想到这个,安成铭就怕自家姐姐过于单纯会被渣男戏弄感情。
楚雁手指捏紧了手机,关节那块都有些发白,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过了会她才状似无意地问着:“那你姐现在有跟谁交往吗?”
“应该是没有,她工作那么忙,朋友圈也没发相关的动态。”安成铭说着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然后嘴里嘶了下,说,“不过也说不准,我姐属于那种什么事都闷在心里面,如果不是走到结婚那一步,她不会把对方介绍给我们认识的。”
“我姐也老大不小了,说实在的,也是时候该结婚了。”安成铭其实很希望能有个人在他姐身边照顾她,她姐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虽然不缺钱,但是一个人生活多少还是有些孤独。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楚雁略微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又不大,正是事业上升的时候。”
安成铭被噎了下,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年龄在女人面前不能提及,他打了个哈哈赶紧换个话题。
路不远,安南晗买的房子和他们学校就在同市,开车半小时也就到了。
安成铭有房子的钥匙和小区的门禁卡,他帮安南晗拎着包,提了两下,啧,还真沉,
安南晗的房子在6楼,他俩坐电梯上去,安成铭开了门,把鞋架上崭新的粉色拖鞋丢到楚雁面前说:“我姐特地买来给你穿的,我都没这个荣幸。”
安成铭说着自己穿着那双泛着旧款式普通的蓝色拖鞋。
楚雁看着地板上那双还带着小兔子模型的粉色拖鞋,唇角微微上扬了些。
房子整洁干净,家具也很新,看的出来主人很爱惜,餐桌和茶几上都放着花,不过花瓣边角含着浅浅的一层黑,估计是昨天买回来的,桌子上还放着洗好的水果,包括冰箱里也塞满了零食和冷饮。
“我姐这真干净舒服,比我那宿舍好太多了。”安成铭从冰箱里拿了两只冷饮,给了楚雁一个,自己一屁股坐在舒服上边吃边享受了,他还拍拍旁边的位置,“坐下休息会啊,等会带你看看房间。”
楚雁看着原本一点褶子都没有的沙发被他坐下起了一圈的折痕,心里头不太舒服,不过她一向表情管理的很好,没表现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穿着安南晗给她准备的拖鞋,吃着安南晗买的冷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不真实,不过很快的,她发现了不太对劲。
“你姐呢?”
照理说,如果在家里,早就出来迎接了,怎么他俩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哦,我姐她在加班啦,估计要很晚才回来,正好你也不用面对她,也不用那么拘束了。”安成铭眨了下眼睛,“是不是挺好。”
好个屁!
楚雁抿紧唇,转念一想,反正安南晗晚上会回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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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没忍住,开了_(:_”∠)_有十六章存稿,争取不断更
大家儿童节快乐(//?//)
姐姐
楚雁辅导安成铭一上午,十一点四十几的时候,安成铭手机响了,是他姐打电话过来的。
安成铭没开扩音,楚雁屏住呼吸也没听到安南晗在电话那头说什么。
安成铭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后,忽然看向楚雁,说:“我姐问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她给我们点外卖吃。”
楚雁盯着手机看了两秒钟,才说:“你让姐姐点她经常吃的就好了。”
大概她说的话安南晗在那边能听得见,楚雁听到了轻轻浅浅的笑声,就跟雨打梨花一样,楚雁垂下头,唇角倒是弯了个小弧度。
安成铭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掉,他看向楚雁,调侃了句:“你喊我姐喊得真顺畅。”
楚雁背脊一崩,随后轻声嗯了下,她看似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
“我先打局游戏啊,雁子你也休息会,上午补习辛苦你了!”安成铭说着就打开游戏,戴着耳机玩了起来。
楚雁在书房里待了会,去了客厅,免得等会外卖到了听不见。
书房一出来,就是主卧,那是安南晗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不知道锁没锁,就像是有那么一股奇怪的魔力一样,让楚雁的脚像是被钉在了门前一般,她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眸色深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挪开脚步去了客厅。
安南晗给他们点的外卖很丰盛,是蟹肉煲,楚雁吃的时候忍不住想象,安南晗吃螃蟹时候的样子。
文文静静地坐在那,两只犹如白葱一样的手拿着螃蟹,动作流利地剥开,然后斯文地吃下去,甚至嘴唇上都有可能不粘上油渍。
楚雁垂下眼眸,掩藏里面的暗涌。
他们吃过午饭午休了会,就开始补习,所幸的是,安成铭将公式和定义都背的一清二楚,楚雁稍微点拨他那么几下,他就真的开了窍,遇到相似的题型也不会再被绊倒,而是琢磨了几下就能解出来。
“雁子,真有你的。”安成铭显然很开心,他这个时候总算感受到学习的快乐,不过他起身活动下手脚,发现窗外天都黑了,他的肚子也适时地叫了声,他看了眼楚雁低垂的眼帘,说:“要不咱们出去吃?”
楚雁抬眼看他,启唇:“姐姐呢?她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等等,我问问她。”安成铭说着拿过一边的手机打字发消息。
两人等了会,那边也没回复,安成铭肚子饿,忍不住的说:“我姐应该还在加班,要不咱们先去吃?”
楚雁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成铭却是觉得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我们边吃零食边等我姐?”安成铭一个二十一岁的大男人,经过一下午的脑力运动,肚子里的午餐早就消化地差不多了。
“姐姐经常加班?”楚雁却是不答他的话,而是问着别的。
“呃,是的,我姐去年刚升职,今年要做出业绩来,所以还挺忙的。”安成铭被她这猛地一问,卡壳了下,之后也没多想这么说着,“我爸妈让她别这么拼,说家里又不是没钱,别工作得狠了把身体搭进去,我姐她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工作上还挺拼命的……”
“其实,你别看我姐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她其实很有自己的主见的,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算碰到了南墙也有可能要把墙撞破继续。”
楚雁抿紧了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点外卖吃吧。”
“啊?哦哦哦好。”安成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饿得不行,也没细究下去。
晚上辅导到九点就停止了,楚雁回到住的房间里,反锁了门,她坐在床上,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直到晚上九点四十几的时候,楚雁听到咔哒一声,很轻,想必进来的人怕打扰到休息,所以动作很轻。
楚雁一惊,随后她脚踩在地板上,身上穿着长袖长裤的棉质睡衣,她拿起床头柜早就空着的杯子出了房间。
刻意放轻脚步,走到能看到玄关处的客厅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纤细的腰身。
被白色的衬衫包裹着,又细又窄,很想一把掐住,在上面反复的摩挲!
