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是白眼狼,果真没错,你妈要做这么大的手术,你竟然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谌岳指着他骂道。
谌煦这下总算是听懂了,找他要钱的。
“谌家不至于穷到连一个手术的钱都拿不出吧,如果真有那么困难,我也不是不可以人道主义的资助你们一点。”谌煦的话音刚落,谌岳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再加上你妈得了这病,需要钱,家里的确有困难,我听蔡律师说你继承了你爷爷的那份遗产,里面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拿出来帮我度过一下难关,等公司平稳下来,我就把股份还给你。”谌岳丝毫不就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理直气壮地找谌煦要股份。
谌煦没忍住,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讥讽,“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吗?”
谌岳瞬间被谌煦的态度激怒,怒不可遏的指着他骂道:“谌煦,没有谌家你能有今天?别不识好歹,我和你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家里困难,需要你帮忙,你就是这个态度,也不怕半夜你爷爷来找你索命!”
“如果我爷爷真能半夜找人索命,我想比起我,他更想找你们夫妻俩吧,你们答应过他好好照顾我,结果呢,爷爷尸骨未寒你们就急急忙忙把我送到了司家,你们又对得起爷爷的信任吗?”
谌煦在谌岳夫妻俩家里从未享受过一次天伦之乐,爷爷在的时候,他们会装模作样对自己好点,爷爷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冷暴力自己,时常会忘记他,小时候谌煦没少一个人在家饿肚子,天冷了哥哥妹妹都有新衣服,只有他没有。
小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对他这么冷漠,他尽力想去讨好他们,可没有用,只会换来更深的伤害。
听到谌煦的话,谌岳的眼神闪烁,试探性的问他:“你……你知道什么了?”
见谌岳这个态度,谌煦也无意和他装下去,撕破脸对他来说反倒是更轻松,免得他们像是吸血虫一样贴着自己不放。
“谌先生觉得呢?”谌煦没有称呼他为父亲,谌岳震惊的睁大眼睛,满脸慌乱。
谌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以为这件事可以瞒到他和王蔷死,谌煦现在和司邺结了婚,他们家多得是需要司邺帮忙的地方,若是这时候和谌煦撕破脸,对他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更何况他还没有从谌煦手里把谌氏的股份骗过来。
片刻的慌乱后,谌岳赶紧镇定下来,开始道德绑架谌煦,“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夜晚的风吹动谌煦额前的碎发,他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淡淡的说:“那还得多亏了我的好大哥。”
他的语气很淡,可听在谌岳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讽刺。
居然是谌昊!
谌岳怒发冲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偏偏这时候让谌煦知道了这件事。
他咳嗽一声,换了个态度对谌煦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十六年前,老爷子将你从外面带回来,交给我和你妈抚养,我们谌家虽然小门小户,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来历不明,老爷子对你的态度又十分亲近,连谌昊都比不上你,我们心里难免有些不平。”
“这些年虽说对你没有像你哥哥妹妹那么亲,但也没短你一口吃的不是,比起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们谌家对你也不薄了吧?”谌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给谌煦洗脑,我们谌家不欠你的,反倒是对你有恩,识相点就快点把你从谌家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
谌岳的话乍得一听挺有道理,可整个谌家,谌煦唯一需要感激的人就是谌老爷子,为了让谌岳夫妻对他好点,给他一个舒适的成长环境,谌老爷子给了他们俩不少好处。
谌岳夫妻拿着谌老爷子给的好处,却不履行职责,谌煦为什么要感激他们?
谌煦未曾从他们身上得到半点温暖,他们却利用谌煦得到了不少好处,以前是谌老爷子,现在是司邺。
“对我不薄的是爷爷,不是你们,请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些遗产都是爷爷指名道姓留给我的东西,就算谌先生是爷爷的儿子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交出来。”谌煦冷酷无情的拒绝了谌岳。
谌岳的嘴脸顿时变得丑恶起来,开始不停的谩骂他。
“别以为仗着有司先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嚣张!你爷爷要是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学人爬床,怕是要气活过来,司先生不过是玩玩你,真把自己当司家的主母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谌煦也冷了脸,“谌氏的问题不小吧,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度过难过。”
听见谌煦这么说,谌岳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难道自己终于把谌煦骂清醒了?
