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看现在,根本就变成了袁家的应声虫!
“阿仑,小心!”袁玉林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刚要呵斥欧阳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忙出声警醒。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欧阳霖早欺身上前,手起处带起一股强势的气流,欧阳仑只觉眼前好似突然出现一轮皓月,再然后,那轮月亮直接砸在了自己脸上。
“月满清江!”
“长河望月!”
欧阳靖一下惊叫出声,瞧着欧阳霖的神情充满了惊恐——
不是欧阳靖胆子小,实在是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玄幻了吧?
但凡是欧阳家弟子那个不知道,月满清江和长河望月,根本就是欧阳家道法图谱最后也是威力最大的两招。
只是和其他世家面临的问题相仿,虽然有招式和图谱在,可内里面的变化层层叠叠,单靠个人参悟的话,难度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曾经欧阳家家史上记载,天资最聪颖的先祖,彻底掌握这两招,也用了足足五年时间。
那还是在有长辈悉心指导的前提下。
据欧阳靖所知,家族中最后一个跟着长辈修习过这两招的就是前家主欧阳霖了。
欧阳霖到底有没有彻底领悟并融会贯通,欧阳靖不得而知,他却知道,现任家主欧阳仑则是自接掌欧阳家家主以来,就以能勘破这两招为最大愿望。
并曾跟家族中人放言,等他领悟了这两招绝学,一定会带着欧阳家更上一层楼。
家族中人望眼欲穿期盼了这么多年,怎么欧阳仑没能用出来,反而让那个假欧阳霖给使出来了?
而伴随着欧阳靖的惊叫声,欧阳仑根本止不住身体,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给拽着,陀螺似的在原地旋转个不停。
袁玉林站的最近,不是闪得快,差点儿没被带入那个看不见的漩涡中。
等大家听见“嗵”的一声响,纷纷注目望去,却是欧阳仑正仰面朝天,依旧保持着“望月”的姿势,无比狼狈的躺在地上,看他四肢软绵绵的扭曲形状,分明是被欧阳霖一招给折断了!
“阿仑!”袁玉林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欧阳仑可不止是袁玉林的好友兼盟友,更是袁玉林的妹夫。这些年来欧阳家和袁家同进退,让两家的分量明显重了不少。
因为这个,就是成家也对他们两家礼让三分。
一时神情都有些森然:
“我不管你是谁,可你敢这么折辱欧阳家的家主,真以为有了靠山,就可以目中无人吗?”
说着直接看向欧阳靖旁边——
那里正站着五个瞧着已经年近四十却依旧渊深岳峙让人望而生畏的汉子,而站在最前面的更是欧阳家硕果仅存的长老欧阳平。
别人或许觉得这几张面孔有些陌生,袁玉林却深知几人的来头,说句不好听的,这几人任何一个拿出来,修为都和欧阳仑不相上下,这还是当初,至于现在,修为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说欧阳平,在欧阳家更是德高望重,是欧阳仑祖辈中年龄最小的,就是欧阳霖活着,也得恭恭敬敬上前叫一声“七爷”……
“七爷……想我没……”欧阳霖上前一步,直接哥俩好的拐住了欧阳平的脖子,那贱贱的模样,险些气的袁玉林一口血吐出来——
这个混账是不是有透视功能啊,竟然自己这边想什么,他那边就马上有了相应的动作?
只是据袁玉林所知,欧阳家的七爷欧阳平别看名字中带个“平”字,却最是个性情爆烈如火的,性格之冲动,较之欧阳仑更甚。
就是因为他这个性格,即便天分奇高,却依旧被所有长老否决,不让他接任欧阳家家主的位置。
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护短,等闲家中哪个小辈被欺负了,让他知道,不管对方身份尊卑或者年龄大小,碰见了就会暴打一顿,一定要让对方伤情更重数倍之后,才心安理得扬长而去。
如今亲眼瞧见欧阳家的家主如此凄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按照袁玉林的猜测,欧阳平下一个动作一定就是直接跟假欧阳霖来个你死我活,然后其他欧阳家人一拥而上,怎么也要让这个自称欧阳霖的男人显出原型来才对。
至于他们袁家,则主要是为了制衡苏家的——
假欧阳霖是天衍派小祖苏音的人,可只要苏音看不过眼敢动手,那他袁玉林出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然后欧阳平果然举起了手。
打爆他!