安南晗正在玄关处换鞋,听到动静没抬头看,还以为是安成铭,她声音清冽,但此刻压着声:“你还没睡呢?”
楚雁没想到安南晗跟自己搭话,她看着安南晗的身影愣了一会,看她那如墨一样顺着脖颈垂在胸前,之后才开口轻声嗯了下。
安南晗听到一道女声,这才抬头,待看到面前的人不是自家弟弟,而是弟弟的同学时,她笑起来,左脸上的酒窝也显现出来,脸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很是清甜,“你是楚雁对吧?辛苦你了,五一放假还要辅导那个皮小子,成铭他是不是又躲被窝里玩游戏?”
楚雁捏着杯子的把柄站在原地,她看着安南晗脸上的那个酒窝,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辛苦,姐姐才辛苦,五一还要加班到现在。”
安南晗换好鞋,她看到楚雁手上的杯子,一下子知道她出来是因为口渴了,她朝着楚雁那边走过去说:“晚上别喝太多的水,早上起来容易水肿。”
“嗯。”楚雁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食指在杯子上摩挲了下。
“那我先回房间洗澡了,晚安。”安南晗一连工作了十几天都没个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实在是辛苦劳累的很,她也不好再和楚雁多客套几句,笑着说完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在她身后,楚雁就这么站在原地,手上拿着那个空的马克杯,看着她,看她走到卧室门前,连钥匙都没掏,直接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像是慢动作一样,随着那片白衬衫最后一片布料被门遮掩掉,连带着春天的温柔都散去了。
楚雁却还是盯着那扇门,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拿着杯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指关节发白的厉害。
隔天,安南晗洗漱好出了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楚雁。
楚雁头发披散着,没有染也没有烫,发质很好,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书的封面倒是很奇怪,是纯白色的,上面什么字都没写,她听到动静回过头,正好看到安南晗。
“姐姐早,我做了早餐,姐姐带着吃吧。”
安南晗今天上半身穿了件雪纺衬衫,下半身是还没过膝盖的浅紫色短裙,衬衫扎在短裙里头,衬得腰杆极细,而且还未贴附在身上。她腿不算很长,但胜在腿型好,又细又直又白。
脸上化了淡妆,眼睛那块只涂了单色日常系眼影,甚至连眼线都没化,但愈发地显得干爽清丽,嘴唇上的口红也是薄涂,浅浅的一层,但很好地顺着嘴巴的轮廓,涂抹的很均匀。
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刚迎着露水开出来的娇嫩的花一样,只这么看着,就忍不住心神荡漾。
安南晗大概也是没想到楚雁起这么早还做了早餐,她一愣,随即一笑,左颊上的酒窝也露出来,甜的像花蜜:“好啊,那谢谢你了。”
楚雁看着那枚酒窝,垂下头去,盯着自己手上的书看,只不过声音倒是压得很低:“在厨房那边的小餐桌上,不过没找到适合的包装饭盒……”
安南晗顺着走过去,看到那玻璃饭盒里装着金黄色的小米粥,一下子眼睛都笑弯了,她说:“没事,我这样拿着就可以了,你也太贤惠了吧,起这么大早,还煮了粥。”
楚雁没说话,倒是头低的更下了,她耳垂还微微泛着红。
安南晗看见了,觉得这孩子真可爱,她没磨蹭,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去上班了。
楚雁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动弹,还是安成铭醒来出来看她坐在那吓一跳喊了她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书页上留下浓重的拇指痕迹。
粥在电饭煲里温着,安成铭不爱喝粥,不过也没折腾,就着粥和咸菜吃下去了,倒是吃着吃着不经意地问了句:“雁子,你几点起来的啊?”
他知道他姐早上没空做早餐,而且他姐也不会做,他姐只会煲个汤,这粥是谁做的,答案水落石出。
“六点。”楚雁一碗粥见了底,她没盛第二碗,而是抽过一张纸巾擦干净嘴巴说着。
“卧槽,真不是人,这么早起来,从上大学以来,我就没在八点之前起床过。”安成铭一瞬间对楚雁的敬意油然而生。
“不过,我姐挺喜欢喝小米粥的,就是可惜她要去工作,没这口服了。”安成铭还当她姐没喝到粥,他一阵可惜。
楚雁瞥了他一眼,没说实话。
碗筷是安成铭洗的,洗完就开始学习,午饭依旧是安南晗帮他们订好让外卖送过来的,这回是好几个本地有名的特色菜,包装很是讲究,很古色古香,而且是有木盒子包装起来的,上面还雕刻了花纹,光是这包装,都知道这顿午饭价值不菲。
楚雁盯着外卖盒子上的logo看了一会,才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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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晗:这孩子成绩好又乖还懂得做早饭,怎么会看上安成铭?
楚雁:我看上谁???