“什么办法?”
谌煦的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几分傲慢,缓声道:“我不介意收购谌氏。”
谌岳的理智瞬间崩断,气急败坏的想要打人,“狗娘养的白眼狼!”
他的拳头还没有碰到谌煦,就被谌煦淡定的伸手拦住,将他往后一推,谌岳脚步踉跄,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谌煦云淡风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上的皱褶,冷傲的扫了一眼谌岳,“我等着谌先生联系我,希望在一周之内,过时不候。”
说完后他便没有再理会谌岳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推开玻璃门进去。
“煦少爷,先生正找您呢。”钟叔总算是找到了谌煦,急急忙忙的叫他过去。
“是有什么人来了吗?”谌煦询问道。
钟叔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说:“是林家来人了。”
“林家?”谌煦搜索了一下自己脑中的信息,实在对不上号,他上一世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林家,可以让司邺这么在意。
“煦少爷年纪小,可能不清楚,林家在帝都,林老爷子的夫人和先生的奶奶,姜老夫人是闺蜜,从前林老爷子的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两家来往甚密,关系很好。”钟叔在司家干了几十年,林老爷子的夫人时常会给姜老夫人送些自己喜欢的,好玩的东西过来,直到对方去世,姜老夫人和司老爷子的关系日渐恶化,两家才逐渐没了来往。
好在司邺上位后,和林家三房有生意上的来往,才又开始联系。
说到帝都林家,谌煦便有所耳闻了,难怪司邺重视林家,林家根正苗红,林老爷子的三个儿子,老大从政,老二从军,老三从商,在每个领域都混得风生水起,要说知名度最大的还是属老大的小女儿林裴心,刚三十岁就已经是三金影后,在娱乐圈的地位完全不是向修和这种流量能够比的。
不过林裴心为人低调,刚出道那几年从来没有向外说过自己的出身,全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一部戏一部戏演出来的,后来她的身份被曝光,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记者采访她,说看她这么辛苦家里人没有想过帮她吗?
林影后笑了笑表示,“他们巴不得我多吃点苦,受不了就会自己主动跑回去当千金小姐。”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不红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立即让广大网友们酸得不行。
谌煦被钟叔领过去的时候,司邺正在和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说话,对方背对着谌煦,身形清癯,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的皮肤有点苍白,像是在室内呆多了的那种白,不像谌煦,白里透红,皮肤健康有光泽。
“介绍一下,这是林宜轩林教授。”司邺自然的牵过谌煦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侧。
谌煦走到林宜轩的正面,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起来斯文严瑾,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林教授好。”谌煦礼貌的和他打招呼,没有注意到林宜轩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诧,视线一直钉在他的脸上。
“这是我先生,谌煦。”司邺倒是注意到林宜轩片刻的反常,开口打断林宜轩的注视。
林宜轩感受到司邺的一丝不快,也意识到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不大合适,“你好。”
他主动伸手和谌煦握了一下手,林宜轩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和司邺是一对的。
这么小就和司邺结了婚,也不知道是真爱,还是冲着司邺的地位财产来的。
从林宜轩和司邺的谈话中,谌煦得知林宜轩是林家老大的大儿子,也就是影后林裴心的哥哥,是一名科研人员,也在帝都大学任职教授,三十四岁,年轻有为,这次正好在a大有一场演讲,林老爷子就让他代表林家过来参加宴会。
司邺和林宜轩的接触不算多,林宜轩专注科研,不大会打太极,说话做事有点冷硬直白,要不是他能力强,又出生在林家,可能坟头早就长草两米高了。
“先生。”钟叔过来和司邺说了几句话,就将人叫走了,留下谌煦和林宜轩面面相觑。
“你在哪儿念书?”林宜轩盯着他好了好半晌,硬挤出一句。
“在a大念大一。”谌煦对林宜轩算得上敬佩,毕竟是国家科研人员,为百姓造福的人,和他说话的态度,也尽量温和。
林宜轩闻言有些诧异,他以为谌煦这么小就和司邺结婚,成绩应该不怎么样,没想到居然在a大念书。
不过他又在想,司邺权势那么大,会不会是司邺花钱将人塞进去的。
“什么专业?”