袁玉林瞬时捏紧了拳头,下一刻就见欧阳平的手果然落在欧阳霖肩上,却是重重拍了几下,红着眼睛道: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欧阳七爷!”袁玉林又惊又怒,“您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平转过头来,瞧着袁玉林的神情却是一片冷然:
“我们欧阳家的家事,就不劳袁家主费心了。”
说完后退一步,冲着欧阳霖一躬身:
“欧阳平恭迎家主归家。”
其他那些默立的汉子跟着弯腰:
“恭迎家主归家。”
“你,你们——”欧阳仑虽然痛到了极点,可身为修道者,对疼痛的忍耐度自然远高于常人,不但没有昏过去,反而更加清醒,深吸一口气,悲愤的冲着欧阳平道,“七爷,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您,也没有对不起诸位……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们背叛欧阳家?”
“就你也配代表欧阳家?”欧阳霖冷哼一声,“当初我把欧阳家交给你时是什么样?现在的欧阳家又是什么样?”
“是不是做家主的时间太长了,你就忘了干犯家规第八条第十二条,应受什么样的惩罚了?”
家规第八条第十二条?
欧阳靖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转动了下——
因为修习道法的缘故,越是顶级的世家越是人丁不丰。为此,对家族中后嗣,各家都有严格的规定。
欧阳家也不例外。至于说第八条和第十二条的内容,分别事关为家族做出极大贡献的子弟遗孀和孩子。
比方说第八条其中一点就是,若有苛待为家族牺牲家族子弟遗孀的轻则鞭笞,重则断肢。
至于说第十二条,则全都是有关培养家族后辈的,其中着重强调的一点就是公平公正,决不能埋没任何一个有灵气的后辈。不然也会重罚。
想通了这一点,欧阳靖腿一软,就瘫那儿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如欧阳霖似的厚成这样的。
这分明是说,他之所以会折断欧阳仑的四肢,就是为了给他老婆孩子报仇!
而且家规上说轻则鞭笞,重了才断肢,结果欧阳霖一上来就用了最重的,甚至还不是断了欧阳仑一肢,竟是生生把四肢都给折断了。
竟然还大言不惭,口口声声按家规办事。
这得是多狠的心,还有多厚的脸皮啊。
“你——”欧阳仑何尝想不到这一点?简直气的脸都扭曲了,“你这是公报私仇!”
“你现在才知道吗?”欧阳霖丝毫没有维持自己欧阳家主大气人设的意思,“从你听你老婆的话,第一次对我妻儿下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欺负我欧阳霖的妻儿,我就是变成鬼也会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爸!”欧阳瑾眼睛一下红了。
欧阳平几人神情却是有些复杂——
果然还是从前那个欧阳霖,从不在意旁人的视线,只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曾经因为这个性格,欧阳平还对欧阳霖能不能当好欧阳家家主质疑过,可事实却是,欧阳霖做家主的那段时间,是欧阳世家最为兴盛的。
而当天罚日降临,欧阳霖更是第一个站出来——
其实当时,家族商量的,本来是想让欧阳平代表欧阳家加入战阵。
毕竟做为一家之主,欧阳霖于欧阳世家来说,位置更重要。
结果却是欧阳霖力排众议,坚持身为家主,自然要承担起家族最重的责任。
然后那一走,欧阳霖就再没有回来……
而且不止欧阳平,欧阳霖“去世”后,欧阳平才知道,家族中至少一大半的人都或多或少受过欧阳霖的恩典。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即便欧阳仑夫妇想尽了各种方法想要出去周慧君和欧阳瑾,最后都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
如果说仅仅是相似的脸,或者并不足以让欧阳平等人确定欧阳霖的身份,可“月满清江”和“长河望月”两式绝学早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惑——
当年老家主用出这两招时,欧阳平可是亲眼见过,当真是大开大合,有开山裂石的效果。
至于说欧阳霖方才,更是把这两招用的妙到毫巅。
“你们,你们其实,早已勾结到一起了?”欧阳仑也不傻,瞧见欧阳平等人现在的反应,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今天一早,几人一起主动请命,会陪自己过来机场,原来不是为了给自己助威,而是要来迎接欧阳霖的吗……
“他是不是真的欧阳霖,阿仑你心里真不清楚吗?”欧阳平却没有丝毫动容——
欧阳仑猜的不错,其实早在南郊之战刚结束,欧阳霖就直接找上了他。
只是欧阳霖不是一个人过去的,当时和他一起登门的,就是身后这几位欧阳家的翘楚。
那会儿欧阳平就明白,除了极个别喜欢跟着欧阳仑拍马屁的草包外,欧阳霖应该已经赢得了大部分欧阳家子弟的承认。
相较于欧阳仑带领一部分虾兵蟹将,和欧阳霖的人直接硬碰硬,眼下这种方式无疑对欧阳家伤害最小。
“本来我还想再让你过几天太平日子,等到祭祖大典时再和你摊牌……”欧阳霖俯身瞧着地上的欧阳仑,和看只蚂蚁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我……你敢说,刚才那个假欧阳霖,你一点儿不知情?”
