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 度夔成功气走了游胥。
后脚, 当沉霄从白弈秋的病房窗外直接飘进来后,度夔立刻腿软了,气弱了。
“又是你。”沉霄看到有前科的度夔后, 一皱眉头,浑身阴沉沉的鬼气嗖嗖的, 跟空调开到最低温一样。
“不是我!”度夔现在对鬼有了巨大的阴影, 站姿都变得挺拔端正了。
“我只是乐于助人, 不关我事!”
说着,他求救性地看向白弈秋,沉霄也怀疑地看向白弈秋,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出车祸了, 他送我来的。”白弈秋淡淡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我那车祸跟他有没有关系。”
白弈秋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所以他选择当着度夔的面说他坏话。
度夔冷面冷心的人,被白弈秋高的差点哭出来。
“真不是我……”
白弈秋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度夔动手脚, 那真的是二人八字不合, 度夔一定克他,每次见面都是他遭殃。
“没关系,我召唤路周边的鬼过来问问就行了。”沉霄淡定地说道。
这种说法让度夔更害怕了。
他一个无神论者, 被沉霄这个货真价实的鬼王弄得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再来一次……
然而,真的来了。
大白天的,沉霄拉上窗帘挡住阳光后, 就召唤了鬼魂在室内显形,当着度夔的面询问起来。
度夔的清白倒是回来了,被证明的确是热心救人而不是肇事者,但是度夔一点都没有觉得很好。
因为车祸而死的鬼真的是好恐怖啊啊啊!
他们还看过来了啊啊啊!
度夔感觉,自己又要多一层心理疾病了:怕坐车。
只要一坐车,就忍不住想到出车祸,然后想到那些因为出车祸而死的鬼。
相比之下,已经见怪不怪的白弈秋十分淡定。
“脚不严重,我想回家。”
“行。”沉霄终于想起正事,“对了,顾洛蒙回家了,你两个叔叔被抓了,涉嫌谋杀。”
白弈秋松了一口气。
被人当待宰的肥羊盯了这么久,终于解脱了。
白二叔三叔买凶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能彻底抓到证据反而极为不容易。
沉霄把过程跟他讲述了一遍,白弈秋这才知道之前他们为什么联系不上三人。
因为他们都在忙白二叔白三叔的事。
能知道冥婚,联系上鬼王,白三叔做这种手段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一次顾洛蒙做了个白弈秋出车祸假死的消息,沉霄配合的弄了一具假尸体,让二人真的因为白弈秋死了。
然后,两兄弟和白小姑就因为利益自己内斗了起来,白小姑因为早已出嫁,是最先被排挤出去的,两兄弟知根知底,斗起来毫不留情。
明的,暗的,人的,鬼的,什么都用上,然后斗着斗着,就斗出了人命。
“死的人也不值得同情,是白老三的情人兼法师,那女人本就是邪术师,长得美艳还心狠手辣,为了巩固自己的美貌,没少用无辜者的性命来维持自己的青春,帮白老三做事。”
沉霄面如寒铁,森然道:“等她进入地府,不去地狱服刑个二三十年,没法投胎的。就算投胎,下辈子也不一定是人,得为那些被她害死的人赎罪。”
他们说这话时,没有避开度夔。
一是度夔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二是对他也是个警告。
不仅生前可以恐吓你,等你死后安排你更方便,转世轮回都不会放过你。
度夔缩了缩脖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见人前的霸道威严。
沉霄眼神轻飘飘从度夔身上瞥过:“顾洛蒙问你,要不要手下留情?”
“不要。”白弈秋还没说话,度夔已经连忙替他回答,“你三叔之前买通的管家想对你下毒,已经被我处理了。”
白弈秋和沉霄同时看过去。
白弈秋挑眉:“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吗?”
度夔弱弱地道:“我真没想过伤害你,你看我尽职尽责,起的比你早睡得比你晚,也很不容易的!”
“我有放薪水。”
度夔:……
他很想说,当管家的薪水还没他自己的一辆车贵,到底是从心,绕开这个话题,委委屈屈解释。
“冒充管家是为了私人恩怨,你父亲从我父亲那里拿了一件宝贝,那个宝贝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我父母死的很突然,什么遗言都没留下,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宝贝。”白弈秋皱着眉看向沉霄,甚至忍不住想让沉霄召唤父母的鬼魂上来问问了。
沉霄看出他的想法摇了摇头:“不行,你父母是意外死亡,而且没有留什么遗憾,现在大概已经转世投胎去了,不归我管。我能管的其实主要归属于地狱,是有冤屈怨恨,有罪孽执念的鬼。”
所以,他主要活动在人间,因为要约束那些鬼不能作乱,还要抓捕惹事的鬼入狱。
白弈秋只能放弃询问父母的想法,问度夔:“那个宝贝是什么你知道吗?”