谌煦总觉得林宜轩这架势,有点像过年时一年到头难得见一面的亲戚,刨根问底的没话找话说。
“经济学专业。”
林宜轩点点头,心头更加惊讶,a大的经济学专业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王牌专业,谌煦自己考进去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写满了他的心里话。
谌煦主动解释道:“上学期期末我刚拿了国家奖学金。”
听到他这么说,林宜轩就明白了,谌煦是真的学习成绩好。
他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欣慰,“你这么小就结婚,你爸妈没意见吗?”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逾越,但谌煦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他们很赞同。”
谌岳夫妻俩简直举双手赞成,估计他们比他这个当事人都高兴。
林宜轩也不知道该说这对父母是势力还是开明,“帝都挺好玩的,你去过吗?”
谌煦抬了抬眼皮,心说这位林教授的话题也太跳跃了,“没有。”
听到答案后,林宜轩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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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谌煦硬着头皮和林宜轩尬聊了半个小时, 见司邺一直没有回来,便起身说自己去找一下司邺,让林宜轩自便。
“司董哪儿找的小家伙?”林宜轩朝钟叔问道。
“煦少爷十二岁后就一直在司家生活, 和先生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不是外面那种心思活泛的孩子。”钟叔和蔼的笑了笑, 替谌煦解释道。
听见谌煦十二岁就来了司家,林宜轩的眼神闪了闪, “他家里很困难?他爸妈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司家来?”
这话着实有点失分寸,林家虽然和司家关系不错,但到底不是一家人, 林宜轩这么问就有些刨根问底,过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谌煦很不满。
钟叔笑而不语,没有再接话,林宜轩又问了几句钟叔都没有回答, 他烦躁的皱了皱眉, 干脆回酒店去了。
宴会上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谌煦在门口送客,有些心烦, 刚才他让人去找司霖,佣人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后来一问门卫才知道司霖竟然丢下这么多客人,跟着孙庞飞一行人出去玩去了。
今天的宴会是为司霖办的,他这个主角什么也不做, 还最早走。
谌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司邺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腰低声说道。
“司叔叔?你刚才去哪儿了?”谌煦刚才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直接过来送客了。
“莫航一个人喝闷酒,我过去开导了他一会儿,陪他喝了几杯。”司邺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去休息吧,晚上别等我了,可能要和莫航喝一宿。”
谌煦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司邺本来就累,还要陪莫航熬夜喝酒,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说不让司邺去,毕竟那是司邺的朋友,司邺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你别喝太晚,伤身体。”谌煦提醒道。
“嗯。”司邺点头应下。
将客人送走一大半,又给剩下的客人们安排好房间,谌煦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主楼走去。
他打了个哈欠,揉揉自己疲惫的双眼,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迷迷糊糊爬到床上,谌煦将自己裹进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边,司邺和莫航在家庭酒吧里,莫航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不说话,司邺拦了好几次,没拦住,就随他去了。
“你为什么不喝?喝!干杯!”莫航自己喝高了,还要逼着司邺一起喝。
司邺和谌煦报备过,便拿起酒杯陪他喝。
莫航把自己喝得满脸通红,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我哪里不好?”
司邺猜到他是因为向修和才喝的闷酒,“你很好,换个人喜欢更好。”
莫航突然拍案而起,“为什么是你?他为什么喜欢的是你,要是别人,我直接上去就一拳头。”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和汗,哑着嗓子说:“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你没有回国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
之前司邺隐隐有猜测到向修和可能喜欢他,现在听莫航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诧异,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莫航喜欢向修和,向修和喜欢自己。
这样的话,那向修和明知道莫航的心意,还和莫航不清不楚,他手里那些资源,大半都是莫航给他的,就连司邺公司的代言,也是因为莫航出面,司邺才答应给向修和。
司邺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对他没那个意思,别给人当备胎了。”
莫航一把扯下他的手,忽然问他:“你要不答应他?他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不容易。”
“你……”司邺实在没想到自己兄弟还是个情痴,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你是傻逼吗?”
