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小祖的事说出去,誓死捍卫小祖……”
苏正河的眼神瞬间沧桑,也终于歇了想要继续打探的心思——
苏焕啊,他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铁憨憨!
甚至苏正河觉得,要是让苏焕在自己这个族长和苏音那个假小祖之间进行选择,这小子铁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音不说,还会义正词严的对自己大加批判!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苏焕这样忠心的人都一夕倒戈?
长叹一口气,无意识的捞起旁边的棒棒糖,送到口中。
等舌尖上那点甜意传来时,苏正河才回过神来,欲哭无泪的瞧着攥在手里的棒棒糖,有些崩溃的想——
快要五十岁的自己竟然吃了一口棒棒糖?
真是有够窘的!
恼羞成怒之下,抓住棒棒糖就要往窗外扔,堪堪扬起手时,却是激灵灵一下——
老天,自己面前怎么突然放电影似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苏正河却一下子就判断出,对方演练的分明是天衍派的招式。
而且姿势圆融,身姿飘逸,一举一动间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正看得入神,却发现对方忽然停了下来。
苏正河一急,连自己这会儿是坐在车上都忘记了,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砰”的一声就撞到了车顶上。
“族长——”前面开车的苏焕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苏正河的情况。
不妨苏正河呆愣了片刻,忽然拾起刚才差点儿丢出去的彩虹糖,连上面沾了灰都不顾,直接送到口中。
然后就和他预料的一般,停滞良久的人影就跟充上了电一样,又开始动了起来。
一直到那人影越动越快,苏正河才发现,对方不停演练的正和自己现在的境界一致。和人家攻守兼备、水到渠成相比,自己的根本就处处都是漏洞!
坐在司机座上的苏焕神情却是越来越震惊——
果然不愧是祖公,竟然一眼看穿了族长的本质。
亏自己跟在族长身边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儿不知道,原来族长竟然是这样一个爱糖如命的族长啊。
没瞧见后座上的族长,捧着那根彩虹糖吃的多么津津有味,到最后甚至开心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殊不知这那是开心啊,分明就是懊悔——
呜,他苏正河一定是飘了吧?这么神奇的棒棒糖,竟然也敢嫌弃!
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回到从前,苏正河觉得,他一定会多叫几声祖公,再要几根棒棒糖啊!
不但苏焕,就是苏言岳这会儿也正怀疑人生——
苏正河离开时的嘱咐,苏言岳一直记着呢。
其实不用苏正河提醒,就是苏言岳也察觉出来,苏音现在,真的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短短几天时间,苏音改变的何止是容貌?气质更是和从前大相径庭。
就比如现在,毫无心理负担坦然端坐在主位的样子,就是苏言岳根本无法想象的——
苏音自在的模样,就像是她已经这样和叔祖相处了多少年似的。
莫不是这几天去了什么表演强化班,已经把模仿小祖融入到了骨髓之中?
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极致?
正恍惚间,青鸢端了个托盘从外面进来,托盘上放着两杯香喷喷的灵植茶水。
苏言岳注意力好歹分了一些过去,正感慨青鸢好像也变了呢。之前做什么好东西,总是让苏音吃独食,这回终于想起来多给叔祖准备了一份。
青鸢果然端了一杯水,送到苏音面前,又端下来另一杯水——
绕过苏雪霖,送到了宸的手边。
更不可思议的是,连苏雪霖都不放在眼里的青鸢,竟不但对坏了脑子的宸另眼相看,甚至动作间怎么看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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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好容易几位祖宗终于吃完了午餐, 趁青鸢和苏雪霖各自回房休息的空当, 苏言岳冲苏音招了招手。
对上苏音似笑非笑的眼神,苏言岳明显僵了一下——
这小妮子怎么了?没事儿做这么惊悚的表情做什么?
明明从前都是随叫随到的。
好在苏音并没有为难他, 终究去了两人从前经常为了商议事情, 特意选择的那个避开苏雪霖的隐秘的角落。
“有事?”
“我……你……”明明这张脸也就是美丽了些, 可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啊。可自己, 怎么就那么紧张呢?