“这之前,应该已经有人给你透了信吧?那个人,是谁呢?”
“真是太狂妄了!”袁玉林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护住欧阳仑,“真以为你们沆瀣一气,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炮制出这么一个假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假货?”欧阳霖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不然,我这个假货领教一下你袁大家主的绝学?”
之前使出厚脸皮的绝学跟在祖公后面又要了几颗棒棒糖后,欧阳霖的修为可以用突飞猛进来概括。
就比方说刚才那两招欧阳家的绝学,根本就是欧阳霖生前花了好几年都没能完全领悟的,结果吃了棒棒糖后,就如有神助,其中关窍在最短时间内被欧阳霖攻克——
之前苏音会一眼识破假欧阳霖,可不就是因为真正的欧阳霖才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追着她甜甜的叫什么“小祖”,那家伙狗的很,都是甜甜的叫“祖公”,至于说小祖什么的,都是搭头罢了。
袁玉林还没有说什么,苏音却直接开了口,只是她说话的对象并不是袁玉林,也不是欧阳家的人,而是郑鹤庭:
“郑局,袁玉林这个人,我以为有问题。”
没想到苏音竟然敢直接把矛头对准自己,袁玉林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淡声道:
“苏音,这里可不是天衍派,在场的修道者也不会和广城苏家人一般,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可想要对我们袁家动手,就凭你,还不够格!”
随着袁玉林话音一落,以袁天放为首的袁家子弟直接围了过去。
“袁玉林,体内的异常能量体,是不是折磨的你很不舒服啊?”
“不对,你怎么会不舒服呢?不但保住了一条命,还能让自己修为不断精进,更坐稳了袁家家主的位置,你怎么会不舒服呢?你可真是舒服的很啊。”
“要说不舒服的,其实另有其人吧?是天衍五子之一,梅雨笙,对不对?”
说道“梅雨笙”这个名字,苏音声音明显就有些颤抖。更是死死地盯着袁玉林,不肯错过袁玉林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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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原来你就是靠着这张嘴, 得到苏家上下认可的。”袁玉林哂然一笑, “只是你泼脏水的水平实在不太高明,”
说着神情一肃, 冲着天上一拱手:
“梅真人是我最敬仰的人, 当日天罚日时,玉林得以目睹梅真人的风采,至今不能忘怀,要是梅真人地下有知,知道后世子孙竟然如此愚蠢, 轻易就让天衍派被来路不明的人给掌控,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却是青鸢缓步上前,瞧着袁玉林的神情满是讥讽, “巧舌如簧, 又心肠够狠, 这么看来, 当初我会被你耍的团团转,甚至最后差点儿走上绝路,真是一点儿也不冤啊!”
“只是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有一句话叫做天意难违, 今天,也该轮到你袁玉林受到报应了!”
报应?袁玉林“嗤”的嘲笑了一声——
修道者逆天而行,天意又算什么?用来吓唬小孩子还差不多。
那边青鸢已经回身冲后面招手:
“来……”
一个戴着眼镜,长相帅气儒雅的男子随即上前。
瞧见袁玉林的第一眼, 男子直接攥紧了拳头:
“袁家主,别来无恙……”
袁玉林视线在男人脸上一扫而过,语气中充满不屑:
“我认识你吗?滚!”
“袁玉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敢说,真的不认识他?”青鸢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也对,你这样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人,我怎么能奢望你会对曾经做过的恶有什么印象?”