田螺
楚雁给安成铭补习了两天,成效很大,一张试卷摆在他面前,满分一百他能考个八十五分。
安成铭也不好意思把楚雁这五天的假期全都霸占来补习,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他跟楚雁说:“没想到补习进度这么快,还剩下三天时间,雁子你想去哪玩?咱们一块去。”
楚雁眼皮子都没抬,“不去。”
“那……我送你回学校?”安成铭咽下嘴里的竹笋,话音刚落下,他自己就觉得怪怪的,怎么像是把人利用完了就赶人走了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成铭看错了,他感觉楚雁吃饭的动作一顿,脸上似乎一刹那闪过什么表情,有些阴沉,不过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看错了,楚雁明明就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
楚雁当然知道安成铭没那么安分在假期还待在家里,自然是要出去玩的,她身为安成铭的朋友,但又不是安南晗的朋友,在安南晗的房子里继续待下去着实不是个事。
“你真的不出去玩吗?”安成铭良心愧疚地又问了句。
楚雁摇头。
出去玩,不如去做别的。
“那行吧,我明天先把你送回学校,对了……”安成铭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给楚雁转了两千块钱,要不是出去玩,可能他还要转更多,楚雁给他辅导两天,直接把他点开窍了,这种改变他觉得花两千块钱都难买的来,他很真挚地跟楚雁说,“这个你一定要收下,不然白给我补习了。”
楚雁却不为所动,眼皮一抬说:“给你补习可不是白补的,期中考试你要没考过九十分,每天早上六点操场跑十圈吧。”
安成铭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因为害怕颤动了下,他完全相信楚雁说的就是要做到,楚雁虽然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但只要是她决定的事,那就说一不二,而且有很多时候,楚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很阴沉,像是坠入了什么中一样,很是让人觉得不安。
他咽了下口水,已经忘了让楚雁收钱的事,而是陷入惴惴不安中,万一他真的没考到九十分,每天早起去操场跑步,还跑十圈,简直要人命!
虽然期中考试的卷子比练习卷简单,但就怕万一啊!
他这边心慌慌,那边楚雁没想到会这么快从这间房子里离开,这还是她头一次进这个房子,所有的一切都跟个易破的泡沫一样,仿佛她说话力度一个加重,就会碎成了水汽,消失不见。
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上,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安南晗下班回来。
今晚安南晗似乎要加班到更晚,shi点了还没回来,楚雁还是那副神情,只是唇抿地很紧。
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楚雁才等到外面的大门咔哒一声,随后是一连串跟昨天不太一样比较重一点的声响,分明是撞到一旁的鞋柜上了。
她这回没拿杯子,有些担心地直接出来了。
一到客厅,她就闻到了酒味,很浓重。
安南晗靠在鞋柜上,弯着腰,正迷迷糊糊地换着拖鞋。
雪纺的衬衫最顶上的那枚扣子没有扣住,银色的项链小吊坠从更加细腻白皙的肌肤晃出来,在半空中荡到一定弧度后,又返回,碰到了胸前那片肌肤。
楚雁绷紧的一根筋断了。
“唔……”
安南晗脚上的那双鞋有鞋绊,她喝醉了始终不得要领,手碰是碰到了鞋绊,但是怎么也没解开。
白净的脸瞬间就委屈巴巴地皱起来,很是不开心,连带着动作也带了些生气,没个轻重的,也不怕弄坏了这四位数一双的鞋。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握住从鞋绊上带走,另一只手则是快速地把鞋绊解开,免得她真的把鞋子弄坏了。
楚雁知道安南晗有钱,但犯不着糟蹋。
含着水汽的眼睛抬起来地看向楚雁,像是幼小的兽崽一样,纯净地能把人的魂吸进去。
下一秒,安南晗开心地笑起来了,大概是因为恼人的鞋绊被解开了,那甜腻的酒窝也盛开出来,散发着甜味,引诱着人想要亲上去。
楚雁的确是想亲上去,但她没那么做,而是松开握住安南晗的手,蹲下身替安南晗把另一只鞋也解开,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换上柔软的拖鞋。
安南晗脚踝那里有些发红,还有些凉,估计是穿着高跟鞋在空调房里待得久了。
楚雁的大拇指在她脚踝那里多停留了会,轻轻地帮她揉了下,免得这人腿脚不舒服。
只是指腹间的触感恋恋不舍。
“咯咯……痒。”染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十分干净的笑声,却愈发地勾起楚雁内心的激荡。
楚雁蹲着冷静了两秒钟才起身,她看着笑出眼泪的安南晗,心想这人喝醉酒倒比平日里小孩子气。
“我送你回房,你记得卸妆洗澡。”楚雁握着安南晗的手臂,将人拉起来,安南晗脸上还有浅浅的笑,她很配合地从鞋柜上起来,然后软倒在楚雁身上。
柔软带着酒气的身躯一下子靠的这么近,楚雁后槽牙都咬紧了,她怕自己一个被刺激失控了,硬是深呼吸两口气才沉静下来。
偏偏身上的人还清笑着凑到她脸颊边说着醉话:“怎么,怎么不动呀。”
楚雁对她真是没法子,她一把揽过安南晗的肩膀,将人搀扶着往主卧走。
幸亏安南晗个子不算高大,人又瘦,虽然喝醉了容易招惹人,但终归来说,比起那些大哭大闹还到处吐的,算是酒品不错的了。
“你是田,田……”
楚雁好不容易把安南晗送到了主卧,看了一眼不算太乱的房间,再看看醉兮兮的安南晗,想帮她卸妆。
澡可以不洗,但是带妆睡觉,楚雁怕安南晗明早起来脸就过敏了。
结果她刚把卸妆水拿过来,这人就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傻乎乎地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把她认成了谁。
楚雁心里发酸得很,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安南晗到底把她当成了谁?是安南晗喜欢的人吗?就连喝醉了酒都还记得。
可是楚雁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来安南晗朋友里有谁姓tian的,是安南晗掩藏地太深还是说……是今天的客户?
“田,田螺姑娘吗?”
就在楚雁纠结的时候,安南晗总算记起了那个名词,直接让楚雁心里头的酸气冒成了可乐里头的泡泡,酸酸甜甜的,容易上瘾。
“你觉得是,那就是。”
楚雁倒了些化妆水在化妆棉上,帮她卸妆。
冰凉凉的卸妆水一上脸,安南晗觉得舒服极了,她下意识地觉得楚雁就是个对她很好的人,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所以也闭上眼睛任由她帮自己卸妆。
“田螺姑娘会,会打扫卫生,还会做饭,会洗碗,你,你也会吗?”安南晗忍不住好奇地问着。
“会。”
“我记起来了,我,我今天喝过你做的小米粥,比我在外面买的好喝多了,就是装的太多了,我吃完觉得肚子太撑了。”安南晗也不知怎的想起了今早上的小米粥,她只记得那碗粥是一个人帮她准备的,眼下见了田螺姑娘,就把这份功劳推到了田螺姑娘的头上。
楚雁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存在感这么低的啊。
不过她还是顺着安南晗的话说:“我知道了,下次我装少一点。”
安南晗这才满意地嗯了声,随后又问,“你是不是田螺姑娘里最好看的那一个?”