度夔:“你就是那个宝贝。”
沉霄瞪着双眼,浑身直冒冷气,仿佛一台大型空调对着度夔开着最低冷风吹。
白弈秋冷笑:“我怀疑你在调戏我。”
“不,是真的。”度夔被沉霄看的后怕,拉着椅子不断后退与沉霄拉开距离,“是一本书,需要你去打开才能看到内容。”
白弈秋心念一动:“什么书?”
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穿书,难道,他还有机会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度夔却摇摇头,“我看不到上面的文字,在我眼里那本书就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才找你。”
“我最开始是去白家想偷书,然后把书偷到了却发现自己没法看到内容……”度夔的声音砸白弈秋的怒视下越来越低。
白弈秋语气阴森森:“你什么时候偷到的?”
“就你父母出事了,你也晕倒了,家里没人,我就得手了……”
白弈秋的心猛地一动。
那一天,刚好是他摔跤了穿书的时间,会不会他的穿书跟那本书被偷有关系?
“那本书在哪?”
“在我家,保险箱里,真的,我跟我家有的那一部分合在一起了,发现还是不全,就只能想绑架你问问后面的内容……”
沉霄摸摸鼻子:“别人看不到的无字书,听起来跟判官的生死簿有些相似啊。那本书除了判官其他人看也是看不到内容的。”
白弈秋却心道,什么判官的生死簿,那个狗血的言情故事,要是神明的书也是月老的小hs,老不正经的千年宅男私底下偷偷写的练笔作品。
“我要看看,就现在。”
“那,去我家?”
“一起。”沉霄冷哼一声上前,一手抓住度夔的肩膀,一手轻轻揽住白弈秋的肩膀,“现在我就带你们过去。”
说走就走,沉霄的速度自然是无比快速,一眨眼的功夫,再次回到了度夔的别墅。
三人直奔书房,打开了度夔的保险箱,里面躺着两叠白纸。
白弈秋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这些白纸在他眼里,分明是有文字的!
白弈秋强自镇定后,把白纸取出来,发现这些是打印稿件,下面有标书页。
而内容,果然是那本让他穿书的《全球男人都爱我》!
白弈秋快速地翻阅一遍,从第一页开始,果然,就是那本以他为原型的小说!
白弈秋捏着书页的手指力气大的几乎把书页捏的变形。
度夔心疼祖传的书页:“你,轻点……”
白弈秋松开手,突然抬头:“你们看到什么了?”
沉霄无辜的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还是一片空白。”
度夔连忙道:“我也是!什么都没看到!”
白弈秋的眼神顿时怀疑了起来。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心虚啊。
就在度夔被白弈秋看的心里发慌的时候,白弈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急促,带着一股不接听电话据誓不罢休的力度。
白弈秋低头一看,竟然是游辉,游胥的哥哥,他的曾经死党。
白弈秋刚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游辉愤怒的炸裂一般的声音。
“白弈秋!你对我弟弟做什么了!”
“他怎么了?”
“他现在喝的醉醺醺的去机场买票要出国,说什么要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你特么是不是欺负我弟了?”
“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对游胥,这是白弈秋最心虚的。
游胥对他的心思最为单纯,而且看到情感敏感纤细,小心翼翼的喜欢着自己,白弈秋就仿佛看到了青春期时敏感的自己。
那时,他在发现自己不同的性向,又不敢告诉父母时,也是这样卑微而阴晦的悄悄暗恋着别人。
白弈秋瞪着度夔:“回头再跟你算账!”
“沉霄,带我去看看游胥。”
“哦,好。”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弈秋总觉得沉霄此时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但是沉霄还是听话的带着白弈秋赶往机场,瞬间消失在了书房。
当白弈秋二人一离开,紧绷着神经的度夔全身瘫软在了沙发椅上。
他取出从道观里求得那枚符,一手捏着稿纸,眼神逐渐从迷茫中变得清明坚定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他……”
“这是天定的姻缘,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本书是残本,不知道后续的会不会有我们的结局。”
度夔摩挲着稿纸,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此时,他分明是能看清楚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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