“还记得傅萧吗?”
“你那个奸夫?”袁玉林耸了耸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一个个的全都死而复生?只是傅萧,我记得当初媒体可是拍到了他为了你跳楼而亡粉身碎骨的照片……”
“袁玉林!”男子眼睛一下红了,“你还有没有心!你和汪清鸯,你们一对奸夫□□……你们俩想要双宿双飞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还要逼死青鸢姐,和我哥?!”
口中说着,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大叠照片,朝着袁玉林就砸了过去。
却被袁天放直接一个掌风就把照片扫了出去。
其中几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青鸢脚下。
青鸢俯身,捡起其中一张,上面是一张双人照,照片上的男子一张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对方轮廓太过有特色,青鸢一眼认出,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有影视界第一小生之称的傅萧。
傅萧的怀里还稳稳的搂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女孩是素颜,满脸的清纯娇憨。
不是现在的袁家家主夫人汪清鸯又是哪个?
散落在地的其他照片,也全是汪清鸯和傅萧的亲密合照,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来,两人根本就是情侣关系。
甚至其中一张,傅萧正低头,要去吻汪清鸯的唇。至于说一向以清纯善良示人的袁家家主夫人汪清鸯,则分外豪放,双腿盘在傅萧的腰上,嘟着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从袁玉林的角度看过去,照片上的汪清鸯眼神迷离中更是充满魅惑。一如两人□□时,汪清鸯沉醉其中的模样。
更甚者因为袁天放那一掌的缘故,还有很多照片飞到了其他修道者脚下,以汪清鸯的知名度,所有人都一眼认出来,那个趴在别的男人怀里美丽娇嗔的女郎,根本就是袁玉林爱如珍宝的妻子!
即便是平日里并不大关注那些所谓八卦的修道者,这会儿也目瞪口呆。
如果说其他修道者是因为袁玉林口中的奸夫傅萧竟然是汪清鸯的男友而震惊,那袁玉林和袁天放父子,则根本就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尤其是袁玉林,更是整个人都要气晕了。更是能够想象的出来,过了今天后,他会如何成为修真界的一大笑柄!
“原来号称智绝天下的袁玉林也有被人玩弄于股掌中的一天吗?”青鸢冷笑一声,眼神却是更加寒凉,“汪清鸯固然该死,可一步步逼死了傅萧,甚至瞧着傅萧死在面前的你就
不该死吗?”
就说之前和傅萧相处时,总觉得傅萧对自己格外客气,青鸢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开始还有些意外,渐渐的就习以为常。
却没有想到,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傅萧竟然就已经和她亲爱的妹妹汪清鸯坠入了爱河。
可因为汪清鸯一直要求保密,傅萧又是个君子,才会一直没说。
只是但凡有和青鸢合作的影视节目,就会特别照顾青鸢,只因为,那是深爱人的姐姐。
而这一切,显然正好符合袁玉林为青鸢物色的情夫的条件——
和汪清鸯和傅萧相恋却一直瞒着青鸢不同。
从决定接受袁玉林,青鸢就第一时间把人带回家,并郑重征求汪清鸯的意见。
只是青鸢绝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一直楚楚可怜的妹妹,不但已经有了恋人傅萧,更甚者,还能把她认定的未婚夫也给抢走。
不过看袁玉林的反应,汪清鸯之前和傅萧的感情,他应该是完全不知情。
“对吗,你这样的表情才正常吗……身边清纯娇憨的善良太太,其实是朵心黑手脏的黑心莲,这滋味儿一定不错吧?”青鸢短促的笑了一声,“不过即使如此,你也对逼死了我和傅萧一事,并不后悔对不对?”