苏言岳抹了一把脸, 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
“苏音啊,不是我要难为你……”
这样影后级别的演技,就是自己,也总会时不时的被带入进去。
“我知道你很努力, 也演的很好,可就是一点, 以后对叔祖的态度,能不能稍微改些……”
看苏音挑眉, 苏言岳又开始气虚——
苏音美的好像有些太犯规了, 比方说自己,明明之前还是理直气壮的, 可这会儿, 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只是维护叔祖的心意之下,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接着道:
“……比方说青鸢姑姑做的好吃的, 你男朋友都能跟着尝鲜,就放着叔祖一个人呆坐在旁边,是不是有点儿, 太过了?”
“我的意思是,你找机会提醒一下青鸢姑姑,尽量保证叔祖的量……”
至于那个所谓男朋友,就不要掺和了。
没瞧见那些灵植,族长想求几棵进京打点都被拒绝了,结果这什么男朋友倒是吃的自在。
“你们说完了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苏言岳惊得一激灵,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宸炯炯有神的眼睛,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好险没坐倒地上——
即便苏雪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苏言岳也不敢掉以轻心。
甚至下定决心,要把和苏音之间的秘密带到棺材里。
这样的想法之下,约谈苏音时,根本整个人就处于一级警备状态,修为提到最高的情况下,苏言岳确信,即便是苏雪霖或者青鸢姑姑,只要离得近了,他都应该能察觉的。
甚或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逃得过他的五感。
可现在再看宸,这是只苍蝇吗?分明是个比自己身材还挺拔的大男人。
结果倒好,人家都离的这么近了,几乎是贴身站着,而自己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
虽然当初在柳雅婚礼上时,就觉得这家伙有古怪,不过那种诡异感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动不动就下跪的随从。
再有苏音也跟他明确说过,宸因为被人暗算,不但随从死了,就是他自己,也修为尽失,没了神智……
可要是既没修为也缺少神智的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身边,那自己也太废物了吧?
正胡思乱想呢,手机短信提示音却忽然响了。苏言岳有些尴尬的拿出来看了一眼,下一刻眼睛瞪得溜圆——
“言岳,千万千万好好侍奉祖公,不许让祖公有半点不如意,不然,等我回去,家法伺候!那个,哪天看祖公高兴了,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可不可以再送我一颗棒棒糖!”
反复确定发送信息的手机号确实是族长苏正河的,苏言岳再也承受不来,“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坐倒了地上……
“说完了。”苏音握住宸伸过来的手,神情瞬间温柔。
又看了地上的苏言岳眼一眼,心情很好之下,终是出言指点了一下:
“言岳,很多事,或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记住,要用心去观察……作为曾经的天衍六子之一,你认为雪霖真的就和你想的那么蠢吗?”
“走了,音音……”宸却明显有了意见,又警告性的瞪了苏言岳一眼——
这个白头发小子是个坏的,竟然趁自己不注意纠缠音音。
苏言岳忽然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而且苏音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叔祖“不是蠢货”?
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啊。
要是叔祖是蠢货,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下一刻脸色忽然一白——
难不成苏音的意思是叔祖早就看破自己的计划,知道苏音是假小祖了?
可也不对啊,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这么想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就浮上脑海——
那要是苏音其实不是假小祖呢?!
想法太过惊悚,苏言岳抬手就照自己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可这个念头就想生了根一样,竟然在脑海里牢牢的扎了根,以至于苏言岳当天夜里就做了个噩梦——
叼着棒棒糖的族长和自己,跪在苏音和她那个男朋友面前三拜九叩,一声声喊着“小祖”和“祖公”……
受惊太过,苏言岳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等睁开眼时才发现,整个人都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时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自己一定是魇着了吧?
怎么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太可怕,苏言岳整个人都有些抑郁了。
既然睡不着了,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进了盥洗室,打开灯,拿了牙刷准备刷牙时,正好瞧见浴镜中的自己——
镜面光滑之下,当真是纤毫毕现。苏言岳英俊的长相在镜子里显露无疑。
可英俊倒是英俊,镜子里这个黑发小伙又是谁啊?
众所周知,天衍派独特法门之下,但凡修炼者,头发都会渐次转白,更甚者修为越高,头发的白色越纯,色泽越亮。
就比方说苏雪霖那一头白发,简直和一匹银练似的,美的耀目。
苏言岳在苏家也算翘楚,头发也是白的近乎透明。
每天早上看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又白了一些,是苏言岳养成了多少年的习惯,更是苏言岳的骄傲。
结果现在自己看到了什么?