“你觉得我好看?”
“好看啊。”安南晗看着楚雁那张脸,手都伸过去了,“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皮肤也白,而且鼻子很挺,嘴巴也很好看。”
她的手在楚雁脸上流连着,留下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楚雁垂下眼眸,耳朵泛了红。
“你晚上也睡在田螺里吗?”
“嗯。”
“田螺里会不会太硬,睡着不舒服?”安南晗想起小时候去奶奶家玩耍的时候,浅浅的田水里走一步就能遇到好几个田螺,小小的灰灰的,而且拿在手里还很硬。
“会。”楚雁抬眼看她,目光里已然带了丝小可怜,“经常会被硌醒。”
安南晗不忍心她白天做这么多家务还睡不好,她手抓着楚雁的胳膊说,“那你以后都睡在床上,我房子里有好几张床的。”
“那我睡哪一张?”楚雁问她。
安南晗刚想说客房的都行,可是迷迷糊糊的她又记起来客房好像都有人睡了,至于是谁睡的,她也不清楚,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望了望身下的床。
两米的双人大床,上面铺着香槟色的真丝被,还有两个枕头,怎么看怎么都适合她和田螺姑娘一起睡。
两个女孩子一起睡也没什么,何况田螺姑娘还要帮她做家务,不能苦了田螺姑娘。
于是乎,安南晗也没扭捏说,“那你跟我一起睡这里好了。”
楚雁唇角勾起来,她原本以为这人会让她睡客房,没想到……
“对了,你以后……”安南晗突然想起什么,她刚想问些什么,又倏然地停住了,然后脸颊有些红。
“怎么了?”楚雁帮她卸好了妆,准备帮她洗个脸,抹点护肤品。
安南晗却凑到她耳边,脸红的厉害,快速地说了句,然后就退回来,眼睛却是发亮地看着她。
楚雁一愣,她回想着安南晗刚刚说的话,再看看安南晗这幅虽然害羞但是更多的明显是好奇,原来这人,私下里,还有这么多面啊。
她凑到安南晗的唇边,浅色的眼睛看向安南晗,将人看得脸红了个透,之后才说:“你那么想知道,那干脆试试看,看到底会生出来个田螺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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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晗:我家有个田螺姑娘!!!
做了
“唔……”
就算今天休息,安南晗体内强大的生物钟还是让她早上七点半就醒过来了。
她下意识地起身,然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僵硬地偏过头,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宛若皎月一样的侧脸,看起来很乖顺,长长的头发铺在床上,被子拉起,光洁白皙的肩头和锁骨全都露出来,上面明显地几个某种痕迹,让人想不认识都不行。
安南晗整个人都被吓到了,她自己往被子里一看,得了,她也是光着的,顿时警铃大作,她怎么跟一个女人没穿衣服在同一张床上,而且……
这个女人还是她弟弟的同学!
还有可能是她弟弟的女朋友!
安南晗真的是头都大了,她昨晚部门聚餐,那群小崽子看她脾气好,也不怕她,轮流来着灌酒,到最后她喝得迷迷糊糊的,连怎么回来的都忘了。
她静下心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况,片刻后,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不如不想,一想,昨晚各种画面都往脑海里钻。
果然她是太久没自己纾解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自己和弟弟的朋友就这么做了,对方还在上大学,虽说已经成年了,但……多少都是个小鬼,她这算老牛吃嫩草了,只是她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真的不适合恋爱,平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谈恋爱,要真的和这人谈恋爱了,估计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约会一次。
而且对方看着这么乖巧温顺,昨晚那档子事估计也是她喝多了酒把人霸王硬上弓的,昨晚把人小姑娘这么吃了,转而不把这当回事实在是太渣了。
昨晚的宿醉再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南晗头都要爆炸了。
而在她身旁,原本熟睡的楚雁,眼睛睁开一条缝将她的神色变化全看在了眼里。
安南晗没在床上睡了,就算再怎么困,也睡不着了,她拿过一边的浴巾裹住身体,干脆去浴室洗了澡冷静冷静。
只是等她洗完澡出来时,原本在床上熟睡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呃姐你今天没上班?”
安成铭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自家老姐还在家里,一脸懵,过了好片刻才问着。
安南晗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了他朋友楚雁,整个人很是不自在,她轻声嗯了下,而后注意到安成铭穿着格外骚包,头上还戴着个鸭舌帽,看着像是要出门,她清楚自家弟弟的德行,还以为这人在家里学习待不住,要出门作妖,她脸色刚一崩,那边安成铭就开口先说了。
“姐,补习结束了,我等会送雁子回学校。”
“那你呢?”
“不是还剩下三天假期吗?我正好出去玩,不然之前买的门票都浪费了。”安成铭说着又环顾四周,没见到楚雁时,疑惑了下,“姐,你有看到雁子吗?”