“你这样的人啊,说你是狼心狗肺,都侮辱了狼和狗。只是有一件事你是应该后悔的,那就是你不该刻意炫耀逼死傅萧的事……”
之前青鸢还不理解,为什么袁玉林会认定自己会为了傅萧的死而倍受打击,却在瞧见傅越手中的那些照片时,才明白袁玉林的心思——
其实设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袁玉林根本早就被汪清鸯诱导着相信,自己和傅萧之间是有情的。
只是袁玉林绝没有想到的是,傅萧宁死也不肯辜负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袁玉林的白莲花一般清纯的妻子,汪清鸯。
“够了!”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更无法忍受的是,还要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以为死心塌地爱着他袁玉林的妻子,其实根本就是个□□,结果他当宝贝不说,还帮着妻子除去了可能会威胁到她地位的情夫。
袁玉林头上青筋都要迸出来了。却也没脸和青鸢争论,竟是愠怒的转头就要拂袖而去。
不想一转身,正好和闲闲拦在前面的苏音来了个脸对脸。
“何必急着走呢?”苏音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既然说了,就把话说清楚吗。”
“你——”突然目睹妻子曾经的“奸情”,袁玉林浑身上下充满了暴躁的气息,“苏家或者能让你为所欲为,却还没有资格对袁家指手画脚。滚!”
“那你试试,能不能走出去?”苏音瞧着袁玉林,就跟看个智障似的。
袁玉林的耐心明显已经到了极限,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去推苏音。
可没想到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却向撞到一个无形的屏障似的,直接被弹了回来,低头看去,分明还是在原来站立的位置。
“你刚刚做了什么?”
“能有什么?作为天衍派的小祖,当然是设了个天衍大阵玩玩……”
“怎么可能!”袁玉林却是一点儿都不信——
早就听说天衍大阵不是一般的难,当初南郊战场上,苏正河直接拿出草图,又给出具体方位,那么多修道者齐心协力之下,还花费了不短的时间。
从青鸢甩出照片到苏音靠近,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啊,就能布置好天衍大阵?
“天衍大阵的难易程度是和敌人的凶残程度成正比的,就你这样的废物,要布置出合适的阵法,简直是再容易不过……”苏音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当初南郊战场上,天衍大阵设计图可也是我家小祖布置出来的。”苏正河神情骄傲的补了一句——
竟敢怀疑他们天衍派认错小祖,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如果说袁玉林一开始还不太在意,可试了好几个以为是出口的地方,却都没能走出去一步,袁玉林终于急了,扬声冲着始终沉默不语看向这里的郑鹤庭:
“郑局,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让我们各大世家过来,是要欢迎苏音凯旋,难道说其实全都是假的,根本是想要对我们袁家和欧阳家开刀?”
所谓特别行动局局长,名号听着好听,可真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却不是一般的煎熬。
郑鹤庭之前,先后三任局长都是干了不到两个月,就坚决主动请辞——
修道者一个比一个傲慢,还都有主意的很,不听指挥就算了,还总端着架子给局长气受。
唯有郑鹤庭从接任以来,一直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
最重要的一点,不是郑鹤庭多有能耐,而是他长袖善舞,够识时务。这么多年来,也是靠着这一点,带领修道者很是解决了国家一些环境问题的燃眉之急。
时间久了,也就树立起极高的威望。
袁玉林深信,他这么一翻脸,郑鹤庭以大局为重的性子,势必会出面阻止苏音。
郑鹤庭果然开了口:
“袁族长,不过是旧友之间叙旧,也没必要大动肝火吗……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吗……”
袁玉林揉了揉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看苏音,又看看在场那么多修道者,心底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一切都是苏音设计好的吧?!
“郑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天衍派小祖,你就这么对我们袁家?既然如此,我袁家退出道法协会就是。”
最后一句明显就是威胁——
道法总会之所以能号令天下,最大的依仗不是郑鹤庭,而是五大世家齐管共治。
袁家和欧阳家又向来同气连枝自成一体,在道法总会中威望并不比成家差。
真是袁家走了,以后郑鹤庭想要再玩转道法总会,明显就是痴人说梦。
还以为会对郑鹤庭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却不想郑鹤庭根本就不在意:
“袁家主说笑了。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袁家主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
分明是直接拒绝了袁玉林的意思。
“好好好!”袁玉林连说了三个“好”字,下一刻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天衍阵,就想拦住我?”
