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没用了】有时候非常挑剔,有时候又很傲慢,混在众人的评论之间,粗看简直像名黑粉。不能说百分百,但也百分之九十能确定,这就是宋柏劳。我发现他几乎给我所有的直播视频都留了言,直到我们重遇前三个月,这种行为突然消失了。【该结束了。】这是这个账号,也是他的最后一条留言。我算了算时间,正好是他和朱家谈论婚事的那段日子,没多久,常星泽入驻琥珀,我卷入了抄袭风波,朱璃设计阮凌和标记了自己,再然后,宋柏劳联姻对象就换成了我。将收藏里的视频给宋墨找出来,画面中看不到脸的我正搅拌着一盆奶油,说要做抹茶千层蛋糕。琥珀改版后的新功能,是可以在收藏的视频中,单独显示自己的留言。我点选了该功能,就看到随着视频的进行,不断有弹幕跳出来。之后,我陪宋墨看了一下午自己的直播视频,津津有味算不上,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就有些奇妙。我以为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不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中发现这些留言,我或许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晚上宋柏劳一直到九点才回来。宋墨吃过晚饭就在和我玩飞行棋,看到他叫了他一声,随即揉着眼睛说困了。我让九嫂抱他回房睡觉,眼角瞥到宋柏劳一声不吭上了楼。望着他背影,我忽地目光一凝,发现他后颈衣领下盖着一块白色的东西,看形状像是块纱布。前几天看到还没这东西。我快步追上去,推开房门时,他背对着我站在昏黄的光线下,外套脱在床上,正在解袖口的扣子。没了一层衣服,距离也近了,使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块白,的确是纱布。你背怎么了?宋柏劳动作微微停顿,半转过脸看向我,戴着止咬器的面容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淡漠。你是指这个吗?他手掌按在那块纱布上,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着,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衣服褪到手肘,露出肌肉紧实,分外宽阔的脊背。只见白色的纱布从后颈顺着脊柱一路覆盖,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后腰。就是去做了一个,小小的纹身他低低说着,反手抓住纱布,用蛮力将它整个撕扯了下来,露出底下覆盖的东西。小麦色的后背上,两行梵文随着脊骨而下,皮肤周围仍泛着红肿,显然刚纹好不久。我张了张嘴,没想到他消失两天,竟然是去纹身了。这是我只来得及看到那行梵文似乎是纹到了尾椎,还待细看,他就转过了身。这是大忏悔文。我的‘忏法’。他重新披上衬衫,若无其事道。第六十三章【我想活下去,哪怕给我二十年,十年也好,我不放心他们】大忏悔文是什么?忏法又是什么?分明每个字我都听得懂,结合在一起却使人分外迷茫。什么宋柏劳解开止咬器,随意地丢到地上,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一种忏悔己身罪业的修行。他不断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身体都要撞到一起。我忍不住往后退去,被他一把揽住了后腰,正常是早晚诵经,但我嫌那样不够深刻,就将它纹在了我的身上。身体相贴,呼吸交融,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似乎要烧进骨头里。他话语里的意思已经不是我首要思考的,我现在只想推开他。我们靠得太近了,他离我太近了。这样不行我一生都会为我曾经做过的事情忏悔。宋柏劳抬手抚上我的脸颊,轻柔地用拇指摩挲我的眼下,宁郁,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别把我推出去。我一下呼吸都凝滞了,明明周围空气充足,可我却像溺在了水里。怔怔盯着他,我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要不是他身上丝毫没有酒味,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宋柏劳,宋柏劳和我认错了?你你再说一遍?或许问题不在他那里,也可能是我在梦里。手掌抵在他胸口,指尖微微蜷缩,我能清晰感受到皮肉下有力的心跳,沿着掌心,与我的混成一片。若真的在做梦,感觉会这么逼真吗?宋柏劳一反常态,变得尤为听话。我让他再说一遍,他真的就又说了一遍。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别丢下我,别不要我他捧着我的脸,慢慢压下了唇。下唇被小心扯咬,柔软的舌温柔地挤进口腔,细致地、**地勾引着我与他彼此纠缠。