镜子里的自己头上一根白发也别想找到,满头银丝一夜之间竟然全都转黑!
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让苏言岳简直要疯了,牙刷摔在地上也不顾了,直接打开淋浴,跳进去就开始揪着头发猛搓,什么洗发水、洗涤液,就连香皂都用上了。
可直到搓的筋疲力尽,两只手都红彤彤的了,头发依旧黑亮如故。
苏言岳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就坐倒在了浴池里,神情绝望至极——
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趁自己睡着,把自己头发给染黑了呢——
虽然这样的情况也很惊悚,可总好过一夕之间,多年的修为化为泡影的惨重打击吧?
“对了,叔祖!”想到苏雪霖,苏言岳好像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顶着一头**的头发光着脚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不管是自己走火入魔了,还是被人暗算了,怕是除了叔祖,再没有人能救他。
兴许是上天也听到了他的祈祷,刚一出门,苏言岳就瞧见了摇曳花枝中,苏雪霖的背影——
果然是天可怜见,叔祖竟然也起来了吗?
苏言岳连平日里要遵循的礼节都顾不得了,掉头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冲了过去:
“叔祖,救命……叔祖!!!”
如果不是头发还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苏言岳简直以为自己其实还在做噩梦,并没有醒来——
熹微的晨光下,自家叔祖正披着一头绸缎似的乌发,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本来就很年轻的脸,这会儿瞧着竟然更是稚嫩,生生年轻了五六岁!
“叔祖啊!”所谓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苏言岳悲愤欲绝的一下跪倒在地,抱着苏雪霖的腿就开始嚎啕:
“孙儿不孝,让叔祖您遭受这样的折磨……”
到底是谁,竟然能一夜之间暗算了自己和叔祖两人!
自己修为尽失也就算了,叔祖要是也成为了废人,那可真是天塌了!
“闭嘴!”被苏言岳这一嗓子惊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苏雪霖抬脚就要踢开抱着他脚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言岳。
无奈苏言岳抱得太紧,竟是被苏雪霖拖着走了几步还不肯撒手。
“别动!”一道有些沙哑却分明好听的悦耳女声忽然响起,苏言岳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人掐着脖子拽了起来,“你们俩要想表演什么爷孙情深,麻烦换个地方,要是踩坏了这棵兮云华,信不信,我把你的狗腿给打折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那么一点点像青鸢?肯定是自己太悲伤了出现错觉了,毕竟青鸢等闲不开口说话,真是说话了,也是声音粗噶难听的要死……
就只是兮云华?
那不是花园里的灵植吗?
苏言岳下意识的不敢挣扎,努力转头呵斥对方:
“放开……”
却在和身后人对视的一刹那,整个人再度懵逼——
深更半夜的,家里又来了客人不成?
怎么身后这女人,瞧着和青鸢的五官有些相像啊?
不过肯定不会是青鸢了。
毕竟昨天晚上才见过青鸢——
灰扑扑没有半分光泽的头发,眼角细碎的鱼尾纹,浑浊的眸子,还有两道让人望而生畏的法令纹。
苏言岳印象里,青鸢一直就是那样一个苦大仇深的中年妇女的存在。
至于说眼前这个,却是皮肤白了至少几个号,眼角鱼尾纹早已一扫而空,就是法令纹也几近于无,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垂在身后,明显顶多三十岁!
“这位姐姐,你,你是,来找青鸢姑姑的吗?我叔祖,应该知道……”苏言岳好一会儿才呆呆道。
“苏言岳!”青鸢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告罄,直接打断了苏言岳,“你脑子进水了!你再叫我一声‘姐姐’试试?”
都是头发变黑,凭什么苏雪霖依旧是叔祖,她却成了姐姐?
平时比苏雪霖低一辈也认了,突然就让自己凭空矮了两辈,苏言岳这是想上天吗?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叱骂,让苏言岳猛地激灵了一下,不敢置信道:
“您,您是青鸢姑姑!”
天啊,谁来告诉他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他和叔祖,失去了象征天衍派苏家身份的银发,然后是青鸢,一夜之间找回青春,从姑姑变回了姐姐?