“没。”安南晗当然不能说自己大清早的时候,还和楚雁光着睡在一张床上。
“可能在房间里待着吧,我去喊她。”安成铭说着就往楚雁房间走。
安南晗怕他看到一些不该看的,赶紧出声制止他,“等等。”
“怎么了?”安成铭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一道咔哒声响起,安家姐弟看向开门的声音,就看到楚雁从客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双肩包。
楚雁目光略过安成铭在安南晗身上停留了两秒钟,在感受到对方避开视线后,抿紧了唇。
“雁子,你都收拾好了啊?我点了外卖,等吃了早饭我就送你回学校。”安成铭说完就看到楚雁脖子那块有两个红色的印记,很像是草莓印,但是楚雁昨晚就在这待着,怎么看怎么也不可能是草莓印,估摸着是蚊子咬的,他心想等会得给楚雁买个好用的驱蚊灯,免得这人回去又被叮了包,让人误会。
楚雁把包放到一边的角落里放好,颔首,她走到安南晗坐的沙发那里,感受到对方的紧绷,坐在另一边。
安成铭直男一个,也不觉得气氛有些怪,他趁着这点时间开了局游戏。
而安南晗和楚雁坐在沙发上,各自占据一边,都没说话。
楚雁也没拿手机,就这么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安南晗倒是工作群里的消息叮咚叮咚响个没停,她负责的那个项目明天开工,她还得去跟一下。
半小时后,外卖到了,他们三才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安南晗本着姐姐的义务,问了安成铭去哪玩,安成铭说是去南京,和几个朋友一起。
安南晗给他转了一万块钱,让他玩得尽兴,但也是有要求的,“别玩回来,期中考考砸了,那今年下半年的生活费就别想要了。”
安成铭立马举手保好证,“姐,我绝对会考很好,雁子这个全年级第一帮我补习的,我还能考砸?”
安南晗之前只知道安成铭这个朋友很优秀,但不知道她还是全年级第一,她诧异了下,目光也下意识地往楚雁那里看,正好和楚雁四目相对,她视线又立即移开。
楚雁看着她的侧脸,不发一语。
安南晗知道自己和楚雁之间的事得谈一谈,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这样太对不起人家小姑娘了,她嚼着早餐,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最后得出一个方法,她看向安成铭,“等会我开车送你们吧,正好我今天休假。”
不等楚雁说什么,安成铭就立马答应了,“好啊,那我就不开车了。”
他是买的高铁票,开车的话,车子还得找好久的停车位,到时候停车费又死贵死贵的,不如让他姐开车送来的方便。
楚雁却是盯着安南晗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她眸色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吃过饭,没做休息,就去了地下停车场。
安成铭的高铁票是十二点的,但是他还没取票,而且他怕五一路上堵车,所以还是早点过去比较好,不然没赶上高铁就麻烦了。
结果他们人刚出电梯,安成铭就摸摸口袋,然后在背包里翻找着,最后发现他耳机没带,只好又上去拿了。
地下车库本身就阴冷,现下安成铭走了,留下楚雁和安南晗两个人,气氛说不出来的怪。
安南晗走在前面,楚雁跟在她身后,中间留了一米多的距离,两人也不交谈。
安南晗的车停的地方和电梯还有些距离,安南晗现在和楚雁单独相处,知道这是个很好的开口的说话时机,但是她思绪太乱,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说到底,楚雁都是个受害者,而且还是她弟的朋友。
万一这事让她弟知道了,又是一团乱。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太沉,以至于刚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车灯直直地闪着,刺地安南晗眼睛下意识地眯起来,身体往一边靠着。
那辆车开得很猛,而且车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开车没个稳妥,就想炫炫自己的车技,直直地朝着安南晗开过来,而车子另一边还有很大的空地,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捉弄人的。
楚雁直接拉过安南晗的手腕,下意识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一双眼睛盯着驾驶位的人。
那目光,让那小伙子背后生了一阵的汗,然后一脚油门从她们身边哗地一声开走了,呼啦的风掀起她们的衣角。
楚雁的手还握着安南晗的手臂,接触的那一块地方,明明楚雁手温是凉的,但也不怎的,那块现在一片火烧。
还是安南晗挣脱开,昨晚的一些片段在她脑海里又闪着,她不自然地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车走去,米色的高跟鞋在停车场里哒哒哒的响着。
安南晗的车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车身很干净,估计前不久才洗的车,她三两步走过去,把车从停车位开出来,停到楚雁身边。
楚雁却没立即动作,还是安南晗把车窗摇下来,说,“上车啊。”
楚雁对上她的视线,这一次安南晗没移开视线,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地看楚雁这么久,其实楚雁长得也很好看,但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学生的气息,比较稚嫩,不过比起她弟第安成铭算是沉稳多了,她想着楚雁到底也还算是个未入社会的单纯女孩子,她心软了些,轻声开了那个口,“昨晚的事,咱们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嗯。”楚雁眼睛里闪过了些什么。
“今天让我好好休息吧,我都半个月没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加班,再不休息就猝死了。”安南晗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要推迟往后,不然的话,依着她的个性,早就说开了。
这毕竟不是外头你情我愿约的,还是他弟弟的朋友,一个没处理好,他弟弟夹在中间更难做人。
想到她弟弟,安南晗虽然知道楚雁不是个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但她还是交代了句:“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保密,不要让除了你我以外第三个人知道。”
楚雁看着她,看得安南晗有些难受,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太伤人了,不过片刻后楚雁还是点了下头,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倒是握得很紧,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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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虐不虐啊
扣子
安成铭一上车就觉得车里的气压极低,他看了眼坐在驾驶位上的安南晗,再看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楚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直男一个,压根就没想多少,脚一跨就上车了。
安南晗先送安成铭去高铁站,安南晗在最开始听到安成铭带回来一个女孩子,还把人当成安成铭女朋友,但经过今天这么一会儿的观察下,她觉得安成铭对楚雁就没那方面的想法,普通人有喜欢的人,巴不得跟她独处,不可能在安南晗说她开车送他们的时候,还立马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安成铭出去玩,都不晓得把楚雁带上,这要是喜欢楚雁,那她安南晗真的是瞎了眼。
“姐,爸妈那边你帮我打打掩护,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五一不回去看他们,跑去玩了,我暑假回去就要完了。”安成铭差点忘了这一茬,他赶紧提醒着他姐,免得到时候安父安母那边打来电话口径不一,“你就说我在学校学习就好了。”
“你暑假还晓得回去?”安南晗冷哼一声,“去年你在家待了几天?不是又跑到我这住了?”