“我要是真答应他,你怎么办?看我们俩卿卿我我?你心里不难受吗?”
莫航垂下眼帘,捏紧拳头,眼睛赤红,半晌后憋出一句,“至少他得偿所愿了。”
“那抱歉,我不可能让他得偿所愿。”司邺的声音里带着讥讽,说:“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谌煦,下次再说这种话,就别联系了。”
莫航闷着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片刻后开口:“他说谌煦太小了,不懂得心疼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邺就重重的将杯子放下,神情冷厉的说:“我的人千宠万宠也是我心甘情愿,哪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莫航心头一惊,哪里还看不出司邺是真的生气了,不再开口,拿起酒杯和司邺碰了个杯。
两人喝到凌晨,司邺也有点醉了,莫航抱着酒瓶子在哪儿自言自语,又是哭又是笑。
司邺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准备将这个醉鬼弄去房间休息。
莫航的手机在这时候忽然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眯了眯眼睛,把脸怼到手机屏幕前,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哪个是接听键。
“喂?”
“你喝醉了?”是向修和的声音。
听见向修和的声音,莫航骤然感到一阵委屈,又升起一股甜滋滋的感觉,他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嗯。”
“那我现在过来接你,你在哪儿?”向修和关切的话语让莫航逐渐软化下来,说了自己的所在地。
大概十分钟后,向修和进来,他扶起烂醉如泥的莫航,又看了一眼微醺的司邺,有些尴尬的说:“司邺,可以帮我一下吗?我一个人搬不动他。”
人喝到烂醉后,真的像一具死尸一样沉,司邺比莫航情况好些,走上前扶住莫航右边身子,和向修和一起往外走。
两人将莫航搬到客房,向修和又给莫航脱了皮鞋,盖上被子,司邺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看莫航这边没事了,便起身往外走。
他刚走出房间,向修和突然追出来搀扶住他,“你也醉得不轻,我送你回去吧。”
司邺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皱起眉头推开向修和,然而向修和并没有因此就放弃,又上前来搀扶住他,“我送你吧。”
他再次准备把人推开,鼻尖不知何时钻入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让他的视线越发模糊,身体莫名的发软,双脚逐渐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站立,意识开始恍惚。
司邺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推开向修和,可他视线一片模糊,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愣是被向修和搀扶着回了刚才喝酒的地方。
这里的客房都是安排好了对应客人的,向修和跟着莫航过来,如果他要留下来过夜,只有跟莫航睡一间房间,现在莫航的房间有莫航在,向修和自然不可能在那里和司邺怎么样。
他贪婪的看着司邺,眼神炽热,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得到司邺了。
就算只有今晚,他也心甘情愿,莫航已经对他有了防备,只要他提到司邺,莫航就会警惕的看着他,司邺也对他日渐冷淡,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向修和破釜沉舟,一定要在今晚得到司邺。
他将司邺的手指按在门上,将门打开。踉踉跄跄的搀扶着司邺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走廊陷入一片安静。
……
谌煦睡到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拿起来看了看,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睛,习惯后才看清来电显示是司霖。
“谌煦!救救我!”司霖惊慌失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你怎么了?”谌煦坐起来打开灯,神色冷凝。
司霖哆哆嗦嗦好半晌才把话说清楚,原来他今天跟着孙庞飞那群人出去玩,他们说要带自己长长见识,就去了一家会所,大部分会所的公主少爷是不允许在会所里乱来的,只能陪酒聊天,客人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带人出去,但是不能在会所里乱来。
上次孙庞飞虽然带他去过会所,但那些公主少爷也仅仅是陪他喝了酒,玩了些游戏,不算太过分。
这次孙庞飞他们带他去的那家会所胆子比较大,直接可以在会所里搞,司霖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心头也有点发痒,再加上孙庞飞那群狐朋狗友笑话他都要十九了还是处-男,司霖就更加蠢蠢欲动。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家会所正好有卧底警察抓通缉犯,那通缉犯意识到有条子在,直接跑了,在追捕途中,警察误入孙庞飞他们的包间,然后他们一群人被扫了个黄。
司霖不敢给司邺打电话,让他去保释自己,只能给谌煦打电话,希望谌煦这个同龄人能够理解他。
谌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沉声道:“不止吧,想要我救你就说实话。”
如果仅仅是这件事,孙庞飞直接给孙家打个电话就可以让人把他们俩弄出来,何须司霖冒险给自己打电话,他和司邺是夫夫,睡在一张床上,司霖又不知道今晚司邺没回来睡觉,给他打还是给司邺打根本没有区别。
司霖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开口:“警察在我身上发现了一包毒-品。”
这可真是会给司邺找麻烦,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又在这个时间点,外界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司家。
“你等着。”谌煦掀开被子下床。
司霖颤颤巍巍的请求道:“可……可以别告诉小叔吗?”