我任他吻着,就那样直愣愣睁着眼,错愕地回不过神。他微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抖,那模样宛如被雷雨骤然拍打,又惊又痛的一尾花枝。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可他说了,不仅说了,还是这样一副哀求的口吻。这是在太让人震惊了。他越吻越深,我有些抓不住思绪,想要推开他的手也逐渐无力。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的唇缝间溢出,沿着下颌落入颈间,气息灼热,身体都像是要控制不住自燃。脑袋跟塞了浆糊一样,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等回过神,他已经托着我的臀部将我抱了起来,来到了床边。唔唔我实在憋不住了,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腰。仿佛不舍地挽留,他从舌根直舔到我的舌尖,脊柱在瞬间升起一股酥麻,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好不容易挣脱他的纠缠,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分离的唇齿间甚至黏着一根yín·糜的唾丝,维持了两秒才猝然绷断。别这样看着我 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撑着身体看了我片刻,忽然用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会忍不住。身体柔软地像是陷在云朵里,耳边传来一阵衣物的窸窣声,下一秒,眼前的手移开,我重见光明了片刻,脸上又给蒙上一件衬衫。视觉和听觉都隔着一层布料,显得有些朦胧。我不知道他干嘛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其实夏怀南那个事我嗓音沙哑地想要掀开脸上的衣服,被宋柏劳抓着手腕扯开了。别动。他按着我的胸口让我躺回去。我还没出口的解释就这样被他打断了,只好又咽回肚里。随后,我感到他的手沿着我的身体来到腰上,掀高了我的毛衣。当我感到有什么湿软的东西碰触我的腹部时,我反应激烈地弹跳起来,下意识伸手阻拦,却只摸到一手粗硬的头发。我虚弱地拒绝:宋柏劳,别碰那里透过白色的织物,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伏在我身下,仿佛没听到我的话,持续亲吻着那里的纹身。他甚至还解开了我的裤子你做什么?我慌乱地撑坐起来,又因为被灼烫的舌尖舔过腹部的伤疤,颤抖着胳膊差点又摔回去。骆梦白说太过分的不行,但这点刺激还没有问题。气息喷吐在肌肤上,仿佛细小的电流窜入身体。我瑟缩着往后,被他扯着裤子固定在原处,本就松垮的裤腰直接掉到了胯·下。哪里是没有问题?有太大问题了。认错就认错,干嘛突然做这种事?简直简直就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男孩,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急于想要通过一切手段讨好我。让我心软,让我不忍推开他。眼前光影昏暗,我猛地惊叫出声,又迅速捂住嘴。他刚才说这点刺激?他恐怕对我的身体有什么误解。他这种身经百战的高手,或许并不能明白,对我们这些菜鸟来说,刺激不分等级,只有开始和结束。曾经我也对宋柏劳做过同样的事,那时候觉得他可真烫,满脑袋都是这个念头,现在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烫了。仿佛有熔岩在我体内沸腾,叫嚣着要喷·发倾泻。隔着衬衫咬上手背,仍无法堵住冲口而出的呻·吟。火山酝酿着酝酿着,终究难以抵御要爆发的冲动,三分钟,或者更短,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放松齿关倒进床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脸上罩着的衣服让我感觉有些憋闷,轻轻扯开了,视觉甫一恢复,宋柏劳便欺身吻了上来。口腔里满是古怪的滋味。我的脸孔滚烫,分不清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还是因为突然的结束。舒服吗?他松开我的唇,转而啄吻我的耳垂。我懒懒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蹭着我侧脸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野兽袭击。你知道他是在撒娇,但你还是很惊悚。那天你看也不看我就走了,还说我恶心我闭上眼,我淋着雨回了家,一路都在想,明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一切?我不仅要被朱璃玩弄,还要被你这**唾弃,为什么?因为我是卑微的beta,所有我活该吗?