“哎哟,妈那个唠叨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睡觉被骂,打游戏被骂,吃饭还是被骂,出去玩被骂,不出去玩也被骂,真的待不下去了才过来的。”安成铭想想在家的那段被嫌弃的日子,简直是一把辛酸泪。
“得了吧,你自己赖床赖到十二点,一天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妈喊你下来吃饭都没反应,不打你就不错了。”安南晗哪里不清楚他。
安成铭被怼地一噎,刚想辩驳又想到自己下半年生活费还得依靠自家姐姐,只得叹口气说,“行吧行吧,都是我的错。”
车厢里的气氛倒是一下子轻松了些,安成铭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楚雁,虽然楚雁平时也比较文静,但和今天不太一样,今天的楚雁有点文静地过了头。
他对楚雁给自己补习两天,补完了就把人送走这事,着实良心不安,外加愧疚的很,他干脆给自家姐姐发了条微信。
不是成名的名:姐,你帮我好好招待下雁子,等会带她吃个饭,顺便带她逛逛街,买点东西,再把她送回学校,她帮我补习两天也没要补习费,我怪过意不去的。
不是成名的名向你转账两千块。
安南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微信消息依旧没个停歇,她干脆把手机静了音,安成铭怕她没看到,下车前还特意拐个弯提醒了句:“姐姐你看一下手机,家庭群里妈妈发话了。”
安南晗轻声嗯了下,拿过一边的手机解锁。
安成铭这才放心地跟她们摆摆手走进高铁站。
等安南晗看到安成铭的消息时,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小兔崽子。
因着安成铭走了,车内瞬间又恢复成之前的冰点。
“这个时间点了,我们找个餐馆先吃顿午饭吧。”安南晗虽然不想和楚雁独处,但是又没办法,她启动车子说。
楚雁看了眼安南晗疲惫的脸,拒绝了,“姐姐你把我直接送回学校好了。”
安南晗却是因为她这话松了口气,然后又因为她这话里的姐姐两个字差点咬到舌头。
“或者姐姐把我放在这里,我自己打的回去也行。”高铁站距离学校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车程,也花不了多少打的费。
这话一字一句地往安南晗的心里戳着,让她越发地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安南晗抿紧了唇,过了两秒之后才说,“我送你吧,反正也不远。”
“谢谢姐姐。”
安南晗被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太阳穴那块隐隐作痛,偏偏别人喊她姐姐她不觉得什么,就楚雁喊的时候,她就浑身不自在。
一路无话,安南晗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想着她背着这么重的包走路不方便,干脆直接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好了,于是开口问了句:“你宿舍楼怎么走?”
楚雁手都伸到门把手那里了,听了她这话,又坐回来说,“先直走……”
索性五一放假期间,学校不禁外来人员进入,不然的话,安南晗就算是想进去都进不去,只不过她开了辆保时捷,在朴素的校园里头显得格外地扎眼,幸好现在校园里的人不多。
楚雁的宿舍楼距离大门位置还要开个好几分钟,拐了三个弯才到。
车子熄了火,楚雁没急着下车,而是把自己手机伸到安南晗面前:“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下次姐姐找我谈话。”
怎么有种怕她跑了的奇怪感觉呢?安南晗心里头这么想着的同时,接过手机,把自己手机号码输进去了。
楚雁直接拨了这个号码,抬头看着安南晗说,“姐姐,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安南晗看放在车上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一连串的数字跳动着,伸手摁了挂掉,“那……下次见。”
“姐姐再见。”
楚雁拎着双肩包从她车里下来,还朝她摆摆手,安南晗点了下头,启动车子离开,只是车子在经过第一个拐弯的时候,她从车边的后视镜里看到楚雁还直直地站在那,手里拎着双肩包,目光正往这里看。
只不过距离有些远,安南晗看不清楚雁的神情。
楚雁在一楼宿管阿姨的登记本上登记自己回宿舍的时间,那宿管阿姨刚刚坐在位子上看她从一辆车里下来,再一看她脖子上还有两个草莓印,自是什么都明白了。
她把这些学生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怕她们在外头吃了亏,楚雁经常帮她写黑板报,自是更为上心,这不,她又操心楚雁的安全问题,她在两个女生上了楼,一楼大厅没人的时候,才提醒着正在登记的楚雁:“雁子啊,谈恋爱要注意点啊,尤其你这么乖巧的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楚雁知道阿姨在说什么,她朝着宿管阿姨笑了下,说了句“我会注意的,谢谢阿姨”,才背着包上楼了。
宿舍里还有两个宅女室友,听到开门声,两个人都从床上探出头来看,见是楚雁,一个个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雁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跟安成铭出去玩吗?”
“对啊,雁子,你俩去哪玩了?”
楚雁把包放在桌子上,把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说,“没出去玩,就是过去帮他补习而已。”
那两人相视一眼都不信。
“别想骗我们,你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安成铭是不是欺负你了?”
楚雁没理会她们,而是把脏衣服放到盆里,拿到卫生间洗了,那是昨晚被扔在地上的睡衣,皱皱巴巴的,有一枚扣子还不知去向。
那是昨晚安南晗解她的扣子解不开,就使了蛮力,撕了衣服,把那枚扣子撕掉了。
现在扣子当然还在安南晗房间里。
楚雁盯着扣子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耳垂红了。
安南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没休息好,她喜静,朋友不多,一个人出去逛街什么的也没个兴头,所以就在家里睡觉休息。
窗帘拉好,室内一片漆黑,她刚换好睡衣躺上床,眼睛才闭上几秒钟,昨晚断断续续的画面又往脑海里涌着。
眼睛噌的一下立马睁开。
她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再次闭眼的时候,终于没了那些画面,只不过脑海里全是楚雁站在宿舍楼下孤寂的身影,好像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她安南晗的渣。
安南晗无奈的又睁开了眼睛,苦苦加班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似乎比工作日更让她心累。
“雁子,晚上去哪吃饭?北门小吃街?还是食堂?还是说去步行街吃顿好的?”