而且这会儿才觉得,原来青鸢有这样好的五官底子吗?
说不定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儿呢。
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过了,青鸢顿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手一抬,就把苏言岳给丢了出去:
“真是蠢货,这样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好好把握!”
身体飞出去的那一瞬间,苏言岳无比肯定的认识到,容貌再怎么变,果然依旧还是青鸢姑姑。
瞧瞧把自己丢出去的这架势,还是和从前一样心狠手辣啊。
可就是一点,青鸢姑姑都没发现自己头发变黑,修为已经没有了吗?
竟然还把人就随随便便往外丢。
眼瞧着就要撞上对面那块假山石,苏言岳用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朝上跃起——
如果是自己从前的修为,想要越过这座假山,并不是困难的事。
这会儿修为没了,再想和从前一样,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怎么着也要试一下不是?万一有什么奇迹呢?
下一刻,眼睛却是越睁越大——
老天,救命!
本来想着能错过假山就好了,结果怎么和坐了火箭似的,一下子蹦了这么高,眼瞧着假山一瞬间到了自己脚下,身体竟然还在往上升,甚至一时半刻,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言岳终于意识到不对——
去它的修为突然消失。
自己灵力不但还在,竟然比之从前还要精纯了!
巨大的惊喜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苏言岳根本反应不过来之下,连自己还在空中都忘了,下意识的就想去探查丹田的情况。
这么一泄气不当紧,一个倒栽葱,就从上面栽了下来,“咚”的一声栽倒池塘里,溅起大朵的浪花。
整个人彻底浸泡在凌晨凉凉的池塘中,苏言岳才明白自己竟然不是在做梦!
自己的修为不但没丢,反而还更上一层楼!
意识到这个现实,苏言岳兴奋的张嘴就想喊苏雪霖:
“叔……阿噗!”
却是忘了这是池塘里,刚一张嘴,就喝了一大口池塘水。甚至跟着水进入口中的,还有一条不停抖动着尾巴的小鱼……
水腥气涌进喉咙的一刹那,苏言岳终于彻底清醒,又因为站的角度低,无比清晰的瞧见了花园的全景——
曾经这些沉寂在黑暗中的灵植一朝萌芽,竟然一夜之间就长到了手掌那么高。
原以为依照这个长势,等叔祖回来时,灵植应该已经是葳蕤丛生了。
可没想到自打叔祖他们离开,灵植的长势跟着就缓解下来。
任凭苏言岳和苏正河每天盯得眼睛都要流泪了,依旧按照每天一厘米的速度缓慢生长。
不得已,苏言岳只得接受了现实,灵植吗,可能刚发芽时有些特殊,时间长了其实和其他植物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身上又没有变异基因,怎么可能和那些变异植物一样,一夜之间就能长一层楼那么高呢?
可现在眼前看到的又算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昨天临睡时,还特意精心浇过水,测量过最高的顶多二十厘米的灵植,竟然一下子就长到了一米多高的成熟期?
机械的转动眼睛,看向青鸢之前呵斥自己的地方——
原来兮云华盛开的时候竟然这么美吗?
如天上的云朵,又像是水里的冰晶,晶莹剔透……
甚至就是这么肉眼看着,苏言岳都能感觉到兮云华周围氤氲的浓郁的灵气。
兮云华之外,还有火焰一样的紫云英,娉婷绰约的仙姬草……
因为这些灵植齐齐盛放,更有锁灵阵的循环往复作用,院子里灵气不是一般的浓郁,几乎浓稠到液态的境地。
也是到了这会儿,苏言岳才明白青鸢为什么说他是蠢货。
手脚并用的从池塘里爬出来,苏言岳连回房间换衣服都没有,就直接开始就地打坐。
海量的灵气冲入丹田的一瞬间,苏言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幸福的快要爆炸。
和苏言岳一样,被短暂打断的苏雪霖和青鸢也闭目盘膝而坐,很快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唯有站在最中间似乎和满园绿植化为一体的苏音睁开眼来——
本身灵力特殊,就是之前,苏音从外物中吸取灵力后,也会反哺,更别说现在回春**小有所成。
竟是一夜之间令得满园绿植进入成熟期不算,还最大限度的把灵植的品质提到最佳。
而苏雪霖和苏言岳之所以银发一朝变黑,正是由于回春**和浓郁的灵气双重作用。
换句话说,他们体内眼下和苏音的灵力根本就是同源,体内固有灵力短暂被中和之下,整个身体都因为回春**,恢复到了曾经最巅峰的状态。
头发变黑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等这波灵力被完全吸收,和体内本来的灵力融为一体,两人的发色还会再次恢复银色。
至于说青鸢,除了灵力跟着提升之外,还特别表现在对毁损太严重的容貌的修复上。
打下了这样一个良好的基础,再用院子内的灵植做药膳敷面膜,一个月内让青鸢脱胎换骨,恢复全盛时期的美貌,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音音你好了?”