宋柏劳整个僵硬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更温柔,更缠绵的吻落在我的眼角、脸颊,以及颈侧。对不起我告诉宁诗我怀孕了,她带我去了一家私人诊所。他们后门有一家幼儿园,那些孩子好可爱,我后悔了,想要生下孩子,可宁诗不允许我睁开眼,眼前蒙着一层水雾,他们把我按在床上,刨开了我的身体我的伤口好疼宁诗还拿他骗我,把我骗得好苦我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呢?颠三倒四的,将那些从未诉诸于口的,不曾向任何人吐露的心声全部说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也不知道宋柏劳到底听明白了没。这更像是一场积压已久的宣泄,将腐烂的疮疤暴露出来,一点点剔除不好的东西,以期它能更快的愈合。对不起对不起宋柏劳一遍遍在我耳边说着这三个字,缓缓收紧双臂,将我拥入了怀里。我的手落在他的背上,指尖微微用力。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可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你折磨了我整整七年你让我痛了整整七年啊他吻着我的鬓角和眼尾,有些无措:都是我的错,我是个混蛋,你别哭了。我刚想反驳他自己没哭,眼尾就滑落一滴液体,迅速落入鬓角,风一吹凉飕飕的,还真是哭了。你的确是混蛋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更紧密地偎进了他的怀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这个夜晚我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泄。可能的确是舒坦了,不知怎么就糊里糊涂睡了过去,半夜再醒来时,宋柏劳仍然抱着我。我轻手轻脚挣脱他的怀抱,坐了起来。他睡得很沉,眉心舒展,双唇微张。可能被我惊动,他身体动了动,没醒,但由原来的侧躺变为了俯卧的睡姿。我稍作犹豫,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直褪到臀部,露出完整的纹身。取过床头的手机将整个后背入镜,接着我将照片传给了维景道人,问他知不知道这两句梵文什么意思。没想到这么晚了,对方竟然没睡,很快回了过来。【小友,你发带颜色的东西前能不能先预告下?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容易激动上头。而且我是道士,道士你知道吗?我们是不学梵文这门外语的!】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有些脸热,忙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又要他早点休息。刚要将手机放回去,信息又来了。【不过我个人对这方面正好有点研究,你也算问对人了。我仔细看了下,这两行是佛教《八十八佛忏悔文》里的一句。】【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第六十四章【人人都喜欢乖小孩,但坏小孩也不意味着没人爱。】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床上已经不见宋柏劳的踪影。洗漱一番去到楼下,看到他和宋墨正在餐桌前用餐。我以为您还要一会儿才起来呢。九嫂见我下来了,在我惯坐的位置摆上了餐具。桌上有七八样点心和一锅新鲜的蔬菜粥,宋柏劳面前还摆了一盘我昨天新做的马芬。他碗里盛着粥,手里拿着马芬,中西合璧,咸甜结合,吃得格外欢畅。我拉着座椅刚坐下,就听那头宋柏劳忽然道:你已经吃过了。我还以为他在跟我说话,结果坐下来一看,发现他手指捏着马芬盘的边将它拖到自己面前,而宋墨则保持着伸手抓够的姿势,满脸委屈。我就吃了一个宋墨缩回手,眼热地看着被宋柏劳勾走的那盘马芬。小孩子不要吃那么多甜食。宋柏劳无视儿子控诉的目光,吃完了手上的那个,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新的吃起来。那为什么爸爸可以?因为宋柏劳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胡说起来,我的牙很好,不怕蛀。说着他故意冲宋墨呲了呲牙。果然是又白又亮,看着特别结实。宋墨一下被镇住了,愣愣看着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嘴唇嚅动几下,半天也只憋出了可怜兮兮地一个哦字,完了泄气地低头乖乖吃粥去了。吃完早餐,宋柏劳擦了擦嘴,起身就要走。今天夏盛与焱华世纪的案子开庭,我可能晚上才能回来。他整了整衣襟,扣上了腰间的一粒西服扣子。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黑衬衫黑西装,配一条深蓝色的条纹领带,衬得他身高腿长,猿臂蜂腰,不像个公司决策者,倒有些像马上要进棚拍海报的性感男模。