下午五点的时候,室友刘梦雨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着。
楚雁回了句:“食堂。”
声音有些哑。
“吃什么?”另一个室友赵茜也从床上下来打了个哈欠问着。
“面,西红柿鸡蛋面。”楚雁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劲。
宿舍里开了风扇,嘎吱嘎吱地四面转着,楚雁脑门上一溜的汗珠子,脸也是通红的。
“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身体不舒服吗?”刘梦雨听她这虚弱的声音,担忧地看着楚雁的床位,可惜他们每个人床上都罩了一层蚊帐,刘梦雨也看不太清她的脸色如何。
“头有点晕,我休息会就好了。”楚雁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脸对着墙壁,声音沉闷。
“行吧,那我们去食堂帮你带饭,你好好休息。”赵茜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口罩戴上,没洗脸没化妆戴个口罩方便得很,她挽着刘梦雨的手臂跟人一起出去了。
楚雁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很是不舒服,偏偏空气还很沉闷,她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盈盈一握的腰,那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还有那晚火热的手指处处点火。
楚雁想她了。
“姐姐……”
两个室友回来之后,喊了两声楚雁,都没听到回应。
刘梦雨不放心地上了楚雁那张床的梯子,想看看她情况如何,用不用送去医院。
蚊帐一掀开,看到楚雁那通红的脸,刘梦雨手背搁上去,有些烫,她小心喊着楚雁。
赵茜在下面仰着头,关切问着,“雁子她怎么样了?”
“有点烧,你去我抽屉里拿一下感冒药,我喊她起来吃晚饭吃药。”刘梦雨见喊楚雁没反应,干脆小力推推楚雁的肩膀。
楚雁这回倒是醒了,眼睛睁开迷迷糊糊地看着上方。
“起来吃饭了。”
楚雁缓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宿舍,她嗯了声,喉咙干涸又难受,就跟几百年没喝水一样。
等楚雁从床上下来,两个室友起初看到的是她通红的脸,而后则是胸口那两枚草莓印,两个人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进展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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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身体不舒服,需要姐姐抱抱亲亲
电话
楚雁吃过饭吃了室友给她泡的999感冒灵,然后又回到床上躺着了,她这个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注意到室友们的神情。
楚雁躺在床上,听着室友们小声说着明天下雷阵雨,她看着学校发的白色蚊帐,又陷入了沉思。
其实安南晗今天的态度,楚雁不是看不出来,对方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希望什么都没发生过最好,楚雁心里头就跟埋了根刺一样,从那个时候一直刺到现在,大概是感冒让她的情绪放大了,楚雁觉得些许委屈。
可是委屈不过三秒钟,她又觉得站在安南晗的角度上想,安南晗的想法确实是合理的,毕竟安南晗那样优秀自律的一个人,突然和弟弟的朋友滚上了床,怎么说,这似乎都是段想删掉的记忆。
只是楚雁不想删掉,也不想安南晗就此忘掉。
她想让这段记忆,变成她和安南晗纠缠的开始,从此将她嵌入安南晗的血肉里,让安南晗再也无法把她从记忆里清除!
楚雁想安南晗想的很,感冒让她格外的想。
雷阵雨前夕格外的沉闷,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点着了楚雁心中的火把,越燃越压不住那股子的隐忍冲动。
她手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打开通讯录,不用翻找,第一个就是安南晗的号码,她没有备注全名,而是备注的“安”字。
她盯着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期间,室友怕灯开着影响她睡觉,干脆把灯关了。
感冒药里有催眠的效果,楚雁感觉眼皮子千斤重,那串号码早已在她心底和她名字一样熟透了,她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拨了那串号码。
她想听一听安南晗的声音,感冒的时候,她想纵容一下,想放肆一下。
电话几乎刚响两秒,就被挂断了。
夜里头的沉闷压得楚雁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安南晗负责的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人因为家人突发重病需要回家,所以这个项目临时给了同事负责,结果他这个同事看安南晗长得青涩又干净,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所以想做点手脚,在这个项目里多捞点油水。
这不,新的负责人跟安南晗说原本的材料渠道断货了,要从新的材料渠道进货,但每一个单价贵了将近两角钱。
安南晗在生意场上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小把戏,她直接和项目的对接人坐在会议室里聊这个事,气氛很凝重。
“安小姐,这旧的渠道还得等个五天才有货,拖五天时间,这工期就往后延,我们工人这个时间点也不好接别家产品,一接没半个月是做不完的,工人也都是有房贷车贷的,都是讨生活的,而且你那边工期一拖,贸易商肯定也不乐意,要不你就把这新的材料签一签,拢共也不过比之前多了六千块钱而已,你看怎么样呢?”新负责人给她分析各自的难点,就是希望安南晗能下意识地被他诓过去,直接答应并签字。
毕竟这金额数字说大也不大,跟贸易商不乐意可能随时取消订单比起来,这自然算不得什么。
安南晗不是不能变通死板的人,她只是不希望这事是新负责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中作梗,因为有了一次就必然会有下一次。
这个项目涉及的材料细碎又多,哪天这新的负责人又想捞油水了,又想尽办法拖这个项目的进度,那安南晗可真的有的忙了。
安南晗刚想说什么,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连看都没看是谁,就直接挂了。
“我看不怎么样,先前杨运跟我签合同的时候,并没有说旧渠道没有货,怎么一轮到你接手,旧渠道就没货了?我签的是旧渠道的货,旧渠道的那个价格,你们也签了,那没有的话,是不是你们这边承担一定的责任和所有的损失?”安南晗收敛了脸上的笑,缓声说着,她声音轻柔,听起来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却砸进新负责人的心里。
杨运是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人。
“这个,也没办法的啊,安小姐,谁敢保证这旧渠道随时有货的啊。”这新的对接人没想到安南晗这么说,他干笑了声说。
“那你们为什么当时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跟我签合同?你们自己造成的损失,想让我们公司帮忙擦屁股,不合适吧。”
“合同并不是我签的,你跟我说也没用的啊,我也是突然接手过来的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杨运了?”安南晗看着他,这个时候杨运忙着他家人的事,压根就难找到。
新对接人耸耸肩膀,“安小姐,这不过就六千块钱,咱们也没必要闹这么僵,把钱付了,我们立马把材料运过来,明天早上九点就开工,保证在20号之前产品全都生产出来。”
安南晗后仰,往椅背上一靠,没说话。
新对接人当她含住了鱼饵,心中暗喜,“你要是觉得你上司那边为难你,你现在就跟他说明情况,他总归是能理解的,这产品早出来一天,就多挣个几十万的,你们领导心里头也是有权衡的。”
新对接人以为安南晗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可能觉得六千块钱很多,可是在领导眼里,这些不过一顿饭钱的事,哪比得上产品的生产重要。
安南晗瞥着他,轻笑一声,“你说得对,我忘了你的领导,这事你领导从杨云那分给你的,现在出了棘手的事,找他,也许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刚刚昏了头忘记找领导,得亏这人提醒。
新对接人心头咯噔一跳,“我们领导又不了解这个项目,他哪有什么法子解决。”
“不问怎么知道呢?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他。”安南晗拿起桌上的手机,新对接人坐在她对面,看不到她手机页面,自然是慌得。
他们每个人都熟知渠道那边的货源,安南晗电话打过去,他这边直接就被拆穿了,而且搞不好这个项目,甚至是这个工作他也会因此弄丢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在油水和工作之间迅速作出决定,“安小姐,这事现在我负责,你找我领导,这不就砸了我的名声吗,这样吧,你要相信我的话,这事你给我半天时间,我明天去那个新渠道那边磨嘴皮子功夫,价格帮你们谈到旧渠道的价格。”
安南晗把刚打开的微信页面关掉了,“哦?”