谌煦冷下声,“你认为可能吗?”
他挂了电话,衣服也没换,穿上厚厚的外套,拿着手机给江秘书打电话,问了钟叔司邺和莫航在哪儿喝酒后,又行色匆匆的往办宴会的别墅走去。
“煦少爷是出什么事了吗?”钟叔大半夜被叫起来,神情疲惫的问道。
“我已经打电话叫江秘书去处理了,钟叔你去休息吧,我认识路。”谌煦可不想折腾老人家,将钟叔劝回去后,小跑着去找司邺。
谌煦拿手机给司邺打电话,奇怪的是司邺并没有接听,难道司邺这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了?
他连给司邺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眼看着就要走到司邺所在的房间,他便没有再继续拨打。
酒吧的房间是密码锁和指纹锁,谌煦一拍自己的脑门,居然忘记问钟叔密码是多少,他抬起手来正要尝试着敲门叫司邺或者莫航来给他开门,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混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司邺和莫航在里面发酒疯?
谌煦回过神来,里面突然响起一声夹杂着暴怒的低喝,“滚!”
是司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而且谌煦真的很久没有听见司邺这么愤怒过,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又犹如万丈冰川下的寒冰。
谌煦的心骤然一紧,根本没有耐心敲门,或者给钟叔打电话问他密码是多少。
他眉心一拧,蓄力抬腿,一脚将门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牢固的门被踹开,溅起灰尘和木屑。
昏暗的灯光下,谌煦看见向修和见鬼似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司邺坐在沙发上衣衫凌乱,领带和胸口的几颗扣子已经被扯开,向修和正半跪在司邺面前,司邺的皮带扣子被解到一半,脚边滚落着一个酒杯,残留的酒液倾倒在地面上。
谌煦站在门口,目光阴沉的注视着这一切。
向修和显然是没有想到谌煦会来,更没有想到那么牢固的门居然被谌煦一脚就踹开了。
他的嘴唇嗫嚅,正要开口说什么,谌煦便面如寒霜,一声不吭地快步走上前,抬腿就是一脚,将向修和重重地踹翻在地。
向修和的背剧烈的撞在椅子腿上,背上立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比那个更疼的是他的胸口,刚刚被谌煦踹了一脚的地方。
“谌煦……我……”向修和张嘴想要解释,谌煦根本不想听他编故事,走上前领起他的衣领,对着他俊俏的脸就是一拳头,。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非要让人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成天觊觎别人的男人,你犯-贱吗?”