察觉到苏音的动静,一直陪在旁边的宸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伸出手:
“我送你回去睡觉。”
苏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宸抱了个满怀,下意识的抱住宸的脖子,对着那惺忪的睡眼,还有灵气滋润过,特别润泽的薄唇……
苏音忍不住,仰头就亲了一口。
骤然遭受甜蜜暴击的宸眼睛一下睁大,一团炙热的焰火在凤眸中一闪而逝。
苏音察觉到不对,忙想开溜,却被一只大手直接钳制住后脑勺,脸随即被无比强势的给扳回来,眼睁睁的瞧着那俊美的容颜以着迫人的气势一寸寸逼近,然后能让一颗心都能跳出胸腔外的炽热,随即覆了上来……
第69章
空气越来越稀薄, 直到苏音气都要喘不匀了, 忙用力去推。宸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一些,却是把热的发烫的脸和苏音的紧紧贴在一起。
苏音趴在宸胸膛上, 站都站不住了, 美丽的脸上全是霞粉之色——
什么叫被亲到腿软, 这就是了!
一个月后。
帝都机场。
飞机刚刚停稳, 四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鱼贯沿着舷梯而下。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子, t恤牛仔板鞋,瞧着青春明媚,臂弯里还挎着个身着同款情侣装,腰肢劲瘦身材修长蜂腰猿背大长腿, 比例堪称完美的年轻男子,明显是一对甜蜜幸福的小情侣。
再往后则是一个身着中山装的长腿小哥哥, 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微微收紧的下颌意外透出一抹秀丽来。
和长腿小哥并肩而行的则是一个身着一条极富波西尼亚风格的正红色长裙、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子。
作为最考验皮肤的颜色之一, 东方人轻易不敢选这样热烈的色彩, 不然很容易就会衬得皮肤黯淡。
却被波浪卷女子穿出了最美的风情——
宽宽的腰带衬得女子纤腰越发不盈一握,足有八寸高的高跟鞋越发让凸凹有度的魔鬼身材引人瞩目, 再有细如白瓷的牛奶肌, 饱满殷红的双唇,红裙女子所过之处, 顿时刮起了一道火样的旋风——
人们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随着红衣的移动而不断追随过去——
即便隔着大大的墨镜,却依旧不影响所有人判断出, 红裙女子绝对是世界级别的大美女。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偷拍——
不用问了,对方肯定是娱乐圈影后级别的人物,还有她前面那个三个年轻人,肯定也是什么天团的。
没瞧见即便四个人都架了个能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一个个依旧是行走的荷尔蒙,硬生生让后边的旅客都放慢了脚步——
真是走的快了,可就不能欣赏这么美丽的背影了。
还有不远处已经铺上了红地毯,一副迎接贵客的模样,十有□□,要接的人就是前面这四个……
只四人的拉风下飞机模式却在拿了行李箱要出去时被迫中断——
红地毯那里忽然竖起两道黑衣保镖组成的人墙。
甚至还有保镖手拉手站成一条线,把其他下飞机的旅客也给拦住:
“都站住,不许往前走了!”
突然被这么拦下来,行色匆匆的旅客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这里是飞机场,可不是你们家后院,没道理随随便便就不让过吧?”
“对啊,我赶时间呢,约了xx集团老总十点见面,赶不过去合同黄了你们负责啊?”