“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
“可是半天的工期……”
“到时候让工人加班加点赶,总归是能在20号之前全部生产出来的。”
安南晗整理桌子上的本子,塞进自己的包里,她起身抿着笑,脸颊上的梨涡泛着浅浅的甜意,她说,“好,那就辛苦你了。”
安南晗开车回到家,洗了个澡,今天的天气格外的闷热,她在公司和工厂那边来回的跑,身上都不知道出了几层汗了。
等她洗完澡,清清爽爽地出来时,才想起那个挂断的电话,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拿过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待看到是楚雁的时候,她脸色一下子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楚雁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安南晗瞥了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11点03分,这个时间点,说不好对方已经睡觉了,打电话把人吵醒可不好。所以她没回拨电话,只发了条短信过去,问她怎么了。
那边果然没立即回复,安南晗却是松了口气。
隔天大清早,安南晗才收到了楚雁的短信:
就是想告诉姐姐,今天下雨,记得带伞。
安南晗挑了下眉,不过出门前倒是把门窗都关好,顺便塞了一把伞到包里。
下午的时候,果然下雨了,雨势很大,疏水不畅的地面上都积攒着到脚踝高的雨水。
办公室里传来同事们的哀嚎。
“我早上刚晒的被子肯定湿了啊!!!”
“我窗户都是开着的,完了啊!”
安南晗想起楚雁的那条短信,是早上6点多发来的,安南晗又想起五一假期里楚雁还起大早做了粥,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了些,心想这人起的是真的早。
接下来几天,安南晗都没有接到楚雁打来的电话,也没有收到楚雁的短信,仿佛那个电话那条短信是幻觉一般。
项目那边已经在施工了,安南晗每天都要去工厂那监看了一个多小时,见都正常才肯回去。
公司那目前没什么事,她这周六周日可以好好地休息会了,安南晗想着干脆趁这个时间把楚雁约出来好好谈一谈,这事再拖下去对楚雁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安南晗用习惯了微信,下意识地就在微信通讯录里找楚雁,找了一圈之后,才想起来她根本没加楚雁微信,她俩只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交流也就只有那么一次,也是靠的短信。
不过倒是显得格外特殊,她微信聊天页面里每天起码二十个聊天框往前蹦着,但是短信就寥寥无几,现在打开短信页面,还能一眼就能看到楚雁让她记得带伞的短信,在一群垃圾短信的围剿下,那条短信多了那么几分的人情味。
※※※※※※※※※※※※※※※※※※※※
安南晗:真的只是约过来谈话的,你们信我。
楚雁:姐姐我信你!
条件
周六上午十一点,楚雁出现在安南晗家门口。
“你怎么进来的?”安南晗这个小区的门需要刷门禁卡才能进,所以她一打开家门看到楚雁,愣了一下。
“正好这里的一个住户刷了卡,我就跟着进来了。”楚雁进来后,拿过鞋架上自己五一穿得拖鞋开始换鞋。
“行吧,我这边临时有点事,你先坐这休息会,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安南晗原本约楚雁在餐厅或是咖啡厅之类的地方谈谈的,但都被楚雁拒绝了,楚雁说就在她家谈比较好,所以地址定为她家。
不过也幸亏是定在家里,不然的话,安南晗这临时有事还得急匆匆地赶回家工作。
“姐姐,我可以去书房吗?五一看的一本书还没看完。”
安南晗刚走几步,就听到楚雁在身后喊她,待听清楚雁说的话后,她点着头说,“可以啊,书房的书你随意看。”
安南晗说完就去了书房,过了一两分钟,楚雁才轻手轻脚地进来,只不过安南晗专注于工作,也没注意到她进来。
楚雁拿了一本书坐在安南晗对面,安南晗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ppt,键盘的声音不大,哒哒哒的,反倒成了楚雁阅读的背景音乐。
等安南晗处理好工作已经快一点了,她把电脑一关,猛地看到坐到对面的楚雁,明显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她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先吃饭吧。”楚雁抬起头来,从一旁的椅子上把外卖拿到桌子上说着,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买的,什么时候去拿的。
安南晗看着那熟悉的食盒,正是她爱吃的地方特色菜的店,盒子一掀开,两人把四菜一汤端出来,安南晗看着菜肴,心想楚雁跟她口味差不多。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没开口,一来是这个时间点了,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