向修和想要反抗,可他根本打不过谌煦,谌煦看着瘦削,谁知道他打起人来,又准又狠,向修和一度怀疑自己要被谌煦给打死。
“别……别打了……”向修和实在是疼得要命,谌煦这副杀人的架势终于让他怕了,疼痛和恐惧让他浑身颤栗,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
然而谌煦没有理会他,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上提再往地上磕,声音阴鸷,“这次莫总也保不住你。”
这是向修和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令他肝胆俱裂。
见向修和晕过去,谌煦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松开手中的头发,转过身去看司邺。
他以为司邺只是喝醉了,才会被向修和趁虚而入,可等他碰到司邺烫得要命的皮肤和跳动速度略快的心脏,谌煦陡然意识到,司邺可能被向修和下了药。
谌煦咬牙切齿,恨不得一盆水把向修和泼醒,再打一次。
“司叔叔,你怎么样?”谌煦伸手去碰司邺的脸,司邺的呼吸烫极了,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不让谌煦碰他。
谌煦怔愣住,凑上去蹭了蹭司邺,“司叔叔是我,小煦。”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味道,司邺紧绷的身体终于舒缓下来,谌煦见司邺神志不清,赶紧打电话叫人备车,送司邺去医院。
他将司邺放到背上,一路往外跑去,钟叔接到消息赶过来,就看见谌煦背着司邺跑得飞快。
“煦少爷?先生这是怎么了?”钟叔慌张的询问道。
“我送司叔叔去医院,钟叔你去处理一下酒吧里的那个人。”谌煦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也不让别人来背司邺。
汽车飞速开往医院,大晚上医院一接到电话,就立即把医生护士叫起来,准备恭候大驾。
司邺应该是很难受,他的背上全是汗,谌煦让他靠着自己,旁边的纸巾被他抽完了半盒,不停的给司邺擦汗,其实他自己浑身也已经被汗水打湿,司邺虽然身材好,但并不轻,谌煦背着他一刻也不敢停的从楼上跑到主楼门口,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
幸好他身体不错,力气大,又经常锻炼,否则哪可能背着比他高大的司邺健步如飞。
“快到医院了,再忍忍。”谌煦亲了亲司邺,安慰道。
心里把该死的向修和骂了一万遍,司邺到底中了什么药,会这么痛苦。
谌煦的唇并不凉,但和司邺现在发高烧似的体温相比,实在称得上凉爽,他下意识的凑上去,像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眼冒绿光,要将人吃下肚去。
连带着司邺的吻也凶狠极了,谌煦的被他吻得几乎快喘不上气,更别说记前面有司机这件事。
后座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司机在心里默念金刚经,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开车。
等汽车停到医院门口,谌煦赶紧将司邺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囫囵吞枣的用红外套将自己里面被司邺弄得一团糟,还未来得及扣上的衣服掩藏住,又顶着殷红的“丰唇”搀扶司邺下车去。
兵荒马乱一晚上,谌煦一宿没睡,守在司邺病床边上,偶尔出去接个电话,声音和动作也是极轻。
“司霖少爷的尿检没有问题,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江秘书报告道。
谌煦沉了沉唇角,说:“让他在里面待几天,长长记性。”
江秘书闻言有些诧异,想说谌煦这么做,不怕和司董出现隔阂吗?毕竟司霖是司董大哥唯一的孩子,又找了这么多年。
“司叔叔那边我会和他说,你尽管照做。”谌煦似乎是察觉出江秘书的想法,低声说道。
“是。”江秘书挂了电话,越发觉得老板娘以后长起来,怕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钟叔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向修和已经醒了,问他人要怎么处理。
“送警察局吧,让律师告他故意伤害罪。”谌煦这次绝对不会姑息纵容向修和,且不说他今天没被司霖的那通电话叫醒,向修和会与司邺发生什么。
刚才谌煦从医生那里拿到报告说司邺吸入有迷药,并且饮下了大量的违.禁-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这半个月内司邺都会有不同层次的头痛恶心等症状,而且要不是送医及时,司邺的那方面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向修和知道司邺不是好对付的,司邺但凡能够有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不会让他得逞,所以他孤注一掷,加大了药量,完全没有考虑过对司邺健康的影响,这算什么喜欢,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谌煦在司邺的病床前守了一晚上,天光微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谌煦的身子忽然一阵痉挛,让他猛地从睡梦中清醒。
看见司邺的手被自己握在手心,谌煦松了一口气,低头在司邺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到阳台去给学校打电话请假。
自从上次他把门踹烂,司邺挥金如土的捐了一笔钱后,辅导员对他的态度越发谄媚,这次听谌煦说要请几天假,立即爽快的答应,不过末了还是没忍住提醒他最好还是早点回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