……
可任凭旅客们吵得沸反盈天,那些保镖都不为所动。
更甚者很快旅客就发现了不对劲,今天这些保镖好像特别精神啊,一个个都是身高体健肌肉男,还有内敛的气质,以及不时飞过来的“尔等凡人”的死亡眼神……
“啊呀,不对!”有人最先反应过来,这气场,这势头,怎么看都是修道之人才特有的吗。
这个念头一起,大家登时不敢再嚷嚷了——
基因病的威胁之下,谁不想着能和修道界攀上关系?
看对方这势头,明显是大世家才可能有的排场。
要是不知不觉间就把人给得罪了,那以后说不定就会死的很惨!
大家不敢再吵吵,反而放低声音相互打听:
“知道是哪个大人物要来吗?”
“啧啧,这么大的排场,不用说,肯定和五大世家有关了……”
“呀,我知道了!”一个顾客突然道,“我记得昨天晚上的新闻上好像报道说,袁家的家主夫人,今天好像要带着一批变异兽回国呢……”
袁家家主夫人汪清鸯,是华国有名的慈善大使,这些年来除了致力于帮人类消除基因病,更多次募资捐助贫困地区。
听说这次是去了f国——
三月前,f国异常能量忽然集中爆发,大量变异植物动物发生暴动之下,国民死伤惨重。
汪清鸯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援助了f国,又在f国局势稍微平稳后,亲自送了一批救灾物资过去,让袁家的声誉不但在华国更上一层楼,更是蜚声国际……
“真是那位夫人的话,咱们别说等半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也是值得的……”
“是啊,袁夫人可是咱们华国的骄傲,我今天早上还祈祷,能见到袁夫人本人呢……一定是我心诚,感动了上天,才会有这样的偶遇……”
“你们说,袁家家主会不会亲自来接啊……”
“那是肯定的啊。袁玉林真人是标准的爱妻如命呢……啊,你们不知道,每次瞧见这对夫妻同框,我都会想到一个词,那就是,神仙眷侣……看到他们,我又相信爱情了!”
“别说话了,人出来了!”
却是一个身着珍珠白旗袍长相秀美的女子,正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而来。
明明已经成了“袁夫人”足足三十年了,岁月却对汪清鸯格外钟爱,不但脸上一点儿皱纹也无,就是皮肤依旧紧致。
走起路来娉娉婷婷,说不出的美丽婉约。
六个袁玉林亲自挑选的家族高手,簇拥在汪清鸯的身后,令得清纯的少妇无端端多了女王的风姿。
再往后,则是两队黑衣男子,两两一组,抬着个蒙着厚厚黑布的巨大笼子。
“啊呀,那里面装的就是f国为了感谢袁夫人,特意送给他们的变异凶兽吗?”
“别害怕,听说都是驯化了的,而且因为变异了,这些凶兽智力都得到了长足进步,都快赶上咱们人类了……”
“真是有这样的凶兽看家护院,想想都觉得有面啊!”
“你这句话不对,应该说,袁夫人真是给咱们华国长脸啊……”
这样的赞扬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可无论怎样的溢美之词,走在红毯上的汪清鸯却都不受丝毫影响,甚至步履间还有些匆忙。
“袁夫人是有什么急事吧……看媒体报道说,袁夫人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温和,她自己又是普通人出身,很喜欢和民众打成一片呢……”
“呀,我知道了!今天是袁夫人和袁真人的结婚纪念日呢……”
“结婚纪念日不应该高兴吗?怎么瞧着倒是有些悲伤呢?”
“哎哟,你真是健忘——你忘了,可不单单是结婚纪念日呢,今天还是汪青鸢失踪的日子……”
“汪青鸢……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影后?”
“何止啊!人家还是袁夫人的姐姐呢……就只是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许是老天都看她不爽,让她的歹毒行径在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时彻底爆发出来……最后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了?”
“可不是……说是被抓奸在床,没脸见人之下就失踪了,说是后来又跑去吸了毒,有人亲眼瞧见她从山崖上跳了下去……袁夫人知道消息后,亲自带人过去找,结果却是连根骨头碎片都没找到,大概率是尸骨无存了……”
“啧啧,袁夫人可真是善良!这么一个私德败坏没脸没皮的姐姐,根本是死不足惜……”
“嘘,你小声些!小心袁家找你算账!这样的话也就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可别说出来!因为这是袁夫人的伤心事,袁家主唯恐会刺激到妻子,根本不允许有人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