说着凝神看向阵中。一副丝毫不把阵外的苏音并青鸢等人看在眼里的模样。
“果然,被人称赞智绝天下习惯了,袁家主就以为他真是诸葛亮一样的人了……傅越,看来,袁家主真的一点儿不记得你了呢……”
“不然你帮他回忆一下……”
“是。”傅越应了一声,眼中有晶莹的水色闪过,“和青鸢姐你们家一样,我们家也是我和哥哥傅萧相依为命……”
两人也也是命苦的,父母车祸身亡,只剩下兄弟俩。那会儿傅越还在襁褓中。
为了让弟弟过的好些,傅萧早早辍学去社会上闯荡,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凭着一张清逸出尘的俊脸,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
傅萧出事时,傅越还不到九岁……
和别的孩子五彩缤纷的童年不同,傅越从小到大并没有随年龄而淡化的愿望,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替死去的哥哥复仇。
傅萧收集了很多报纸,牢牢记住了袁玉林和汪清鸯这对仇人长什么模样。
本来还想着会在很久以后,才会和两人有所交集呢,没想到第三年上,也就是天罚日那一年,傅越竟然就撞见了袁玉林。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天罚日结束的第二十一天……”
“南陵镇,这个地名,袁家主应该忘不了吧?毕竟那里,应该是袁家主第一次被人呲了一脸尿的地方……”
“你……”袁玉林脸色忽然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什么无稽之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其实尿了袁家主一脸后,我也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还没有给哥哥报仇,结果就因为冲动把好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可我没想到,遭受了那样的屈辱,袁家主竟然都没有发火,而是拿袖子擦了擦,直接回房间了……那会儿我就猜测,对袁玉林而言,房间里一定有比追查谁尿了他一脸的人还要重要的多的事……”
因为这样的想法,傅越竟然没有赶紧逃跑,而是留了下来,甚至还找机会进了袁玉林的房间。
“可结果我发现了什么呢?”眼睁睁的瞧着袁玉林的瞳孔猛地一缩,傅越很是愉悦的笑了一下,“房间里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天仙美女……相反,房间里就一个披着一头银发,整个人都不成形的男人罢了。”
“我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手拍几张照片……虽然是个男人,可既然是袁玉林看重的,也必须要拍一张……”
说着,又摸出几张照片:
“袁家主,您瞧瞧,相片上这人,是不是您?”
“还有被你用铁锁链穿过琵琶骨锁起来的男人的相片,我也拍下来了……”
说着举起手中照片——
照片是双人照,袁玉林和他扶着的男子一下落入周围人的眼里。
“二师兄!”从傅越拿出照片,苏雪霖就调动灵识集中了过去,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
照片上的男子,分明就是二师兄梅雨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袁玉林冷笑一声,下一刻忽然拔身而起,朝着苏音的方向就撞了过去: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就是天衍大阵吗,当初天罚战场上陆某都能安全归来,现在想要离开,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第110章
随着袁玉林一头撞过去, 一股冲击力瞬时破阵而出, 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喀拉”声跟着传来,再定睛看去, 却是袁玉林已经从之前的囚禁他的圈子里一跃而出。
“天衍大阵, 不过尔尔!”袁玉林冷笑一声,下一刻忽然抬手朝着苏音就劈了过去,“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袁某倒要看看天衍小祖又能如何!”
天衍五子战斗力极强,唯有这位传说中的小祖, 倒是没听说过她多少丰功伟绩,只是这样的情形也能理解。毕竟天衍小祖体内灵力根本是战五渣的净化之力。
虽然不明白, 到底那地方出了差错,明明应该是玉洁冰清宛如天上仙女一样的天衍派小祖, 怎么就会变成个蛮横霸道混不吝的不说, 竟然还得到了苏雪霖的认可, 可天衍小祖战五渣的本性却是不会变的。
自己会破阵而出, 明显不在在场修道人的意料之中,没人护着,苏音又是猝不及防,注定只有毁在自己手上!
而且是苏音挑衅在先, 即便自己真废了她,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他修道者也明显没想到,一直以来都给人玉面书生一般感觉的袁玉林,真实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那可是天衍大阵啊。即便是简化版的, 威力可也不同寻常。要不然怎么可能天罚日时用来抗击从天而降的异常能量体。
袁玉林果然不愧是排名第三的大世家家主!底蕴之深,远超大家想象。
至于说之前还站在阵外,眼下距离袁玉林根本就在咫尺之遥的苏音,注定不死也得重伤——
能无比娴熟的布置出天衍大阵又如何?
一个战五渣想要和袁玉林硬抗,无疑是痴人说梦。
郑鹤庭虽然没有修为,也能看出苏音处境危殆,又见袁玉林面色狰狞,一副必要除苏音而后快的模样,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喉咙眼:
“苏真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